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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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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本应存在于客观世界的人物,一下自己闯入了自己一无所知的世界,那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丽莎有点害怕,到处是血的接待室就像刚刚发生过谋杀的现场,她甚至不敢走进去,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看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听说贵族的生活圈中,总会出现谋杀。
而身为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佣,一旦知道的多了,就会死的很快。
自己是不是撞见了一个致命的秘密?她的思维一片混乱,但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更准确的猜测到主人的意思。
这个谨慎的女仆仔细的回忆着。
昨天艾布特先生来拜访,可是他进了接待室就再也没出来。主人说在她没有出来之前,不允许接近这里,可是她现在出来了,也就是说自己可以进来。那主人的意思是让自己把所有的痕迹就清理干净。
是毁尸灭迹的意思吗?
是主人杀了艾布特先生吗?
她杀了在易赛若首屈一指的外交大臣的儿子?
怎么可能?
不能在猜想这些东西了,只要做好主人所吩咐的就够了,什么都不用知道,什么都不用了解。
她把茶几上,地上的血擦干净,地毯和沙发套都换了新的,然后把旧的连同因为用来擦洗而沾上血液的抹布,也一并烧掉了。
当她把满是血污的脏水倒掉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而主人自从进了卧室就一直没有走出来,她曾经吩咐过“如果我在卧室里或者实验室里,千万不要拿吃饭一类的琐事打扰我”
可是……
她躺在一张不大不小朴素并且干净的小床上,月亮已经升到了很高,自己却完全没有睡意。
那么多血……
就连现在,自己的手上仿佛还残留着血液的腥味,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
这个宅邸里,现在……已经死了人吧。
各种幻想又一次占领了她的大脑。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就完全没有精神,起来的时候,差一点把裙子穿反。
第三天,眼眶上隐隐约约有些黑。
第四天,黑眼圈已经很明显了,连那个向来粗心的马夫都询问她是否病了。
三天了,主人并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次也没有。
宅邸寂静的跟往常一样,打扫了房间,没有胃口吃饭,主人仍然没有从卧室里出来,她有点担心,有点犹豫,不敢去敲门。闷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过穿衣镜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深深的黑眼圈,看起来有些消瘦的面颊,疲惫的像一个纵欲过度的妓女。
躺在床上,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结果却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反而更加精神。
或许是担心又或许是好奇,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她觉得她要去看看自己的主人。
无论如何,她至少要确定,一切是正常的。用她的心里话来讲,她怕她的主人死了。
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到了漆黑的半空中,月光明亮的让人不安,丽莎光着脚站在卧室的门外。
就像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丽莎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举起了稍稍握紧的左手,指节悬在离门一个微小的距离。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节落在门板上的时候,吱呀一声,门竟然开了。
原来门并没有锁。
漆黑的房间,就好像一张大嘴,里面是无限的未知区域。
因为太紧张,自己仿佛哑了一般,喉咙绷得紧紧的。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是危险,明明知道是禁止,却丝毫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当她轻轻的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突然间脖子一凉。
那是刀刃的触感。
梅尔斯第一次回到卧室不是为了睡觉。
竟然亲眼看到自己被匕首刺穿心脏,这种经历比任何事情都要令人恐惧。
那种剧痛的感觉,就连现在依然让她胆寒。
她必须杀了这个人,否则在她永恒的生命中,或许永远都要受噩梦的侵扰了。
但她并不准备立刻杀了他,她想知道更多幕后的事情。
这也许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但凡杀手,都有忍耐酷刑素质。
不过,对于梅尔斯来说,让人老老实实说真话的方法很多,她并不十分困扰。
首要目的是要抓住那个刺客。
梅尔斯觉得这个刺客伪装成别人,大白天的把自己给杀了,然后嫁祸给艾布纳,而艾布纳只不过是阿尔杰农侯爵那“不成器”的儿子,或许他以后会继承父亲的爵位,而即便他无法继承爵位,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梅赫卡普拉德家族的爵位。
所以,在继承权上,他并没有什么陷害的价值。
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一定还有另一个身份。
一个不为人知,却异常重要的身份。
只有这个可能性,之前的事情才能够成立。
从这个刺客身上,不知会挖掘出多么让人震撼的秘密。
想到这里的时候,梅尔斯突然有一种狩猎者的兴奋。
作为一个与世隔绝的药剂师,能让她兴奋的事情太少了。
所以,她才比任何时候都要有耐心的等待着这个人出现。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匕首刺穿了被杀者的心脏,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完成了任务,可预期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就算知道可能是埋伏,这个人也会回来一探究竟的。
他一定会查探所有的地方,而卧室,他是一定回来的。
梅尔斯躲在床低下,被褥了放着枕头和假发,就好像真的有人睡在床上一样。
她就持续着这种状态已经三天了。
还好之前吃的东西够多,不至于饿的太惨。
本来想白天正常的生活来着,但自己完全按捺不住这种兴奋,一想到离开卧室就觉得不安。
所以就废寝忘食的埋伏在自己的卧室里。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一个人影轻飘飘的从窗外落进她的卧室,人影的手臂举起匕首,月光反射着白刃,寒气森森。
而就在这个时候,吱嘎一声,卧室的门开了。那是梅尔斯为了方便刺客进入卧室特意留的门。
只见另一个人影从门外悄悄的溜进来。
刺客……有两个?
因为是躲在床下,她对这两个人的可见度只截止到脚踝,而后来的人影似乎是赤脚。
就算是为了消音,也不用不穿鞋吧。
不对,只有第一个人影才是刺客。
可是已经晚了,两个人影相遇了。
能让人立刻昏睡的药粉,根本没办法到达那么远的地方。
可恶,就快要到手的东西竟然这么溜走,这种事情根本不允许。
梅尔斯立刻从床底下窜出来“我在这儿呢!蠢货!”
“别动,不然我割断她的喉咙!”刺客的声音显然有些慌张。
接着明亮的月光,梅尔斯看到了女仆的脸。
丽莎?
为什么丽莎会在这里?第二个人影竟然是她!
可恶!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呵呵,你觉得你有资格威胁我吗?”梅尔斯边说着边向他走近。
“站在哪别动!”刺客挟着女仆往后退了一步,刀刃已经在丽莎的脖子上压出了一道血痕。
“我既然能让自己复活就能让别人复活”梅尔斯笑道。
虽然是胡扯,但足以让刺客的思维停顿一刹那。
一刹那,足够了。
哗——一大把白色的粉末飞向他的脸。
可就在梅尔斯以为得手的一刹那,刺客的反应的速度却远远超出梅尔斯的预料,他潃的向左一闪,朝着梅尔斯的侧身闪过去,刀刃嗖的从她的脖子掠过,想直接取她性命,梅尔斯下意识的侧身躲了过去。
刺客没有得手,也顾不得在下手,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
女仆吓得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倒霉”梅尔斯的手扶着脖子,悻悻的说道。
几丝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指缝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