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Ouroboros》狐渡星

12、第六章 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 上

　　【韦斯莱夫人跟着他们上楼，脸板得叫人害怕。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立刻上床睡觉，不许说话。”他们走到楼梯的第一个平台时，她说道，“明天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我想金妮已经睡着了。”她又对赫敏说：“尽量不要把她吵醒。”

　　“睡着了，是啊，没错。”弗雷德压低声音说，这时赫敏已经向他们道了晚安，他们正继续往楼上走去，“金妮肯定醒着，等待赫敏把他们在楼下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如果不是这样，我就是一只弗洛伯毛虫。”（韦斯莱夫人瞪了儿子一眼）

　　“好了，罗恩，哈利，”韦斯莱夫人在楼梯的第二个平台上说，看着他们走进卧室，“快上床睡觉吧。”

　　“晚安。”哈利和罗恩对两个双胞胎说。

　　“睡个好觉。”弗雷德眨了眨眼睛说。

　　韦斯莱夫人在哈利身后重重地把门关上了。卧室看上去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倒是比第一次见到时更加昏暗、更加阴森了。墙上那幅空白油画此刻缓缓地、一起一伏地呼吸着，似乎住在里头的那个看不见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哈利换上睡衣，摘下眼镜，爬到冰冷的床上；罗恩往衣柜顶上扔了一些猫头鹰食，安抚了一下海德薇和小猪，他们不停地咂着嘴，焦躁地扑扇着翅膀。

　　“我们不能每天晚上放它们出去捕食。”罗恩一边穿上他的褐紫红色睡衣（马尔福对着这个睡衣的颜色皱起眉头），一边解释说，“邓布利多不想让太多的猫头鹰在广场上飞来飞去，认为那样会显得很可疑。哦，对了...我忘记了...”

　　他走过去把门闩上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克利切，”罗恩一边关灯一边说道，“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夜里，他凌晨三点钟摸进了我的房间。相信我，你总不愿意醒过来看见他在你的房间里鬼鬼祟祟地转悠吧。不管怎么说...”他爬到床上，钻进被窝，转过脸在黑暗中望着哈利。哈利就着从肮脏的窗户中透进来的月光，勉强能够分辨出罗恩的轮廓。“你是怎么想的。”

　　哈利不需要询问罗恩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哦，他们告诉我们的情况，我们基本上都能猜得出来，是不是？”他说，想着刚才他们在楼下说过的所有那些话，“我的意思是，实际上他们只说了一点，就是凤凰社正在竭力阻止人们加入伏——”

　　罗恩呼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地魔，”哈利坚决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对他直呼其名呢？小天狼星和卢平就能做到。”】

　　“对不起——”哈利举起手，“有点时候我的确需要听点别人的建议，是不是？我太固执了，还容易犯蠢。”他嘀咕道。

　　斯内普嘲讽的话停住了，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吃惊地卷起了嘴唇。

　　“是啦，我们知道。但我们还是很爱你的，伙计。”罗恩几乎是慈爱地说。

　　哈利翻了个白眼，示意他见好就收。

　　【罗恩假装没听见最后这句话。

　　“是啊，你说得对，”他说，“他们告诉我们的事情，我们使用伸缩耳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唯一的新消息就是——”

　　砰！

　　“哎哟！”

　　“你声音小点儿，罗恩，不然妈妈又该跑回来了。”

　　“你们俩幻影移形，正好落在我的膝盖上了！”

　　“是啊，没办法，摸着黑总是不太容易。”】

　　韦斯莱夫人怒气冲冲地说：“你们两个——”

　　“哎呀妈妈，你要理解，我们也想参与讨论——”弗雷德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

　　“跟亲爱的哈利——许久没见——”

　　“叙叙旧什么的。”弗雷德总结。

　　韦斯莱夫人的表情表示着她完全没有被这番话说服。

　　【哈利看见弗雷德和乔治的模糊身影从罗恩的床上跳了下来。哈利一屁股坐在脚边，哈利床垫的弹簧发出一阵呻吟，床垫往下陷了几英寸。

　　“怎么样，明白了吧？”乔治急切地问。

　　“小天狼星提到的那件武器？”哈利说。

　　“估计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弗雷德兴趣很浓地说，他已坐在了罗恩身边，“我们以前用伸缩耳可没听到这一点，是不是？”】

　　“不过你们为什么最开始会觉得伏地魔在找的是个武器？”赫敏好奇地问。

　　罗恩和哈利又下意识地想要抽出魔杖。

　　没想到是邓布利多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假期的时候伏地魔就已经在行动了——凤凰社只知道他在寻找一样东西——他很迫切、根据一些情报来源，我们相信伏地魔觉得这样东西可以用来打败你，哈利，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件武器。”他笑着晃了晃手指，“不过我们现在知道啦——托你们的福。”

　　他们三个人不自在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你们想那会是什么呢？”哈利问。

　　“什么都有可能。”弗雷德说。

　　“但是不可能有比阿瓦达索命咒还厉害的东西了，是不是？”罗恩说，“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呢？”

　　“也许是一种可以一下子杀死好多人的东西。”乔治猜测道。

　　“也许是一种特别痛苦的杀人办法。”罗恩恐惧地说。】

　　“劳驾——”小天狼星不开心地说，“如果我知道我跟你们说完是这个效果——企图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来杀死自己？”

　　“你现在懂啦？”韦斯莱夫人亲切地说，声音里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讽刺和责怪。

　　“一些正常的揣测嘛，小天狼星，”罗恩小声说，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伏地魔跟武器很难产生什么有趣的联想。”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意外。”小天狼星叹了口气，看起来有点忧郁。

　　【“他已经有了可以让他痛苦的钻心咒，”哈利说，“他不再需要比那个更加有效的东西。”

　　一阵沉默，哈利知道其他人像他一样，都在猜想这件秘密武器能给人带来怎样长久的恐惧。

　　“那么你们说，这武器如今在谁的手里呢？”乔治问。

　　“我希望在我们这边。”罗恩说，声音里微微透着紧张。

　　“如果是这样，准是由邓布利多保管着。”弗雷德说。

　　“在哪儿？”罗恩立刻问道，“在霍格沃茨？”

　　“肯定没错！”乔治说，“当年他就把魔法石藏在了那儿。”】

　　“魔法石？”小天狼星立刻问。

　　“藏在霍格沃茨？”韦斯莱夫人也问。

　　“那是哈利一年级的时候啦，”卢娜回答，“我记得邓布利多教授给哈利加了好多分赢得了学院杯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马尔福反应过来了，尖声说，“那是一次对斯莱特林彻头彻尾的侮辱！”

　　——斯内普看上去面色阴沉，哈利想起来当初他们三个还有纳威一口气为格兰芬多加了几百分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是这么难看。他叹了口气，几乎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在吵些什么——有的时候，他觉得邓布利多也许的确有失偏颇，一口气给他们太偏爱的待遇——但是后来再回想这件事，他又总觉得邓布利多的行为应该有其背后的原因——比如说，救世主回归魔法界的第一年是否需要一些造势、是否需要展现出一些让人不容小觑的能力——既为了保障他的安全、也为了扭转当时人们的恐惧心理？他拿不准，但是他不希望询问邓布利多这么具有政治色彩的事情——这让他感到恐慌，似乎一旦问出口就会导致他们的关系发生变质。

　　“你怎么敢这么说，”罗恩咆哮起来，“哈利可是一年级就拿命在冒险，跟伏地魔面对面——那时候你在哪儿呢？哭着喊着要找爸爸吧！”

　　“什么？”小天狼星脸上闪过一丝机敏，他扭头盯着邓布利多，“你让哈利在一年级就对上伏地魔了？你怎么能——尤其是在詹姆和莉莉用命救了他们的儿子之后？”他非常不客气地说，几乎是在挑战邓布利多了。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当时尼可·勒梅将魔法石托付给我保管，我不认为伏地魔已经彻底被打败了——我知道他还会回来，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延长寿命的魔法石无疑将成为他的目标——首当其冲，所以我将它安置在了霍格沃茨，我的眼睛底下。哈利表现得非常勇敢、非常，如果有可能，请相信，我也不愿意让哈利遭受任何程度的危险。”

　　这番言论看起来并没有说服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人，他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哈利知道自己需要开口了——

　　“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好了，”他说，心里真的相信着他的话，如果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邓布利多又怎么会愿意将他摆到战争的最前线呢，校长已经尽他所能，只是有些事情几乎是命中注定的、是被选择好的——同时也是他主动选择的，“我跟伏地魔——唔，注定会对上。”

　　“为什么这么说，哈利？”卢平的目光上移，落在了他的伤疤上。

　　“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他含糊地回答。

　　【“可是，一件武器肯定要比魔法石大得多呀！”罗恩说。

　　“不一定。”弗雷德说。

　　“是啊，威力大小不在于个头。”乔治说，“看看金妮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哈利说。

　　“你从来没有领教过她的蝙蝠精咒吧，是不是？”】

　　哈利咧嘴笑了：“令人印象深刻。”

　　【“嘘！”弗雷德说这从床上欠起身子，“听！”

　　他们屏住呼吸。有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妈妈。”乔治说，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啪的一声爆响。哈利觉得压在他床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几秒钟后，他们听见门外的地板吱吱嘎嘎地响了起来，韦斯莱夫人显然在听他们是不是还在说话。】

　　“哦，莫丽，”韦斯莱先生忍着笑，“孩子们真的很了解你。”

　　韦斯莱夫人哼了一声，但是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海德薇和小猪闷闷不乐地叫着。地板又吱吱嘎嘎地响了，他们听见她在继续往楼上走，检查弗雷德和乔治去了。

　　“你看，她根本就不相信我们。”罗恩懊丧地说。】

　　“那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值得信任。”韦斯莱夫人说，眯起眼睛。

　　“小罗尼，说话动动脑子。”弗雷德恨铁不成钢地说，韦斯莱先生把自己搂着韦斯莱夫人肩膀的手缩了回来。

　　“我错了，妈妈。”罗恩嘟囔道。

　　【哈利肯定自己是睡不着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好好想想，他满心希望自己可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寻思几个小时。他很想继续跟卢恩说说话，但韦斯莱夫人又吱吱嘎嘎地走下楼来了。她刚一走远，哈利又清清楚楚地听见其他人在往楼梯上走...实际上，那是一些多腿的动物在卧室门外悄没声儿地跑来跑去，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老师海格在说：“他们多漂亮啊，是不是，哈利？我们这学期要学习武器...”哈利突然看见那些动物的脑袋变成了一门门大炮，正转过来对准了他...他闪身躲藏...

　　接下来，他发现自己在被窝里蜷缩成一个温暖的球，乔治响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大炮是什么？”纳威紧张地问，看起来很紧张。

　　“麻瓜的一种武器，”哈利回答，“是一种爆炸性武器，可以射向远一些的地方，会爆炸开，比霹雳爆炸的效果还要厉害得多。”

　　赫敏看上去对哈利的科普不是很满意，但是忍着没有加以补充。

　　小天狼星和卢平对视了一眼，前者压低了声音：“保密法...”

　　麦格教授往他们那里看了一眼——哈利突然好奇一个人的阿尼玛格斯会不会对这个人的能力产生影响——猫科动物的听觉应该很灵敏，但是他聪明的没有问出口。

　　【“妈妈说该起床了，你们的早饭在厨房里，然后她要你们都到客厅去，那里的狐媚子比她原来想的还要多得多，她还在沙发下面发现了一窝死蒲绒绒。”

　　半个小时后，哈利和罗恩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吃过早饭，来到了客厅。这时二楼的一个长长的、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橄榄绿色的墙壁上挂着肮脏的挂毯。每次有人把脚踩在地毯上，就会扬起一小股灰尘，长长的、黄绿色的天鹅绒床帘嗡嗡作响，好像里面飞着许多看不见的蜜蜂。韦斯莱夫人、赫敏、金妮、弗雷德和乔治正围在床帘面前，每个人脸上都围着一块布，掩住了鼻子和嘴巴，样子显得特别滑稽。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瓶黑色的液体，瓶口有一个喷嘴。

　　“把脸蒙住，拿一瓶喷雾剂，”韦斯莱夫人一看见哈利和罗恩就说，一边指着一张细长腿桌子上的两瓶黑色液体，“这是狐媚子灭剂。我从没有见过害虫这样泛滥成灾的——那个家养小精灵这十年来都做什么了——”】

　　马尔福想象了一下自己家的庄园里充斥着狐媚子的样子，哆嗦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布莱克老宅充满了偏见与厌恶。

　　【赫敏的脸被一块茶巾遮去了一半，但哈利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朝韦斯莱夫人投去了不满的一瞥。】

　　“妈妈，赫敏痴迷于呕吐呢。”罗恩说话不过脑子，当他看见就连韦斯莱夫人都露出了头疼又好笑的表情时，他突然僵住了，有些尴尬地回过头——赫敏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搭理他了。

　　“小子，”小天狼星憋着笑拍拍他的肩，“看在梅林的份上，你这样是追不到女朋友的。”

　　“我——不是——我没有——”罗恩涨红了脸，嗫嚅了半天。

　　“好极了，兄弟，”哈利笑嘻嘻地说，“别担心他们，小天狼星，霍格沃茨大战的时候他们还有心思接吻呢——格兰芬多的热情，嗯？”

　　罗恩和赫敏一起红着脸狠狠瞪他。

　　长辈们理解地笑了，气氛变得愉悦起来。

　　【“克利切已经很老了，他大概不能做——”

　　“克利切只要想做，他能做的事情准会使你大吃一惊，赫敏。”小天狼星说，他刚刚走进房间，手里拎着一只血迹斑斑的口袋，里面装的像是死老鼠。（“老鼠。”罗恩哆嗦了一下，哈利知道他想起来了小彼得矮星，那可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我刚才在喂巴克比克，”看到哈利脸上询问的神色，他解释道，“我把他关在了楼上我母亲的卧室里。不管怎么说...这张写字台...”

　　他把那袋死老鼠仍在一把扶手椅上，附身查看那个锁着的柜子，哈利这才第一次注意到那柜子在微微颤动。（穆迪哼了一声，显然不满意他的警惕心）

　　“没错，莫丽，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博格特，”小天狼星从钥匙孔里往里瞅着说道，“但或许我们最好还是先让疯眼汉给它变变形再把它放出来——它认识我母亲，可能是个厉害得多的家伙。”

　　“你说得对，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说。

　　两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客客气气，哈利明白他们俩都还没有忘记前一天晚上的争吵。】

　　“不会啦，”小天狼星说，“我们都是为了哈利好，莫丽，我不该那样。”

　　“哦，我也有错，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回答。

　　哈利和卢平对视了一眼，他知道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这两个人只是自以为他们的关系和缓了，可实际上他们还是表现得客客气气的——大约有的亲戚之间相处就是比较微妙吧——谁都没有什么坏心思，但就是无法太亲密。

　　【楼下传来丁丁当当刺耳的门铃声，紧接着是昨天晚上唐克斯撞翻伞架时触发的那种凄厉的尖叫哀号。

　　“我告诉他们多少次了，不要摁门铃！”小天狼星恼火地说，匆匆离开了房间。他们听见他脚步声很重地跑下楼去，而布莱克夫人的尖叫声又一次在整个房子里回荡起来：

　　“伤风败俗的家伙，肮脏的杂种，家族的败类，龌龊的孽子...”】

　　——非常不合时宜地，哈利莫名想起来了文森特·克拉布，那个葬身于自己亲手释放出来的黑魔法——厉火的火海之中的年轻的食死徒。如果用厉火直接把布莱克夫人的画像烧毁...不知道是否可行。他回过神，被自己离经叛道的想法吓了一跳。

　　【“劳驾你把门关上，哈利。”韦斯莱夫人说。

　　哈利大着胆子，尽量拖延关上客厅房门的时间。他想听听楼下的动静。小天狼星显然已经把帷幕拉上盖住了他母亲的肖像，因为老太太不再尖叫了。哈利听见小天狼星走过门厅，然后前门上的链条一阵哗啦啦作响，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话了，哈利听出那是金斯莱·沙克尔：“海丝佳刚把我替下，现在她穿上了穆迪的斗篷，不过我要给邓布利多留一份报告...”

　　哈利感觉到韦斯莱夫人的眼睛在盯着他的后脑勺，便只好遗憾地关上了客厅的门，重新加入了消灭狐媚子的行列。

　　韦斯莱夫人俯下身，查看着摊放在沙发上的《吉德罗·洛哈特教你清楚家庭害虫》里关于灭狐媚子的那一页。】

　　“不是吧，妈妈。”罗恩看起来完全惊呆了。

　　“作为家庭用书来说的——其实写得还不错。”韦斯莱夫人脸红了，为自己分辨。

　　罗恩还是不可置信：“可是——妈妈，你知道洛哈特曾经想要对着我和哈利的脸施遗忘咒吗——哎呦！怎么——”他被赫敏踩了一脚，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而赫敏显然还记着罗恩刚刚嘲笑自己呢，此时高傲地仰着头，抱着手臂，死死抿着唇。

　　“他想要对你们一忘皆空？”韦斯莱夫人现在看起来跟罗恩刚刚的表情一模一样了，“什么时候——二年级，对吗？”她想起来曾经密室里发生的事情，也想起来她的小女儿金妮的惊险遭遇，这让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不记得韦斯莱夫妇知不知道了，权当不知道吧）

　　“没事，他也遭到报应了。”罗恩苍白地安慰道。

　　小天狼星看上去想要给想象中的男人来一拳头，露出了牙齿。

　　哈利被长辈们热情洋溢的保护欲弄得哭笑不得——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久违的感觉很好，非常温暖，就好像他刚刚喝下了一大口火焰威士忌一样，从里到外都变得暖洋洋的。

　　【“听着，你们大家，你们必须格外留神，狐媚子的牙齿是有毒的，被它们咬了之后会中毒的。我这里有一瓶解毒剂，但我情愿没有人需要它。”

　　她直起身，在床帘前面摆开架势，示意他们都过去。

　　“我一发口令，就立刻开始喷。”她说，“我想它们会飞出来攻击我们，但喷雾剂上说，只要足足地喷一下，就能叫它们瘫痪。等它们不能动弹了，就把它们扔进这只桶里。”

　　她小心地走出大家的喷射范围，举起她自己的喷雾剂。

　　“预备——喷！”

　　哈利刚喷了几秒钟，就有一只成年的狐媚子从床帘的褶皱里飞了出来，甲虫般亮晶晶的翅膀嗡嗡扇动着，尖针般的小牙齿露在外面，小巧玲珑的身体上布满浓密的黑猫，四只小拳头愤怒地攥得紧紧的。哈利用狐媚子灭剂将它喷了个正着。它僵在半空中不动了，然后掉在下面满是虫眼的地毯上，当的一声，响得出奇。哈利把它捡起来丢进了桶里。】

　　“哎呀，我懂你的意思了，”唐克斯对卢娜说，因为书里对狐媚子的描写而龇牙咧嘴，“描述得可够详细的，是不是？”

　　“哥们儿，职业规划考虑考虑，”罗恩挤眉弄眼，“把那个甲虫挤下去！”

　　【“弗雷德，你在做什么呢？”韦斯莱夫人严厉地问，“快喷它一下，然后扔掉！”

　　哈利转过头，看见弗雷德正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只不断挣扎的狐媚子。

　　“好——嘞。”弗雷德欢快地说，迅速地朝那只狐媚子喷了一下，狐媚子昏了过去，但韦斯莱夫人刚一转身，弗雷德就挤挤眼睛，把狐媚子装进了口袋。

　　“我们想用狐媚子的毒液做实验，研制我们的速效逃课糖。”乔治压低声音对哈利说。】

　　韦斯莱夫人一反常态的没说话，她似乎在回想哈利、罗恩和赫敏曾对韦斯莱双胞胎的发明表示过肯定，因此她虽然很不赞同地皱着眉，但是却没有立刻发作——韦斯莱先生对着她笑笑，轻轻握住她的手。

　　倒是麦格教授因为某些字眼眯起了眼睛：“速效逃课糖？”她不动声色地问，哈利敢发誓——就连邓布利多都坐远了一些。

　　“呃——”双胞胎转了转眼珠，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

　　“但我想很多学生都愿意对你们表达感谢，”哈利笑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被麦格教授严厉地盯住了，“这一年可不容易啊——乌姆里奇——”他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光是回想起那个粉色的巫婆都让他觉得头疼。

　　“好吧，好吧，我想校规是阻止不了你们的，小韦斯莱先生们，是不是？这几年的时光已经验证了这件事。”麦格教授最终作出让步，无奈地摇摇头。

　　【哈利敏捷地同时喷中了两只迎面飞来的狐媚子，凑到乔治身边，几乎不动嘴唇地低声问：“什么是速效逃课糖？”

　　“各种各样让你犯病的糖果，”乔治小声说，一边警惕地留意着韦斯莱夫人的背影，“记住，不是犯重病，而是刚好在你不想上课的时候能让你离开课堂。（“刚好。”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重复）弗雷德和我这个夏天一直在研制它们。是一种双色口香糖，一头是橘黄色的，另一头是紫色的。如果你吃下这种吐吐糖那橘黄色一半，你就会呕吐。等你冲出教室到医院去时，你再吞下紫色的一半——”

　　“——‘它又让你变得活蹦乱跳，使你能够在那一个小时里进行你喜欢的休闲活动，不然那一小时肯定是枯燥乏味、无利可图的。’反正我们的广告词就是这么说的，”他侧着身子移到了韦斯莱夫人看不见的地方，把掉在地上的几只狐媚子划拉到一起，装进了口袋，“但是还需要再做一些工作。目前，我们的试验者吐起来没完没了，无法歇口气吞下紫色的那一半。”

　　“试验者？”

　　“我们，”弗雷德说，“我们轮流试验。乔治试验昏迷花糖——我们俩还共同试验鼻血牛轧糖——（韦斯莱夫人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妈妈还以为我们在决斗呢。”乔治说。

　　“那么，笑话店还开着吧？”哈利小声问，一边假装调整喷雾器的喷嘴。

　　“唉，我们还没有机会去找房子呢，”弗雷德说，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这时韦斯莱夫人用围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返身投入战斗，“所以我们目前还只是办理邮购业务。上个星期我们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了个广告。”

　　“还得感谢你呢，伙计。”乔治说，“不用担心...妈妈什么也不知道。她再也不肯看《预言家日报》了，因为报上尽给你和邓布利多造谣。”

　　哈利咧嘴笑了。他曾经硬要韦斯莱家的这对双胞胎收下他在三强争霸赛中得到的一千加隆，以帮助他们实现开一个笑话店的雄心壮志，不过让他仍然感到欣慰的是韦斯莱夫人不知道他资助了双胞胎。韦斯莱夫人认为，对她的两个儿子来说，开一家笑话店不是一个合适的职业。】

　　哈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那边的韦斯莱双胞胎也丧眉搭眼的——他们显然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会如此突兀地被抖出来。

　　“噢——哈利！”韦斯莱夫人变得泪眼汪汪起来，“别傻了，我不会跟你生气的——但是，那可是一千加隆啊！”

　　韦斯莱先生一个劲儿地跟哈利握手，这个有些秃顶的红发男人看上去完全被整个消息整晕了，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谢，只好晃着酒杯跟哈利握着手，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完全被闷在酒杯后面。

　　“我们需要这个，一些快乐，弗雷德和乔治做得很好。”哈利肯定地说，他看见韦斯莱夫人并没有对自己的决策表达不满，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韦斯莱夫人不太可能因为这个对自己多么生气——毕竟当她知道的时候也没有——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心，害怕韦斯莱夫人觉得自己带坏了她的儿子。终于能够卸下了心中诸多秘密中的一个，哈利深深地喘了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石头变得轻松了一点点。

　　“真是太感谢你了，哈利，噢——”韦斯莱夫人紧紧地搂住他，“你对我们一家——救了金妮，又给了弗雷德和乔治实现梦想的钱——”

　　“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利小声说，有点不好意思。

　　等到韦斯莱夫人终于松开他的时候，哈利看见对方的眼睛有些发红，他赶紧移过了目光，觉得自己耳朵都烧起来了。

　　【消灭窗帘里的狐媚子花了几乎一上午的时间。一直到过了中午，韦斯莱夫人才摘掉防护的围巾，一屁股坐在一把中间凹陷的扶手椅上，紧接着又厌恶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她坐在那一袋死老鼠上了。窗帘不再发出嗡嗡的响声了，它们软绵绵地垂着，因为喷了太多的药水而湿漉漉的。在它们的下面，失去知觉的狐媚子密密麻麻地躺在桶里，旁边一个碗里是它们黑色的卵，克鲁克山用鼻子嗅来嗅去，弗雷德和乔治眼热地朝它们望着。

　　“我想，我们吃过午饭后再来对付那些吧。”韦斯莱夫人指着壁炉架两边布满灰尘的玻璃门柜子，那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古怪玩意儿：一批锈迹斑斑的短剑、动物的脚爪，一条盘起来的蛇皮，还有一大堆颜色暗淡发乌的银盒子，上面刻着哈利看不懂的文字，最让人不喜欢的是一个装饰用的水晶瓶，塞子上嵌着一块很大的蛋白石，瓶子里盛满了哈利肯定是血的东西。

　　门铃又丁丁当当地响了起来。大伙儿都望着韦斯莱夫人。

　　“待在这儿，”她不容置疑地说，一边一把抓起那袋死老鼠，下面又传来了布莱克夫人凄厉刺耳的尖叫声，“我会带一些三明治上来。”

　　她走出房间，回手把门小心地关上了（小天狼星有所预感地挑挑眉）。立刻，大家都冲到窗口，朝下面的前门台阶望去。他们看见的是一个乱蓬蓬的姜黄色头顶，还有一大摞东倒西歪、眼看就要倒下来的坩锅。】

　　“他丢下了哈利——现在还敢把这些东西带到凤凰社指挥部去！”小天狼星咆哮起来，怒气冲天。

　　“真是厚脸皮。”唐克斯冷冷地说。

　　【“蒙顿格斯！”赫敏说，“他带那么多坩锅来干什么？”

　　“大概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哈利说，“他本该跟踪我的那天晚上，去办的不就是这件事吗？抢购来历不明的坩锅？”】

　　令人惊讶地——斯内普不满地哼了一声，他似乎无法忍受坩锅被这路货色抱来抱去。

　　“我敢打赌，”罗恩跟哈利咬耳朵，“如果有可能，斯内普说不定会娶一个坩锅回家。”

　　赫敏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地叹了口气：“罗纳德·韦斯莱！”她控制着音量，罗恩立刻闭上了嘴，同时小心地看了哈利一眼。

　　好吧，的确是个不合时宜的揶揄，哈利想，但其实抛开现实来看，还是很好笑的。

　　【“没错，你说得对！”弗雷德说，这时前门打开了，蒙顿格斯费力地搬着那些坩锅进了门，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天哪，妈妈肯定不高兴...”

　　他和乔治走过去站在房门旁，仔细地听着。布莱克夫人的叫声已经停止了。

　　“蒙顿格斯在跟小天狼星和金斯莱说话，”弗雷德小声说，同时紧皱着眉头专心地听着，“听不太清楚...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冒险用一次伸缩耳？”

　　“值得一试，”乔治说，“我可以悄悄上楼拿一副——”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爆炸般的声响，伸缩耳变得完全没有必要了。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韦斯莱夫人扯足嗓子的叫嚷。

　　“我们这里不是窝藏赃物的地方！”

　　“我真喜欢听妈妈冲别人嚷嚷，”弗雷德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说道，他把门打开了一两英寸，好让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更清楚地传进屋里，“换换口味真不赖。”

　　“——完全不负责任，好像我们烦心事儿还不够多似的，你还要把这一大堆偷来的坩锅拖进屋子——”

　　“那些傻瓜怎么会让她由着性子发火呢。”乔治摇摇头说，“必须趁早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她的火气会越来越大，接连几个小时嚷嚷个没完没了。哈利，自从蒙顿格斯在英国跟踪你的时候偷偷溜走之后，妈妈就一直盼着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哦，小天狼星的妈妈又叫起来了。”（“谢谢你，韦斯莱夫人。”哈利感激地说）

　　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了门厅里那些肖像发出的一片尖厉刺耳的叫声中。

　　乔治想关上房门，把声音挡在外面，但没等他来得及这么做，一个家养小精灵侧身闪了进来。

　　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像热带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他全身几乎□□。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简直像猪的鼻子一样。

　　小精灵根本没有注意哈利和其他人。他就像看不见他们似的，弓着背，拖着脚，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房间那头走去，一边用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不停地轻声念叨着。

　　“...闻着就像阴沟和犯罪的气味。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讨厌的老败家子，领着她的小崽子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呐，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们把什么样的渣滓弄进了她的家门，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哦，真丢人呐，泥巴种、狼人、骗子和小偷，可怜的老克利切，他能怎么办呢...”】

　　马尔福咯咯笑了起来——但是不等小天狼星等人冲他发火，斯内普就已经转过头去，用那双空洞的、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马尔福——哈利看见马尔福惊讶地瑟缩着，几乎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

　　【“你好，克利切。”弗雷德声音很大地说，一边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家养小精灵顿时僵住了，嘴里不再念念有词，而是做出非常明显但很令人怀疑的吃惊样子。

　　“克利切刚才没有看见年轻的主人。”他说，转身朝弗雷德鞠了一躬。他的脸仍然对着地毯，又用别人完全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是老败类的讨厌的小崽子。”

　　“对不起？”乔治说，“最后那句话我没听清。”

　　“克利切什么也没说，”小精灵又朝乔治鞠了一躬，然后用虽然很轻但清清楚楚的声音说，“这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一堆古怪的小野崽子。”】

　　“虽然我知道克利切后来改变了——”罗恩显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他讨厌听到别人对韦斯莱双胞胎评头论足，这是他后来添上的禁忌，“但现在听起来还是那么——可恨！”

　　哈利对着自己的好友理解地点点头。

　　【哈利不知道要不要放声大笑（哈利发誓他现在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了）。小精灵直起身，用恶毒的目光望了望他们大家，显然相信他们都听不见她的话，因为他又继续念叨开了。

　　“...还有那个泥巴种，大大咧咧、肆无忌惮地站在那里，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哦，她该哭得多么伤心呐，这里又新来了一个男孩，克利切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在这里做什么呢？克利切不知道...”】

　　“你该不会落魄到连一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都管不好了吧？”斯内普大声说，愤怒的目光从小天狼星身上划过，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厌恶不已的脏东西一样，又猛地挪开了视线，但是仍然嘶嘶着。

　　“鼻涕精，我不介意你把他毒死。”小天狼星懒洋洋地说，并没有被激怒，相反，他跟卢平对视了一眼——这让斯内普变得更加生气了。

　　马尔福好像突然顿悟了什么一样，摸了摸鼻子，他想起自己曾经在二年级时用那个词嘲笑了格兰杰——结果那一次就连院长都不愿意护着自己...他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种敏锐的警惕感让他坐直了，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赫敏的表情有些古怪——如果这本书真的一直讲下去的话...梅林啊，保佑哈利到时候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克利切，这是哈利，”赫敏怯生生地说，“哈利·波特。”

　　克利切那两只浅色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嘴里念叨得比以前更快更充满火气了。

　　“那泥巴种居然跟克利切说话，就好像她是我的朋友似的，如果克利切的女主人看见他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哦，她会说些什么呢——”

　　“不许叫她泥巴种！”罗恩和金妮非常生气地同时说道。

　　“没关系，”赫敏小声说，“他脑子不正常，不知道自己在说——”（“你太仁慈了，赫敏。”小天狼星阴郁地说）

　　“你别自欺欺人了，赫敏，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弗雷德一边说一边非常厌恶地瞪着克利切。

　　克利切嘴里仍然念念有词，眼睛望着哈利。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哈利·波特？克利切看见伤疤了，肯定是真的，就是那个阻止了黑魔王的男孩，克利切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都知道，克利切。”弗雷德说。（“你们应该把他直接踹出去！”小天狼星厌烦透顶地翻了个白眼）

　　“你到底想要什么呀？”乔治问。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他躲躲闪闪地说。

　　“说得倒像是真的。”哈利身后的一个声音说。

　　小天狼星回来了，他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精灵。门厅里的声音平息了，也许韦斯莱夫人和蒙顿格斯把他们的争吵转移到厨房里去了。克利切一看见小天狼星立刻深鞠一躬，身子低得简直滑稽可笑，猪鼻子一般的大鼻子压扁在地上。

　　“快站起来，”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好了，你想干什么？”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小精灵又说了一遍，“克利切终身为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效力——”

　　“可是房子一天比一天黑暗，它太脏了。”小天狼星说。

　　“少爷总是喜欢开点儿小玩笑，”克利切说着又鞠了一躬，随机压低声音念叨开了，“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胚子，伤透了他母亲的心——”（马尔福看上去想笑，但是他还没有忘记几分钟前斯内普的怒气，因此他非常谨慎地看了看院长，忍住了表情；哈利觉得，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克利切几乎有一种堪称诡异的幽默感）

　　“我母亲没有心，克利切，”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她完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的。”

　　克利切说话时又鞠了一躬。（穆迪翻了个白眼）

　　“不管少年怎么说，”他愤愤不平地嘟哝道，“少爷连给他母亲擦鞋底都不配，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呐，如果她看见克利切在服侍少爷会怎么说呢，女主人是多么恨他啊，他多么令人失望——”

　　“我问你到底打算干什么。”小天狼星冷冷地说，“每次你出来假装打扫卫生，可是把什么东西都偷偷拿到你的房间，不让我们扔掉。”

　　“克利切永远不会把少爷家里的任何东西从合适的地方拿走。”小精灵说，然后又很快地念叨起来，“如果挂毯被扔掉了，女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克利切的，挂毯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七个世纪了，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它，克利切绝不让少爷，还有那些杂种、败类和小崽子把挂毯毁掉——”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小天狼星说，朝对面墙上投去轻蔑的一瞥，“她会在挂毯后面再念一个永久粘贴咒，对此我毫不怀疑，但是如果我能够摆脱它，我绝不会犹豫。好了，你走吧，克利切。”

　　克利切似乎不敢违抗直接的命令，不过，当他拖着两只脚走出去时，他投给小天狼星的目光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憎恨，而且他走出房间时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从阿兹卡班回来，倒对克利切指手画脚了，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看到房子变成这样，会说什么呢，卑鄙小人住了进来，她的宝贝被扔了出去，她发誓不认他这个儿子的，如今他又回来了，据说他还是个杀人犯——”

　　“你再念叨，我就真的要杀人啦！”小天狼星烦躁地说，对着小精灵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哈利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他没忍住。

　　麦格教授哼了一声，从鼻子里喷着气：“布莱克先生，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欣慰于你的学生时代花费了大把的时间跟波特先生还有莱姆斯混在一起。”

　　“嘿，”小天狼星兴奋地戳戳卢平，“听见了吗，麦格教授竟然赞扬了我们掠夺者的组合。”

　　“如果你的脑子——只能把这句话理解为赞扬的话。”斯内普厌恶地皱起眉。

　　“这里没你的事儿。”小天狼星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也变成了某种尖刻的情绪，与对方针锋相对。

　　卢平无奈地叹了口气，习以为常地拉住了想要跳起来的朋友。

　　哈利决定忽视这两个一点就燃的长辈，低头挖了一口蛋糕，放到嘴里，细细品尝着醇厚的芝士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