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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   卯时还未到,我就醒了。请锦书帮我取了件白色的骑马装,迫不及待的向身上套。

      “好些日子没见格格这么开心过了!”知画一边给我整理床铺。一边笑着叹道。

      “你真当我不知道么,你是想说‘格格,好些日子没见你这么勤快过了’罢!”竟敢拐着弯子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刚巧收拾停当便抬手在嘴边哈着气,作势要咯吱她。
      “哎哟,我的好格格,奴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拿主子寻开心啊!”知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挡在面前,向后退着步子嚷道。

      “格格,您就饶了知画吧,她也是看您心情好,打心眼儿里高兴嘛!”锦书见状忙在一边劝着。

      “那好,今儿就看在锦书的面子上饶了你,呵呵,若是下次再…..我可就…….”我扬扬手停了下来,心想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得赶快找二哥骑马去。

      “锦书咱们走吧,别让二哥等急了!”习惯性的,我还是打算带着锦书。
      “格格,今儿就让知画陪您去吧,知画是我们四个里唯一会骑马的,她随您去可以帮衬着您一些。”锦书没有动身,却将知画推到了我面前。

      “呵呵,锦书是天天跟着我嫌烦了吧,也好,格格我就给你放一天假,你好好歇歇吧!”我估摸着她是真有些累了,再者说总是带着她,将其她三个晾在那里是显得我太厚此薄彼了些。
      “知画,那咱们快走吧!”我朝知画挥了挥手,示意她跟我去。可却见她傻傻的愣在那里,面色微微泛红,伸手指着自己道:“奴婢随格格去?”
      “傻丫头还愣着干嘛,快去吧,好生伺候格格!”锦书见她发起了愣,赶忙边推她朝我这来边嘱咐道。
      “噢!”知画像是缓过了劲儿,连忙迈开步子,赶上前去,开了门。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心道:只是带她去骑个马,便这般受宠若惊了,看来自己真的得对她们多看中些,照顾些了。

      随着二哥出了府,乘马车约摸半个时辰便到了东郊一处官家马场。下了车才发现,出府前还黑乎乎的天这会儿已经是晴空万里了。即便太阳还未完全露出脸来,可单单是天际边的那片红光就足以让人心醉。

      “如儿,你在这等一会儿,我挑几匹马,去去就来。”二哥见我十分陶醉的样子,便拍拍我的头说道。
      “恩,好。”我点了点头,朝二哥笑了笑。见他放心的转身待去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二哥,我想骑黑马,要纯黑的那种。”二哥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便笑着允了,迈步离去。

      “格格,你以前都是喜欢骑白马的呀,您不是说自己骑得不好,白马看着温顺些,好掌握么?”知画似乎很是不解,好奇地问道。
      “有么?”我一惊,原来以前的如斯喜欢的是白马。其实,我小时候也是喜欢白马的,女孩子不都是有个“白马王子”的心愿么。可是自从那一回,我在电视上看见奥运会的马术比赛,冠军是哪个国家的选手已是记不清了,可那匹纯黑的赛马,却令我映像颇深。所以骑一次黑马便成了我意识中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心愿了。

      我不知如何解释,便不作声了。本想继续陶醉在这美丽的景致中,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像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似的,就“扑嗤”一声笑了起来。知画原先见我不答,有些讪讪的,可转眼又见我自顾自的笑着,就变得愕然了。

      立了一阵子,开始惊叹着年还没过,地上却已冒出了草儿星星点点的一些嫩芽,看来春天真是不远了呵!忽然间,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我抬头望去,只见二哥骑在一匹棕色的伊犁马上,英气逼人,很是潇洒的向这里奔来。我心中惊叹,二哥的这幅驭马图若是给那些官家小姐们看到了,怕是又要引来一片脉脉的心了。转头欲唤知画来看,却惊见她早已是看的痴了,目光紧紧地盯在二哥身上,感觉像仰视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眼中全是浓浓的爱慕之情。

      突然想到,早上锦书荐知画前来被我允了的时候知画那微微泛红的面颊,我猛地明白了些什么。难怪锦书会让知画跟来,她怕是早就看出知画倾心于二哥,这会儿子也不便说破了,就借我的手做了个顺水人情。

      我感到自己这会儿的表情定是太过明媚了,看着知画的痴像,便连忙用帕子遮住欲笑的嘴。转过头不看她了。

      二哥在我面前大约两丈的地方收缰下了马,又从身后牵着马小跑着跟来的侍从手上接过另一匹马的缰绳。缓缓一带,一匹亮黑色的马儿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真好看!”我鼓着掌,向前奔了两步,欲去牵它,可二哥却带着缰绳晃过了我道:“别急,你先跟这匹马混个脸熟再去牵它,莫要让它伤了你!”

      “噢,如儿知道了。”我收回手,噘噘嘴,只得听命,毕竟安全第一么,二哥的话此时还是多听听为妙的。

      “这是刚从祁连山来的品种,叫山丹马,它外血比较单一,耐力很强,速度却不快,是很适合你这种水平的。”二哥摸了摸马头,开始了讲解,却没见我的嘴噘得更高了。什么叫“我这个水平”虽然事实如此,但也不能这么赤裸裸的就说出来了吧!

      “如儿又生气了,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二哥看到我阴着脸,忽然哼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儿才没那个闲情生气呢,二哥还是快尽尽你做师傅的责任吧!”我道,心想:哼,你就乐吧,等会儿你见了我的‘马术’看还了不乐得出来!

      “好,那就请我的好妹子刚快上马吧!”二哥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马的侧面,望着马蹬,有些高,不知从何做起。

      “来,站到马的左侧,面朝马尾,这只手握住缰绳,对!就是这样,然后将马镫转向外侧。”二哥见我立在那里,便走了上来,扶过我的肩,将我的左手放在缰绳上,一边替我施力,一边说道。

      “面朝马侧,把左脚套入马镫中,右手抓住这里,然后右腿跳起离地。腿要抬起来,绕过马背!好,转身面向马的前方去。”二哥几乎是连托带提,言传身教的终于把我扶上了马。

      我一面坐在马背上兴奋得拍手,一面嚷嚷着“我上来喽,上来喽!”突然,马儿可能是嫌我太吵了,不安的动了一下。我吓得心跳都停了半拍,一把抱住马头,唤道:“二哥,救我!”
      “没事,把右脚也放到蹬子里去。别乱动!”二哥,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拍拍我的腿,安慰道。

      “那怎么跑啊?”我不解的问。
      “你向前坐一些罢!”二哥见我还是抱着马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便笑着吩咐道。

      “向前?”我应声的挪了挪,一脸茫然。可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二哥却一把扯过我手中的缰绳,一个翻身,竟也上了马,坐到了我得身后。

      共乘一骥么?我有些惊讶,脸微微有些泛红。要知道即便是在现代,我也从未与父亲以外的男子坐的如此近过。可转念一想,什么啊,这可是我的哥哥,跟父亲有什么大区别,共乘一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便放松了些,转过头,看着离我很近的他道:“二哥要带我跑么?”
      “恩,你靠着我,坐稳了!”二哥说着便用一只手拎着缰绳将我环在他怀中小空间内,另一只手扬起鞭子,对着马屁股就是一抽,我只觉的身子猛地向后重重一仰,便随着他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风呼呼的从我耳边经过,又像一把把小刀子,刮得我的脸钻心的疼,这让我忽然想起口罩来,要是这会儿有它该多好啊。“冷么?”耳边隐隐传来二哥的询问。“不冷!”我不想他停下,想要再多感受一会儿这种从未有过的飞驰感,于是说了假话。可是身体却不自觉地向他怀里缩了缩,隐隐的又听见他的笑声。心道 ,聪明如他,一定知道我在说假话了。

      “二哥,我要飞起来了!”狂奔了一会儿,我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便高声喊道。
      “是么,那我们就再快些!”接着二哥回答的是他抽鞭子的声音,我感到身子又是一仰,眼前远处的群山的变高的速度越发快了。我有些吃不住,继而合上了眼,只用心去记住这种感觉……

      忽然间,我觉得马的速度慢了下来,睁开眼却见远处有一群人骑在马上,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二哥,那是?”我好奇地问,这才觉得自己的声音大一些了。
      “……好像是几位阿哥……”待离他们更近了些,二哥猛地勒住缰绳,一边带着几分震惊的回答我,一边停住了马。

      “阿哥?”我一听到这两个字,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蓦的凝了起来。怕什么来什么,老话真是准的紧呵。

      二哥翻身下了马,又将我半抱了下来。拉着我跪在地上,也不抬头只是行礼。
      我也不敢抬头,却听见二哥低低道了一声:“是四爷和十四爷,不要失了礼数。”

      四爷,十四爷?我一听更吃惊了,脑海中本能的翻出那日在十三爷府前见到的那双冷冷的眼睛。

      听着错落的马蹄声停了下来,随后是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便出人意料地听到一个阳光般的声音“这不是户部的端峥么,怎么也来马场了,呵呵,快起来吧。别跪在那,整的我都不自在了!”
      “喳,谢十四阿哥!”哥哥有力的应了一声便起来了。

      “今天天气是好么,出来骑马的人还真不少呵,你说是吧,四哥!”又是十四阿哥的声音。

      “恩,所以才带你出来练马,下个月皇阿玛要考年轻弟弟们的骑射,你要上上心!”‘冷面王’终于开口了,只是在当我听出,他也是带弟弟来骑马的,心中竟泛出一丝说不出的温暖来。即便是日后的争斗万般残酷,此时此地的他,不过只是个哥哥而已,一个为了弟弟的骑射可以得到阿玛的赞赏,带他出来练习的哥哥而已。

      “那里跪着的是谁啊,你的福晋么?”十四爷又开口了。

      拜托,俺滴神啊,我看上去那么像个已为人妻的少妇么!我在心中抱怨道。
      “回十四爷,那是奴才的妹妹,奴才还没有娶妻。”二哥恭恭敬敬的答道。

      “就是那日随你玛法去十三弟府上赴宴的么?”四阿哥兀自问了一句。
      “回四爷,正是!”哥哥朗声道。

      “奴婢给四爷,十四爷请安,四爷,十四爷万福了!”我深怕四爷会将我那晚一杯呛倒的事情抖出来,暗自盘算着这个十四阿哥尚未出宫建府,那日十三贝子的婚礼也是未去的,本不应知道,这会儿子若是让他知道了,保不准明个宫里就会多出一条索大人孙女饮酒出丑的消息,接着便成了那些个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即便我丢得起这个人,玛法也是万不会受的。于是慌忙强先一步请了安,未雨绸缪了。

      音落半晌,方才听到十四阿哥叫我起来的声音,心道,估计是刚刚的请安太过突然了些,把他们噎到了。
      我叩头谢了恩便起身而立,少跪一会儿是一会儿么。悄悄抬起头想要打量这位十四爷,却正好对上他打量我的目光,脸一红,匆匆低了头,毕竟这会儿子是鲜有女子敢打量男子的,更何况这还是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阿哥。

      “你为何又不看我了,不敢了么?”我正在后悔自己的鲁莽,十四阿哥却开口了。
      “十四阿哥英气逼人,器宇轩昂,奴婢被镇住了,不敢冒犯!”本想直接请罪认错,可话一出口却成了不伦不类的讽刺,一阵冷汗,恨不得甩掉帕子抽自己几个耳光。即使一直掩饰改变自己原先喜欢说反话讽刺别人的习惯,可关键时候还是露了馅。

      “呵呵,我又不是定海神针,能镇住个什么,你么?那真是三生有幸了!”十四听了我的话非但不怒,反而打起趣来。抬头,正好瞅见他阳光般的微笑,心下顿时对这个翩翩少年生出许多好感,这种说话的方式许我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来。他的眉眼倒是像极了四阿哥,不愧为一母同胞,可性格上却是冰火两重天了。
      “奴婢不敢!”打掉自己想与他“切磋交流”的想法,口是心非的答了一句。却不料把气氛弄得有些僵了。

      一阵沉默过后,果然还是十四阿哥率先打破了僵局,开口道:“端峥,我早听说你的马骑的是极好的,今日可愿意与我切磋一下?”

      “奴才不敢,奴才的马骑得一般,岂敢在十四爷面前献丑。”二哥连忙打了个千儿道,看来他也是个懂得藏拙的人。
      “你就别谦虚了,等过了年皇阿玛就要考我骑射,今个儿正好碰上你在,那就定要陪我赛上一场,让我也借鉴借鉴你的妙处!四哥,你说呢?”十四阿哥边说着边望向了四爷,等着这个“惜字如金”的哥哥帮他言语一声。

      “既然如此,端峥,你就依了十四弟,陪他赛一场吧!”四爷望了一眼二哥道,可惜声音里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喳!”随着二哥干脆的回答,我瞬时定在了那里。是我看错了么?是幻觉么?是在做梦么?刚刚得我似乎隐隐瞥见四阿哥几乎不可见的向二哥点了一下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二哥他是……“四爷党”!刚刚的交流算是一种请示?不会的一定是我看错了!这怎么可能,我敢忙对自己说。八爷?四爷?当真都让我们家给占全了?摇头,连连摇头,想要借此阻止自己这种可怕想法。

      待我微微平静了下来,却望见二哥与十四早已跃然上马,接着,就都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扯过马鞭,照着马屁股狠狠的一抽,飞一般的疾驰而去了,只留下一路的烟尘,恍惚的我和目送他们离去的四爷。

      眼瞅着二哥他们变成了远处移动的小点,我却有些紧张,二哥这回可真是进退不得了。快也不是,慢也不是;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我想着想着却没发现自己早己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了麻花状。

      “你很紧张你哥哥么?”突然四阿哥冷冷的声音将我从担心中拉了回来。接着,便下意识的看向他,眼神有些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放心吧,十四弟不是个输不起的皇子!”他说这话时前半句透着安慰,后半句却透着严厉。是在怪我么,觉得我看歪了这些阿哥么,我还是望着他,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为何摇头?”他见我这般反映,又道。

      “这世上,只要是人,输了比赛,即便面子上不怪罪,心里也是要不舒服得不是么?四爷刚刚也说了,十四爷是个皇子,让皇子的心里不舒服,这怎么看都算不得是好事吧!”我道。
      听了我的话,他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震惊,可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你就这么看好你的哥哥?十四弟的骑术也是不输人的!”他不再看我,而是将目光投向二哥与十四的方向,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顿了一下,也意识到刚刚的话似乎已经将二哥说成了赢家,心下不妙,只是微微张了嘴,想有所补救,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见我不作声,便又转回来望着我,眼中透出一丝笑意来。
      一见他这般表情,我顿时明白他刚刚的话八成是用来吓我的,于是心中释然,淡淡一笑道:“奴婢错了!”
      “何错之有?”他不依不饶。

      “胜负天注定,奴婢不该妄测了天意。”我说着盈盈看向他。
      “你是想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不回避我的目光,反问。

      “不,奴婢想说的是‘近人事而听天命’。”
      “近人事而听天命?这话倒是不错的。”他轻轻重复了一遍,微微颔首。

      接着,我俩都不再说话,只是不远不近的并排站着,齐齐的望向远处,我不知道他在注视些什么,可此时的我,已无心再看二哥的情况或是远方的景致了。刚刚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太过了,他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放肆了呢?我默默在心中询问着,却找不到答案,只是因为他太深了,像一泓我望不见底的深潭。

      “那日的歌很美。”虽然风有些急了,可穿过嗖嗖的风声,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那几个字。
      那日在梅园听我唱歌的人是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那个立了半晌却未走近的男子竟然是他?一时间,我只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他,久久的,仿佛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到与那个男子的,哪怕是分毫的相似来。可是,那日的他实在是离我太远了,竟什么痕迹都未曾留下。

      “四爷怎知是我?”他那日是并未走近的,我疑惑于此,问道。
      “感觉,索府之中能唱出‘一剪寒梅,傲立雪中’的女子我不做第二人想。”他答道。
      这是在夸我么,我心中泛起淡淡的喜悦,他仅仅从刚刚的几句对话里就能猜出唱歌的人来,被如此细致而聪慧之人夸奖,我定时有些得意的,更何况他就是雍正,就是这辽阔疆土的下一人主人呵!

      我本还欲问他那日为何立了半晌却又离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祸从口出,刚刚已经有些过了头,这会儿子还是收敛些的好。至于这个,他不说,我不问便是。目光又在他身上停了片刻,直到听见二哥和十四阿哥的马蹄声渐渐近了,我才匆匆把目光送到了他们那处。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的终点,二哥果然不简单,不输也不赢,既不落人以逢迎拍马未尽全力的口实,又不薄了十四阿哥的面子,更觉的是,驭马之术是何等的困难,他竟然能在这分毫之间把握的如此之好,实非常人。我念及此处,对二哥更加心生敬佩了。

      可是十四阿哥似是不太甘心,起身下了马,快步行至四阿哥面前,不顾自己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张口就问道:“四哥,你可看得清楚些,我与端峥谁快?”
      “我是看着一般快的。”四爷微微扯了扯嘴角道。这算是笑么?真是吝啬,对着自己的弟弟也不肯给一个真正的微笑,我看着他的表情想。

      “你来说说,我和你二哥谁更快些?”十四明白在自己的四哥那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便侧身笑着,看向我问,似乎特别希望我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奴婢愚钝,也觉着是一般快的。”对不起,我不缺心眼,二哥的心思和四爷的回答注定了我不会给你建设性的意见,我一边答道,一边心道。

      “看来真是如此,端峥,今儿的结果我可记着了,我回去一定多下些功夫,你也别闲着,下次有机会,我还是要与你比试的!”十四回头转向刚刚下马前来的二哥,说道。
      “奴才遵命!”二哥也不做推辞。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十四说完,便爽朗的笑了起来。

      “好了,十四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四爷此时发了话。
      “恩。”十四望着他点了点头,便取了侍从递来的牛皮攮子,大口大口的灌起水来。看来刚刚是真的尽了全力,这会儿子累得不轻呢。

      “奴才(奴婢)恭送四爷十四爷!”见十四阿哥喝完了水便随着提步而去的四阿哥上了马,我与哥哥连忙行礼道。
      “恩。”四爷平平的应了一声。又突然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便掉了头策马而去,十四一见也连忙挥了鞭子,嚷道:“端峥,咱们就回儿见了!”便匆匆追他四哥去了。

      四爷走后,二哥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又教我骑了几圈马,直到夕阳西下了,我们才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一直想着四爷对二哥的那个似有似无的点头的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缓缓的向二哥身边挪了挪,见他看向我便压低声音问道:“二哥觉得四阿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二哥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探究的看着我。我有些紧张却故作平静。
      “为何问这个?”二哥不答反问道。
      “如儿好奇么,感觉四阿哥冷冷的不太好相处呢!”我看似天真的摇了摇他的衣袖。

      “不要胡说!”二哥的语调提高了些,又道“四爷是个很务实的人,平时看上去是冷了些,可是待人却是真正的赏罚分明,公正无私的。另外,他对朝中之事也很尽心,心心念念的都是底下真正的疾苦呢!”二哥说这话的同时目光中透着一种敬佩甚至崇拜。
      我望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心下却十分了然了。

      “这么看来二哥很‘看好’四爷了?”我特地加重了“看好”两个字的语气。
      “女孩子家,别问这么多,与你无益!”二哥突然收回那种目光,低头望着我道。
      “是,如儿知道了。”此时,我已不需要他的答案,因为那是不言而喻的。

      接着,车里是一路的无言。

      “主子,到了!” 车外的随从喊着便掀开帘子,于是我与二哥纷纷下了车。

      进了索府,二哥也不急着离开,却执意要把我送到如园门口。我也不拒绝,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缓缓地走着。天越发的黑了下来,我有些怕,又有些看不清路了,下意识的便紧了两步,摸索着牵住了二哥的手,我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可又立刻恢复了。接着就反握住我,也不说话,也不回头,只是走着。

      我觉得他的手暖暖的,虽然周围的寒气是很重的。抬头透过黑黑的夜色看着他的侧脸,发现很是刚毅,亦很是坚定。

      “二哥,今天我很开心。”突然的,脱口而出,‘这是真的,’我在心中补了一句。
      “我也是。”模模糊糊间我看见他微笑着对我说。

      那个笑容好温暖,我想着,这才发现了,那模糊我视线的不是夜色而是一片湿润。

      隐隐看见如院的石拱门了,我吸了吸鼻子,慢慢抽出手,直直向前行了几步,接着是一个转身,只看见二哥立那的,黑黑的身影,于是就清晰的唤了句:“我也看好四阿哥!”接着便不去搜寻他的表情,只是猛地回了头,跑进了如园。

      我想二哥一定听清了我的话,只是没听见我在心里轻轻补的那句:“这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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