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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温泉雾气里的真心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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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地上的影子，那圈波纹还在轻轻荡着，像有人拿手指点了下水面。五条悟的手还压在我肩上，力道不重，却让我动不了。
“它走了。”他松开手，转身走向天台出口，“不过结界有裂痕，得换个地方修。”
我没吭声，跟着他下楼。夜风把浴巾吹得贴在腿上，凉飕飕的。走到校门口时，他忽然停下：“明天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顺便处理点琐事。”
“什么琐事？”
“修结界，泡温泉，顺便——”他回头冲我笑，“看看有没有人敢在高专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我没理他那句“顺便”，但也没拒绝。
第二天傍晚，我们站在一栋老旧木屋前。招牌写着“月隐汤”，字都快掉了。门一推开，热气扑面而来，带着点草药味。
“你常来这儿？”我一边换拖鞋一边问。
“嗯，私密性好。”他递给我一套浴巾，“男汤在左，女汤在右，混浴池在后院，别走错。”
我翻了个白眼：“谁要走错。”
换好衣服，我把浴巾包好放在置物柜里，正要关门，眼角扫到角落有个黑色发箍——猫耳朵形状的，边角还翘着。
我认得这个。
五条悟昨天戴过。
我把它拿起来，指尖蹭过耳夹内侧，一抹桃粉色印子赫然在目，边缘有点晕开，像是被人随手摘下来时蹭到的。
心跳快了半拍。
我捏着发箍，盯着那抹颜色看了三秒，然后把它塞进自己浴巾包里。不是藏，是留着当证据。
穿过走廊时，脚下一震，石板轻轻颤了下。我立刻停下，咒力在掌心聚了半秒，又被我压下去。
五条悟从拐角闪出来，站到我旁边，声音压得很低：“别出声，它贴着地底爬，听觉比嗅觉灵。”
“什么等级？”
“不攻击，只探路。像只老鼠。”
他伸手抓住我手腕，一带，我们就进了旁边的门。门一关，水汽立刻裹上来，视线模糊成一片白。
是混浴池。
我没挣扎，他也没松手，两人靠着池壁慢慢沉下去，只露出头。水温刚好，可我一点没放松。
他半挡在我前面，浴巾搭在肩上，领口敞着，锁骨那块被雾气熏得发红。我盯着水面，不敢乱看。
“它还在下面。”他说，“等它走。”
池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水泡破裂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我忽然开口：“你发箍上有口红。”
他侧过头，眼睛在雾里亮了一下。
“哦？”他声音带着笑，“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证据？”
“你说呢？”我盯着他，“解释一下？”
“可能是哪个学生塞进我办公室的。”他耸肩，“你知道的，总有人想给我送点小礼物。”
“所以你就戴着到处跑？”
“挺可爱的，不讨厌。”
我冷笑：“可爱？那你戴给谁看？”
他没答，只是转回头，望着池子中央。雾气在他脸上流动，眼罩湿了一角，贴在眉骨上。
我们都不说话了。
水底忽然一暗。
我反应比脑子快，手一抬，光箭从掌心射出，直贯池底。黑影刚冒头就被钉穿，炸成一团灰，顺着水流散开。
箭尾的红缨随着惯性一荡，轻轻扫过他下巴。
我收手，盯着他。
他抬手，指尖碰了碰被红缨拂过的地方，动作很轻。
“现在看到了吗？”我问。
他看着我，雾气映在他瞳孔里，像有光在转。过了几秒，他低声说：“原来……真心是长这样的。”
我没动。
他忽然笑了下，不是平时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倒像是……有点愣。
“其实那个发箍，”他顿了顿，“是我自己买的。”
“嗯？”
“去年冬天买的，一直放抽屉里。”他声音低了些，“那天你射完箭，我顺手戴上了。可能是沾了你唇膏的味道，所以……留了印。”
我愣住。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看见。”他看着我，“但也没想藏。”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慢慢靠近一点，距离近得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星野千雪，我能看到所有咒力的流向，能预判每一个动作，能算准每一场战斗的结局。”
他停顿了一下。
“可我看不到自己的心。”
“它什么时候开始偏的，往哪偏的，为什么偏偏是你——我一点都不知道。”
“但现在，它跳得有点快。”
“你听到了吗？”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抬起手，用箭尾的红缨，又轻轻扫过他下巴一次。
他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雾气外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木门被风吹动。
他瞬间警觉，转头看向门口方向。
我也跟着看过去。
门缝底下，有一小片湿脚印，正缓缓消失。
五条悟站起身，水花轻晃。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我拉起来。
我们站在池边，浴巾还在旁边，雾气缭绕。
他低头看着我，忽然伸手，把那枚猫耳发箍从我浴巾包里拿出来，轻轻戴在我头上。
“现在它是你的了。”他说。
我摸了摸耳朵边的绒毛，有点软。
“下次别乱戴别人的东西。”我小声说。
“可我想戴你戴过的东西。”他笑，“合法的那种。”
我瞪他。
他笑得更明显了，眼角都弯起来。
“走吧，”他转身拿浴巾，“回去还得写报告，说今天有个学生在混浴池里用光箭扫我下巴。”
“是你先撩的。”
“嗯，我认。”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池子，木门在身后合上。
走廊尽头的灯忽明忽暗，墙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低头看着脚边的水渍，忽然发现，刚才那片湿脚印的方向，不是从外往里，而是从里往外。
有人先在池子里。
一直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