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槿语绾竹】七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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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七夕，倒是两个人都空了下来。
翟沄年是除了生日不怎么爱关注时间，尤其是农历的时间点——记不住。
所以景樆淑提起来这事的时候她愣了好久：“……不是，今天……”
翟沄年顿了顿，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我给忘了。”
“我就知道。”景樆淑笑了笑，把洗好了青提喂了翟沄年一颗，说，“你哪年不忘啊？”
翟沄年被冰得颤了颤，然后觉得还是要为自己辩驳一下，虽然没什么用：“那每一年不是你有事就是我忙的……都没好好过。”
“是啊。”
景樆淑坐了会儿，拎起扇子转了圈，突然想起来件事，她转过身面对翟沄年：“嘿，不对呢，我觉得你昨儿不是在挑礼物来着？”
“哎呦，你不是搁办公室嘛？”翟沄年笑嘻嘻地，指尖勾着景樆淑衬衫的荷叶边，挑了挑眉，问，“怎么，我身边的叛徒是谁？”
景樆淑抓着翟沄年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翟沄年便也就顺着景樆淑的力道，靠在景樆淑肩上。
“那可真不怪别人，Christian遇到你了。”
翟沄年故意绕弯子：“行吧，那你猜猜，他去干什么？”
景樆淑才不顺着翟沄年的引导说话呢，她问：“真是让人心寒，你感觉到了吗，我现在手都是冰的，心冷的！”
翟沄年是听出来了，这是拐着弯说自己七夕给别人买礼物想不起来她们呢。
翟沄年突然觉得有点想笑，但好像自己是不占理，硬是又生生忍了回去没敢笑，她轻轻咳了一声，说：“那不是，今天亦宸生日嘛。”
翟沄年说完，赶紧趁着景樆淑神色缓和，亲了一下景樆淑的唇角。
景樆淑垂眸看着没个坐相的翟沄年，突然勾了勾唇角。
下一个瞬间，翟沄年突然觉得一只手落在自己后颈。
去你的手冰得不行！热死了！
翟沄年刚刚这么想了，景樆淑便低下头来靠近自己。
“你……”翟沄年的指尖蜷着，片刻后又抓紧了景樆淑那真丝衬衫。
景樆淑在呼吸的间隙，慢慢应了一声：“嗯。”
清早刚刚刷过牙，所以连亲吻都是一股子栀子花的味道。良久，翟沄年感觉景樆淑一点一点掠夺走了本就算不上多的空气，总算是没忍住咬了景樆淑的舌尖。
栀子花香混上了丝丝缕缕又不可忽视的血锈味，景樆淑错开分毫，咬牙切齿一般：“谋杀呢，齐大小姐？知不知道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流行咬舌自尽这种说法啊？”
翟沄年轻喘着，没调整过来呼吸，暗暗感叹自己真是清闲太久了才这么累。
翟沄年回答的声音有点轻，但比景樆淑说的话更像是咬紧了后槽牙才说出来的：“谁说谁啊景处长？恶人先告状呢？”
“那咋了？”景樆淑无辜摊摊手。
翟沄年：“……”
翟沄年想了好久，说：“转手把你扔国外卖了否没人会怀疑我，你信不信？”
“信。”景樆淑举起手，一副“投降”的手势，说话却有恃无恐，“但是那你先把我掐死好了，这样我到最后都是看着你的。”
翟沄年一时说不出来话，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握在景樆淑颈子上，却是一点劲都没用。翟沄年看了看景樆淑唇角略微干涸的血迹，片刻后倾身过去。
一吻末了，翟沄年却没让开，而是带着故意撩拨的意味，轻轻舔舐去了她唇角的血。
景樆淑反应过来之前，翟沄年已经从沙发上跳了下去，抱起猫就往外走。
景樆淑站起来，哭笑不得地，说：“跑什么？穿鞋——”
“不了，换衣服！”翟沄年转过头，笑眯眯地说，“给我好朋友过生日喽，穿鞋去吧，景处长。”
其实他们四个人一早就说好了，一起给姜亦宸过生日的——打个麻将吃个饭，晚点吃个蛋糕打个牌。
至于七夕，其实他们都不怎么爱过，一方面是都忙；另一方面是他们都更爱过元宵，把这一天才当做“情人节”。
*
在很早之前景樆淑其实是不会打麻将的，但是某天下午实在是都闲着了，翟沄年突然坐起来，说：“走走走，出门了！”
景樆淑刚刚午觉睡醒没一会人，迷迷糊糊地：“干嘛？”
“教你打麻将？”
“……”
得了，去就去。
那一天的麻将是和齐氏一些人打的，景樆淑一开始没少输，但每次翟沄年都心平气和说：“输就输呗，咱俩家底厚。”
景樆淑偶尔赢了，翟沄年比她还要得意：“瞧瞧，我家的，厉害吧？”
所以不管赢不赢的，景樆淑全程都是笑着打完的。
而且每一次景樆淑输了之后换人上去就换的翟沄年，不出意外的话翟沄年大概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能赢回来的——不是那些齐氏的人不敢赢这大小姐，只是翟沄年牌技是真的很好。
在那之后，她俩也时不时就去跟姜亦宸和Christian一起搓麻将。
景樆淑的牌技也真是一点点练起来了。
*
麻将桌上，Christian看着牌，随口问：“等会儿吃个鱼？”
翟沄年摸了张牌，一边准备看是什么，一边叨叨：“整个九条吧。”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毫不相关的对话就是接上了，接得特别合适，特别完美。
景樆淑和姜亦宸都愣了愣，姜亦宸一句“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四个九条鱼？”都要问出口了，突然反应过来这俩没在对答。
本来还觉得自己脑回路不太对呢，转头一看Christian和景樆淑都是怔愣状态，突然就觉得特别好笑。
其他几个人也慢慢意识到了，都很默契地下意识去看别人。
“这没用的默契……”景樆淑和翟沄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边笑一边吐槽。
话一说完，另外两人笑得更厉害了。
这默契也是更没用了……
这一部分揭过去，谁都没再提，直到中午吃饭真的去吃鱼的时候，不知道谁先起了头，随着目光的传递一阵笑又满散开来。
“得了吧，好神经啊我们。”
“不要带上我，你们不笑我都不会笑的。”翟沄年立刻一脸平静。
景樆淑：“说到这个，你知不知道，我俩第一次在办公室见面，你就特别严肃的？”
姜亦宸立刻点头：“特别冷淡。”
“我附议，所以知道你俩的时候，我说这不就是……我针锋相对的上司背着我谈了？”
翟沄年有些心酸又好笑的：“你俩，妇唱夫随啊？”
这一下是来自另外两个人的异口同声了：“是啊，怎！么！了？”
景樆淑和翟沄年看看对方，然后点点头，一起模仿着他们的语气，说：“得了，不！怎！么！”
说起来，这一天其实运气很好。
晚上他们坐在一处喝茶聊天的时候，Christian突然感叹了一句：“哎，我觉得，我们第一次这么坐着看星星，是好久以前了吧？”
“是啊，诶，那次是干什么了来着，你让我们出去坐会儿来着？”
问话的主语是翟沄年，但姜亦宸问的其实还有景樆淑。
两个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想了半天，嘴都张开了又慢慢合上，最后翟沄年自暴自弃地不想了，说：“记不到了，反正是个什么事挺紧张的时候？”
“不重要，反正都过去了。”景樆淑抓住了翟沄年的手腕，眼睛没看星星，却还是闪着点星光——那是她的爱人。
“是，过去了。”
四个人举起杯子，碰了碰，用清茶代了醇酒。
“这杯算什么啊？”景樆淑喝了茶，问。
翟沄年想了想：“算……”
翟沄年没说全，等着另外的人想，所以到最后，他们说：“算，敬我们。”
在那一刻，流行划过夜空，很短暂，也很漂亮。
但每一个人都记得那一刻的灿烂耀眼。
“七夕快乐。”他们想。
我们才不是转瞬即逝的呢，我们的每一刻，都值得纪念，都是一样的明亮璀璨的。
因为……你在我身侧。
所以星星可以闪烁在阳光里，我能够看得见你。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槿语绾竹】七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