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往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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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越晓齐自觉脸皮堪比城墙，但被大米那一声意味深长的“oh”搞的也有些脸红。她红就红了没啥关系，关键是妹子，小脸立刻唰白！看的越晓齐肉都跳了。
急忙出声招呼：“妹子，我要吃苹果！”
妹子一听，立刻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齐哥你稍等下，我去洗。”
“嗯。”越晓齐靠在床上，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应了声。
大米看的眼睛都直了，指着越晓齐：“你们……你们……”
越晓齐一把打掉大米的手：“你乱叫什么？”
大米捧着自己被打掉的手，情绪很低落：“小齐，我学了好几年的汉语，总觉得，对你们的文化有了一定的研究后才来的。但，今天，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了呢？”
越晓齐两眼望着天花板：“没什么，不懂的人多了。你不懂也正常。”
胡乱打发走了大米，越晓齐坐在床上，啃着苹果。
妹子却站的远远的，眼神四处游移。
越晓齐团起一团纸砸过去：“发什么呆呢。过来！”
妹子垂着头走过来，越晓齐叹口气，把纸巾塞过去：“就知道你个傻丫头在哭，哭什么啊。我不是还好好的么？”
见对方没反应，越晓齐大感头疼。
妹子平时就是个死心眼的姑娘，何况是现在看到她晕倒。想到这一层，越晓齐忍不住哼出声，别人生病了，基本上来人就是慰问的，没见过她这样的，先来安然的打击，然后素薇的示威，接着，又是这丫头掉泪。
到底谁该安慰谁啊？
一听越晓齐出声，妹子赶忙放下手中的纸巾盒，伸手扶住越晓齐：“齐哥齐哥，你还好么？”
越晓齐十分无力：“妹子，你别这样好么？我不是纸做的，就算是这样，也跟你没关系。不要一副如临大敌因为没有及时赶到就自责的要死的样子。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的一切，不能围着我转明白么？这么好的年纪，你应该去交一个男朋友，去找自己的朋友。可以把我放在心上，但不要成为你心里的全部，明白么？”
妹子不动，越晓齐一想到大米临走的时候饱含深意的眼神以及那一句‘我不会歧视你们的’，就从心底泛起一股惆怅。
下床，拉人，然后搬了把小凳子，直直的坐在妹子的对面。
拒绝了妹子要求她躺床上的要求，越晓齐肃容：“田森，我们能不能谈一下？”
越晓齐这么郑重的时刻不多，这么郑重的叫田森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至少，在妹子的记忆里，从没见过越晓齐这么严肃的表情。
妹子被镇住了，乖乖的坐到越晓齐对面。
越晓齐插好了门闩，坐下：“妹子听好了，这话我不会说第二遍的。你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是不讲什么主仆的关系的。虽然从清朝开始，你们一家都在为我家服务。可当年我爹都视你爹如兄弟，现在，我自然也当你是我的亲姐妹。当年我爹为荣宝斋修复那副《苕溪诗卷》，就在修好送回荣宝斋的时候，出车祸了。田阿姨、田叔叔、我爸我妈，他们都在一辆车上，没有一个人生还。这里面的意外，多少我也清楚些。从哪儿之后，就都是我们两个人，也是从哪儿开始，你才从老家回来，我俩才见面多了一点。之后，咱们商量报同一所大学，甚至同一个专业。我都觉得非常好，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在一起生活确实好很多。但是，妹子，我之所以同意咱们在一起，不是让你围着我转的你明白么？也不是要你伺候我，我有手有脚，什么都可以自己搞定。”
妹子抬头，张了张嘴。
越晓齐挥手打断她：“有什么话，你听我说完再说。就拿今天的例子来讲，你是不是很后悔，很伤心？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保护我的义务？”
妹子点点头，再次张嘴，却又被越晓齐打断：“我就知道你个死心眼的丫头会这么看不开。你来的早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看我在床上躺着？还不是我已经住在医院里的事实？不要以为你来早来晚，事情就有什么分别。我改变不了的东西，你也同样改变不了。”
妹子眼眶又红了：“齐哥，我只是，想。早点来看看你就好了，可以早点陪着你，要是我陪你去博物馆就好了。”
越晓齐不以为然：“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如果。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刚才我的话，都听明白了么？”
妹子点点头，突然发问：“齐哥，你今天是不是看到《苕溪诗卷》了？”
越晓齐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妹子轻笑：“齐哥，你应该问，还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如果不是见了那副字，你至于这么聚精会神弄到自己晕倒？”
越晓齐一晒，看妹子表情放松，俨然已经放下了心结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爬回床上躺下：“是是。妹子最聪明了。说真的，这个活儿，还真不是人干的，我只看看画，还能启动自我保护程序晕一下。你是没见，额，没见过修画的，整个人精神力集中的太厉害了，□□反而淡的跟魂一样。”
妹子从素薇带来的水果篮里找出颗橙子，慢慢的剥着皮，闻言吓了一跳，橙子汁沾了一手：“真的啊！齐哥你是说越老板么？幸好我不会来着。那齐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越晓齐怒：“你都不能有出息点！！！多少人想学越派的技法还学不到你，教你你都不学，暴殄天物你还理直气壮了！”骂完妹子一通消消火，才平静下来，“没。从那幅画上，我实在是看不出，是不是我爹修复的那副。事实上，我觉得它能留存，也是个奇迹，车都爆炸了，这幅画还能完好无损。是谁说古籍很脆弱的来着？”
妹子表情凝重，她可没有越晓齐的本事，能把那么撕心裂肺的过往，说的跟别人的故事一样。想了想才开口：“有没有可能，是在放进去的时候，就被掉包了？”
越晓齐坚定的摇摇头：“不可能，修那副字画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后来是和荣宝斋的人一起装进密封的匣子了的，密码只有我爹和荣宝斋的大掌柜知道。没道理会被调换。不过……”脑子里浮现一个人，她顿了顿才接着说：“想要知道，那幅画，是不是原作，倒也不难。”
妹子立刻两眼放光的看过来，一脸崇拜：“齐哥，我就知道你行的。你是咱们越派，最出色的传人了。”
越晓齐心虚发囧，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她自己目前还没这个本事，老陈头也看不出来。不过，程昱么，倒可以一试。只是，他答应不答应呢？
妹子见越晓齐没说是谁，也就不再多问。这一行，规矩甚多，她不从事这个，很多事情，便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一会儿，外面大概刮起了风，这间小小的病房里，却温馨的很。越晓齐惬意的又啃了个苹果，只觉得很久都没和妹子，这么愉快的聊天了。
妹子则用啃着橙子：“齐哥，怎么只有我来了。安然呢？”
越晓齐登时，觉得嘴里香甜的苹果变得没味道起来，没好气回答：“早来了，跟那个素薇一起来的。你啃的橙子，还是他女朋友买的呢。”
妹子立刻，咳嗽了一声，把橙子丢到了一旁：“你不早说。”
妹子泾渭分明的敌我立场，让越晓齐大为得意，最贱的老毛病又犯了：“别介，丢了多可惜啊。不吃白不吃。”
妹子立刻抓着一个香蕉按了过来，越晓齐跳下床拉开门就往外面躲。
一不留神，撞到一个人身上。
今儿可是病人，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越晓齐恶向胆边生，决定好好的撒把野。于是，狠狠的踩了那个人一脚，又仰起脸，指着对方开始控诉：“嘛呢！站人家病房门口干什么！偷窥啊！护士！医生！”
骂到一半，看清楚是谁，越晓齐立刻闭嘴，余下的话都噎回去：“程大侠，你好啊。来医院贵干？”
程昱好心来探病，却被无缘无故的被踩了一脚，憋了一肚子火，看向越晓齐的眼神，越发的厌恶：“看来你好的很，那我走了。”
越晓齐正想回嘴，突然想到，挂在博物馆里的那副《苕溪诗卷》。立刻变脸如翻书，微笑着把门口的程昱扯进来，对着走廊里闻讯赶过来的护士赔了个笑脸：“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朋友，我没看清，麻烦你跑一趟了。”
正在玩找茬玩儿的开心却被打断心里愈发不爽的护士冷着脸吐出六个字儿：“医院禁止喧哗！”
越晓齐讪笑，扯着程昱进来：“坐坐。还要麻烦你来看我，多谢多谢。吃香蕉么？吃橙子么？喝水么？妹子，倒茶倒茶。”
程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态度大变的越晓齐，悄悄的往后挪了一步：“那什么。看样子你还不错，我先走了。”
“不急不急，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我们好好交流交流则个？”不放弃的继续往里面拽。
程昱往后挪了一大步，怀疑的看着越晓齐：“我没什么可以和你交流的。你朋友打电话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朋友……朋友？大米？！
福至心灵，越晓齐急忙拦下程昱：“那啥，方便告诉我，我朋友怎么给你说的么？”
程昱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抽出手机，给越晓齐看了下通话记录，四个小时前，这个电话，的确接到过越晓齐的电话。想了想内容，程昱斟酌着开口：“你朋友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都晕倒快挂了，让我来看看你。”
……大米都在说什么啊……越晓齐有点发囧。
程昱，继续慢吞吞的说：“所以，我很好奇，我的电话号码，在你的电话里，存着什么名字……”
这……
越晓齐脑门上见了汗，似乎大概，她存程昱电话的时候，存的是‘二百五大变态去死吧混蛋’？背着手捏着自己的手机，越晓齐很没骨气的往后退：“咳，我现在挺好的。你不是有事儿忙么。快去吧……”
程昱看了眼越晓齐，转身往回走。
越晓齐眼珠一转，瞟见了小桌上的东西，又大叫一声：“欸，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往事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