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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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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杭州下了很大的雨,仿佛应景似的。吴邪将头枕在后座,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老板,到了。”王盟扭头对吴邪说。王盟仍然是西泠印社的伙计,他几年前结了婚,女儿童童已经4岁了,平日里总跟着爸爸在店里呆着,按理说小孩在铺子里乱跑容易撞坏那些个古董,但吴邪实在喜欢这孩子,就由她去了。倒是童童也乖,不爱乱跑,天天一来就抱着吴邪的电脑看动画片,吴邪想用电脑时还要用糖果引诱她。吴邪看着为人父后一脸满足的王盟,心里多多少少不是个滋味。吴邪知道,自己喜欢的不仅仅是这个孩子。
长白山很快就到了。
吴邪像往常一样住在山脚的小旅店里,这里有很多游客,没人理会他。他买了些爬山用的装备,准备明儿一早就去云顶天宫看看。
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不知在青铜门里呆的怎么样了,可能里面有豪宅有黄金有香车有美女,人家说不定就在里面颐养天年了,现在恐怕都子孙满堂了吧,恐怕这个世界只有我跟自己过不去,犯贱大老远跑来找他干嘛,看着他一手搂着老婆卿卿我我一手牵着孩子跟自己say hello?吴邪忿忿地想着,转而又觉得闷油瓶不是那样的人,他现在可能在青铜门里孤苦无依,每天靠烤虫子果腹,或者吃些人面鸟什么的,想到这吴邪感觉胃里直翻腾,几乎没吐出来。
结果哪怕是最坏的,让自己死心也好。吴邪不止一次这样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设想他所能预见的几种情况,他不知道倘若看见他,第一句话能说什么。正当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吴邪设想了千万种情况,却没想到他会先去找他,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杭州的西泠印社。
王盟刚送走老板不久店里便来了人说要找老板,那人一身玄色外衣,身后别着长长的剑盒,头发瞳孔漆黑如墨,眼底不见一丝波澜,手里领着的是和女儿童童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眉宇间散发着和年龄不协调的淡漠。吴邪踏进铺子,看见了早就等在门口的张起灵,原本想笑着打个招呼,可想说的就在看见那个男孩子的瞬间通通咽了回去,一刹那心里五味杂陈乱的很。
小哥呀,没想到这么些年你还是一点没变——这不是废话嘛你都看见人家了还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吗。
小哥呀,火车票都实名制了你又没有身份证难道是坐汽车回来的?——问点儿有用的!
这是你的孩子吧?——废话不是他的是谁的,长得都和他一模一样。
孩子都这么大了啊。——吴邪你他娘的能不能不废话!他走了十年了孩子能不大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整天跟个弃妇似的连相亲都不去。
……
吴邪杵在原地愣了一阵,所有想说的都被他硬生生的在心里否了。狗屁王盟为啥没告诉自己闷油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害得他手忙脚乱在自己的地盘出洋相。吴邪看见张起灵立在那朝他点了下头,眉宇间满是熟悉的神情,心想这十年来他没挂掉没失忆没失踪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了,别的就算了吧,便恢复了微笑对他们说,都进去吧,里屋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