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51、2-1 黑熊庄园

　　“索林！”
　　被接连呼唤的人正和德瓦林手忙脚乱地把莽撞的小伙子抬回帐篷。“怎么了，巴林？”
　　“索林，你听我说，保持冷静。”巴林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仿佛索林是什么轻飘飘的易碎品。他面色沉重：“军方失去了弗雷林他们的信号。”
　　索林所处的时空瞬间凝滞了。他知道那不是什么时断时续的通讯频段，而是由体温供电的生命指征信号。
　　“巴林，快去通知警方，他们在迷宫的西北角！”索林知道，当他最终找到弗雷林他们的时候，他的弟弟因为身处爆炸中心已经粉身碎骨，而他的妹夫一息尚存。快去找到他，也许还来得及！
　　“德瓦林，放开戴因！他没看到。索恩不在那里。”索林的意识比他做出的安排还要迅速。他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父亲，惨死的兄弟和好友，失魂落魄的狄斯，还有……
　　“他答应了会回来的！”菲力发疯似的又蹬又踹，试图挣脱七手八脚的拦护，“到底是谁干的？谁杀了他们？”奇力则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嚎啕大哭。哭泣是羞羞的事情，他好想趴到母亲的裙摆上。但奇力最终选择把自己藏进舅舅的大衣里。
　　“不。”
　　“索林，你得即位。控制住局面！”绷带几乎缠满全身的戴因提醒他。
　　“不……不。”别这样，别又发展成这样。
　　“索林！”又是什么人在催促他。
　　“不，不，不！”他抓起头发，拼命摇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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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林？”他受不了了，猛地睁开双眼，应声惊醒。
　　“哦，看来不需要你的吻，黑魔法就被打破了。”索林耳中的嗡鸣渐渐消去，但视野仍一阵模糊。
　　“诺瑞！”冰凉的触感擦过他的眼角。
　　“哈哈，我去叫欧因过来。”索林头脑渐渐清醒过来。是比尔博在和诺瑞对话。
　　“……比尔博？”索林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是的，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比尔博把拧到微干的毛巾盖在他额头。视线一瞬间清明起来。
　　“哦，醒了，好啊。让我看看。”欧因伴随着一阵嘈杂走进门。他甩了甩体温计，伸手进被子里摸索索林的咯吱窝。“比尔博，再投一个毛巾给我。他又汗湿透了。”被点到的人立刻跳下椅子，跑出索林的视野。
　　“趁醒着，我想可以喂他吃点儿东西。”比尔博随即又拉开门走了出去。嘈杂声忽地升起，又忽然落下。
　　“欧因……”索林转着眼观察了一圈，十分不解，“这是哪？什么情况了？”
　　“没事，索林。我们在甘道夫所说的那个神医家里。”欧因把毛巾抽出来，换了体温计，推着他的胳膊夹住，“甘道夫真不靠谱。神医并不在家，不过他的家伙事儿还是够用的，我给你处理过伤口了。你且静养着吧，炎症还没消呢。”他根本没听清索林在说什么，他也不需要听清。昏迷许久的病人一睁眼，还能问什么。
　　“你烧得太高，昏睡了两天。不过中间醒来过几次，让我们能喂你吃点儿东西。剩下的都用吊水补充了，甘道夫每天带人去镇上诊所开的。这里还算安全，而且我们需要的物资应有尽有。”
　　索林现在脑容量不足，听一半忘一半。他不禁为自己毫无知觉的断片感慨，随后又问：“阿佐格呢？他们追到这了吗？”
　　“什么？”欧因调了一杯药粉走回来。
　　“阿-佐-格。”索林尽其所能了，好在还算有效。“哦，不用担心。甘道夫去打探过，他们应该是调头走了。”
　　索林疲惫地松了一口气。
　　当比尔博绕开小伙子们，护着手里的碗，重新进来的时候，索林已经又睡过去了。欧因把空杯子放到一边，对他无奈地笑笑，然后就着窗户的亮光，寻找体温计里的水银柱。
　　“好多了。他刚吃了点儿药。”欧因拍拍比尔博，走向门外，“下午换人守着吧，你也得歇歇。”“我们来吧，巴金斯先生。”菲力与他擦肩而过。身后紧接着挤进来了奇力：“这个，我能吃吗？”他不想浪费比尔博的手艺。
　　比尔博叹了口气：“如果他短时间内没醒过来，我想可以。”菲力安静地坐到之前比尔博的位置上，沉稳地盯着索林的睡颜，而奇力则专注于搅拌滚烫的稀饭。比尔博觉得谁都不会打扰到病号了。
　　他回到柴草堆上准备补补觉，发现格罗因正窝在一旁。屋里就他们两个。“你在写什么？”比尔博一边掀起被子，一边好奇问道。格罗因老脸一红，避了避，但还是回答了他：“给我太太写信。这几天忙得好久都没和家里联系了。”
　　比尔博当然不会像诺瑞他们那样嘲笑格罗因。他反倒非常理解：“也是。没有手机，失联这么久，恐怕你家里都急疯了。”格罗因如遇知己一般地点头：“是啊。”
　　格罗因将信纸叠好。“巴林订购了一批新手机，马上就到。不过我还是打算寄一封信。”他走出柴房前，对比尔博说，“顺便还能在镇上买个明信片，一块儿寄出去。她以后收到，肯定惊喜坏了。”比尔博不禁笑笑，没想到格罗因表面粗里粗气的，心思倒是有些浪漫。
　　格罗因在院子里和刚赶回来的多瑞等人打了招呼。
　　“多瑞！哥！你看，那是不是有人来了？”本来在后面随手写生的奥瑞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噢，还真是。甘道夫！”多瑞拉着他的弟弟躲到警察身后。
　　修行回家的黝黑巨人面对满园的陌生人，陷入沉思。
　　“你好！你一定是贝奥恩医生，前警官先生。我是甘道夫，重案特警，也是前缉毒警。你可能听说过我，我常驻夏尔。”甘道夫连忙堆起笑脸，迎了上去。
　　“从未听说。”比甘道夫还高上一头半的小巨人黑着脸，拒绝同他握手。
　　“那你肯定听说过拉达加斯特，”见对方有反应，甘道夫松一口气，随即补上，“我是他的好友。”
　　“你么？”对方流露出怀疑的神情，“你看起来像是在学校里动歪脑筋霸凌他的那一类人。”
　　“不，当然不是。我和拉达加斯特关系很好……”甘道夫看对方面色不善，调整策略：“我们从未在同一学校就读。”看起来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