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入籍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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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然同时竟见得族长也辑了一礼道：“希兄一别经年，折煞小弟了！”礼毕道：“来，快快里屋相请，有夫人在前厅等候与您接风，请希兄赏脸!”
柳爷爷又辑道：“多谢族长相邀！”
族长这才伸手虚抬：“快别客气！”伸手道：“里面请！”同时带头往厅堂走去。
柳爷爷走在身侧退一步，太爷溜子紧随其后，余众家仆提着礼物跟随。跨过门槛，耳房，过庭院至一处高大的屋舍。青砖灰瓦，屋檐古朴厚重，门前有柱状的朱红檐柱，屋顶有堂匾，字体遒劲。门口立一老妇，身后七八位妾侍相随，更有丫鬟仆侍一堆。此处迎燕一堂，愈加衬得太爷三人之粗鄙。
族长道：“希兄，这是弟妹，你二人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
老妇人辑礼道：“见过叔公！”身后妾侍亦同道“见过叔公！”
柳爷爷与太爷和溜子还了礼。才有族长嘱咐上茶。老妇人及众人礼毕，便只留下夫人之丫鬟陪席。
族长这才问道：“二十年不见表兄，今日怎得如此落魄？”
柳爷爷不已道：“一言难尽，当年门户只余我一人，既不懂种田，亦不懂打理，只一年田产便荒废了。家里也没甚余裕，又逢徭役，只好拿祖产抵了，最后只落得个沦落他乡。”
“那这两个.....”族长用手伸向溜子和太爷道。
“哦，是我的孙子，镇上还有五个没过来。”柳爷爷解释道。
“镇上？你一直都在松鹤镇？为何现在才回来？”
“早前儿子身体一直不好，吃药卧床，及至病逝又耽搁了几年，花费巨甚，也是去年方才缓过来，今年稍有余裕，想着也是时候为孙子置备些田产，以后也不会轻易饿死了。”柳爷爷说着凄沥泪下。
族长诶声长叹，道：“这些年也没你讯息，族人都以为你去了，想不到竟是如此。也罢，你只管放心，余下有柳家为你张罗！”
柳爷爷万分感激不尽，叫太爷与溜子磕头答谢，族长受了，命妇人给了两个银镯子做见面礼，太爷和溜子又是一通谢，太爷和溜子表现得稳重乖觉，甚得老夫人喜爱，又命人拿了两匹布，赏了裁衣。
问得缘由，族长命人去请里长也来吃酒。里长尚且年轻，然做事却很圆润，立马答应下来，并风风火火的命人回去拿了溥册，饭毕立马将几人的生辰八字、年岁籍贯、宗族姓名、身体状况，高矮几何等一一写上，一式两份，一分作底，一分本人保留。因着没有字，为取吉利柳爷爷向族长讨要了几人的名性，从大到小分别为岩、星、福、睦、冲、劢、谷。柳爷爷看着几人的名字喜不自胜，连里长也夸这名取得甚好，族长自己也觉得很相配，甚是难得，心情很好。里长顺势提议拿出田册，将几处田产也定下来。
按我朝律例：一，举凡男子十五以上可得无主荒地——露田四十亩（每亩六百平方米）。女子得田二十。考虑到授田时节气是否适合播种，不在播种时节的可加一倍或两倍田数。太爷这群人里只有柳爷爷和溜子算成人了。固得田八十，因不和适宜，又加一倍，得田一百六。
二、奴婢和牛（满四岁）一样受得土地。奴婢得田四十亩，牛得田三十亩，所得尽归主人。身死土地奉还政府，不得买卖。太爷没有奴婢和牛，但族长道：“我家今年添了小牛犊，你可拿去一头大牛，也给你五个奴隶，帮你们种田！”于是牛和奴隶就有了，得田二百三十亩，不和适宜加一倍，四百六十亩。柳爷爷大谢以还君恩。
三、初受田者，男子每人另授桑田20亩，限3年内种上规定的桑、枣、榆等树。桑田可作为世业田，终身不还，可以世袭，但限制买卖。在不宜种桑的地区，男子每人另授麻田10亩，女子5亩，奴婢同样受田，按露田法还受。新定居的民户还可分到少量的宅田，每3口一亩，奴婢5口一亩，宅田也属世业。太爷家里有连奴一起的十三个初受田者，得桑田两百六十亩，因柳家村除六十亩外已无可种桑之地，固得桑田六十亩，麻田三百亩。按人口可得宅田三亩，看族长情面剩下两人也算一亩。
四、若全家都是老小残疾的，11岁以上及残废者各受丁男一半之田，年过70的不还所受，寡妇守志，虽免课亦授妇田。因只有一个壮劳力——溜子，还年岁不长，里长宽限情面得算全家老弱之流。三人共得六十亩露田，不和适宜加一倍一百二十亩，桑田没有，麻田共四十五亩。
五、地狭的地方，居民可以向空荒地区迁徙受田；地广的地方，居民不许无故迁徙，可随力所及向官府申请借种受田以外的土地。因犯罪流徙或户编无人守业的土地，收归国家所有，作均田授受之用。
族长建议柳家村已无余地可分，不如使其迁到卢家村川镇河以南受田，那里地广人希，作为补偿希兄可向里长借种桑田五百亩，能力问题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借与希兄人手的。
里长则是完全接受，并表示，明日一早会去镇上向党长申请，以期尽快办妥，请族长拭目以待。
族长一挑眉，微点头表示满意，却问柳爷爷道：“希兄以为如何？”
柳爷爷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满脸激动一辑首道：“真不知该如何答谢，族长真乃再生父母，以后但有所求必竭尽所能予以报答！”
族长道：“却是希兄见外了。是我无能，害希兄困苦多年，些许心意只是聊表歉意罢了，还望希兄受我一拜！”
柳爷爷连连摇手，避身道：“不不不，族长折煞我也，不干族长的缘故，这却如何说起！”
太爷与溜子因着族长辑礼，柳爷爷避身，也是连忙辑礼避让。
里长适时道：“已经登记在册，族长看什么时候方便去丈量呢？”
众人转回注意，族长道：“希兄什么时候方便？”
柳爷爷道：“还是等里长大人申请过罢吧，到时一起丈量也方便。”
里长道：“嗯，多谢叔公体谅，这里后天便可办理完一切手续，大后天便开始丈量吧？”
“如此甚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入籍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