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倾天下》月夜微朦胧

3、初显身手

　　夜凌霜晚上还真的来找秦鸿烟长谈，一直问东问西的，秦鸿烟与夜凌霜交谈中，也问了现如今的天下大势，别看夜凌霜人还小，可已经讲的头头是道，秦鸿烟摸了摸夜凌霜的头表扬夜凌霜真是厉害，夜凌霜红着脸说这都是湛哥哥教她的。秦鸿烟感叹夜凌湛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呀。与夜凌霜交谈一番后，秦鸿烟了解到当今这个时代是樊国的兴盛时期。在樊王统治下国家统一，政治清明，虽然樊国周边有不少邻国，但这几朝下来，除南蛮还偶有动乱，其他几个小国都和樊国相交甚好。
　　夜凌霜终究是孩纸，聊了也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便困得频频点头，秦鸿烟劝夜凌霜回房，夜凌霜非要粘着秦鸿烟，倒让秦鸿烟有些无奈，还好夜凌湛来寻夜凌霜，三言两语便劝了夜凌霜回房。
　　“秦姐姐，霜儿明天再来找你玩。”
　　秦鸿烟当晚梦到了许久为梦见的母亲，梦里母亲喊她阮阮，教她弹琴，母亲说自己要去很远的地方不能照顾她了，然后就是母亲满身是血地倒在沙漠里。秦鸿烟一直让母亲不要抛下她一个人，可无论怎么喊，母亲再也不曾睁眼。秦鸿烟睁开眼，满眶的眼泪让她再也睡不着。秦鸿烟披了衣服就施展了轻功，坐在房顶上，抱膝发呆。坐得时间长了，脚有些发麻，险些从房顶摔下来，有人扶了她一把，肩头还感到了丝丝暖意。“谢谢。”秦鸿烟只是又坐了下去，揉了揉发麻的腿，扶她的人是墨兄，这人也没说过名字，秦鸿烟也不是那种追根问底的人。那位墨兄也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等秦鸿烟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了，身上还披着那位墨兄的长袍。
　　“秦姐姐，秦姐姐，我们出去逛逛吧。”夜凌霜直接推了门进来，秦鸿烟还是保持躺在床上的姿势，“秦姐姐你还没起呀，我让人给你准备呀。”夜凌霜已经安排着人去给她准备梳洗的用具。等秦鸿烟梳洗的时候，夜凌霜就说大家都在前庭等着一起用早膳了。秦鸿烟梳洗完毕就随着夜凌霜去了前庭，果然夜凌湛、夜凌宇、墨兄都已经就坐了，秦鸿烟把外袍递给墨兄，说了句：“谢谢。”墨兄没吭声。
　　“秦姐姐和临哥哥昨晚出去了吗？”夜凌霜问。
　　“我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墨兄说。
　　“是我自己学艺不精，还劳驾墨兄出手。”秦鸿烟道。
　　早膳过后，夜凌湛再三叮嘱夜凌霜不要一个人外出，即使要外出也要把人带着去。夜凌霜连连点头答应。
　　“秦姑娘，霜儿还要劳烦姑娘照顾。”夜凌湛道。
　　夜凌湛和夜凌宇前脚刚走，后脚夜凌霜就闹着要出去，墨兄说了句：“最近洛阳城人杂，还是不要去的好。”就回了厢房。夜凌霜闹着秦鸿烟说要出去逛，秦鸿烟劝不住，小丫头一瘪嘴的委屈样看着就让人心疼，秦鸿烟最终还是带着夜凌霜出门了。
　　一走到大街上就感受到了洛阳城的热闹，街边小贩吆喝着，夜凌霜一路走来东摸摸西看看，胭脂、水粉、簪子、首饰买了一堆，看上眼的东西就买下，秦鸿烟在旁边一边看着这些物品的价钱，一边计算着。逛了约一个时辰，夜凌霜终于逛累了，嚷着要休息。秦鸿烟与夜凌霜便就近在一家名为听风居的酒楼歇脚，小二也是机灵人，见客来急忙迎了上来说现在只有一楼有座，二楼已是人满为患了，小二又夸自家这酒楼小桥流水环绕，环境优雅。夜凌霜此时就想吃点清爽的食物，也不挑，找了处倚窗的桌子坐下。
　　“秦姐姐也差不多到午膳点了，我们就在此处用膳可好。”夜凌霜道。
　　“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看几位风尘仆仆的，不如我给几位来些去暑的汤品，再来几个小菜。”小二也是个伶俐的人，一瞧这两个女子的衣着不凡，便立马为两人推荐起来。
　　“先给我们来点水，渴死我了。”夜凌霜甜美的声音吸引了店中吃饭的其他宾客频频侧目。小二说了句“好嘞。”便点头哈腰地下去备菜。夜凌霜趁此空闲的时间翻了翻自己刚买的东西，秦鸿烟则安静地在一旁喝茶。很快，小二再次出现已经备齐了饭菜。肚子饿得呱呱叫的夜凌霜早已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秦鸿烟怕她噎到，给她到了杯茶。比起夜凌霜，秦鸿烟吃点很慢。
　　突然，二楼坠下一具男尸，正巧落在秦鸿烟她们的桌旁，死的男子体型微胖的，脖颈处有道细痕，可见是一击毙命。酒楼里的宾客吓得四处奔走。夜凌霜看到那具尸体恶心地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个人躲到秦鸿烟怀里，瑟瑟发抖。二楼又传出一声惨叫，酒楼中的小桥流水全变成了血水。秦鸿烟唤小二来算钱，但却无人应她。秦鸿烟估摸着这桌饭的价钱，放了一锭银子后，拿好东西，准备带着被惊吓的夜凌霜离开。眼看快到酒楼门口，一道黑影闪过，什么都没说就向秦鸿烟袭来。跟随她们的夜凌霜的仆从在黑影下也没有挡住几招便全部毙命，黑影冲着秦鸿烟来，秦鸿烟揽着夜凌霜几番闪避后，将手里的佩剑抛了出去，剑鞘打中黑影的胸口，黑影还欲上前，摸了摸胸口处，有血溢出，丢下一个烟雾弹就消失不见了。而夜凌霜早已彻底晕了过去。秦鸿烟叹了口气，抱起夜凌霜，提着大包小包离开。
　　听风居对面的屋顶上，站在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带着银色的面具，女的一身红衣。黑衣男子刚刚一直在看秦鸿烟在剑未出鞘避过黑影的几波攻击，最后以三招击退了江湖闻风丧胆的琉璃阁的“第一杀手”-鬼煞。男子的嘴角轻扬，眼中是嗜血的光。“雪花，去查。”
　　“是。”红衣女子应道，消失在暮色中。
　　秦鸿烟刚踏进鹏来客栈的门槛，就看见坐在堂中的夜凌湛、夜凌宇、墨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一旁站着的家仆全部低着头。
　　“秦姑娘，三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少爷们都快急死了。”陆行道。
　　秦鸿烟“嗯”了一声，就打算回东院。
　　“站住。”夜凌宇怒吼道。
　　“宇公子，麻烦你小声一点，霜儿今天受了惊，需要休息。。。。。。”
　　秦鸿烟的话还未说完，夜凌宇就急忙问道：“霜儿怎么了。”夜凌宇从秦鸿烟怀中抱过夜凌霜，“要是霜儿有什么事，我要你好看。”说完就抱着夜凌霜离开。
　　夜凌湛也显出着急之色：“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去听风居吃饭，正好有人在那里被杀了，霜儿她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后来受了点惊吓，就晕了过去。”秦鸿烟不急不缓道。
　　“陆行，唤岚叔去看看，让翠玉在身边伺候着，等她一醒，就唤我。”夜凌湛吩咐道。
　　“是。”家仆中为首的男子道。
　　“秦姑娘，你没事吧。”夜凌湛关心问道。
　　“今晚亥时，琉璃阁的“修罗者”在听风居杀死了洛阳巨富王祥及其妻女三人，随行的家丁十五人全部死亡。但在听风居用膳的两个女子并未被杀，两名女子中较为年长的女子在剑未出鞘的情况下以三招击退了修罗者。那个以三招击退修罗者的人想必就是秦鸿烟姑娘吧。”秦鸿烟不认识的男子道。
　　“慕容。”夜凌湛呵斥道。
　　“秦鸿烟，你自己涉险没关系，不要连累我们霜儿也受惊。霜儿再有什么事，我廷幽山庄与你势不两立。”夜凌宇安顿好了夜凌霜，出来便听到慕容皓的话，他妹妹今晚受惊全是因秦鸿烟而起，心中怒火燃烧。
　　“夜凌宇，闭嘴。”夜凌湛沉下脸。
　　秦鸿烟没心情再听下去，转身回房休息。
　　泡在浴桶中，秦鸿烟的脑中想的是“琉璃阁”这个她从娘亲死后就一直记在心里的名字，当年娘亲不是就被琉璃阁的修罗者杀死的吗？那样一击毙命的手法，她这些年自己演练了多少遍。她刚才与那黑影过招，虽然黑影的招式又快又狠，可是这些招式她早就见过了，不然怎会以三招就击退那个修罗者，只是击退而已，不过琉璃阁的人还会再来找她的吧，毕竟她在对方身上下了毒，如果要救人的话肯定会再来找她的吧。桶里的水已经变冷，秦鸿烟才起身，换了身衣服，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一头漆黑如瀑的长发还滴着水。
　　夜凌湛叩响了鸿烟的房门，“请进。”秦鸿烟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依旧对镜梳着自己的长发。夜凌湛觉得出浴后的秦鸿烟像一朵高雅的荷花。
　　“秦姑娘，舍弟今晚的那番话姑娘不雅放在心上。”夜凌湛注视着背对着自己的佳人。
　　“夜公子，言重了。”秦鸿烟轻声道。
　　夜凌湛走近秦鸿烟，随手拿起一旁的巾布帮秦鸿烟擦拭滴水的长发。秦鸿烟停下手中的动作，透过铜镜不解地望着夜凌湛。夜凌湛凑到秦鸿烟的耳边，道：“在下替舍妹再谢姑娘的再救之恩，以及为舍弟的无礼说声抱歉。”夜凌湛男性湿热的气息喷在秦鸿烟的颈上，秦鸿烟的心跳加快，脸上也浮现红晕。夜凌湛眼中满是笑意，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自己的眼中是柔光。
　　秦鸿烟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夜公子太客气了，霜儿本来就天真可爱，惹人喜爱，今天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至于舍弟也是为她担忧，人之常情。”
　　“谢谢秦姑娘体谅。”夜凌湛放下手中的毛巾，“秦姑娘今日也受了惊吓，早点休息吧。”
　　等夜凌湛离开，秦鸿烟暗自叹了口气，对付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吗？弟弟给一巴掌，哥哥给颗糖吃。刚才夜凌湛就那样帮她擦头发的时候，秦鸿烟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甚至他那样靠近自己的时候，心跳的竟然如此之快。
　　那一夜不知为何，她总是梦到夜凌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