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腦內的十字路口 NO.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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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沙，怎么了？冰淇淋不好吃吗？”史库瓦拉问道。
亚里沙像是忽然惊醒，眼神恢复了焦距。她转过头来，深深地望着史库瓦拉。
刚刚还像涌泉一样清透的碧蓝色双瞳，已经消失的毫无踪迹。彷佛海底裂谷中的世界，幽暗，不见光的深沉与黑暗，但那摸不透的黑暗中，却能感觉到火恣意的喷发，每一次勐烈的爆发，都掩盖在幽黑的海水中。
安静，却激烈着。
“嗯哼！还算不错。”亚里沙扭头而去，那沉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任性娇蛮的语气。
「真是搞不懂……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史库瓦拉心想。
“你之前常打架吗？”亚里沙舔拭手中的冰淇淋。
“嘿……被你看出来了。”史库瓦拉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以前还蛮常打架的。”
“为什么？”亚里沙一问出口就后悔了，打架哪需理由。
“……妳忽然这样问，我一时也回答不出来。”他眉头深锁。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回答。”
一辆巴士按了喇吧，路上行人穿越马路。空气中有鸡蛋和面粉的香味，卖下午茶的店家开始准备客人的糕点，浓郁的奶油味，黏腻的氛围。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血的味道，那是咸而腥的黏稠液体。”
史库瓦拉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送货的卡车司机、提着公司包的业务员、出来买份三明治的ＯＬ、放学后的小学生，瞪着小卖店冰柜里的棒冰流口水。
“我的家乡，在东果陀共和国里，一个叫桑那亚省份的西部村子。我从小只要张开眼睛，就只看得到茫茫的黄石沙土。那里的土地十分贫瘠，气候干燥，不产矿产。我父母工作了一辈子，只够买下那里的一栋旧房子，楼梯的木板好似再用力一采，我就可以直接与一楼的地板亲吻。”
“因为生活辛苦，人们的脾气也变得暴躁。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总是眉头深锁，对我们横眉竖目，大声吆喝，粗话连连。而我的父亲，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太得，他总是全身腥臭，趴在餐桌上，因为喝醉酒而昏睡。我和哥哥都不敢接近喝醉酒的他，因为父亲总会无缘无故的，暴打我们一顿。有一次我经过餐厅要出门去，父亲只问了一句话：你是哪家的野种？然后抓起我的头，撞破家里为一一扇完好的玻璃窗。”
“我的哥哥，从小就以殴打我为乐。可能因为他在外面都打输吧，所以回家后就拿小他四岁的弟弟出气。那里的男孩都十分血气方刚，打架和吃饭一样正常，随处都可以看到好几伙人在斗殴，而且你永远也不会了解他们斗殴的理由。我人生中被殴打的第一拳，就是拜我哥哥所赐，在我四岁的时候，了解到血的味道。”
“于是，从四岁之后，就开始我的被殴生涯。有时在我睡觉时，蒙着棉被睡眼惺忪就给我一阵拳打脚踢，有时是在刚吃完饭，就对我肚子一阵暴打，让我连饭搅着胆汁和血一起吐个干净。我也不是不想反击，只是那时的年纪太小，体型上的差距十分明显，你要怎么打赢高你几乎一倍的人。当然父母就更不用说了，你过去告状也只是讨打。”
“这样的生活，结束在十一岁。那时我真的被欺负的受不了了，不知发了什么狠，心中有股怒气，想要给哥哥一个教训。我趁他走楼梯下去的瞬间，忽然冲了出来，用力一推，哥哥重心一滑，哀嚎一声，双手乱舞，刚好被他捞到一根护栏。那一瞬间，脑中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身子已经做了决定。我再补了第二脚。”
“那一瞬间，时间好似停止了，一切像是停格的电影。我清楚的看到，哥哥即将墬下的表情。之后，他狠狠地滚下了楼梯，在滚动之间碰撞楼梯和墙壁好几次，发出好大的声响。”
“他没有死，只是变成了白痴。我当时看着头破血流的他，在地上动也不动，其实内心很平静，我想，这样他再也不能欺负我了吧！令我比较意外的是我的父母。我知道他们很清楚，是我把哥哥推下楼的，但是，他们什么也没说，对前来盘问的警察，草草告知是意外事故而结束这件事，他们疲累的双眼中，连对我发出一丝怒气的体力也没有。最后我的哥哥被送走了，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家是没办法照顾这样一个白痴的。”
“在那个晚上，哥哥被送走的那个晚上，我睡在前一晚还属于哥哥的被窝里。不知道为什么，闭着眼睛就是睡不着，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那时，家瑞安静的很不寻常，往常都会伴随着爸爸的鼾声和咳嗽声，以及妈妈失眠而辗转反侧的声音，但是那一晚，安静的不可思议，好像世界全部的生物都睡了，时间停止转动，一切就这样沉默。”
“然后隔天，我发现自己拥有操纵狗的能力。那时我还以为我拥有了超能力，之后才知道，那叫念。而我至今也不晓得，为何我会忽然自行开发了念，但是这样的桉例，似乎也不少。天生拥有念能力的小孩子也很多，我想，只是巧合吧！”
“如果你问我会不会后悔，我只能够诉你，就算是现在的我，依然会做出一样的决定。不过，哥哥最后的那一个表情，一直清晰地倒映在我的脑海。他的脸上没有原本的卑劣与暴戾之气，有的只是一股无言的恐惧，安静地充满在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里，他的嘴巴张的好大，一口黑色的大洞开在他的脸上，他像默剧般夸张的演出，让观众极静无声地沉浸在那样的氛围。”
“每次在打架中，就算被对方打了好几拳，脸上疼痛难耐，怒火中烧，直想把对方打死时，那一张脸就会出现。然后我就会「咻」一下子，像是消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看着哥哥的脸，无言的很平静。就是这样的平静，使我度过多次的难关，在紧要关头，总能静下心来思考。”
“呼……好像讲太多话了。奇怪，我平常应该是不会讲这种话的……”史库瓦拉拍拍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今天的作为实在有些奇怪。
这些话，他从来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但是今天告诉了他还认识不到几天的女人。史库瓦拉觉得他疯了，不然就是因为这女人的眼神，那眼神太深邃太沉静，让他彷佛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沉溺在她的双眼中 ……
然而亚里沙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拿出纸巾，擦拭自己的嘴吧，拍拍身上的杂草，对史库瓦拉说“走吧！再不回去，我们不被队长骂死，要不就要被老板给解雇了。”
史库瓦拉仰头看着这个女人，太阳从她身后照出来，背光的脸，一片黑影遮盖住她的面容。他看不清那女人的表情，他看不清那女人真正的样子。
他到现在才赫然发觉，他对于她，了解的太少了。她几乎没有透露她的身分，她真正的目的，他连她的一丝情绪也抓不透，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何以跟着大小姐身边，刚刚又为何要走这么远的路，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找一间网吧？她上网的目的是什么？她又和谁连络？
她很危险。
这是第一次，史库瓦拉忽然涌出强烈的感觉，他的直觉叫她赶快离开这个女人。
「快！不然，也许会丧命……」
一瞬间，史库瓦拉站了起来。
他冲向了前方，然后，抱住了亚里沙。
“亚里沙，做我的女人吧！”他说。
第一次，史库瓦拉违背了自己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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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诺斯拉赶到饭店时，尼翁和侍女正在玩牌。诺斯拉严肃地把女儿叫到大厅来一起商讨事情。
“酷拉皮卡，你把护卫们也全叫过来。”
酷拉皮卡到另一个房间里，准备叫芭蕉和旋律他们出来，赫然看到另一旁，被揍成猪头的史库瓦拉。
“史库瓦拉，你怎么变成这样？”酷拉皮卡语带指责地问起史库瓦拉。脸上青青肿肿的倒也还没那么夸张，反到是头上那几个大包，非常显眼。
“被一只母猪扁的……”史库瓦拉像是要替自己辩解，小声地念道，但马上就被酷拉皮卡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保护小姐是第一要务，保护自己则是第二要务，明白吗？”说完，酷拉皮卡发动念能力--治愈拇指炼，将史库瓦拉的伤口完全治愈。
史库瓦拉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伤口全都复原了。
“好了……老板要见你们全部的人，现在全都出去吧！”酷拉皮卡冷冷地下令，但是语气间有微不可察地疲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腦內的十字路口 NO.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