《自我》am猫

2、二

　　睁开了眼睛，明晃晃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多久没见过太阳了，好像自己躺在那间出租屋里吧，怎么会在这呢？对了，那个人来过了。”安文空的心里还在思考着，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回过头，果然这一切都不是HIGH完后的幻觉。那个人真的找到了他。
　　“醒了的话就去洗澡，顺便把床单也洗了。”林启吩咐着。
　　“谢谢，不用了，我怕弄脏浴缸。还有，这是哪，我要回去。”往窗外望去，竟然是连绵的山与丛林，应该是郊外。
　　“让你洗就洗，还有，先别谈回去的事，我不可能让你回去。”林启生气了。
　　僵持了一会儿，安文空只得按林启说的办。他现在连个小孩儿都打不过，跟别提已经比他高的林启了。虽然对自己说好决不再与林家的人接触，现在也只能先遂了林启的意再想办法。
　　不过这种简单到极点的活动对吸毒几年的林启都是非常困难的，他头昏脑涨，洗床单都搓不动——林启不让他用洗衣机。
　　也许是想要他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吧。
　　用尽全身力气，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安文空终于把自己和床单都洗干净了。而这一个多小时中，林启都是抱着手臂在一边旁观的。
　　“出来吃饭。”看他洗完，林启再次吩咐。而这一切，安文空都照着做了。
　　草草吃了几口饭，安文空就放下了碗筷。不是他着急走，而是他现在只吃得了这么多——毒品摧毁了很多东西，包括他的食欲。
　　坐在饭桌旁，林启还在吃着，也不管安文空就那么坐在那。终于，安文空耐不住了。
　　“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啪”林启抓住手边的碗就摔在了地上。
　　“你凭什么走？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了。”这是林启真的动怒了。
　　“我是一个罪人，你就放我走吧，呆在你的家里我只会觉得罪孽更重，就让我回去吧。”安文空有气无力的解释着，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沾过一点毒品，此时已经有一点反应，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回去？”林启讽刺的问，“让你回去吸毒，让你回去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吗？”停了一下，又说：“安文空，我不是在乎你，如果不是妈妈辛辛苦苦养了你8年，如果不是妈妈生前嘱咐过，我会搭理你？”
　　“对不起，对不起。”听见那个词，安文空的心如同针刺般，“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林女士的栽培。”
　　“啪”，这一下是林启打在安文空的脸上。
　　“你还在叫她林女士，为什么？你不知道她生前的一个愿望就是让你开口叫她一声’妈’？”提到自己的母亲，林启也不由得哽咽了。
　　“我，我，我……”安文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林女士，无论如何都叫不出那个词，就算它就在嘴里蠢蠢欲动，他还是多次咽了回去。
　　“所以，留下，先把毒瘾戒了，我再告诉你怎么还债。还有，别想逃走，外面的人不会放你走的。”这是林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林启去了公司，他很忙，但是想起家中多了一个人，他还是打电话回去，安排了人给安文空送饭。在他得到的资料里，安文空走了的这几年中都是在堕落中度过的，吸毒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戒毒所进进出出的，而且每次都是被强制送进去，出来后立马又吸回去。所以他在心里认定安文空已经是那种屡教不改的瘾君子，生怕他瘾发作的时候做出什么事，因此派了好几个人在家里巡视着。
　　而在家里，安文空其实很清醒，除了那种被小虫噬咬的感觉，他没有一般的吸毒人员对毒品的渴望——当初他吸上毒也并非谋求快感。
　　躺在床上，努力克服着毒瘾发作时的难受感觉，汗水一滴滴流下，他开始有了晕眩的感觉。
　　“安先生，安先生。”门外有人在喊着。他是林启派来看着安文空的，要随时关注他的情况。这时候，门里没有回应。他开始慌了，以为安文空出了事，立马叫来几个人弄开了门，却发现安文空倒在床边，头破了一个洞，正在流血。
　　把安文空送到医院，这边的人把电话打到了林启那里，说明状况后，林启一会儿就赶来了。
　　医生认识林启，走过去对林启一阵说教。
　　“病人有很长的吸毒史，怎么能这么随意的戒毒，太危险了。要不是他的身体有一定底子在，他头上那个洞就会要了他的命。”
　　医生所言非虚，常年吸毒的人血液质量会下降，一旦受伤，结痂时间会延长甚至不结痂，血流不止，跟血友病一个道理。
　　可是林启既没有接触过毒品，身边没有吸毒人员，也不是专业人士，他怎么知道这些。他也想把安文空送到戒毒所，但鉴于安文空的前科，他怕安文空会逃跑然后又吸毒。
　　接受了医生的建议，他请了专业的护理人员，当然安文空还是关在他的郊区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