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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凌篇 ...
白凌篇
“公子意下如何?”
“呵!吴大人莫要白费心思了,我一个年老色衰,恩宠不再之人,又如何能帮得了你呢?”
“公子的地位岂如那无知小儿所说!昔年公子陪当今皇上打下这江山,这江山自当有公子的半壁!”
“我不过是一个入住冷宫多年的伶人,又如何能担待得起吴大人的一番谬赞大人莫要折煞于我了!”
“公子当真是心意已定”我看着吴大人强忍不耐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呵呵,只求大人事成之后能留我半分清静,白凌在此谢过。”
“既是公子心意已定,那吴某也不便继续叨扰,还望公子莫要将此事透漏他人!”
“吴大人今日不过是来与我煮茶闲聊,这内容莫不是有何不妥”
“哈哈!公子是明白人,吴某就先行告辞,若是公子改变了心意,大可随时来与我相谈。”
我只是笑笑,目送着吴大人出了桅茗居。
“呸!这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若不是看在他手里兵符的面上,我们一早便将他除之后快了!祸乱前朝的妖孽!”
“就是就是!不过是靠着自己的身体和床上功夫迷惑了几个大官,骗来点儿消息,又不是那战场杀敌的大将军,他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
“行了!与此污浊之人计较,你们这不是自降身份么!”
“嘿嘿!还是大哥说的对!这种骚蹄子呀,就该……”
门外的谈话声渐渐远去,明知他们是故意说与我听,心却还是一阵阵地抽痛。
“贱吗?恐怕早已不止于此了吧...”我一声苦笑,既然已经离不开他,让别人来替我做一个了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们口中的兵符,却没有人知道,它早在那个人位列至尊之时便被无情收回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放出消息,不过是为了给心怀不轨之徒造成出其不意的打击罢了。
“若是能早些明白这些道理,是不是就能放手离开呢?”我无法回答,纵使被利用了无数次,最后还落得个祸乱朝纲之名,却也只能看着一个个新人在他怀中肆意承宠,离不开,也放不下。
“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又带了一位美人回宫,说是要直接封他为妃呢!”
“这次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是一男子...还,额…还是一位伶人...”
“呵,他倒真是坐实了这短袖之名,后宫三千,竟无一女眷。”
“公子您怎么还笑得出来!这种身份的人怎么配得上陛下!”
“配不上么?呵,也是...”
“诶!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像公子这样风度翩翩,又对陛下始终如一之人,才配与陛下执手。”
“呵,我可是比这宫里的任何人都更加不堪...”
“不是的!不是的!公子才不是,公子您最好了!您会将自己的食物分给我们,过节的时候您还会唱歌给我们听,除了爹娘,您是对我们最好的人了!您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作奴才,在您这儿我们才觉着自己是个人,您还...”
“行了,我有些累了,玉儿你退下吧。”
“...是”
我逃也似的躲进了房中,害怕自己下一秒会看见玉儿期许的目光,这样会让我充满罪恶感。
我想我确乎是一个自私虚伪的人,即使我对下人的疼惜是因为把他们看做了昔日的自己,即使我展现舞姿歌喉不过是将他们当作了那个人,我却也永远没有勇气告诉他们真相,反而在他们本不该有的感念中得到虚假的满足,这样的我难怪会被那个人唾弃。
那个人曾经是那么的好,或许是因为我的肮脏,我的不堪,他才会被弄脏的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自私的希望能看到他的结局,呵!我果然已经无药可救了!
#
对我来说,日子只分为两种——有他和无他。
有他的日子总是那么漫长,不是因为痛苦,而是由于幸福。
那种由衷的充实感让我不自觉地去放大一瞬间的感受,即使是如落叶飘零般的短暂相遇,也漫长得好似耗尽了我一整年的时间,那样膨胀的幸福感令我想要就此燃尽我的一生!
我想我一定是中了毒,让我欲罢不能的毒,所以每每看到他嫌恶的眼光,我仍能恬不知耻地笑着,用贪恋的目光生生将他逼走。
呵呵!我还真是厉害,能用眼神将昔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皇帝陛下生生逼走,想必这天下仅我一人。
不知先皇,三皇子,陈大将军,还有诸多被我亲手出卖的可怜人,在看到我的下场后会作何感想,是会嘲笑我的痴心妄想,还是会痛批我的罪有应得总之,都会是痛快的吧?
无他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因为我从未用心,所以一切的事物都不在我眼中。我的世界除了每一次与他相遇的情境,剩下的只是一片片空白。
若是这话被玉儿他们听去,恐怕这桅茗居会真的只剩我一人了吧?看吧!我果然是自私的,到现在都还巴望着如此虚伪的满足...
其实日子并非是一开始便分成了如此这般。
最初的时候,无论是有他还是无他,这日子于我都是虚妄而不真切的。
我一日日地为他细数后宫佳丽的数目,名头,乃至他诏寝的次数,盼望着有一天他会像画本里的人一般,突然念起我的好,然后遣散后宫,将我视作唯一,我的这场梦或许能就此圆满。
不过随着这日子一天天的过,我的这些个幼稚的心思也早就变成了闲暇时替自己解闷的笑料,这越久啊,越是觉着当初的自己可笑,到后来也就没了念想。
其实我本就现实,伶人出生的人又有谁能不现实呢?只是不知哪本书里讲过,这越是看得明白的人呐,就越是想要糊涂,或许是对纯洁而美好的东西还有着极深的执念吧?
我想我可能就是那样的人,不过若是说我看得太过真切,所以装疯卖傻,好像又太过抬举我了!呵!我应该只是想要做一场梦吧!一场活在自己想象中的,从不曾存在的梦!
#
离那次的相谈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我已经记忆不清了,反正这段时间于我只是空白。
我懒懒地躺在安乐椅中晒着太阳,想着自己何时才能再见他一面。
“公子,皇上今晚要为新入宫的贤妃娘娘举办庆生宴,要求宫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到场,您看...”
“哦为何现下才来通报”我知是因这冷宫偏僻,却还是坏心眼地想为难玉儿。
“额…是,是因为奴才办事不力,这几日松懈得厉害,故而上报得迟了些,还望公子赎罪!”
瞧吧,玉儿果然还是不愿看我受伤,冒着玩忽职守的罪名,也要替我担下来。
我突然为自己的恶趣味感到深深地自责,伸手扶起了玉儿,淡笑着向屋内走去。
玉儿还在一个劲儿地辩解,我知道她害怕我多想,便回身拉了她进屋。与宫女独处,这在宫里可是大忌讳,可是这冷宫偏僻,又有谁稀罕去管呢?
我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所有他送我的东西,包括将我送与先帝那天,在醉香阁替我穿上的舞衣。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件薄如蝉翼的紫色轻纱捧起,一边想象着他指尖上的温度,一边将舞衣再次贴上了自己的肌肤。
额…长篇没时间写,就想着写了点短篇,唉!高三党伤不起啊!
再次不要脸地求一下关注>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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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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