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浮梦影》边月冷

33、相通

　　东方烨捧起华影低垂的眼脸，略带薄凉的指腹细细的摩挲着她嫣红的唇，而后缓缓的靠近。
　　华影以为东方烨要吻她，全身因紧张而绷得死紧，丝毫不敢动。
　　东方烨澈黑的眸中一抹揶揄闪过，嘴角缓缓的弯起，和华影鼻尖对着鼻尖，呵气如兰：“影，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华影的心像是被上好的轻柔羽绒撩拨了一下，一股叫做柔情蜜意的喜悦从尖一直蔓延到发尖。
　　东方烨有眼中隐隐炽热、紧张、期待，似乎只要她说拒绝，那些属于脆弱的光辉就会碎裂黯淡。
　　华影心下莫名的一疼。轻轻的抚上他的脸，注视他的眼睛，继续着这欲吻不吻的姿势，故作娇态：“太子殿下，你这是在向我求婚么？哎，哪有人家昨天刚表白，今天就求婚的？追女孩子都不会……”
　　东方烨蓦地吻上了华影嘴唇，轻柔细磨，灵润的舌尖描绘着她的樱巧的唇形，像是品尝着鲜美多汁的蜜果。渐渐的，他不再满足唇与唇的撕磨，舌尖一点点探入，牙龈、齿贝、内壁，最后含住她的香舌，细细的允，她口中的细腻温软和馥郁甘芳让他欲罢不能。
　　华影恍若被雷轰到，心脏怦怦直跳。她满嘴满脑都是他的气息，清冽，香爽，味道美好，让她忍不住想要尝到更多。刚做出些微的回应，就被东方烨猛地压到了墙壁之上。
　　动作太猛，相贴的唇却没分开分毫。东方烨扣住华影的后脑勺，嘴上的动作不再谦和，略显得凶猛，近乎狂暴。待唇齿分开之际，堪堪的扯出两条暧昧的银丝。
　　华影双颊绯红，气喘吁吁，大口的呼吸着重获的空气。
　　东方烨气定神闲的盯着她略显红肿的嫣唇，眼神中有一股火□□影被他盯得浑身燥热，只觉得危险，顺了顺呼吸，嗔道：“喂，我大病初愈，身体还虚着呢……”
　　东方烨怔了怔，突然呵呵一笑，伸手将华影拽进怀中，越搂越紧，不留一丝空隙，似乎稍微松开手就会有什么东西会流逝掉。
　　华影紧贴着东方烨的坚实胸膛，他强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一声声的敲进她的心底。她能感到他颤抖的紧张与狂热的兴奋。
　　***
　　西夜与大穆在东阳对峙日久，局部有过几场战争，都难分胜负。
　　大穆新皇深得民心，长期的大国的积淀下国力日盛，又有刹月相助，就如苏醒的猛虎，西夜长期的休养生息，物饶丰富，地利人和，就如成长中的雄狮。近日这猛虎雄狮于关下协议停战，为两国百姓谋得五十年的和平宁静。
　　西夜的平北将军白起今日班师回朝，一时间朝野民间，一片沸腾。
　　华影坐在奁镜前，想着今晚就能见到那个和小英长得一模一样的百里，不，应该是白起，心下难免期待。华影着实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平北将军。
　　华影朝着镜中一瞧，隐约看到自己朦胧的身影，不禁呆愣了两秒。
　　镜中之人，鹅黄轻襦寸的肌肤莹白如玉，柳眉轻描，圆瞳淡画，绛唇细点，头上侧插三根金步摇，琉珠轻垂鬓侧，转眸之间占尽水木芳华。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是算的上美丽的，可没想到古代的化妆技术竟然如此的高超，硬是将她这个活活的人描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味。
　　一旁的红儿发自内心的惊叹：“华姑娘真是漂亮。”
　　华影笑笑：“谢谢。”无意识的往镜中一瞄，华影就瞥见锦屏后一个长身玉树的身影，不是东方烨是谁？琉璃镜面之中，他眼眸里是赤裸的惊艳炽热。
　　华影抿唇一笑，摇曳着盈盈的身姿，做风情万种之态，款款的走向他。
　　“这位爷，你这样直勾勾的瞧着奴家，看的奴家这小心肝都颤颤的呦……”
　　东方烨片刻的怔忪，桃花眼吊梢着轻浮的眼波，风流之态立现，一把揽住华影的纤腰，修长的手指流连在她的脸上：“那爷给你抚抚……”说着，指尖掠过华影的脸颊，顺着滑腻的颈项一路向下。
　　华影大惊，一把抓住他欲往下的手。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温润俊逸的表皮之下，包藏了是奸狡狐狸心，自己调戏不成反被吃了豆腐。
　　看着眼前这女人明艳靡丽的眼脸，东方烨只觉得阳光太过灿烂耀眼，照进了自己平静如水的世界，洒下一片璀璨暖色。
　　东方烨握起她的手腕，将一支红脂玉镯轻轻的套戴了上去，温润坚密的镯子，似血色的宝石，显得那皓腕皎皎似脂。
　　“这是母后逝世前交给我，让我转送给她的儿媳，你如今戴着，我看正合适。”
　　华影心下一暖，想了想自己浑身上下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于是将脖子里那块小英送的玉佩摘了出来，惦着脚尖将它戴在了东方烨的脖子上。
　　“这是我弟弟送我的，我已经戴着它三年了，也是因为它我才会来到这里，现在送给你就当是……礼尚往来吧。”
　　东方烨笑笑，摸着那块晶莹的形似水滴的玉石，嘴里还不忘纠正她，道：“是定情信物。”
　　华影脸微红，嗔道：“定你个头啊……”
　　当两人十指相扣，一同出了延清宫，羡煞了一众的宫人。
　　今日在西夜朝殿将举办一场欢宴，为平北将军洗尘接风。华影和东方烨到场时，歌舞已经开始，两列满座的武官文臣纷纷起身给东方烨行礼，而后又开始欣赏千行美黛的曼妙舞曲，皇帝的舞姬戏子可不是能经常瞧见的，都想着抓紧时间，大饱眼福。
　　华影扫了一周并没看到白起，倒是瞅见一杏腮桃目的绫罗美人，正好睁着水灵的大眼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仔细一想，华影便晓得这清丽可人的小姑娘就是西夜的西雅公主，不由向她回以礼貌的微笑。
　　皇家的宴会全都一样，无外乎就是笙歌乐舞，琉璃灯盏，粉裙云袖，再串插点恭维奉承，从先皇列祖的功德，到当朝的伟绩丰功，再感预下国民美好的明天。东方烨与各臣子的周旋，显得很是得心应手。
　　宴会即将开始之时，主角白起出现。他一身简单的烟色缀衫，身形提拔高俊，健康的麦色肌肤印寸着完美的五官，神采英拔，俊美绝伦，长期的军旅生涯使得他身上有种干劲飒爽的气质，绝对是无数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
　　白起径直来到东方烨面前行礼，恭道：“殿下，此次行军未能得利……”
　　东方烨悠然打断他：“这不怨你。今日专为你开办的欢宴，不谈军事。入座吧。”
　　白起恭敬的应了声，抬头看了华影一眼，便退回了坐席。
　　华影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白起身上，不知现在的小英有没有他帅。耳边突然传来东方烨略带酸味的抱怨。
　　“他迟早是西雅的，你给我别起什么歪心思……”
　　华影被他酸溜溜的语气呛到，这男人不是一向精明甚比狐狸么？怎么这会竟像个孩子，难道恋爱中的人真的会变笨？暗赞了爱情力量真伟大，华影理所当然的说道：“像白将军这般年轻英俊，前途无量的男子本来就该是女人倾慕的对象……”
　　“我今年二十又一，自认为风度翩翩英俊不凡，将来会是西夜的国王，前途甚为光明，你说的那些我都具备，以后就不要乱瞟别人了，肯定找不到比我更出色的了。”
　　华影嘴中的酒水险险系数喷出，简直哭笑不得，心下却是满满的甜蜜，在他的耳边咬道：“你酸不酸啊？白起只是和我的弟弟长得特别的相像，看到他我总回想到弟弟小英，别没的。”
　　东方烨眸不依不饶：“那你以后不准再盯着他笑，他又不是我真正的舅弟……”
　　华影因他的一句“舅弟”微红了脸，却见他一脸的委屈坚持，只好微微应了声：“好啦……”华影羞赧的转头去看歌舞，而东方烨则悄然勾起了唇角，眼中狡黠的精光一闪而过。
　　随着内监的一声“皇上皇后驾到……”华影跟着东方烨和一众臣子跪见参拜。
　　东方睿眼风一扫众人，不冷不热的道了句平身，又接着道：“今日欢宴本为平北将军接风，孤与皇后也是来打个场面而已，众卿不必拘束，可尽情享乐。”
　　得到皇帝的特命，那些个官宦渐渐的又重新放开了喝酒用食，评赏歌舞。华影偷偷的瞄向龙凤位上的帝后。
　　那皇帝东方睿与东方烨很是相似，面若傅粉，俊逸儒雅，偏又生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绝世风华中带着稳重敛熟，活脱脱是东方烨中年版本。东方睿身旁的芩雨皇后，眉黛轻描，雍容华贵，明艳绝丽，嘴上挂着那抹浅浅微笑，恍若能柔化一切的三月春风，她静静的端坐在那里，犹如摆在华宇之内的芙蓉清莒。
　　芩雨皇后微笑着在东方睿耳边低语了几句，在得到皇帝的点头应允之后，对席边上的西雅道：“雅儿，你是女孩子，又是大穆公主，身份何等的金贵，怎可偷偷溜出皇宫，还混到到前线军营去，你可知自己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东方西雅一听，一轱辘着跑到皇后面前，做小女儿乖巧状：“母后，我只是，只是去军营玩玩……都没有犯错……”
　　芩雨皇后正色道：“一个女孩子家，名节最重要，你成天呆在一大堆男人里，传出去可是有损皇家颜面的，为免下次再犯，这次一定要严惩。”
　　东方西雅顿时泫然欲泣，嗫嗫道：“母后……”
　　华影以眼示意东方烨上前为西雅求情，东方烨只是微微一笑，一脸的无所谓。华影正暗自为东方西雅着急，只见白起不知何时已跪在了殿前。
　　“皇后娘娘，公主在军营一直男装示人，食宿也都和臣下一处，臣下以性命担保，军中并无旁人知道公主真实身份，还请娘娘饶恕公主这次。”
　　白起的父亲白蒙将军一听，顿时怒着目，虎着脸，对白起吼：“孽障，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公主……”
　　“白卿家，你先别着急教训儿子，既然事关我们西雅的名节，理应该本宫这个做娘的来为她讨回公道。”皇后秀美一挑，嘴角有了隐隐的狡意，却依旧冰冷着声音：“这么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和西雅同吃同行还同睡的喽？”
　　白起“蹼”的跪下：“臣下和公主相处一直以君臣之礼，从未敢逾矩……”
　　“好了！事已至此，西雅的名节为大，现在本宫就做主将西雅许配与你，择良日成婚。白将军可有话说？”
　　未等白起回答，东方西雅就已雀跃欢喜道：“谢母后！”
　　白起皱了皱眉头，道：“娘娘，公主乃万金之躯，臣下只是一粗鲁武夫……”
　　芩雨皇后本来受西雅的感染，嘴角隐匿的笑意绽出朵朵宠溺的笑容，听到白起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不悦道：“白将军是嫌弃雅儿了？”
　　“臣下不敢，只是……”
　　“父皇母后，今日是个好日子，皇儿恳请母后赐婚。”东方烨这时牵着华影来到殿前，“皇儿前段时间在外，与民女华影情投意合，想娶她为王妃，请母后成全。”
　　华影愣了，他他也没和自己商量下就来求旨赐婚，这分明就是不尊重她嘛。无意中华影瞄向白起，只见他的眼神黯然而伤痛，心下一惊，难道，他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
　　芩雨皇后神情激动，笑语盈盈拾着迤地凤袍，快步走了下来，一把牵起华影的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本宫一直还为烨儿的终身大事犯愁，虽说也可以直接给他找个合适的，然后赐婚，可他毕竟不会真的喜欢，现在他竟主动请求赐婚，看来他真是打开了心……”
　　面对如此热情美丽的后妈，华影一时倒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满脸堆着得体的笑。
　　“华姑娘，”一直面无表情的东方睿这时开口，“你的另一个身份以后就不要用了，安心的呆在烨儿身边吧。”
　　东方睿说的另一个身份是大穆的华盛顿，华影自是知晓，她也晓得了自己的身家背景在进入这皇宫之后，或是更早就被这个一国之主查的一清二楚，毕竟是自己儿子看上的女人嘛。
　　华影还能说什么？也只能恭敬的回道：“是。”
　　芩雨皇后握着华影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就开始了问东讲西嘘寒问暖，婆婆初见儿媳时的一连炮轰炸，却都是些温柔的糖衣弹。
　　“小影啊，家里都有些什么亲眷？什么时候带进宫里好商讨一下你和烨儿婚事啊。”
　　“呵呵，一看见你，本宫就喜欢的紧，似乎本来就是一家人似的。”
　　“烨儿那孩子从小就这样，只喜在外面四处游冶，对什么东西都不上心。你别看他表面上一副无害的样子，其实心里精着呢。”
　　“烨和他的父皇在感情这事上都是死心眼，放眼其他三国哪有一个像我们西夜这样后宫只有一位皇后的……”
　　“小影啊，烨儿在处理感情的事情上没有经验，不过他现在认定了你，就会一心一意对你好，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将来妻妾相斗问题……”
　　“小影啊，你的皮肤怎么保养的这样好啊……”
　　……
　　华影心里直捏汗，这后妈当得称职的过了吧。不过她从心里是钦佩这个女人的，虽然不是烨和西雅的亲生母亲，她对他们的关爱却犹比亲生，这在勾心斗角唯权倾轨的皇宫，这样的善良温婉太过难得，让人不喜欢都难。
　　华影向东方烨丢去一记求救的眼神，可他却仿若未见，华影只得继续喝那热情的婆婆打马虎眼。
　　推杯换盏见，宴会已经到了一半，这时一个相貌儒弱，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禀道：“皇上，娘娘，小女芯儿自幼工于舞曲，近日她勤于苦练，希望今日能借机为太子殿下舞上一段，望皇上和娘娘恩准。”
　　东方睿面无表情的说道：“顾尚书的千金的美貌才情，孤早有耳闻，准了。”
　　华影瞄了瞄东方烨，只见他面上微笑无虞，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华影看的清楚，刚才的些微的危机感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喜悦。
　　一群身着粉色罗衫轻纱襦裙的女子袅袅娜娜而来，弱弱柔柔的身姿，轻甩飘渺云袖，似朦胧烟雨霏霏。俄而，弯腰积聚一拢，凝成个娇粉的花骨朵，随之一层层抛袖后仰，似粉色的花瓣一层层从外拨开，最终露出那纤嫩的花蕊。
　　顾芯儿就这样在众星托月下出场，一身火红的华裙寸的肌肤白嫩似脂，眉宇轻描，朱唇涂艳，额间是三片梅瓣，发插两朵朱玉华胜，脚踏红缎小靴，踢踏在一个大方舞鼓之上，奏着的鼓声燎势如虹，似野马奔腾，扭动在鼓身之上的火红摇曳的身姿恍若耀眼绝美的精灵。
　　如此别出风格的舞蹈，柔劲相溶，让人耳目一新，在场的文武百官无不嘘哗赞叹。
　　华影下意识的朝东方烨看去，见他依旧是懒散的微笑，虽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舞结束，众人却痴留于鼓声之中久久难以回神，顾芯儿已经在殿前行礼，嗓音娇柔的像是被谁捏着，道：“陛下娘娘，芯儿献丑了。”
　　东方睿道：“芯儿姑娘的舞姿却是名不虚传，孤给你个赏赐，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吧。”
　　皇帝老儿的一个赏赐，可比空头支票更有价值，顾芯儿却羞答答的低着头，偷偷的瞄着一旁坐着的东方烨，那杏目秋瞳里缭绕着水汽氤氲，那叫一个含情脉脉，欲语还休，见东方烨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顾芯儿像是触了电，小脸羞得几乎酱紫。
　　华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想要东方烨？
　　那个八字胡的顾尚书见女儿如此娇羞摸样，暗叹声没用，对东方睿道：“皇上，小女其实一直倾慕于太子殿下，私下里曾对微臣说她非太子不嫁。太子殿下如若不嫌弃，就收了小女做个偏妃，一偿小女多年的夙愿。”
　　东方烨贵为太子却未曾娶过一个妃子，就连妾侍也没有，皇帝东方睿只娶一个女人的先例，这些个达官名门谁不想在东方烨还是太子时就攀升皇戚关系，西夜只有这一个皇子，将来注定是要继承皇位，虽说东方烨先前已经自求赐婚，但自己的女儿做个偏妃，将来就是贵妃，对整个家族也是有利的。
　　东方烨嘴角仍然是那抹懒笑，眼神却凝结着冰冷，道：“顾姑娘花容月貌才华横溢，岂会让人嫌弃，只可惜本殿的太子妃估计不会同意让令爱住进延清宫。”说完还甚是暧昧的给华影抛了一记眼神。
　　这眼神，狡黠，暧昧，炽热又深情，实乃传闻的媚眼，华影顿时气炸，既然将难题烂摊丢给自己？
　　同意让顾芯儿嫁给东方烨？华影虽气东方烨狡诈圆滑，但决计是不愿顾芯儿真的嫁给他。
　　华影敛衽危坐，宝相庄严，凛声道：“以前我虽没听过西夜顾芯儿的名号，今日一见，倒也真是个多才的美人。我虽不善音律舞乐，但仍觉得刚才顾小姐的舞曲委实可圈可点。”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只有东方烨微笑着望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古往今来，这歌舞之美，或在柔，或在刚，取其和谐为最。顾小姐刚才所舞，击鼓落脚都显磅礴力刚之势，加之柔骨身姿，柔中带刚，本可谓绝妙之至。只可惜外加一众的粉衣柔美的舞女们，就显得画蛇添足，不太相偕。顾小姐要烘托众星拱月之势，其实很简单，让这些舞女们劲装舞剑或是直接换上一批男子即可，我想效果会更好些。”
　　顾芯儿脸上被华影一席话羞得通红，顾尚书则气的两根八字胡漂颤，其他人则是想像这刚才的舞蹈，若是把那些粉衣舞女的柔美换成劲装舞剑，当真当真是绝妙的舞镜啊！
　　东方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许之色，芩雨皇后则满意惊讶的看着华影。
　　顾尚书也是在朝野爬滚了很多年，虽心中怫悦，面上去官方微笑：“华姑娘巧思蕙心非比常人，想必也是怀玉藏珠身怀绝技之人，皇上，不如就让华姑娘也为众位跳上一支舞，让臣子们开下眼界。”
　　东方睿沉吟了会，点头应允。
　　华影知道自己是拔了虎毛，除非撕块肉下来，否则顾尚书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华影呼了口气，睊了东方烨一眼，只见他目光灼灼，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貌似还很期待。华影暗馁：男人啊该为你出头的时候不出头，关键时刻还只得靠自己。
　　华影心思一转，已有了计较。道：“陛下，请容民女准备片刻。”
　　得到皇帝的应允，华影将东方西雅捎出了殿，问道：“公主曾在红衣坊中买的衣物可能容我挑一件？”
　　东方西雅欣然应允：“好呀，真没想到你是个女人，还将要成为我嫂子，你知道吗上次在红楼里看到你，还以为皇兄喜欢的男人呢，我都吓得不轻……”这东方西雅一看就是个话多嘴漏的主儿，开始一通的喋喋不休。
　　“呵呵，你是怎么知道那时你皇兄喜欢我的？”
　　东方西雅调皮一笑：“皇兄看你的眼神，就跟我看白起的眼神一样啊。”
　　华影：“……”这个西雅还真是娇俏可爱。
　　华影选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纯白荷叶立领和花边泡袖，微微现出柔美的锁骨，质地纯帛的衣料将华影的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到了极致，干净纯靓。进了大殿，不无意外的听到一阵阵吸气之声，现代版版的“机车服”对于古人来说却是难以接受了点。华影简单的向乐师交代了伦巴的节韵，就开始调节状态。她将跳的正是能将人的肢体运量发挥到极致的拉丁。当略显得噪耳的音乐响起时，文官武将们又是齐齐的吸了口冷气。
　　扭腰，反转，甩头，脚步凌云轻点，急速的节奏踩着华影的动感步伐，转身脚不落地，曲节的奔放敲击，张臂如疾掠的雏鹰。性感，炽热，精致，热情泛溢，魅力四射，彰显着摧枯拉朽的落拓张扬。华影忘我的沉醉在自己的舞曲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件舞蹈室。本该是两个人的舞蹈，华影仍是跳出了歇斯底里的夺魂摄魄。
　　一舞结束，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太久没这么大幅度的锻炼了。在座的王郡将儒，文武百官，个个眼冒蓝光，下巴脱臼，愣是没从刚才的激烈眩惑的视觉回神。
　　皇帝东方睿道：“华姑娘当真是奇特女子。”而皇后一直温婉可人的笑意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欢喜。
　　华影刚谢了东方睿的夸赞，东方烨已然到了她身旁，对东方睿说道：“父皇，儿臣微感不适，先携影回延清宫了。”
　　东方烨握住华影的手在一片唏嘘哗然之中快步离开。东方烨的掌心温凉，指肤细腻，被他握着，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东方烨步履如飞，很快就到了延清宫，挥退一众宫人侍俾。
　　寝宫之内，琉璃灯盏，明珠璀璨，沉香宫柱散发着屡屡幽香。东方烨就这么注视着她，他的眼中，惊喜，炙热，隐忍，艳惊……心疼。
　　华影正疑惑，刚要说话就他吻住。
　　放弃嘴唇厮磨，灵舌长驱直入，他暴躁的有点失常，舔舐允吸她嘴里的美好，含住她的柔小舌尖用力的允，似乎只有这样深入骨髓的轻吻才能感到她的存在，才能触摸抚慰她的灵魂，也安抚自己那个颤巍巍的魂魄。一阵狂虐的掠夺之后，东方烨嘴上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似乎要将这个吻一直延续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烨贴着华影的鼻尖，声音少见的沙哑，喃道：“以后都不要跳那支舞了……”
　　刚才她的舞姿接近妖媚疯狂，他却在她极致释放之中隐约的看见一抹孤寂，那是掩藏在千帆浮华的炫目下的孤独，他懂得。那样的她，他永远不愿再见。
　　“嗯……？”华影被吻得七荤八素，哪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东方烨爱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肌肤白腻细滑，他眷眷流连：“以后你若跳，我陪你一起。”
　　华影笑道：“你会？”
　　东方烨不回答，牵起她的手，口中轻哼着巴伦的极速节拍，脚踏轻捷，身姿灵矫，是她刚在大殿上的舞步。
　　华影心中那湖春水顿时狠狠的荡了荡，随着东方烨一起再次领略了一次拉丁所造就的肆意不羁的原始之美。没有外乐，只有两颗相通契合的心交响出的绝笔节律。一个罗形回环转，华影稳稳的停在了东方烨的臂弯中。
　　十指相扣，两相凝眸。
　　华影只觉得幸福的感动就像缠绵的细流在周身涓涓流淌，他竟然将自己刚才的舞步跳的如此完美，如此艰涩的步伐他只需看一遍，就得心应手不啻专业。他是真的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