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阶之下》枫明一

5、小丑纸牌

　　几个男人正围在方桌前斗地主，他们从昨天晚上就坐在这里赌钱，右边聊着些低俗不堪，令人作呕的话题，不时爆发出阵阵狂笑。

　　那几个男人可谓是狐朋狗友，狼狈为奸，我常能看到他们，甚至已经十分熟悉。他们的衣着告诉我，他们穷困潦倒。时常听到他们聊天，竟以欺骗妻子为骄傲。他们这群不务正业的赌鬼，我深恶痛绝。

　　现在是凌晨五点，还要在这肮脏的地方待三个小时才能够回家，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整夜，现已是筋疲力竭，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喂，快再给我们开两瓶啤酒！哎呀，渴死了都。”其中一个男人满脸通红的朝我喊。

　　“您几位已经喝了太多了，而且都还没有付钱。”我提醒道。

　　“让你倒你就倒，一个服务员哪来那么多废话？！”男人怒气冲冲。

　　我无可奈何，出去提来两瓶啤酒，打开，放到他们面前，由于昏昏欲睡的缘故，我竟将酒瓶怼到了那男人的脸上。

　　他顿时恼了，一掌打了过来，我来不及反应，便被重重一击，耳边轰鸣，嗡嗡作响。我一边道歉，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男人似乎想要继续动手，所幸外面的店长听到动静，冲进屋内，这才挽救了我的性命——如果不是这样，我今天非要被那家伙打死不可。

　　东方的天际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那几个男人似乎开始感到无聊了，于是其中一人提议道:“我们换点别的玩吧，实在没意思，斗地主的话已经玩了太多遍了。”

　　“啊，说来也是，我也这样觉得呢。”一人随口说道。

　　“我们要不要玩那个什么轮牌对游戏，以前似乎听别人说过啊，好像还挺好玩的。”

　　“怎么玩儿？”

　　“每人随意抽七张牌，所有数字牌加起来最大的那个人先出……呃，然后好像是怎样，双Q炸弹好像是。”

　　“还要算数啊，太无聊了，太无聊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嗨呀，别挑三拣四的了，玩一局试试嘛！”

　　“赌多少？”

　　“我身上就还200块钱。”

　　“哎呀，全拿来，全拿来！”

　　……

　　我替他们换了一封新牌，又搁在手里洗了洗，随后替他们摆在了桌上。

　　他们几个都几乎已经醉得晕头转向，却还有脑袋用来打牌，真是令我费解又佩服。

　　“如果是大王和小王该怎么办呢？”W问。他是他四个人里最年轻的一位，看上去大约三十多，据说两个月前刚结婚，随后，便丢下妻子跑出来鬼混，常常一连四五天甚至几周都不回家。

　　“那两张牌的话，谁抽到谁丢出去算了。那怎算，自己说不上是数字，又不算字母，啥也干不了吧！”

　　“好吧好吧。”

　　我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啊！”随后便看见w跳起来，疯狂的甩着手。

　　“什么啊？”其中一人看着他问。

　　“牌！牌……”w话没说完，便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看下那边的时候，发现w丢在地上的那张牌，很奇怪，我从来不知道扑克牌里居然有小丑——难道是我见识浅短吗？我明明只记得里面有数字牌，字母牌和大王小王啊。

　　那张牌若无其事的躺在那儿，W左手手指却少了半截。

　　这纸牌，原来也是会吃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