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纪念爱欲纠结的日子》愚舞重生

9、真做

　　九真做
　　我是在周末的时候接到屠小龙的电话的。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无从得知。在这个技术和信息泛滥的年代，隐私是一种很可笑的东西。也许你觉得隐私的东西，其实很多人正当作垃圾使用。
　　“你今天陪我出去吧？”他说。
　　“好的。”我说。
　　“记得打扮一下，我可不希望让人看到我的BF是个邋遢之人？”他说。
　　“假的，没关系。”我说。
　　“假也要像，不然是劣质品。”他说，“两点，城隍庙。”
　　“去那里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他挂了电话。

　　我是个对衣着之类不在乎的人，总觉得衣服只要穿的暖暖的就好了，但是被屠小龙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最近一直比较疏于打理，下巴上的胡子已经很扎人了。可是我打开柜子，发现不知道要穿什么。眼前不住的浮现屠小龙的样子，他穿的衣服，他的发型，还有他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饰件。我挑来挑去，挑了一件洁白的休闲装，配了一条粉色的领带，白色是天使，粉色是温暖的家，我还是给他一个安全的感觉吧。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想到，我这是怎么了？刹那间，某种莫名的恐惧涌了上来，我是后悔了吗？

　　我刚出门的时候，陆伟的电话就过来，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说晚上有事。
　　“什么事呀？我们好久没有见了。”他呵呵笑着。
　　“呵呵，我一直在家的。”我说。
　　“晚上不要去了，我买菜回来，我们一起做！”他说。
　　“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呀？”我说。“去约会，见情人？”他哈哈笑着。
　　“是的。”
　　“什么！！”他明显提高了声音，“陈默，你。。。”
　　“怎么”我说。
　　“你。。。哎，算了，那你去吧。我明天过来吧。”他说。
　　“我去见屠小龙，他让我假扮他bf，去欺骗另一个人。”我说。
　　“屠小龙？？？”他传来惊讶的声音，“陈默，你还是和他离远点，这个小家伙，一根筋的，到时候较真起来，非常麻烦的。”
　　“陆伟，他其实蛮好的，我不希望我的出现让你们。。。”我说。
　　“陈默，你说什么呀。”陆伟说。
　　“陆伟，我说的是真的。”我叹了口气。
　　“陈默。。。”他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我们两个人突然之间陷入某种沉寂中，他的呼吸声从手机里面传出来，暖暖的。我抬起头，看见湛蓝的天空，一点乌云都没有，太阳金色的照耀着大地，像在洗礼世间所有罪恶的。
　　我到达屠小龙约定的地点，才发现自己上了他的当，他让我在那家不起眼的咖啡店足足等了三个小时，连我自己都感觉对不起服务员殷勤的笑脸。
　　“屠小龙，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走了。”我正准备发短信给他的时候，他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而且一坐下就把我的咖啡撞翻。幸好我及时躲了起来，不然又被他弄得一身脏。
　　“你能不能小心点。”我说。
　　他看了看我，露出灿烂的微笑，“还好，你没有走，我被我们辅导员叫去当了半天的零时工，还免费的。而且不准拒绝，你说我惨不？呵呵，你喝的我请。小姐，买单。”
　　我也不和他抢，他就很快的付好钱。
　　“你这么急干什么？”我问。
　　“晚上可能还要去做苦力，我们之间的事情，早点办完。”他说。
　　“什么事情？今天他来找你了吗？”我问。
　　“呵呵，要练习练习，你和我又不是演员，也不像奸诈之人，怎么应付得了突然情况呢？”他说。
　　“怎么练？”我倒被他说的紧张起来，gay之间，即使是BF，在大街上也是相当的避讳的，并不是想躲避什么，只是不愿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里还是古老的中国大陆。
　　“你说呢？有什么打算？”他一下把问题抛给我。
　　“我怎么知道，我以前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说，“还是你想办法吧，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过BF。”他说。
　　“你太花了吧，呵呵。”我开了玩笑。
　　“也许吧。”他抬起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以前陆伟和你出来一般干什么的，我们就干什么好了。”我突然想到他和陆伟以前应该算是那个关系吧。
　　他一听我这样说，突然拉下脸来：“陈默，你不要和我提起他。”
　　“哦”我嘀咕了一下，“我也是在想办法呀。”
　　他转过头，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盯着我：“陆伟从来没有和我逛过街。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宾馆，然后□□，然后他走了，我留在那里看一个晚上的电视，然后回学校，睡觉。”
　　我的内心又一次被揪了起来，屠小龙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学生时代的我。为了所谓的爱情，奋不顾身，到最后呢，什么都没有。

　　我和他走出咖啡店的时候，两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情绪中，什么话都没有了，漫无目的的走着。
　　“喂，我们要做点什么？”他停下来，打破沉默。
　　“我请你吃饭吧。”我说。
　　“哪里？”
　　“随你挑吧。”
　　“我们自己去做饭吧。”他说，“你住的地方可以烧饭的吧。”
　　“嗯，不过你做好，要帮我打扫干净。”我说。
　　“ok”他又一次灿烂的笑了起来，仿佛像天空的太阳，我抬起头，看见太阳已经下山了，是落到他身上了吗？

　　我们说是说做饭，但是两个人其实都不会做什么菜，陆伟倒是个做菜高手，但是我想现在叫陆伟过来，可能会让大家都比较尴尬。面对一大堆的菜，我们两个对视良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始。
　　“喂，你这么大了，怎么都不晓得做菜。”屠小龙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要不算了，我们到楼下去吃吧。”
　　他看看菜，又看看我，又看看自己。“我就不相信，我们做不来一顿吃的。你等着，我做给你吃。”他把我推出厨房，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叮叮咚咚的弄起来。
　　我老担心他把我的屋子给烧了，过几分钟就去看看。一会儿从里面啊的尖叫声，一会儿就是啪的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一会儿又是一股焦味。
　　“屠小龙，你不要再弄了，等会儿真把我的屋子烧了。”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他说。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他的手机铃声居然和我一模一样。
　　“屠小龙，你电话。”我朝他喊道，“你帮我接一下，要是是我们辅导员，就说我今天不去了，要是是个女的，你就直接说，不要再来找我，要是是个男的，你就直接挂了。。。”他说。
　　“哦，你们辅导员是男的女的，我怎么和他说。”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哈哈，哎呀！”
　　“你怎么了？”我也不管他的电话，就跑到厨房去看他。
　　他捏着手指，手指上鲜血淋漓。“和你说话，把手切了。”
　　我赶紧找上会买来的几个创口贴，可是一直找不到，只好拿了些纸巾，让他先缠起来。
　　“你做了几个菜了？”我问。
　　“三个了，第一个水煮鸡蛋，一个是白切鸡，还有一个红烧肉，你看”他指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对我说，“本来还想把这个鱼给做掉的。”
　　“那些蔬菜呢？”
　　“蔬菜你买的，你自己来做！”他竖起那个手指。
　　“我们两个人够了吧。”我看着一塌糊涂的厨房，有点悻悻的说。
　　“等会儿不许说不好吃，即使不好吃也要吃下去，吃不下去，我就给你塞下去。。。。哈哈”他好像很高兴，“你那边柜子上放的酒可以喝吗？”他指着我柜子上的那瓶芝华士。
　　“那个是陆伟的，我可买不起。”我说，“而且度数比较高，我怕你喝不了几口，就醉了。”
　　“把他喝掉！”他噔噔跑过去，就把就拿来，开掉了。
　　我拿了两个杯子，打开冰箱，想找点绿茶之类的兑一下，发现没有。
　　“屠小龙，你不要喝醉了，我这边没有兑的东西，只能喝纯的了。”我说。
　　“没事，以前去酒吧我们也喝的。”他说。
　　“来，敬我的假BF。呵呵。”他举起杯子。
　　“呵呵，等以后，你有了真BF,天天给他做饭吃。”我笑着，和他碰了一下，没想到他一口就干完了，然后就在那边猛烈的咳嗽。
　　“小龙，你这样会马上醉的。”我坐到他那边，给他拍了拍背。
　　“没事，没事，大意了，大意了。”他抬起头，“你尝尝我的菜嘛。”
　　他夹了一块黑不溜秋的红烧肉，给我。
　　我看他这个样子，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吃了，没想到味道还不错，除了外面的有点焦味，里面的咬下去，居然还有汁冒出来。
　　“不错，不错，做的很好吃。”我又夹了一块。
　　他紧张的笑了笑，“真的还好吗？”
　　“你自己吃吃就知道了。”我说。
　　他便吃了一块，然后大概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叫了一声天才，就不住的吃起来。
　　渐渐的，那瓶酒，已经喝得块差不多完了。
　　屠小龙喝的满脸通红，已经有点醉了，说话也开始乱了起来。
　　“小龙，你不要喝了，再喝就醉了。”我把他的杯子夺了过来，他看看我，把我的杯子又拿了过去。
　　“我还能喝，没有。。。没有醉！”他突然低下头，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我有点惊慌失措，“怎么了，怎么了？小龙。”
　　“陈默，你知道我有多爱陆伟吗？”他突然说到。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头也开始痛起来，酒精又一次侵害了我的脑子。
　　“他。。他。。他是我第一个，我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他继续着。
　　“屠小龙，我知道你喜欢他，不然我们刚见面的那次，你就不会这么狠命的打我了。”我说。
　　“呵呵，陈默，可是，可是你的出现毁了我们！！！”他抬起头，朝我愤怒的看了过来。
　　“我。。。可是我。。。”
　　他突然冲了过来，朝我狠狠得打了起来。
　　我没有还手，任由他的拳头砸在我身上。是的，我总是扮演这样的角色，我到底是怎么了？这就是我的命吗？
　　他停住了手，在我面前，静静的看着我，带着酒精的气息，慢慢的罩住了我全身。
　　我看着他精致而帅气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吻住了他。
　　他愣了一下，我以为他会推开我，但是他没有，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我，发了疯一样的吻我。
　　我的眼泪流下来的时候，他的眼泪也刚好流下来，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描绘一副让人心碎的画。可是这样的画除了你我，还有人看的懂吗？
　　我肯定会后悔的，他会后悔吗？我抚摸着他在我怀抱里面沉睡着的光滑的身体，这样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