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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起坠落 ...

  •   “铃铃铃……”
      一串急促的铃声被内力裹挟着传到了岑涟耳边。
      不好!!
      他立马运起轻功飞身而去,一路上碰落了不少干枯的枝条,惊起了一群栖在树梢的飞鸟。
      “竹林那边有人!”
      几个人急促的脚步声,一晃一晃的火光靠近竹林。
      好在岑涟跑得快,一点痕迹也没给他们留下。
      等他到了祠堂边上,一个女人带着两个跟班正从青石台阶上上来,将将从雾里显出面貌来。
      女人一身看似褴褛的衣服,上面披挂着的是成片细条的布带,红的少,黑的、灰的、墨绿的多,堆叠着,红色的布条上坠着银铃,晃动时却不会响。
      她的面容分了两半,一半慈悲菩萨面,一半狰狞恶鬼相。就连发髻也是分了两半,一边是玉清莲花冠,一边是枯藤红线绕青丝。
      女人后边跟的两人,一人红色麻衣瘦如干柴,色若树皮;一人绿色绸衣,胖若年猪,面上流油。两人手脚左右细微的甩动,却走得极稳,像极了傀儡戏里的木偶。
      三个人和怪物一样,大摇大摆的停在了大门前。
      女人轰隆一声破开了大门,吩咐身后的俩人,说:
      “你们两个,进去搜,就不信那俩崽子能够逃得出本座布下的天罗地网。”
      女人的声音中气足得很,是适才竹林下发令的那个。
      “绿肥红瘦”的俩人没说话,摇摇晃晃进了门,开始在四处搜索,虽然动作慢得像是蜗牛,但却细致得连角落里蚂蚁都没放过。
      女人看着他们搜索,自己走到了门前的桃树下,桃树贴着墙根,露在外面的根部隆起,她用手上的利甲戳到树根撑开的缝隙里一阵抠挖,退出来的时候食指上插着颗白色的珠子,还带着红色的浆液,树根下也流出了一摊同样的红色。
      是……人的眼珠!
      岑涟藏在伸进高墙的巨大枝丫上,吸了口冷气。
      “滋滋。”
      女人将食指抬到唇边,猩红的舌头细细舔食着淋在手上的血液,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她的舌头顺着手往上,一颗人的眼球就被卷进了口中,眼珠被卷入口中的同时,她红色和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岑涟所在的那面墙头枝干,像是要吧枝叶茂盛的树丛盯出一朵血花。
      岑涟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额头上冷汗顺着留下。直觉告诉他,这人很邪门,至少不是他自己一人下去单挑能够战胜的。
      女人盯了许久才收回视线,岑涟趁机翻过院墙,迅疾轻巧的绕过那俩“绿肥红瘦”到了正殿。
      正殿里,早就不见了柳翛的身影,地上的火堆熄灭,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星子。
      “铃铃铃……”
      摇铃又响了起来。
      岑涟循着铃声走,走到了大殿右侧。
      大殿的侧边扯着青帐,随着风轻盈地舞动交缠,隐隐露出后面的一排的青女塑像。这些塑像跟主坛上的玉像不同。主坛上的青女不持一法器,一只手臂高抬,掌心向下,像是在赐福人间;另一只手臂收束胸前,起了一个剑指诀,像是要驱散人间邪魔。
      侧边的青女像,神态姿态各有不同,有的垂首抚琴,神色温和;有的手持长剑,容色凌厉;还有手持梅花枝的、谷穗的……
      铃声就是从这些塑像的背后传出来的,岑涟匆匆绕过神像,就看见柳翛就靠在最角落里,阴暗里的身影在看见他到来后,像是放了心,脱离般松开了手中的摇铃。
      岑涟连忙扶住柳翛的身子。
      起热了!隔着衣物他都能感觉到身体的灼热。
      柳翛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感觉像是被丢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四周都是烈火,连呼出来的都是热气,独独筋络骨骼中泛这寒气,像是要把他炼化了一般。
      “好冷……”
      又好热。
      柳翛打着寒战,唇色发白。
      “水,”他的声音沙哑,虚弱无力,“岑见愉,水……”
      岑涟把他出去外面找的水拿了出来,喂到柳翛嘴边,柳翛喝得很急。
      “咳咳……”
      “慢点喝。”
      岑涟一边在柳翛背上拍拍,一边给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水。
      吱呀,吱呀……
      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越来越靠近大殿这边。
      噔,噔,噔……
      外面搜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进了院子里。古怪女人粗重的呼吸声紧跟其后。
      “有人来了。”
      柳翛艰难的支起身子在岑涟耳边低语,他的气息扑在耳边,灼热得烫人。
      岑涟揽过柳翛,让人靠在他身上,贴着墙把人扶了起来。
      咔嚓——
      他的背脊抵到了一颗珠子,珠子一瞬间动了一下。
      他们面前的持剑青女像突然转了过来,仅有的从外面射进来的微光照在她的眼睛上,看起来像是在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
      俩人刚刚完全站起身,岑涟扶着柳翛才往前踏出去,变故突生!
      他们脚下的地面张开了大口,把他们吞吃入腹,然后紧紧闭合。
      下坠的瞬间,岑涟抱紧了怀里的人。
      砰——
      岑涟抱着柳翛砸在了地上,传来一声闷响。
      岑涟被摔得七荤八素,手摸索到被他抱在怀里的柳翛,柳翛已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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