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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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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我们是不会管见到仇人叫偶遇的。
比如现在,萧政峰和秦思远面对面坐着眼神也不留给对方,冯宜宁和赵云帆在另一个桌子上坐着。
赵云帆深呼吸好几口气,也没想好怎么说。
还是冯宜宁先开口的:“你找我,有事要问?”
是的,本来是有事要问的。
冯宜宁和秦思远在逛街,要定制些东西,除了婚宴上要用的,还有以后生活要用的。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推进下去。
好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个场面,我很难问下去。”赵云帆自觉无语,“之前听婉瑛提过你,她说你脾气很好,要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会放过我的。”
“看在婉瑛的面子上,就算是故意得罪的,我也不会追究。”冯宜宁抬眼,“萧政峰是跟着你来的?”
“这事真和我没关系。”赵云帆就知道,他要背锅了。
冯宜宁听他说完这句话,直接站起身走到另外两个人面前。
“你找我有事?”这话是对着萧政峰说的。
萧政峰也站起来:“我……”
“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这次又想拖拖拉拉多久呢?”冯宜宁说话过于直接了,“还是又觉得,我没必要知道。”
这大概是很久以前,萧政峰的原话。
“如果没必要知道,那就是没必要的事情。”冯宜宁的态度很强势,“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后一句话是对着秦思远说的。
秦思远摇头。
“那你留下来给他答疑解惑吧,我先走了。”冯宜宁没有多余的眼神给萧政峰。
秦思远点头。
就这样被安排了。
冯宜宁直接离开,萧政峰选择跟上去,留下赵云帆和秦思远。
秦思远走到赵云帆对面坐下:“你想问什么?他们俩的事情我应该都知道。”
其实老实说,他还是挺佩服赵云帆的,在无法判断出信息真假的情况下,直接上门问正主。
不失为最有效的办法了。
虽然依旧不能判断出言语是否真实,但是面对面,还能看出来其他的东西。
赵云帆笑:“你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秦思远如实相告,“萧政峰年轻的时候很怕别人说他攀高枝,所以一直很努力,但是又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自尊心作祟,所以很多事情不想说。”
“这点事情,不至于吧。”赵云帆是能明白这种心态的。
另一方为了两个人更好而努力,有隐瞒,也是情有可原。
“是不至于。”秦思远继续道,“和异性合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最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是冯奕凯,他一开始就不喜欢萧政峰。”
“那段时间可能莫名心虚吧,他说冯宜宁问他,他就说了这样的话,欲盖弥彰吧,等冯宜宁看见有越界举动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可能也是这样的场面,冯宜宁问他,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萧政峰一般是沉默的,冯宜宁前前后后给了他大概半年是时间吧,他一直没想好怎么说。”
秦思远的描述其实完全没有站在冯宜宁的视角看问题,他知道的,其实更多的是萧政峰讲的。
不过那些描述里,个人情绪过重,秦思远尽量想让自己客观,但是不过客观不了。
他内心并不认可这种想法。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赵云帆觉得这种小细节,至少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我看你每次都不表态,也不说话,是觉得他们会复合吗?”
不是完全没有弥补的机会。
秦思远指腹敲了敲水杯:“大概率不会。”
他这句话比较有底气。
赵云帆没搞懂:“为什么?”
“萧政峰一直含糊其辞,我个人觉得是冯宜宁看见他出轨了,而且没有解释。”秦思远没打算瞒着。
冯宜宁也问过他知道多少,大概有数。
既然要求他留下来答疑解惑,那就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赵云帆听懂了。
这种事情,原谅还是不原谅,是冯宜宁的事情。
秦思远不开口,不干预,不自作多情,也不强求她的选择。
“至于真实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秦思远补充了一句这个。
就像是免责声明。
别说是我说的。
或者是说,我瞎猜的,你别当真。
赵云帆不好轻易判断是不是对的,他只是听。
难以判断这是从前他作为萧政峰的朋友知道的,还是现在和冯宜宁达成一致的结果。
赵云帆继续问:“那你呢,,不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吗?怎么走到道德下风,沦落成情人了?”
“……”突然沉默了。
不是羞愧,好像只是很难描述具体的情况。
留下来答疑解惑,不是知无不言。
其实对方也没指望回答,毕竟是上次拒绝过的问题。
“她说她会离婚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回答。
赵云帆听见了,感觉脑子突然被水灌满了。
“额……”难以回答。
秦思远觉得确实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在她结婚之前我们就谈了两年的恋爱,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公开。”
“你被抛弃了?”
“没有,权宜之计而已。”秦思远曾经也能很有底气的说出这句话,现在不行了。
赵云帆把蛋糕往他面前推了一点,小声吐槽:“年轻人真好骗啊。”
“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只要我不变心,一切都能回到从前的样子。”秦思远自己也觉得那个时候好笑,“其实现在也差不多,只不过之前我是萧政峰那个角色,时过境迁,角色互换,我觉得他很可怜。”
他解释的突然,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偶尔也希望冯宜宁能够给萧政峰机会,这样他会觉得自己以前没有选错。
但是他又希望没有这样的机会,只是单纯是自己太蠢了。
“可怜难道不是因为蠢吗?”赵云帆真是搞不懂,虽然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蠢货一个。
不过犯蠢确实还是得趁年轻啊,等年纪大了,就不好犯这种蠢事了。
秦思远顿了顿:“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表态。”
他不表态,对于有过的感情。
他也不逃避,作为冯宜宁的未婚夫,和秦家的人。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赵云帆问了他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秦思远笑了笑:“按你的意思来就行。”
这里已经不需要棋子了。
秦思远不算忙,坐在这里的一个多小时里,信息都没有回过一条。
赵云帆已经没有想问的了,那些没有说出来的各种细节,也是不可能直接告诉他的。
林家不是很想介入这件事情,秦家也不是很希望别人介入。
反观黎崇好像什么都知道,但要不是赵云帆非要搅和进来,那天在商场他也根本没法遇见黎崇。
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
婉瑛也是开卷,多半也是知道些事情的,毕竟在林家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晤宇照顾的,提前的风险规避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这好像也证明了另一件事,事情在往坏的方向发展,而且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两个人结婚,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别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到婚姻上吧。
“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秦思远突然打破了平静,“周六有家宴,再过一周就是订婚宴了,后续我大概没时间见面和你聊了。”
“完全不动摇吗?”赵云帆纯调侃。
秦思远挑眉点头:“没有动摇的原因。”
“如果你和冯宜宁有感情基础的话,这句话倒是挺不错的。”赵云帆如实评价。
不过也正因为没有感情,它不是促使这个婚姻的原因,自然也不会是走向崩塌的原因。
“相处久了感情总会有的。”
平淡又扎实的一句话,但不是消极的那种。
其实赵云帆都搞不懂,他的感情观好像很成熟,情绪也够稳定,虽然不是律政行业,但这个年纪收入也挺可观的。
长相偏上,家世也不错。
人品几乎没有什么重大瑕疵,除了上一段感情。
不至于变成这种局面。
不过感情又不是三两句能说清楚的。
“相处久了和有没有感情又没什么必然的联系。”赵云帆不算乐观主义。
他选择和林婉瑛在一起在思考了很久很久。
大概是近乡情怯,他曾经对婉瑛有一种莫名的迷恋,一种对归属感的强烈羡慕,即使得知了对方的家庭也并非简简单单之后却没有动摇过这种情感。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好感,那相处几十年,也不过是陌生人。
他至少能确定一件事情,秦思远对冯宜宁的感觉,至少是中上的。
这大概是相处的基础。
不过赵云帆还是有短暂反思的,推己及人,这次一定要克制,不能跳江或者跳楼,保护好自己,别让婉瑛担心。
“青梅竹马有没有都在一起的,那不是还有天降嘛?”赵云帆试图调节气氛,让气氛不要那么尴尬。
秦思远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笑了笑:“我始终认为好的感情是一件单独的事情。”
“比如?”
“比如姜家和黎家,那么多年过去了,即便他们已经完全翻篇,也没有人否认过他们对对方的独特性。”
姜琳和黎崇。
好像确实是这样。
“有些道理。”
“我自己的歪理。”
“那你有未来规划吗?还是开酒吧?”
“暂时没有变化,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去事务所上班。”
“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做律师的样子。”
“法律的边缘线比道德低多了,我只是不道德,没有违法乱纪。”
“我突然想问个事。”
“你说。”
“你的上一段感情如果曝光了,会影响你哥吗?”赵云帆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秦思远这次没有回答。
当赵云帆以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
“不会。”秦思远还是回答了。
赵云帆倒是理解到了另一种意思,不是这件事情不会影响,是秦思远不会让这件事情影响的。
年轻人真自信啊。
看来还是秦家自己的问题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