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羁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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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我们已经买通百红院的人，只要沈言霖一进入就来回报。”陈添喜走到顾涣禛面前说道，“严议员的议案开始实施了，如果他真是走狗的话，应该会马上行动的。”
顾涣禛清楚，他看着桌上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是关于土地整改的，其他高层早有风声，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都准备绊子让其成功不了——这个政策对他们的统治可没有一点好处。
和这个方案有重合的议案只有严翰伟的，严翰伟身边并没有很多可疑的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沈言霖算一个。 顾涣禛早就知道消息——沈言霖已经收到间谍组织的橄榄枝，所以他辞退了沈言霖，并派人盯着他，可就是那一场会议，那人变发生改变。
这次改变救了林暮珩一命，顾涣禛没有直接杀掉沈言霖。这是他给沈言霖得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他最后的一次心软。
林暮珩在月下散步，深秋的风是凉的，他紧了自己的外套，在觉得差不多时，走回了屋中，在房子里他百无聊赖地打开了一层抽屉，一张信封上所写的时间吸引了他。
那是他来到这里的几天前。
“要不看看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他抱着帮沈言霖一个忙的想法又略带歉意地打开信封。
在打开信并看完的那一刻，他想把沈言霖从不知名的远方拉回来反复鞭打。
《无名》留下来的伏笔解开了。
沈言霖不知是什么原因加入了内奸组织，成了走狗汉奸，将北省内部信息卖了出去，在顾涣禛提出要建立新社会时，他拿出了关键信息“支持者将会在玉青山上会师”，内外联合军队将其一网打尽，让本来就鲜为人知的新思想扼杀于山顶之上。
书上曾交代过顾涣禛调查到了告密者，他是通过百红院的会面来传递信息，或许是作者想表达没有广泛支持的思想可以只因被一个无名之人摧毁的道理，所以并没有提及名字，唯一给读者留下的线索是——一个好堵缺钱的官员。
告密者是沈言霖，而他成为沈言霖！
这是一个巨大的玩笑！
林暮珩知道事情的进展不是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但自己竟是那导火索，他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他也被卷入了这场政治的斗争里抽不开身，他必须做出抉择——是走原来的路还是开辟新路？
“那还要讲？！”
林暮珩拿起笔，在信纸上写了一堆字。
写完林暮珩心里突然想起顾涣禛，如果那位司令真的喜欢沈言霖，这真相摆在眼前时他会怎样是悲伤，那一晚的雪又是以什么样的理由飘落。
林暮珩把信随意丢在外面，如果间谍组织真的收到了信那些人就会收到自己最亲切的问候。
没多久有人敲响了林暮珩的门。
“司令喊您去送饭。”
……….
信封是高志海交到顾涣禛身边的，顾涣禛一眼就看出来这信的来源，他的心又一次被践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把他喊过来，我亲自杀了他。”
“陈添喜在路上了。”
顾涣禛坐在座位上，尽量让自己理智地去拆这封信，可还是因为力气太大纸张失去一个角。
信上的字迹很好看，这不是沈言霖的字。
“确定是他写的？”
“亲眼所见。”
顾涣禛点头，开始看上边写的字。
“你眼瞎是吗?!老子是你爹！祖坟都没有的东西。”
信上写的话让顾涣禛尴尬的不知做什么表情，门开了，林暮珩像一只猫一般探头，顾涣禛再看了一眼内容突然觉得像一只猫在别人身上挠了一下就离开了。
“司令。”
林暮珩手上还捧着一碗馄饨，可能是有些烫，露出来的手掌可以看到泛红的痕迹，他心跳也变成了正常频率。
今天的主角大人好似很好相处。
心静下来的林暮珩很快就发觉，其实顾涣禛长得是真的很好看，能在表白墙挂上三天三夜的程度，一月换八个对象的程度。
“可惜瞎了喜欢沈言霖，哎，幸好已经醒悟。”林暮珩满意地点头。
顾涣禛发现这个人的小动作小表情是真的多，他耐心的等这人自我思考完才开口说话：“坐。”
林暮珩把馄饨放在桌上，脑子一下短路竟直接走向顾涣禛，找不到位置的他眼睛一闭，想直接坐到座位的扶手上。
长衫的衣料清扫过顾涣禛的手，他马上将手收回。
“搬凳子！”
顾涣禛声音变大，一下把林暮珩吼清醒了，他立马直起身开始围绕凳子展开一系列动作，所有都完成后立马坐下，顾涣禛听见了身旁的人轻微的松气声。
他把信递给林暮珩，林暮珩看了一眼脸便红透一半。
“命不要了？”
“不是您拿到了嘛。’林暮珩尴尬的眼睛往地下看，嘴巴嘟囔着。
两个人的房间很空旷，顾涣禛的轻笑传到了林暮珩耳朵里，林暮珩耳朵全部红了。
“我们叙叙旧。”顾涣禛看着林暮珩一字一句地说。
一句话，把林暮珩吓一激灵，由此他展开自己丰富的内心戏。
“叙旧？什么意思？你不要和我表白啊，我不是沈言霖，你不要和我说以前怎样怎样啊，我不知道的！啊啊啊啊要死了！”
林暮珩的表情可谓十分丰富，顾涣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看到这样的林暮珩他燃起想打趣这人的冲动。
“您要不先吃饭？”
“怎么？你小时候和我认识，你就这么不想承认？”
“啊？！还是青梅竹马啊，不对竹马竹马。小说里什么时候说了他们两个小时候认识了？难道是炮灰没必要介绍？顾涣禛也不至于框我吧！”
“你小时候还一直喊我哥哥，现在不喊了？”
顾涣禛进一步追击，他的脸靠林暮珩越来越近，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林暮珩依然没有想明白，但他不能够长时间把上司晾着，于是顺着顾涣禛的话他给了个合适的理由：“哈哈，您现在是什么身份了，我这种人不配不能入您的耳。”
“如果顾司令想的话我可以···回到从前··”
林暮珩回答得格外小心，他感觉到现在的顾涣禛有点伤心，准确的说是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
顾涣禛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抽烟吗？”顾涣禛拿出烟递给林暮珩。
林暮珩终于察觉到顾涣禛有步步紧逼的意味——他似乎在确定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让顾涣禛甚至不惜向自己搬出曾经的过往。
“不好意思，我戒了···”
林暮珩作为五好青年自然不会吸烟，他只得婉言拒绝，可林暮珩再次看向顾涣禛时，手并没有收回，那支烟在手中显得格外突兀，没办法，顾涣禛是自己的上司，哥不哥的早已是过去式，他不能扫上司的兴。
林暮珩终究还是接过了烟，他学着电视中角色抽烟的模样，装模作样地含在嘴里，点火。林暮珩还是高看了自己，还没吸气就被呛住了。
“不如当年了，哈哈哈”
林暮珩准备再试一次时，一只手比他更加迅速。
顾涣禛抢过了林暮珩手里的烟，直接用大拇指将火光掐灭，林暮珩怔怔地看着，顾涣禛逐渐靠近。
那种压迫感又回来了。
“沈言霖不会吸烟。”
“你不是沈言霖。”
林暮珩没有否认顾涣禛的这个观点，司令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渣没什么不好的，但他也没有进一步挑明自己是谁。
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林暮珩可以为顾涣禛说出一切。
“对不起。”
林暮珩瞪大眼睛，顾涣禛在给他道歉，其实他心里倒觉得没什么，以前谁也不知道，自己和沈言霖的脸又一模一样，产生误会很正常，只要说开了就好了。
“真的对不起。”
顾涣禛又说了一遍。
他这月将对沈言霖要做的一切都强加于这人的身上，自己在做完了之后才幡然醒悟，而有些事情一旦做出就收不回。
他认为身居高位却滥用权力，让人深受其害，自己罪不容诛。
“您没错，我没有觉得您错了，沈言霖他确实是个人渣，你把他辞退是对的，而且他这人还想当内奸呢，要不是这人走的早，不知道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上司还是要哄的，林暮珩甚至站了起来，一手扶着桌子，手掌还有这轻微的烫伤的不适感，空气中仍有尼古丁的气味，月光透过窗台，携带着微风将气味吹散，光将二人照亮，他们看清了对方面庞。
“议员，你的能力很强，继续去做你的事吧。”
在这一瞬间，林暮珩的眼睛里有着被揉碎的月光。
烟味消散，馄饨的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飘荡。
这是一个好人，顾涣禛再一次从沈言霖身上取得的温暖，是来自困在这幅躯体里的陌生的灵魂。
最后一次的心软其实是对林暮珩的第一次得纵容。
他们之间总会有无数像今天这样的羁绊产生，解不开，化不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