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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二天…
      淮南安从床上醒来,身旁的沈彻寒不知何时离开,她起身想要去打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想要靠窗户逃离还是一样的结果…
      就在淮南安要尝试另外一扇窗户时,不知沈彻寒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这是在干什么?需要帮助吗?”沈彻寒阴测测的声音传进淮南安的耳朵里,“怎么?又想跑!我说没说过别想离开我会做更过分的事!”沈彻寒抓住淮南安的手让她转过身环绕她的腰上。
      淮南安无言以对,侧过脸不去看他。
      “你说…总想着逃离的人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呢?”沈彻寒把玩着她的头发问她。
      淮南安始终不语,也不去看他一眼…
      “看来还是要采取一些措施才能让你知道,你有我才是最好的!”沈彻寒抓住淮南安的手走向那个秘密通道,隐藏着一间暗无天日的卧室,打开灯里面什么都有,包括一个很大的笼子和一张双人床…
      沈彻寒把淮南安甩在那张床上,告诫她“如果你现在就认错,那我就会把你继续留在楼上的卧室,如若不然…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淮南安丝毫没有畏惧,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瞬间染上了红晕,“呸!你这个让人特别讨厌的疯子!”
      沈彻寒摸着自己的脸,“很好,看来你已经选好了,过两天如果还不认错,你就一直待在这!”
      冰冷的门板在身后轰然合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
      淮南安被沈彻寒推进那间没有窗户的屋子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密密麻麻地爬满四肢百骸。她踉跄着站稳,后背抵在粗糙的墙壁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只有门外隐约透来的微光,勾勒出沈彻寒颀长而冷硬的轮廓,以及他身后那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冷得像淬了冰,“不许你踏出一步。”
      脚步声渐远,最终归于死寂。
      黑暗彻底吞噬了这间狭小的屋子,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沉默地立在那里,像两具蛰伏的怪兽。林南安缩在墙角,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努力忽略手腕上手铐勒出的红痕,以及沈彻寒那句“好好反省”里的压迫感。她告诉自己别害怕,可牙齿还是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起初,她还能靠着墙壁,细数自己的呼吸,努力回忆曾经自由的空气是什么味道。可黑暗是最残忍的催化剂,它将沈彻寒那些偏执的话语、疯狂的举动一一放大,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他捏住她下巴时指节的力度,他眼底翻涌的风暴,他将手铐扣在她手腕上时那声冰冷的“咔哒”……
      她想起自己说“特别讨厌”时的决绝,想起骂他“疯子”时的快意,更想起最后那句“反正没装你”脱口而出的瞬间,沈彻寒心口刺痛般的僵硬。
      一丝悔意像毒蛇般悄然爬上心头,却又被她强行压下。
      她不后悔反抗,只后悔……没能跑得再快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淮南安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门被推开一条缝,沈彻寒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像他此刻的情绪,翻涌不定。
      他站在那里,没有进来,只是声音低沉地问:“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说你爱我?”
      语气里,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淮南安死死咬住下唇,将脸埋进膝盖里,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她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失望,是愤怒,是那种濒临失控的疯狂。
      一支烟燃尽,沈彻寒将烟头狠狠掐灭在门框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很好,那就别怪我了。”他朝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沈彻寒和那两个黑衣人一同走进了这间小黑屋。他站在淮南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淮南安抬起头,借着门外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他眼底的阴郁几乎要溢出来。她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沈彻寒,你就是个疯子。”
      他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疯子?”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为了你,我乐意做个疯子。”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烟草的气息和一丝微凉。“南安,你就这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是在叹息,“哪怕我把全世界都给你,你也只想逃离?”
      淮南安别过脸,不去看他。“你的世界,我不稀罕。”
      “不稀罕?”沈彻寒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你稀罕的?自由?好,我偏要让你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连呼吸都是我的恩赐。”
      他站起身,对那两个黑衣人吩咐道:“看好她,别让她死了,也别让她伤了自己。”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门板再次合上,将林南安重新抛回黑暗的囚笼。
      那两个黑衣人如两尊门神般守在门口,一动不动。林南安知道,自己的“反省”,才刚刚开始。
      日子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以一种缓慢而煎熬的方式流逝。
      沈彻寒每天都会来一次,有时是傍晚,有时是深夜。他从不带光亮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或者像第一次那样,点燃一支烟,问她同样的问题:“想通了吗?说你爱我。”
      淮南安的回答从最初的激烈反抗,逐渐变成了沉默。她不再辱骂,不再挣扎,只是用一种近乎麻木的眼神看着他,或者干脆将脸转向墙壁。
      她以为沉默能让他厌倦,能让他放手。可她错了。
      沈彻寒的偏执,是淬在骨子里的。她的沉默,在他看来,不是反抗的熄灭,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对峙,一种需要被彻底碾碎的倔强。
      那天,他进来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面镜子。
      他将镜子扔在她脚边。“看看你自己。”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和我囚笼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淮南安低头,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嘴唇因为长期缺乏水分而干裂起皮。这真的是她吗?那个曾经在阳光下笑得明媚张扬的淮南安,如今却成了这副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她猛地抓起镜子,想朝他砸过去。可手腕上的束缚让她动弹不得,那两个黑衣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
      沈彻寒弯腰,捡起地上的镜子,用指腹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语气带着一丝怜悯,又带着一丝残忍:“你看,你连伤害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南安,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离不开我,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
      “我离不开的不是你,是曾经被你毁掉的一切!”淮南安终于忍不住嘶吼起来,眼泪汹涌而出,“沈彻寒,你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骄傲,你还要把我困在这里,让我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吗?”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像一座蓄满了洪水的堤坝,轰然决堤。
      沈彻寒看着她流泪的样子,眼神复杂。他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拭去她的泪水,却在半途停住,最终只是将镜子放在一旁,声音低沉地说:“怪物?或许吧。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是怪物又如何?”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身边。可我没办法,南安,一想到你会离开我,一想到你可能会对别人展露笑颜,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这种恐惧,快要把我逼疯了。”
      他的坦诚,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他一直以来用强硬和偏执构筑的外壳,露出了内里脆弱而扭曲的内核。
      淮南安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恨他的霸道,恨他的控制,可这一刻,她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绝望的爱意。这种爱,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
      “你走吧。”她疲惫地闭上眼,声音沙哑,“我需要静一静。”
      沈彻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淮南安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对沈彻寒,究竟是恨多一点,还是……别的什么多一点。
      沈彻寒似乎是被淮南安那句“需要静一静”暂时说服了,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来打扰她。
      黑暗成了她唯一的伴侣,她开始在黑暗中摸索这间屋子的每一寸角落。床板的纹路,墙壁的凹凸,椅子的轮廓……这些细微的触感,成了她感知世界的唯一方式。
      她开始回忆过去,那些没有沈彻寒的日子。
      她想起自己在大学校园里的第一次演讲,台下掌声雷动,她意气风发;想起和朋友一起去郊外露营,看星星看到天亮;想起自己第一次拿到设计奖项时,激动得整晚没睡……
      那些记忆,明亮得像一颗颗钻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却也刺痛了她的眼睛。
      如果没有遇到沈彻寒,她的人生本该是那样的。
      可命运偏偏让他们相遇了。
      “咔哒”一声,门锁再次转动。
      淮南安从回忆中惊醒,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门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沈彻寒,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那女人穿着精致的套装,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食物和水。
      “淮小姐,沈总吩咐我来给你送点吃的。”女人的声音很温和,放下托盘后,她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支蜡烛,点燃。
      微弱的烛光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淮南安终于能看清这间屋子的全貌。只有她刚才摸到的那些陈设。
      “沈总……他还好吗?”淮南安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那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沈总他……还是老样子,只是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他忙得很。”
      淮南安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也许是在黑暗里待得太久,连敌人的消息都开始在意了。
      女人放下东西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淮南安,欲言又止。“淮小姐,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欢沈总现在的做法,但我跟了沈总很多年,我知道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害怕失去,就可以用这种方式囚禁我吗?”淮南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嘲讽。
      女人叹了口气:“感情的事,谁说得清呢。只是淮小姐,你多少也该明白,沈总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淮南安没有再说话。真的又如何?这份真,沉重得让她无法承受。
      女人留下蜡烛,转身离开了。
      烛光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淮南安苍白的脸。她看着托盘里的食物,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她拿起那杯水,轻轻抿了一口。水是温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女人每天都会来送一次食物和水,有时会留下蜡烛,有时只是放下东西就走。淮南安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也从她口中,零星得知了一些沈彻寒的近况。
      他很忙,公司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他很少笑了,总是皱着眉,眼底的红血丝一天比一天明显。
      淮南安听着这些,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他的忙碌,他的疲惫,都是他自找的。
      直到那天,女人来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淮小姐,沈总他……”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为了一个项目,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今天在会议室晕倒了。”
      淮南安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医生说他是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可他醒了之后,第一时间就问起你……”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说,要是你还在闹脾气,就把你带过去,让你看着他。”
      淮南安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她想起他第一次掐住她下巴时,指尖不自觉收紧的紧张;想起他给她戴上手铐时,眸底深处那抹不易察觉的痛苦;想起他每次问她“爱不爱我”时,语气里的期盼和脆弱……
      也许,这个女人说得对,他不是坏人,他只是爱得太偏执,太疯狂了。
      那天晚上,沈彻寒没有来。
      淮南安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天花板。烛光已经熄灭了,黑暗再次将她吞噬。可这一次,她的心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第二天,女人来的时候,淮南安叫住了她。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女人愣住了,随即惊喜地说道:“淮小姐,你是说……”
      “我要见他。”淮南安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女人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彻寒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激动地说了几句,然后将手机递给淮南安。
      “南安……”电话那头,沈彻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很虚弱,却难掩惊喜,“你……你说什么?你要见我?”
      “嗯。”淮南安应了一声,“我要见你。”
      “好,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女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淮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淮南安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通了,她只是……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也许,面对面地谈一次,是唯一的出路。
      她走到门口,看着那扇冰冷的门板。门外,是沈彻寒的世界,是她无法逃离的囚笼。可也许,在那囚笼的缝隙里,能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她不知道这次见面意味着什么,是重归于好,还是彻底的决裂。
      但她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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