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烬》一木千声

5、送子船初露端倪

　　昭明打开门，准备继续去摆摊算命。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碰到了也正准备出门的王大婶，“大婶，早啊”“昭明姑娘早，准备出门啊？” “是的啊，对了，大婶，有个事情我有点疑惑，这个镇子叫清河镇，怎么镇上的那条河叫忘川河啊？我之前去看过县志，不曾看到有这条河名字啊”“姑娘，你有所不知，那条河以前也不叫忘川河，有那么几年，这个镇上的女子很难有身孕，来了个神婆，说要给这河改个名字，才能和送子娘娘联系上，可以保佑这镇上家家户户人丁兴旺，那时候大家也都束手无策，想着给河改个名字而已就改了。”
　　昭明道，“原来如此。”便挥手与大婶告别了
　　今日的街上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几个妇人在街角交头接耳，神色慌张不安。两个劳作归来的男人，相互交谈间也是唉声叹气。好像有事情发生，昭明顿感自己的消息有些闭塞。看了看边上摆着菜摊的摊贩。“大哥，今天大家伙儿是怎么了？昨天中元节我看大家都挺开心的啊？”
　　菜贩也叹了口气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今早好些人家的孩子都病了”
　　昭明心下一沉，这一夜之间，都病了，着实让人怀疑。
　　“昭明姑娘，不妨再起一卦，看看这镇上孩子们的病是何缘由？”长烬一个闪身出现在昭明的卦摊前，看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疑虑。
　　昭明瞟了他一眼，“你倒是很关心这个镇子的事情”。话音刚落，一个妇人着急忙慌地抱着约莫五六岁的孩子哭喊了起来，“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家孩子啊”眼看着这妇人双脚虚浮，差点连孩子一起摔了，长烬一手托住了孩子，一手扶住了妇人。长烬回头看着昭明。
　　昭明眉头一皱，眼神困惑，“你看我干什么啊，我只是算命的，不是救命的”。
　　说话间，一个大夫拨开人群，半蹲着给孩子号着脉。沉吟片刻，眉头紧锁，又搭了另一只瘦的脉。先是扎了一针，紧接着交代随行的小徒弟“先把孩子送到医馆去”。转头对妇人又是欲言又止，“老夫只能勉力一试”那妇人闻言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边上的大娘扶起了她，拉着她一道往医馆赶去。留在原地的人们也是唉声叹气，即怜这个孩子可怜，又担忧着自己的孩子。不消一刻，大家也都四散回家了。
　　昭明又坐回到自己的卦摊，开始摇她的龟壳，摇了又摇，里面的铜板愣是没摇出来。
　　长烬看着她的样子，坐到了她对面。
　　昭明率先问出声“你有去过忘川河吗？”
　　长烬不解，“我们昨天不是才刚去过吗？”
　　昭明再次说道，“我说的是忘川河”
　　长烬了然，摇了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昭明开口道，“王大婶说，清河镇的这条忘川河连接着送子娘娘，说不定这两条忘川河相通呢？”
　　这番话倒是点醒了长烬，说罢就准备起身去河边。回过头发现昭明还是坐着，“走啊”
　　昭明好笑道，“我这一卦分文不收已经很好了，还要我身体力行去调查吗？我不去，我要赚钱”
　　长烬被气笑了，直觉眼前这个姑娘应该是个良善热心之人，可是说的话做的事总是透着疏离感。长烬掏出了两片金叶子，摆在了昭明眼前。
　　昭明要龟壳的手都停了，“一看这位公子就是阔绰之人，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救死扶伤，充满爱心”，二话不说收了卦摊，“我就喜欢和这样善良的人做朋友，一起行侠仗义”。长烬的嘴都咧到了耳后根了。
　　夜幕沉沉，昭明和长烬沿河往上游走着，今夜全然没有昨晚的热闹的场景，透着一丝阴冷，只有一轮月照映着沿途的路。昭明边走边踢着小石子。
　　长烬看着昭明踢出石子，开口道“那你有去过忘川吗？”
　　昭明有点不明所，“去过啊，常去”因为好朋友在那里啊
　　长烬倒是惊讶，昭明说了实话，其实长烬有时候也分不清她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经常去？那里可不是好地方，去干嘛？”
　　“钓鱼啊，去河边能干嘛”
　　长烬失笑，突然发现自从认识昭明后，长烬变得更爱笑了。
　　“到了”昭明指着远处的一个码头，远远地看到停着一艘小船，船头悬挂着一盏昏黄老旧的灯，忽明忽暗。
　　“这船？”长烬发问。
　　“坐这船可以到忘川河，或许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昭明松了挂在岸上的缆绳，长烬接过，首先跳上了船，回过身伸手要接昭明，昭明此时也不扭捏，搭了把手就上了船。
　　“这船倒是方便，都不用人摇”船幽幽地行在河面上，长烬适才开口道。
　　昭明手一挥，船尾便显现了一位撑船的童子，握着船桨向两位点头示意。
　　“看到他你倒是不惊讶，不害怕吗？你刚才可是看不到他的”昭明上船之后似乎与在镇上的感觉不同了。
　　“比起害怕的话，我对你的身份更好奇，好奇心多过恐惧一些”长烬正色道
　　“是吗？你没有猜到吗？难道你还我的那块石头没给你提示吗？非得我亲口承认吗？妖神大人”昭明看着长烬说道。
　　“昭明殿下不应该一直守着天机盘吗？怎么有空在这凡间体验生活呢？”长烬反问道。
　　所以两人的关乎身份坦白局就在这一艘小破船上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新月：怎么能是小破船，这是承载了多少亡灵的纪念之舟啊，昭明：大姐，这是你作奸犯科使用的交通工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