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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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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柏孚回到宿舍时,杜让禹、杨叶尚未起床。
有时候,早起的人往往像个哲人,言行之间,有时还真有点高屋建瓴的意味。见杜让禹和杨叶从被窝里探头探脑,柏孚说:
“两位,还是别看了吧。天津之行虽就一天一夜,我却胜受几年高等教育,尤其是昨夜,一个通宵的打工经历,更让我尝到了什么是沧桑。”
杜让禹说:“干吗要这么老气横秋的?到底遭受了什么挫折,就不能讲具体点吗?就算是铩羽而归,也要讲讲过程吧?”
“做事的结果可公诸于众,但行事过程要隐于无形。我都失落成这样了,你们就别猎奇别幸灾乐祸了,好不好?从你们那探头探脑的鬼样子,就知道你们大脑里写满了不怀好意的问号。那么索性告诉你们吧,本小姐还是原货原装,并未失贞,有假包换!怎么样,够了吧?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吗?!我想睡几个小时,如果有人来找,不管是谁,都说我不在,拜托。”
坐在各自床上的杜让禹、杨叶夸张地吐吐舌头。
“要是斯尚托呢?”杨叶说,“我那该死的预感告诉我,今天我们宿舍可能会来生人。”
柏孚心里虽然很不耐烦,但她依然笑着说:
“管它什么幺蛾子,我讲了,——不论他是谁!”
“孚,你做得很对,我们两个都很欣赏你”杜让禹说,“女孩子就是应该很珍惜自己的贞操,不能轻易辱没了自己。现在社会有个说法正渐渐要变成共识。——‘贞操是女孩给婆家最好的嫁妆’。其实,嘴上说不在乎贞操的,正是懵懂中失去了贞操而后悔莫及的女孩!难道不是吗?”
“对,”杨叶深表赞同,“我也深有这种感触呢!听说外国女孩也开始抵制婚前性行为,向自觉珍惜贞操这种宝贵的传统回归。”
“哦,对了,”柏孚对她俩的观点未置可否,而是自说自话,“你们总认为外国人特殊、高中国人一等,对吧?我说呀,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我决不会跟外国人搅在一起。就像昨夜,换个人绝对会打他斯尚托的手机或者留学生公寓的电话,但是我宁愿端通夜盘子,也不会去投靠他。”
杨仪驾车从天津赶到柏孚的学校,只花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他拎着柏孚的挎肩包到柏孚的宿舍时,柏孚刚刚睡着。此时杨叶已经去吃早餐,杜让禹不得不叫醒柏孚。
“叔,您来了。昨天在您家等了您半天您都没回来,我出去走走,碰到一个在天津打工的初中同学,就跟她到牛杂店端盘子体验生活,做了一个通宵,回来实在撑不开眼皮,就睡了。让您担心了,叔。”
她背对着杜让禹,迅速写了张纸条,在接过自己挎肩包的时候,悄悄塞给他。
杨仪偷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你还追到北京来了,好执着呀!你赶快走,要不我向同学揭露你,再报警告你□□未遂。你晓得我脾气的,我向来讲到做到!
杨仪把字条在手心握紧,赶紧说:
“那你睡吧!我来北京签个合同,担心你没身份证不方便,就给你把包捎来了。有时间再来天津吧。”
“您好走,我就不送了,叔。”
杜让禹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柏孚:
“你跟你叔好像在演双簧。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怎会人包分离了?这不是你做人的风格,你应该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不会拉三拉四的嘛。这其中好像有点丧魂落魄的味道呀!”
“别提了。”柏孚说,“烦”。
柏孚正接着睡,杨叶回来了,她的身后居然跟着斯尚托。
“柏孚,怎么样,我的预感很准确,对吧?你看,不仅来了客,还是远客、贵客、外宾!没说的,请客请客!”
和衣而睡的柏孚只得翻身下床:“斯尚托,欢迎你,欢迎你!好吧,两位,我们去吃饭,我请客。”
斯尚托说:“柏孚,你昨天明明到了天津,怎么不跟我联系?你知道吗,得知你要到来,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一直在留学生院门外遛达,等你呀!想陪你去航母公园游览。你倒好,手机一直关着,居然跟我玩起失踪来了。”
来自马耳他的南开大学留学生斯尚托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头发有点自然卷曲。他穿着水蓝色的衬衣,银灰色的西装裤,戴着一副薄片眼镜,脚上穿一双高档的白色旅游皮鞋,看上去很是神清气爽,精力特别充沛的样子。
“嗨,”柏孚笑着说,“人家真的有特殊情况才回学校的嘛!你想嘛——我特意从北京跑来看你,如果一切正常,我会不见你又打道回府?!这种情况当然会有,那需要一个前提——就是我突然患上精神病,思维不正常了……”
斯尚托见她笑得雪白的牙齿都露出来,特别真诚,真的毫无一丝欺诈的样子,也就笑了:
“至少,你的牙齿好白、好美!到了我们国家,你可以做美牙明星呢!”
“做什么明星都好!”柏孚显得急切起来。“现在最关键的,是陪着我赶快办好护照和签证,我跟你去马耳他看看。最好趁着本人还未改变主意之前办妥,拖下去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