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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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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是金黄色的,在太阳底下铺展开来,像是西域少女的面纱熠熠发光。送亲的队伍声势浩大,绵延了数十公里,从天空俯瞰就像是一条流动的血色长河。
队伍中心是一辆朱砂红色的马车,马车四角皆用鎏金丝线缠成流苏吊坠,随着车子前后摇摆。四匹高头大马,两匹在前,两匹在后,齐头并进,训练有素。马车经过的地方,车辙印足足有半寸厚,可细密的流沙还不等车印显现就已覆盖过去了,绕是四匹高头大马共驾一辆马车,也稍显费力。
送亲的队伍皆着红衣,外面是细密的鳞片铠甲,每人都配备一把斜挎大刀,跑步前进,同那四脚马步伐一致。
唯有车边一人,骑马紧随,身着素色蓝衣,像是血河中一块暗色的璞玉。
行进至沙漠的尽头,隐隐出现一条被两旁荒草掩盖的大路,荒草全是枯黄色,与沙漠的金色不同,虽有生命却少了生机,兴国已经入冬了。
天色也由晴顷刻之间转阴,一股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寒风夹杂几片雪花,飞奔而至。
马车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似在试探外面天气,车中传来一清冷女声
“兰若,可是下雪了!”
“是”外面的蓝衣之人低头回答。
渭河长街上已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霜,雪花凝成小小的颗粒,更像是雨水。街两旁的商铺早早的收摊回家了,行人稀少,有的也只是匆匆赶路的过客。
苏记棺材铺前齐齐摆放着十口木棺,占满了店铺前的空地,雪花悠然而落,朱红色的棺材顶上覆上一层白霜,红与白相交于这阴沉的天色中。
街上冷清,可棺材铺里却异常红火,天气再冷,工人们也都穿着薄袖小衫,冒着热汗。所制棺材皆为黄花梨木,厚二尺,长十丈,涂清漆,可保百年不腐。
“今年冬天可真冷啊!”
“可不是,都多少年没下雪了!”
他们一边干活一边闲谈
“这笔买卖老板可赚了不少!”
“那不也得咱们干活!”
“你都几天没回家了吧!”
“嗯!多赚点钱,今年冷,给老娘和···添点冬衣!”
“你也是厉害,还能捡个媳妇,啥时候请我们喝酒啊!”
“嘿!···快了!”
细密的雪粒铺展开来,变成了五瓣的雪花,多了翅膀更轻柔了些。雪花飞过落于黑白纱上,落白纱隐于无形,落黑纱粒粒分明,可并非黑与白,墙体是青灰色,也被雪钻进了缝隙中,切割成一片一片的。
灵堂需要十二时辰香火不断,祠堂过于狭隘,干脆设置在了外面,可大雪纷飞,香烛微热怎抵严寒,索性燃起了一把大火,也算没有断掉。
熊熊火光燃烧掉纸钱元宝,又化作黑灰似与白雪对抗,通红的火光中白雪纷落而下,黑灰冲天而上,似乎这天地都调转了过来!
一青衣人俯身询问“公子,西北来的快到了!”
跪在雪地里的白衣人,被火光映衬的通红,轻轻张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