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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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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清再度醒来,是在许煜家的别墅里。
刚一睁眼,就对上了许煜深邃的眼,耳边是许妍久违的声音,“清儿,你终于醒了!”蓝清想微笑一下,却牵扯到左边脸颊的伤口,皱眉吸了口气。
“不要笑!小心把伤口崩开!”许煜看到她的动作忙阻止她,又转头,“妍儿,你先出去。”
房间里一时静默。
“清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蓝清没有说话。“我承认,开始时,确实是为了利用你接近蓝家来查案,可后来,我是真心喜欢上你……”“不要说了”蓝清侧过头,“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嫁给史蒂芬了。”许煜震惊,“为什么?”蓝清嗓音酸涩,“我和他的交易,他帮我救出父亲,我就会嫁给他。”“你……”许煜的声音微微颤抖,“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蓝清闭眼,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许煜等来的是一室沉默。
颓然叹口气,“你好好休息,我给林叔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门被带上的那一刻,蓝清泪落如雨。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一直都未变过,只是,我已将嫁作他人妇,又怎么敢给你希望?又有什么资格再说爱?
回蓝家已经十天了,蓝清脸上的伤已结痂,上好的药敷着,医生保证说不会留疤。
蓝清听闻只是点点头,留不留疤又有什么区别。每日她只是倚在窗边,要么抚摸着相片不发一语,要么看着窗外怔怔发呆。林叔每每看她那样,也只能叹口气走开。
“小姐,史蒂芬先生来找你。”转头,金发蓝眸,依然是绅士的轻吻她的手背,“不开心?”摇摇头,蓝清给他拉开一张椅子。
史蒂芬忽然严肃“看着我”蓝清抬眸,往日清澈的眼睛此时茫然无焦距,“清儿,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蓝清敛眸,“没有,我答应了就会做到。”史蒂芬扳着她的肩膀直视她,“许煜很爱你。”蓝清怔住,史蒂芬自顾自说下去“你父亲被捕的第二天,也就是你去找我的前一天,他去找我,用许家名下所有银行和旗下企业40%的股份和我交涉,希望我能放了你父亲。”蓝清眼里震惊浮现,继而是漫天漫地的喜悦,却很快黯淡下去。
她终归是要嫁人了。
“去找他吧!”蓝清惊讶,“不是说五天后……”史蒂芬微笑,“我爱你,可我更希望你幸福。”他略带调皮,“你不喜欢我,我知道。我是大英皇室,是绅士,不能强迫女人,不是吗?”蓝清感动,为他的豁达与成全。“我知道你们的故事,也许开始并不单纯并不美好,也有那么多误会,但那又有什么关系?爱情本身是美好的啊,况且你也爱他,不是吗?去找他吧,别让自己后悔。”蓝清给了他一个真诚的拥抱“谢谢你,史蒂芬,谢谢……”
气喘吁吁地跑进许宅大门,许妍和罗永廷都在,却独独不见许煜。
“永煜人呢?”蓝清焦急地问,许妍难掩哀伤“他去华北了。“什么?!”罗永廷接了下来,“北平几天前失守你知道吧?”蓝清点头,再怎么不问世事,7月7日,她还是知道的。“永煜去参军了。”
蓝清愣住了,耳边是许妍的声音。
“送走你那天晚上,哥喝了好多酒,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让进。后来听说北平失守,他就去找组织在北平的人,去华北参军了。”“什么时候的事?”“昨天”
罗永廷叹口气,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她。
“开始的情况你都知道,马场刺杀后永煜就开始怀疑,恰巧我的长官也派我查这件案子,有一次偶然又遇到几个死状类似的人,才跟踪到了樱花公寓。贩卖大烟走私军火一直都是你爸手下的日本奸细干的,那两人也是由他间接害死的。我们察觉到事情不对,永煜他们夜探仓库带出两张纸,托去给专家分析。结果还没回来便接到情报说抓住了你父亲现场犯罪的证据,他一直和甲队的线人有联系,必须配合行动,那天,他也是迫不得已——他拿枪指着你,可,枪里……根本没子弹。后来,分析结果出来,我们才发现是毒气的化学分子式,才明白过来是岗木和范哲联手,一方面想吞掉上海各大公司企业来扩大财力,一方面秘密进行实验,好为战争做准备。他花了大代价和史蒂芬交涉,可是你,却要嫁给史蒂芬了……”
蓝清还像没了意识,怔怔地望着两人。
许妍和罗永廷无奈地叹气。
蓝清转身,慢慢的走出大门。
中指的银戒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