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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巧克力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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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的沈钰有些迷糊,脑海里闪过昨夜朦胧的记忆,又想到了那双手,他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将拖鞋套在脚上,慢吞吞的走向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睡眼朦胧的自己,他泼了些水在脸上,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了房间。
他请了几天假,但现在他很挣扎于是否回归工作,期望用工作压下心中的茫然。
还好有信息到来,打破这份挣扎。
银杏:出来玩不?
?:行。
银杏:【定位】
银杏:晚上6点前来昂。
?:彳亍
沈钰看了眼地位,是郊区的一个酒庄,大概率是熟人局,规矩没有那么多,现在时间还早,所以他准备出门吃个饭再去那。
沈钰随便挑了一件羊毛衫穿在了身上,出于私心,他将那条围巾围在了脖子上,并刻意喷上了些许香水。
来到附近的便利店,他随便挑了几样东西------饭团、波子汽水、冰杯……
店长清点了他的物品,然后点了点收款机。
买完东西后,他便坐在休息处,开始吃东西,冰杯上的凝珠碰到手心,冷得他手指有些发颤,气泡在口中炸开,液体在口中顺流而下。
他就这样漫不经心的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全然不知玻璃外的路对面灼热的目光。楚然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坐在那的少年带着他的围巾,放在耳边的手机里还在发出魏晋阳喋喋不休的话语。
“楚然,你真不来吗?连沈家那个神经病都来玩,你这样显得很不合群的……”
对方说了很久,但他只听见了几个字“……沈钰……来……”恍惚了几秒,他缓缓开道:“不是神经病,我会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便利店里的沈钰正在收拾垃圾,楚然快步走进便利店。
“一共是5元。”
楚然买完水,恰巧与正准备离去的沈钰撞上。
香水的味道直冲鼻息,不用想沈钰今早一定又喷上了新的,楚然笑了笑,看着他走出了便利店。
“沈钰,你要去湾兰庭吗?一起吧?”
他喊住低着头准备逃开的沈钰,后者顿了顿后摇了摇头。
“不了,我自己去就好……”
“我想和你一起,拜托了。”沈钰被对方的直白噎了一下,抬头对上楚然恳切的目光。
他眼底闪着光,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比自己大的人,用这么幼稚的语气。
他尴尬的点了点头。
“那麻烦了……”
楚然满意的喝了口水,拉起沈钰的手,走向自己的车。
“真巧,我正好出来买水就遇上你了。”
沈钰看了眼他的车,默默开口道:“你开保时捷918出来买水?”
楚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回答:“我故意炫耀的。”
“呃……”
“不喜欢吗?”
“?”
突然来的疑问是沈钰愣住了,好像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沈钰站在公交车站上,他刚从医院出来,明明来时还没没有下雨,可是现在却是倾盆大雨。
他没有伞,而司机已经照例回家了。等待雨停的过程令人焦虑,他可以用手机呼叫人来接,但他没有,每一次出来后的独自步途很令他喜欢,及时下雨了。
可雨没有停,只是越来越大。
雨滴打在地面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的心,让平静的内心激起涟漪。
他下定决心走出去,当鞋底踩在水洼上时,预料之中的雨没有淋下来。抬头一把黑伞悬在头顶。
陌生的一张脸,正看着他,眼里含笑,他的眼生的极好,沈钰有些发愣,想伸手去抚住那双眼。
“一起走吧?”
“?”
“不喜欢吗?”
沈钰慌忙摇头否认,他只是不习惯突然来的热情。
往日里很短的路如今却变得很长,似是望不到底。
他感受到伞面上的水顺流而下着,滴在路边,雨声盖过心跳声,他抬头望向那双眼眸,它目视着前方,稳重中又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楚然,翘楚的楚,坦然的然。”
“沈钰。”他细想了一下该如何组词,左思右想准备不回答。
“下次见面给我讲讲你的名字吧?”
楚然低眸看向他,后者紧随其后点了点头。
路又变短了,沈钰站在单元门口,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他有些难受。
如果,如果路再长一点就好了。
这样就有人可以安抚他的孤独,明白他的无措。
后来,那个人就没有出现过几次了,楚然这个人只是偶尔出现了,而这两个字却深埋在了心里,悄悄生根发芽。
“不喜欢的话,我下次换一辆就好了可以说出来了。”
沈钰靠在车窗上,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看了看时间,发现被楚然牵着鼻子走了,现在时间还早着呢,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说实话,沈钰觉得楚然这辆车有点太招摇了,路上无数目光看向这辆车,即使知道大家不是看人,但心里还是有些拘束,所以他尽量的低着头不看窗外。
“不喜欢可以告诉我的,沈钰。”楚然转过脸看着身旁人,用手轻点了一下他的脑袋,用嘴无声的说道“我是故意的喔!”
沈钰感受到他的目光,开口无言。楚然也没有说话 只是一味地加速,直到感受到衣角的拉扯感,嘴角上扬。
“楚然,慢点,我不喜欢,太危险了。”
“嗯?”
说不喜欢那是假的,这是他很喜欢的一辆车,和喜欢的人坐在里面,什么都是喜欢的。
但他怕意外,很怕,很怕。
沈钰手指无意识的旋着围巾,布料摩擦发出声音,香水味缓缓散发,刺激着楚然的心。
直白的示爱谁都会,但他更希望拧巴的爱人能亲口承认自己的爱。
“香水很香,沈钰。”
“嗯,围巾还你。”说着沈钰便开始扯脖子上的围巾,但很快便被一双手制止,他摁在他的手上。
“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
“可是,可是,我不,”
“你记得,要还我一份。”说完楚然松开了手。
交换礼物,很久远的事了,
“楚然。”沈钰站在他的面前,喊出了那个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后者表情有些惊异,可能没想到对方记住了自己。
“沈钰,你好啊。”
楚然在餐盘上挑了一块饼干塞入眼前人的嘴里,依旧含笑看着他。
沈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那股甜腻感不知不觉升了起来,他承认自己有点肤浅,第一眼就被这双眼迷住了,它似深渊,一步步引导他走进去,直至沦陷。
他想过适可而止,但闭上眼就会想起这双令他魂牵梦绕的眸。
“这是什么?”
男人拿起眼前男孩递出的东西,小心的摆弄着它,这好像是一个蝴蝶的模型。
“送你的礼物,楚然哥哥。”
“哦哦哦,谢谢你,小沈钰。”他的眉眼弯弯的。
没过几天,沈钰收到了楚然寄来的巧克力,很好吃微苦中散发一丝甜腻。
就像他的感情理智中带着一丝疯狂,其实蝴蝶的体内是他手写的------我爱你。
后来楚然有了很多蝴蝶模型,而他也尝过了许多巧克力,但始终没尝到对方的心思。
“哥哥,你为什么要送我巧克力?”
“交换礼物。”
“那我们可以交换……”
“什么?”
那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心意吗?在你眼中我是什么?
“秘密。”
“嗯,但是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有些事它可能只能烂在心里的。”
“只要,你不告诉别人不就好了?”沈钰有些委屈和不解。
“别告诉我了,让它埋在心里吧,小沈钰。”
他是知道了吗?沈钰有些不安,为什么不愿意交换,但他也有点庆幸,因为在心里他也怕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沈钰递出手上的蝴蝶,这次不是巧克力,冰凉的触感让他震了一下。
低头,一条蓝色的水晶------楚然正努力的帮他戴上。
他的手指缠绕在绳之间,触碰着沈钰的皮肤。
“交换礼物。”
楚然将车停了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他无奈的笑了笑,将外套小心的铺在了沈钰的身上。
很快就到了湾兰庭但是楚然并没有叫醒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哥哥,交换礼物。”
楚然听着身旁人不老实的睡着,嘴里还时不时的喃喃自语。
他看着从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空空如也,心里有些失落,不是说过会一直带着吗?
少时,沈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发了几秒呆,蒙蒙的问道为什么不叫自己起来。
“你看起来很困。”
说完楚然开了下了车,靠着车门,他点了根烟,薄荷味的爆珠炸开在嘴中弥漫开来。
沈钰走了出来,瞥了眼从旁袭来的烟雾,楚然的手搭在车上半垂着,他的头低着,嘴里吐出烟来,听到沈钰的动静,把烟叼进嘴里,冲他耸了耸肩。
“走吧。”
虽然时间还早,但有不少人已经到了,
程煜看到沈钰走了进来,冲他招了招手,走来递了杯酒。
“沈钰,你和楚然一起来的?”
沈钰接过杯子,没有回答,楚然已经走远,隐在了人群里------他总是很受欢迎。
“靠!我女神在人堆里!”程煜顺着沈钰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那你也过去。”沈钰别过脸,看向别处,来的人不多,但大部分都聚在了那。
心中的不爽涌了上来,他走向边缘,站在窗户边,秋风吹起围巾,他将手中的酒,顺着窗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