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已》二月雪人

9、我们的关系要绝对保密

　　浴室里的那一面镜子被雾气笼罩，模模糊糊中宋子成能看见自己此时此刻在做什么，他伸手把水调大调热，雾气一下子充斥着整个浴室，让人看不清眼前。

　　宋子成洗好之后穿着陆之言给他的浴袍，全身上下包裹严实，他打开浴室门刚走出来，看到应该是已经洗好澡的陆之言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陆之言的头发半干，还带着点湿气，他伸手拿起了床头柜前的两杯红酒：“过来”。

　　刚洗过澡的宋子成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离的越近，香气越明显，陆之言嘴角往上扬了扬，递了杯酒给宋子成。

　　宋子成站在他面前颤巍巍地接过酒，没等陆之言开口说，直接仰着头一口把酒喝见底了。

　　由于喝的太快，宋子成呛到了，咳嗽不止，咳的脸通红。

　　陆之言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宋子成被这接触吓得一惊，陆之言显然是感受到了，笑了笑：“这么激动干嘛，慢点”。

　　陆之言不说还好，这一说宋子成咳的更厉害了，陆之言说的每个字对宋子成来讲都像是裹着一层糖的毒药，字字诛心。

　　宋子成什么时候不咳了，陆之言拍他背的手才停下来，因为咳的时间不短，又咳的太厉害，宋子成抬起头的时候，两只眼睛微微泛红，里面噙着泪水，湿漉漉的。

　　陆之言仅仅看了一眼，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觉得浑身燥热，下面那地方也蠢蠢欲动，已有抬头之势，他把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一把搂住宋子成的腰。

　　他把头埋进宋子成颈窝，痴迷地闻着，嘴唇还时不时触碰到那柔软的肌肤，宋子成紧张的全身僵硬，身体自动做出反应，双手推着陆之言的胸膛，越使力，他被抱的越紧。

　　眼看着怀里的人不停乱动着，陆之言“啧”了一声，声音冰冷，语气带着满满的强势和不容拒绝：“别动”。

　　话一出，怀里的人先是顿了顿，而是就像是那温顺的兔子，陆之言含住他耳垂的时候，兔子被吓得一惊，嘴里发出一声勾人心魂的闷哼。

　　“操”。

　　陆之言忍不了了，他直接吻住了宋子成的唇，用舌头撬开牙关，而后攻势迅猛，发狠的忘情的吻着。

　　宋子成哪禁得住如此猛烈的吻，他的嘴被亲麻了，好像有口水流出来，而后又被某人的舌头舔舐干净。

　　他好像那溺水的鱼，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没了骨肉一样，浑身瘫软在陆之言怀里。

　　正在他迷糊之时，突然他被陆之言轻轻推倒在床上，也只看见那天花板上的吊灯一眼，一个黑影压上来，完全遮挡了他的视线。

　　由于他在洗澡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陆之言进去的很顺畅，可宋子成却被那异物感激的整个人一抖，脖子往后仰，青筋就这么明显的显现了。

　　陆之言看到那青筋上的一两颗汗珠，本就充满欲望的双眼更加深沉，眸底的颜色暗淡，一副要把宋子成拆入腹中的感觉，他低吼了一声，声音沙哑地说道：“真他妈性感”。

　　即便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宋子成，在遇到这种情况时难免不会害怕，感觉到陆之言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宋子成忍着恶心，闭上眼睛不去看。

　　慢慢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痛苦中体会到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快感，只一瞬，快感被瞬间击败，只留下漫长的痛苦与不堪。

　　他好像正站在一叶扁舟上，处于茫茫无垠的大海中，本来还是风平浪静，风和日丽，不知何时，乌云密布，海上刮起了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那孤苦无依的扁舟只能随着海浪摇摆起伏，摇摇欲坠，时不时还被卷进去，让人陷入困境，完全看不到生机。

　　没有手机没有闹钟，宋子成不知道几点了，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只知道结束的时候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已经蒙蒙黑了。

　　宋子成对着窗户缓缓转了个身，尽管脸上一片潮红，却怎么也遮不住那满脸的心如死灰，眼皮耷拉着，很久才无力地眨一下。

　　“饿了吗，我让人送点吃的”，陆之言看着宋子成那布满吻痕的脖颈和后背问道，说话的语气满是餍足后的愉悦。

　　宋子成没有动，没有讲话，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饱食后的陆之言极有耐心，他亲了亲宋子成那裸露的肩膀，手指还在慢慢摩挲着：“你再躺会儿，晚饭送来还有些时候”。

　　宋子成又是一片沉默。

　　等陆之言穿上衣服关上门出去了，宋子成这才慢慢起身，他刚从床上起来坐下的那一刻，下面那处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直钻脑门，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气。

　　他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浴室，锁上门，对着镜子把身上的浴袍一脱，满身的印子，吻痕，抓痕，红的，青的，紫的，让人看的打颤。

　　可宋子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笑了一声，镜子里的他双目无神，眉头紧皱着，原本还算有些朝气的脸如今毫无气色。

　　这个澡他洗了很久很久，双手大力的搓着身上的每一处，好像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宋子成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白色的套头毛衣显的他的脸色更加惨白，陆之言坐在餐桌前听到脚步声开口说：“过来吃饭”。

　　餐桌上好几道硬菜正冒着热气，宋子成一走近刚闻到味道就有些反胃，他动了动嘴唇：“我不饿，如果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等”。

　　“我有事跟你说”。

　　宋子成拿外套的手一顿，他把羽绒服搭在胳膊上，转过身，走到陆之言跟前，低着头。

　　“既然现在我们这场交易开始了，作为甲方，我有几点要求，你务必要做到”，陆之言说完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话。

　　宋子成没有应答，还是低着头。

　　陆之言一字一句开口道：“第一，我们的关系要绝对保密，不可告诉任何人。

　　第二，你要随叫随到

　　第三，把你找的兼职辞了”。

　　前两点宋子成没有任何异议，当陆之言说完第三点的时候，宋子成猛的一抬头，满脸不解地问为什么？

　　陆之言耐心解释道：“第二点说了，我有你课表，在你没有课的时段内，你得随叫随到，如果你还做着兼职，你又怎么能随叫随到呢”？

　　“不行”，宋子成十分果断的拒绝着，他看陆之言的脸色渐渐不对，又改了语气：“我得兼职挣学费和生活费”。

　　陆之言打开手机，手指轻点着屏幕，“嘀”的一声，转账的提示音响了起来，他抬眸看着宋子成说：“我每个月给你五万，兼职辞了”。

　　宋子成没有说话。

　　陆之言等了十几秒还是听不到眼前人开口，他眉毛往上扬了扬，转了下手机，开口道：“这样吧，哪个辞哪个留，你选一个”。

　　“咖啡店的辞，驻唱留”，这次宋子成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行，不过，你驻唱时间得改。”

　　“我原来是一三五六，之后一三五，周六不去”，宋子成抢先开口了。

　　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宋子成在台上唱歌的画面，陆之言点了点头：“行”。

　　“好，那我先走了”。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客厅又恢复到一片冷清，与先前不同的是，餐桌上竟然多了几道菜，整间公寓里飘着饭菜香。

　　明明之前已经习惯了，可这下，陆之言看着桌上的菜倒是有些出了神。

　　冬天果真是昼短夜长，明明也才六点多，天已经乌漆麻黑了，高档小区里的路灯都是顶顶好的，一盏一盏灯照的小区里透亮着。

　　一阵寒风毫无预兆地从北边吹来，冻的人脸生疼，宋子成下意识用胳膊把羽绒服往身上紧紧贴住，他把帽子戴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双无神的眼睛。

　　“下雪了”。

　　他抬头看着灯光下飘起的雪说了一句话，开口的瞬间，嘴里的热气呼出来，在这寒冷的坏境中形成一团白雾，慢慢地消失在视线中。

　　头脑可能是被冻的有些不太清醒，又或者是这小区太大了，蜿蜒曲折的小路太多，让宋子成一时间认不清出去的路。

　　本想凭借着他从门外进来的记忆，可也不过才隔几个小时，他已经记不清了，仿佛记忆力在这期间瞬间由正转负。

　　他刚走出小区门外，公交车正好到站，他打开手机扫码，坐在最后一排的里座，头靠着窗，眼睛漫无目的的看着这沿途的景色。

　　多美的城市，多美的雪景，多美的夜景！

　　可这一切美好的东西在宋子成看来都与他无关，从他决定去找陆之言的那刻起，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暗自问道：“后悔吗”？

　　答案显而易见。

　　不后悔。

　　为了宋子安，他什么都可以做，也不得不做。

　　如果不是因为他，宋子安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小的年纪失去父母，又怎么会跟着他离开家乡来到这么远，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

　　宋子成想，这是他应该，也必须做的。

　　破旧居民楼里一片昏暗，那发黄的路灯就像病入膏肓的人，油尽灯枯，闹哄哄的小区里时不时传来几声谩骂声和吵架声。

　　楼梯一片漆黑，楼道里的感应灯已经坏不知道多久了，宋子成打开手机手电筒，借着光一步一步从一楼走到六楼。

　　钥匙一转，老破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宋子成刚进门，宋子安就从卧室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哥哥，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宋子成脸上的口罩还没摘，他刚在门外试着拿下口罩，可脸色太差，他不想让弟弟看到。

　　“嗯，饿了吧，给你带的牛肉面”，宋子成弯下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伸手把面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