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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假约会真诱捕,游乐园的咒灵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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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走廊尽头那串湿脚印消失的方向,喉咙有点发紧。五条悟已经披上外套,站在我前面两步远,背影挺得笔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吧。”他头也不回地说,“报告写完之前,别睡太死。”
我没应声,只是把猫耳发箍往头发里塞了塞,软绒耳朵贴着太阳穴,有点痒。
半小时后,我们站在一家游乐园门口。霓虹灯招牌闪得人眼花,旋转木马的音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我正想问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他忽然转身,伸手牵住我的手。
掌心温热,但指尖微微泛潮。
“今天你是我的女朋友。”他说,声音轻快得像在开玩笑,“待会儿记得靠我近点,别乱跑。”
我皱眉,想抽手:“你认真的?”
“比上次温泉还认真。”他眨了下眼,另一只手在路灯柱侧面轻轻一划,一道看不见的线延伸出去,连向对面的爆米花车和摩天轮入口,“毕竟——猎物喜欢热闹的地方。”
我懂了。
这不是约会。
是设局。
他早知道有人盯上了我们,所以故意带我来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把水搅浑,等对方出手。
我低头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没再挣,反而悄悄将一丝咒力缠进他指缝。这是我新琢磨出来的法子,只要他体内咒力开始剧烈波动,我这边就能立刻察觉。
算是……预警系统升级版。
“先进去?”他笑着拽了我一下,力气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节奏。
旋转木马转了一圈又一圈,彩色灯光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始终保持着微笑,像是真在陪恋人逛街。可我知道,他的注意力一直锁在某个看不见的点上。
直到我们排到过山车前。
“这个最刺激。”他松开我的手去买票,回来时眼罩边缘沾了点灰,“坐最后一排,视野好。”
“你怕前面挡视线?”
“不。”他扶着我跨上车厢,“我是怕你吓哭,回头抱我太紧,影响发挥。”
我翻白眼:“谁会抱你。”
安全杆落下,机械声咔哒一响。
车子缓缓爬坡,轨道发出低沉的摩擦音。高度一点点上升,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开。风越来越大,吹乱了我的刘海。
就在最高点停顿的那一秒,我感觉到他的手突然收紧。
不是握,是攥。
我偏头看他,他依旧仰着脸,嘴角还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可掌心全是汗,湿得几乎要滑开。
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不是恐惧,是蓄势。
就像弓弦拉到极限前的那一瞬颤动。
我立刻闭眼,咒力顺着两人交叠的手蔓延过去,瞬间搭起共鸣链。七支光箭的雏形在我意识里成型,只等信号。
下一秒,过山车俯冲而下。
尖叫声此起彼伏,风灌进耳朵嗡嗡作响。
可就在车身剧烈晃动的刹那,我清楚看见——
地面裂开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裂缝,而是咒力凝结出的黑色纹路,从游乐场各处蔓延而出,像蛛网般迅速覆盖全场。旋转木马的马蹄踩空半寸,悬在空中;鬼屋门口的骷髅头突然转了个方向,眼窝里冒出红光。
百只咒灵,同时现身。
五条悟在过山车落地的瞬间就消失了。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拎着两个挣扎的黑影砸进草坪,反手甩出两道咒力刃,直接钉穿它们的躯干。
“星野!”他朝我大喊,“摩天轮顶上!现在!”
我没犹豫,跳下车就往那边冲。可三只咒灵从喷泉池里跃出,拦在我面前。我抬手就是三箭,光矢破空,炸出一片灰雾。
刚踏进摩天轮舱门,他又出现了,一把将我推进去。
“锁死舱门,升到最高点再开火。”他说完就要退。
我抓住他手腕:“你不一起?”
“我在下面清场。”他笑了笑,“你在天上看着我,不是挺好吗?”
舱门关闭,缆绳启动,整个吊舱缓缓上升。
我能透过玻璃看到他在地面上的身影越来越小,周围咒灵如潮水般涌来。他没用领域,也没拔拳,只是不断闪现、切割、封锁路线,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而我,必须成为他的眼睛。
吊舱升到最高点时,夜风猛地撞上玻璃。我一脚踹碎穹顶,半个身子探出去,双手在胸前结印。
七道光箭自掌心浮现,呈北斗排列,悬浮于夜空之中。
咒力从胸口源源不断涌出,每一支箭都像在燃烧我的体力。但我没停。
“不是最安全……”我咬破指尖,血珠滴入箭阵基座,光芒骤然暴涨,“是最致命的角度。”
第一箭射出,贯穿一只扑向五条悟后背的咒灵。
第二箭钉穿空中盘旋的影兽。
第三、第四,接连命中地面裂缝的核心节点。
每射一箭,我就更轻一分,仿佛身体正在被抽空。第七箭凝聚到最后时,摩天轮突然剧烈晃动,支架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整座结构因咒力震荡开始倾斜。
我咬牙,将最后一点力量灌入箭身。
就在这时,五条悟抬头望来。
隔着近百米的距离,他看见了我。
然后,他笑了。
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为某个人感到骄傲的笑容。
紧接着,他猛然抬手,一道无形力场扫过摩天轮底座,硬生生托住了即将崩塌的支架三秒。
刚好够我松手。
第七箭破空而出,划出一道撕裂夜幕的金痕,贯穿最后一只特级咒灵的核心。黑雾炸开,余波震得附近几盏路灯接连爆裂。
吊舱终于稳定下来。
我靠着舱壁喘气,光箭正在缓慢再生,指尖发麻。
五条悟站在我原本的位置,抬头望着摩天轮顶端。他撕下眼罩一角,随手丢进垃圾桶,朝我伸出手。
“下次换你定约会地点。”
我慢慢滑下梯子,站到他面前,伸手拍掉他肩上的灰。
“前提是你的手别再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