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忆》绯村心雪

8、第八章

　　一路桂花飘香,转眼已在无双城外.进城后才发现,这里果然是青城的地盘.很多的商铺都挂着青城的名号,青城钱庄,青城当铺,青城布号.
　　当我们走进青城客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青城到底是不是武林门派?"
　　"相比于打打杀杀,齐一更乐忠于钱财和美人.去年他极力争取武林大会,不过也就是为了给无双城带来更多的收入.青城在江湖上地位算不上数一数二的门派,但绝对算最大的门派,也是人数最多的门派.而其中不少人也只是混口饭."白夜道.
　　我看着这繁荣的景象,不由乍舌.
　　突然想起张海之前说过的话,便道:"听说这里有个烟音楼?怎么没看见?"
　　白夜挑眉,看着我道:"这才几日,晨儿这么快就把之前朝朝暮暮,夜思日想着的那一位忘干净了."
　　我想起在临安城六神节那一晚情景,思绪就一下被拉倒那一晚拱桥之上,冷香四溢,明月当空,飘飘渺渺...
　　突然脑袋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白夜已经径自上了楼,我赶忙带着包跟了上去.
　　吃过晚饭,我就急不可待拉白夜去看夜市,无双城夜市夜夜都如六神节.我不死心,一定要亲眼目睹一下那位陈心姑娘,拉着白夜去烟音楼.没来过烟音楼,就算没来过无双城的夜市.
　　走在移花街上,才知何为夜夜笙歌,移花街上两排列着大大小小的青楼和小婠馆,千娇百媚,各有各的特色.烟音楼根本不用找,只要顺着人流望去,排场最大,人最拥挤,灯光最亮的便是了.走进了,才发现许多移花街上许多青楼都只是独楼,或者一座小院.而烟音楼则好比江南官家府邸延绵了半条街,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庭院.屋檐下每隔十米挂着灯笼,沿着围墙摆放着精品花卉,颜色绚丽,很多都是我不曾见过的,就连花盆上都有着精雕细刻,巧夺神功,只道天为.门口人来人往,却不见自以为的喧闹,走近一看并没有想象中拉客的老鸨,大门两旁只是各站着两位手提灯笼的姑娘,并不是浓妆艳抹,都穿着粉色纱衣,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头上扎着极高的发髻,发髻中几缕头发顺着粉色发带散落,柳腰细眉,低头含笑,不会让人觉得妖艳,只让人舒服.
　　大门里更是风景宜人,转转绕绕的长廊,泛着月光的一汪湖水,偶尔被寻欢的小鱼搅动的月的倒影.里面比我想象的大,迎客的大厅也并不是紧挨着大门,要走一段距离,千呼万唤始出来.
　　我拉着白夜往里走,门旁原本低着头的几位姑娘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几眼.白夜本就长着一张蓝颜祸水的脸,穿着打扮也不失贵公子的气度,一路上盯着看的人很多,但却也都是既懂规矩的,没有上来纠缠的.
　　打听到陈心已经不在了,算是扑了个空.白夜要了间房,小童带来了四个姑娘,都可谓是长得闭月羞花,晓风善琴,知画善画,燕雪善舞,千月善棋.燕雪一曲舞罢,就倒在了白夜的怀里,知画拿着笔墨状似涂涂写写,每下一笔都要向白夜抛个媚眼,又不是画素描用得着这样吗?而我就好比着房里的摆设花瓶一样,不,连做摆设也嫌讨人厌.在怎样,我在现代也算的上帅哥一枚,眼都瞎了吗...
　　我挪了挪屁股,打算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白夜终于把他黏在燕雪身上的眼睛不舍的抬了起来,问道,"怎么没有你喜欢的?"边说边用食指抬起燕雪的下巴,落上一个吻.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吼道,"老子喜欢燕雪,你舍得让给我."
　　说完我就后悔了,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燕雪头也没抬,继续在白夜颈窝里蹭,倒是白夜意味深长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邪魅一笑,"舍不得",接着带了一把燕雪径自出了房,我一时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感觉像被人从后面桶了一刀,愤愤不平地出了烟音楼.
　　从烟音楼大门出来,已夜深,一阵秋风刮过,扫起落叶,顿感冷的发颤.出来之后才发现对面是另一个院子,不似烟音楼这么热闹,但也不比烟音楼小,也算得上是闹中取静,门口只站了几个童子,抬头仔细看,上面写着忆远楼,瞅了瞅没意思就回了客栈,一个人颇像怨妇一样独守空房等着白夜回来,但直到睡着前也不见人回来,睡梦中不禁低咒了声见色忘友...
　　早上醒来的时候白夜还没有回来,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逛逛,没想到在街上还遇上了张天,张海兄弟俩.张天比之前瘦了许多,人也没有之前精神,额头上的抬头纹也比之前深了许多,人一下子感觉老了许多.至于张海则精神了许多,以至于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猥琐.
　　"晨心公子,我们还真有缘分啊,这次你可不能再推脱了,我请客,我们一定要一起喝一杯."张天道.
　　我也算是遇上在这里除白夜外为数不多的熟人,于是便应了下来.
　　坐在风味楼的雅间,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海比之前显得沉默了,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和张天在聊.
　　"晨心公子也来是参加这次武林大会的吗?"
　　"别老是公子公子,叫我晨心就好,我和大哥也只是过来凑凑热闹."
　　"我比你虚长几岁,就唤你晨心老弟吧.你那位大哥怎么没见他人,兄弟俩都是一表人才,我和海一直都想和他交个朋友,不知你大哥如何称呼?"
　　我转念一想道,"晨夜,我大哥叫晨夜.他大概有事,他的事我向来不过问."
　　"噢,据武林大会开幕还有4天,晨心老弟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这时张海开口道.
　　"我对这儿不太孰,没什么打算."
　　"哦,如此正好,我和天哥正好打算去齐一的喜宴凑凑热闹,不如叫上晨夜公子一起去看看,怎样?"
　　"齐一?是青城掌门?倒想去凑凑热闹,但是我们没有请帖..."
　　"哈哈,齐一家财万贯,他摆宴娶老婆向来不用请帖,去了都是客,有酒喝,有肉吃,有美人看..."张天笑道.
　　既然如此,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晚上回去,还不见白夜人,给他留了张纸条,换了身衣服,就赴会去了.
　　一路上去青城派的人不少,各门各派都有,张天给我介绍了不少人认识,但也都是些小门小派.
　　本以为按齐一的性格,青城派一定地处热闹之极,但没想到会是在山半腰.虽不高,但也不低,要把这一砖一木搬上来可见青城的财力.青城派大弟子林临在山脚下迎接众多宾客.
　　林临武功不高,但对于理财可谓是自己有一套,青城平常都是由他打理,年纪不大约莫四十出头但眼角已经低垂,眼角的笑纹也很严重,笑起来似是谦卑,实际上像这样的人物也肯定有自己的一手.
　　青城山,四周环水,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之极,青城派就隐藏着层层叠叠之中.走了半个时辰不到,终于看见了青城派,这简直就是山中的皇宫,犹如天宫.
　　我和张天张海兄弟俩在人群中穿梭,张天大哥四处打着招呼.不久林临便来招呼大家,让大家入座,座椅从正厅一直摆放到厅外的花园中.前面几桌位置上都摆放着名字,我们在花园中选择了一桌坐定,便开始东聊西聊.
　　一些大门派来的比较晚,少林武当都只派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弟子前来道贺.峨嵋师太辛楣是蓝飞飞的姑姑,虽然她一直都极力反对蓝飞飞这么做,甚至私下里威胁蓝飞飞要断绝关系.但名义上她还是来了,毕竟没必要一下子得罪青城和莲音两大门派.尽管带了一众女弟子来了但显然脸色不好,从正门走到大厅左边第一桌都绷着一张脸.
　　辛楣落座后远处边走来一群人,人群中央的人极为吃力的移动着,只因和他打招呼的人实在太多,前赴后继.等他们走近才发现中间站着一人看上去五十左右,但十分精神,穿着红黑喜袍,看来就是青城齐一了.旁边则站着一位----白夜?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白皙的脸庞,刀削似的五官,一身白衣,嘴边含笑,对每一个和他打招呼的人都会抱拳回笑.他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犹如众星拱月,眼睛会不由自主被他儒雅的气质所吸引.
　　"他是?"我问道.
　　"墨池山庄的修翼公子,可谓是当今武林中不多的少年英雄.之前采花碟伤害了不知多少良家妇女,只因他轻功太好,一直逍遥法外,就是修翼公子出手,才将他制服,虽说后来他的同伴救了他,但至今还没有犯过案."张天道.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果然是偏偏公子.墨池山庄一共来了不少人,上官修翼身旁左右各站着一男一女.
　　"那两人中男子是上官修翼的左右手,人称虚剑公子无心,他出剑极快,因此得名.那娇俏美貌的女子则是当今丞相的孙女乔伊雅."无心把头发全部束于头顶,露出高宽的头顶,眉宇英挺,话语不多.乔伊雅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有着这个年纪女孩子特有的娇俏可爱,他穿着粉黄色的衣衫,圆圆的鹅蛋脸,两个眼睛大而俏,如夜明珠般折射着月光,年纪小却不怕生,一口一个叔叔,伯伯的叫得亲切.
　　墨池山庄三人一起坐到了辛楣师太旁边,辛楣师太看到上官修翼脸色缓和了不少.
　　右边第一桌坐的大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林临和齐一时不时就往那边跑,端茶倒酒.往后则按门派大小依次落座.
　　我们这一桌上则坐了影镖门和赤焰门的人,虽叫影镖门,但实际他们善刀,他们来了三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赤焰门则以拳术制胜,都是彪形大汉,他们一坐下,我们这一边就显得拥挤了不少.
　　所有人落座后,便开始上菜,大家又聊了一会.青城掌门齐一就上台开始讲话.

作者有话说

　　人啊,人啊,人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