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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血夜反杀，疑云骤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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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骤紧，卷起地上枯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奏响序曲。苏瑾萱身形如鬼魅般融入阴影，与那道墙下的黑影遥遥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杀意，冰冷刺骨。
这一次，苏瑾萱没有逃，也没有丝毫畏惧。炼气五层的灵力在经脉中奔腾流转，远比之前更加雄浑凝练。丹田内，那点混沌雏形微微震颤，散发出朦胧光晕，让她对周围灵气的感知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程度。她能“看”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带着阴寒特性的水属性灵气波动，大约在炼气六层初期的样子，气息虽然比自己强横，却透着一股虚浮之感，显然是依靠药物或秘法强行提升的结果，根基并不稳固。
杀手显然也没料到苏瑾萱竟敢主动现身，那双露在面罩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浓烈的杀意取代。他不再犹豫，低喝一声，身形暴起，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手中一抹乌光直刺苏瑾萱心口！速度极快，角度刁钻，带着一股阴寒的劲风！
然而，在苏瑾萱远超同阶的神识感知下，他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一般。那缕混沌气息赋予了她对能量流动的极致敏锐，对方灵力运转的轨迹，肌肉发力的征兆，都清晰映照在她心湖之中。
就在乌光即将临体的刹那，苏瑾萱动了！她没有选择硬撼，而是脚下步伐玄妙一错，身形如同风中柳絮，间不容发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左手早已蓄势待发的庚金指力如同毒蛇出洞，悄无声息地点向杀手手腕脉门！
这一下变招快如闪电，更是精准地打在了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节点上！
杀手大惊，显然没料到苏瑾萱的身法和眼力如此厉害！仓促间只得手腕一翻，乌光上挑，试图格开指风。
“嗤！”
庚金指力与乌光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撕裂声。指风虽被挡偏，但那锐利无匹的金灵气依旧擦着对方的手臂掠过，带起一溜血花！
杀手闷哼一声，眼中惊骇更甚。仅仅一个照面，自己竟然受伤了！这怎么可能？情报上说她不过炼气四层，就算有所突破，也不可能强到这种地步！
他哪里知道，苏瑾萱的炼气五层，是经过冰火淬炼、混沌滋养的五层，真气的质量和灵识的强度，远非普通炼气五层可比，甚至不逊于一些根基浅薄的炼气六层！
一击得手，苏瑾萱毫不留情，流影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取对方咽喉！攻势如同疾风骤雨，丝毫不给对手喘息之机！
杀手又惊又怒，挥舞手中乌黑短刃奋力抵挡。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响，火星四溅。两人身影在狭窄的院落阴影中快速交错，每一次碰撞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苏瑾萱将基础敛息术运转到极致，身形飘忽不定，时而如轻烟，时而如鬼魅，充分利用环境与对方周旋。她的庚金指力刁钻狠辣，专攻穴窍关节；流影匕首更是神出鬼没，配合着精妙的身法，逼得杀手手忙脚乱。
更让杀手心惊的是，苏瑾萱的防御异常强悍！那层看似粗糙的土甲术，防御力远超他的预估，自己的短刃多次斩中，却只能留下浅浅白痕，难以破防。此女的难缠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能再拖下去了！”杀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久攻不下，若是惊动了其他人，任务失败不说，自己也可能暴露。他猛地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双手快速结印，周身阴寒的水灵气疯狂汇聚！
“玄阴刺！”他低吼一声，数道由精纯阴寒灵气凝聚而成的黑色冰刺，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同箭雨般向苏瑾萱笼罩而去！这是他的杀招之一，威力极大，覆盖范围广，难以闪避！
感受到那冰刺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苏瑾萱瞳孔微缩。不能硬接！她心念电转，体内五行循环骤然加速，尤其是火属性灵气在混沌雏形的引导下轰然爆发！
“火墙术！”她双手向前一推，一面虽然薄弱却燃烧着炽热火焰的墙壁瞬间出现在身前！这是她根据基础法术原理自行推演出的简易术法，威力不大，但在此刻用于防御却恰到好处！
嗤嗤嗤——！
玄阴冰刺撞上火墙，发出剧烈的能量消融声，大量白汽蒸腾而起。火墙剧烈波动，眼看就要崩溃，但也成功抵消了大部分冰刺的威力。剩余几根穿透火墙的冰刺，也被苏瑾萱施展土甲术硬抗了下来，只是震得气血翻涌，并未受重伤。
“什么？！你还会火系术法？！”杀手彻底震惊了！资料里明明说她是五灵根废柴，怎么可能同时精通金系指法、土系防御和火系术法？这完全违背了常理！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这一瞬间，苏瑾萱抓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她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将全身灵力，尤其是那缕混沌气息，疯狂灌注到流影匕首之中！
匕首发出一声轻吟，寒光大盛！她身形如电，人随刀走，使出了至今为止最强的一击！这一击，蕴含了她对五行生克的理解，金生水，水流增刀势，却又暗含一丝火劲于刃尖，形成微妙的内爆之力！
“死！”
刀光如匹练，划破夜色！
杀手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无法形容的锐利和炽热已然临体！他拼命想要格挡，但那刀光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韵律，轻易绕开了他的防御，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要害！
“噗——！”
匕首透体而过！杀手动作骤然僵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汩汩涌出的鲜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随即眼神涣散，重重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苏瑾萱拔出匕首，后退两步，微微喘息着。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去了她大半灵力。看着地上杀手的尸体，她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但没有预想中的恶心与恐惧，只有一种斩断威胁的决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迅速蹲下身，开始在杀手身上搜索。必须尽快处理掉尸体和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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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的尸体尚有余温，鲜血染红了地面，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苏瑾萱强忍着不适，动作麻利地搜索起来。除了那柄乌黑的短刃（入手冰凉，材质特殊，显然不是凡品），她还在杀手腰间找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灰色储物袋。
储物袋上有微弱的神识禁制，但主人已死，禁制威力大减。苏瑾萱运转神识，稍一冲击，便将其破开。神识探入其中，空间不大，只有约一立方米左右，里面放着几样东西：
十几块下品灵石；一个白色小玉瓶，里面装着三颗龙眼大小、散发着阴寒气息的黑色丹药，她不认识，但感觉并非善物；一块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正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鬼头图案，背面则是一个数字“柒”；最后，是一张折叠起来的、材质特殊的绢布。
苏瑾萱心中一动，先将灵石和丹药收起，然后拿起了那块黑色令牌和绢布。令牌触手冰凉，那鬼头图案栩栩如生，透着一股邪气，显然代表着某个神秘组织。而那张绢布……
她小心翼翼地将绢布展开。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简单的地形图，标注着几个地点。其中一个地点，被她一眼认出——正是青岚宗外门区域，而且精确到了她所住的杂役司附近！旁边还有一个细小的红色标记。
而在绢布的右下角，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暗记，画着一个小小的、却让苏瑾萱心头巨震的图案——那是一簇跳跃的火焰纹路，与叶辰锦袍上的纹路，有八九分相似！
果然是他！叶辰！
这杀手，果然是叶辰派来的！这绢布，就是行动的指令和地图！那红色标记，无疑就是她的位置！
苏瑾萱紧紧攥着绢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尽管早有猜测，但真正确认是叶辰要置她于死地时，一股冰冷的怒意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就因为她这个“炮灰”没有按照“剧本”死去，反而成了他计划中的变数，就要被无情抹杀吗？
龙傲天？天命之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她将令牌和绢布郑重收起，这些都是重要的证据。虽然现在无法扳倒叶辰，但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必须立刻处理现场！她运转体内所剩不多的水灵气，凝聚出水流，冲洗掉地上的血迹。又用土属性灵气翻动土壤，掩盖血腥味和打斗痕迹。最后，她提起杀手的尸体和那柄短刃，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更深的后山夜色中。
她找到一个偏僻的妖兽洞穴，将尸体和短刃丢了进去，又引来几块巨石将洞口堵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微微泛白。苏瑾萱回到杂役司，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迅速换下沾染了夜露和一丝血腥气的衣物，处理干净。
盘膝坐在床上，她开始调息恢复灵力，但心绪却难以完全平静。叶辰的杀意已昭然若揭，这次失败，绝不会是结束，只会引来更疯狂的反扑。而且，对方竟然能如此精准地掌握她的行踪，杂役司内，恐怕也有对方的眼线。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并在外门小比中脱颖而出！只有获得宗门一定程度的庇护，才能让叶辰有所顾忌。”苏瑾萱目光坚定。危机感如同鞭子，抽打着她必须更快地前进。
同时，她也想到了林婉清。叶辰如此肆无忌惮，林婉清知道吗？她赠图示警，是否也预料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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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苏瑾萱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杂役司内，借助微型敛息阵，全力准备杂艺考核。她反复演练小聚灵阵的布置，力求在速度和效果上都达到完美。对于回气丹，她虽然没条件实际炼制，但在脑海中推演了无数遍炼制过程，每一个细节都烂熟于心。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外门小比杂艺考核报名开始的前一天傍晚，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来的是一位身着执法堂服饰的弟子，面色冷峻，直接找到了正在屋内推演丹方的苏瑾萱。
“苏瑾萱？”执法弟子语气公事公办，“跟我走一趟吧，王执事有事问你。”
王执事？戒律殿的那位？苏瑾萱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这位师兄，不知王执事唤弟子何事？”
“去了便知。”执法弟子面无表情，显然不愿多说。
苏瑾萱心念电转，迅速思考着各种可能。是杀手的事情暴露了？不可能，她处理得很干净。是孙淼或周鹏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还是……与七心海棠案有关？
无法确定，但执法堂传唤，不容拒绝。她定了定神，点头道：“是，弟子遵命。”
再次踏入那座威严压抑的戒律殿，苏瑾萱的心情与第一次来时已截然不同。少了几分恐惧，多了几分沉稳与警惕。
大殿深处，王执事依旧端坐在黑木案后，面色沉肃。令苏瑾萱心中一凛的是，殿内并非只有王执事一人。叶辰，竟然也站在一旁！他依旧是一身耀眼的蓝色内门弟子服，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目光如同看待蝼蚁般扫过苏瑾萱。
此外，还有一位面容枯槁、眼神阴鸷的老者，穿着药圃执事的服饰，正用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弟子苏瑾萱，见过王执事，叶师兄，以及这位执事大人。”苏瑾萱上前，依礼参拜，声音平静。
王执事嗯了一声，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苏瑾萱，这位是药圃的李执事。他报案称，看守药圃的弟子在昏迷前，曾隐约看到一个身形瘦小的杂役弟子在药圃附近鬼祟出现。而经过排查，那几日，恰好有你这样一个身形符合的杂役弟子，接取了清理百草峰后山毒瘴的任务，并且……任务完成得‘出乎意料’的好。”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视苏瑾萱：“对此，你有何解释？七心海棠失窃，是否与你有关？”
叶辰在一旁嗤笑一声，虽未说话，但那不屑与幸灾乐祸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苏瑾萱的心脏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对方果然利用七心海棠案，再次将脏水泼到了她的身上！而且，这次竟然是由药圃执事亲自出面，叶辰也从旁施压，形势远比上次孙淼的诬陷要凶险得多！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危急，越不能慌乱。
“回禀王执事，”苏瑾萱抬起头，目光清澈，不闪不避，“弟子接取清理毒瘴任务，乃是堂堂正正，有任务令牌记录为证。弟子确实途径百草峰后山，但从未靠近过药圃范围，对此，弟子可发下心魔大誓！”
心魔大誓，对修士而言约束力极强，若非确有把握，无人敢轻易发出。
王执事闻言，眼神微动。叶辰脸上的冷笑也僵了一下。
那药圃李执事却冷哼一声：“心魔大誓？或许你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规避也未可知！况且，你一个五灵根杂役，能独自完成丙级毒瘴任务，本就蹊跷！若无人接应，或是身怀异宝，如何能做到？那七心海棠，说不定就是你用某种秘法盗走，用以提升你这废柴资质！”
这话可谓恶毒至极，直接将她的能力与盗窃挂钩。
苏瑾萱心中怒意升腾，但知道此时辩解能力来源只会越描越黑。她转而问道：“李执事，您说看守弟子昏迷前看到杂役身影，请问可有更具体的特征？比如衣着、面容？仅凭‘身形瘦小’这一点，外门杂役何止上百，如何能断定是弟子？”
李执事被问得一噎，支吾道：“当时夜色深沉，那弟子又身受重伤，看得不甚清楚，只记得是个瘦小身影……”
“既然如此，”苏瑾萱抓住破绽，语气变得坚定，“单凭一个模糊不清的描述，就要定弟子的罪，未免有失公允！弟子愿意接受任何调查，以证清白！但若有人欲加之罪，弟子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她的目光扫过叶辰，意有所指。
叶辰眼神一寒，上前一步，对着王执事拱手道：“王执事，此女巧言令色，善于狡辩！依我看，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不如先将她拿下，搜魂拷问，自然真相大白！”
搜魂！此法歹毒无比，轻则神魂受损变成白痴，重则当场魂飞魄散！
苏瑾萱浑身一冷，没想到叶辰竟如此狠毒！
王执事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叶辰是内门天骄，背后还有势力，他的意见不能完全忽视。但苏瑾萱的话也不无道理，仅凭模糊指证就动用搜魂，于门规不合。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苏瑾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王执事的一念之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如冰泉的声音，自殿外悠然传来：
“王执事，何事需要动用搜魂这等酷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