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配罗】ich liebe dich immer noch so sehr》Sigyn

11、第 11 章

　　门德斯大概是这次坚信礼除了卡卡全家之外笑得最开心的人，原因无他，混在一群巴西小黄人和AC米兰球员之中的克里斯蒂亚诺狠狠地出了一回风头，几乎所有打开电视机收看了电视转播人都在问：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卡卡的坚信礼怎么会有他？门德斯是怎么骗到邀请函还把这个葡萄牙土老帽塞进仪式现场的啊，花了不少钱吧？
　　门德斯：谢谢，邀请函自己送上门的，你嫉妒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则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在电视摄像头频繁对准他所在的位置时挑衅地眨了眨眼睛。
　　打开电视机的就成功被挑衅的英国观众们顿时气到窒息，被刺激到的极端球迷又开始细数克里斯蒂亚诺在英超的九十九条罪状，并在深夜相约出门前往克里斯蒂亚诺的地址，寻思该砸点什么的时候被警察守株待兔全部逮了回去。
　　门德斯左耳接警察局的电话右耳接广告公司的电话，躺在提前预租的私人飞机上痛并快乐着，他斜睨了一眼满脸深沉的克里斯蒂亚诺：“其实我觉得在米兰过圣诞节也挺好的。”
　　比起美食荒漠的英国来说，意大利可供选择的美食可太多了，米兰的风景秀丽，西蒙尼女士的巴西餐风味也很独特，当然，活跃在此的美丽模特儿更是令人数不胜数，以门德斯对克里斯蒂亚诺的了解，不和美丽的女士们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他在英超熏陶出来的“节操”（虽然从去年开始克里斯蒂亚诺就已经大变活人）。但就在西蒙尼女士出声留他们过圣诞节的时候，门德斯刚要替他答应，克里斯蒂亚诺已经抢先拒绝了，理由无可辩驳——比赛。
　　众所周知，英超几乎没有冬歇期，每支球队总能在圣诞假期内轮到几场比赛，繁重的赛程近乎叫球员们疲于奔命，以至于英超还有着领先球队冬歇期突然大崩的“传统”。
　　门德斯那句“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梗在喉咙里便再也说不出口，西蒙尼很遗憾，她抱了抱克里斯蒂亚诺，卡卡于是笑了一下。
　　“圣诞节快乐，Cris。”
　　“圣诞节快乐，KaKa。”

　　“我有点事需要想想。”克里斯蒂亚诺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机，他看着窗外大朵大朵的团云，像是在自言自语。
　　“转会？”门德斯看着刚传递过来的电子合同和报价，用商量的语气问，“你今年的数据很好，皇马那边有了新的报价，他们希望你能在夏窗同意转会，绝对是天价，签字费也不低。”
　　“不是这个。”克里斯蒂亚诺摇了摇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门德斯放下手中的合约，声音柔和了起来：“不要让任何东西定义你，罗尼。”
　　“包括你？”克里斯蒂亚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包括所有。”门德斯沉声说，语调陡然打了个转，“所以跟你上次让我办的事情有关？”
　　克里斯蒂亚诺摁着眉尾，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顿住。
　　门德斯收紧了下巴：“你想找到那个人吗？按照上次发回来的资料，范围虽然很大，但多重筛选之后，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多。”他注视着克里斯蒂亚诺，看到对方身体开始僵硬，浑身都散发着不幸的气息，他知道克里斯蒂亚诺在听，“灵魂伴侣在连结的作用下对彼此的影响很大，这是世界上唯一与你共享精神世界的人，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非灵魂伴侣结合后又遇到对方于是家庭破碎的案例。”
　　克里斯蒂亚诺闭上了眼睛。
　　门德斯轻声问道：“罗尼，你还记得你的遗愿清单上吗？”
　　克里斯蒂亚诺的遗愿清单中排名第一的是世界杯冠军，依次下来是欧洲杯冠军、欧冠冠军、世界足球先生，国家、团体、个人，从顺序上来说涵盖了一切足球运动员可以获得的最高荣誉，以至于紧随在后的灵魂伴侣看上去竟然有些格格不入。
　　“你将它放到了个人生活最高的位置，”门德斯停顿了一下，别有深意的问，“但你似乎现在有了别的打算？比如，和别的什么人相守一生？”
　　“灵魂伴侣不一定要走向婚姻。”克里斯蒂亚诺喃喃的说。
　　“理论上来说，灵魂伴侣的结合确实并不意味着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但是，罗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别人结合后又遇见了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门德斯摊了摊手，“你能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冲击，依旧平静的过着灵魂伴侣以外的生活？”
　　“我当然可以保证！”克里斯蒂亚诺咆哮道。
　　门德斯平静的反问：“你能保证和你结合的那个人，ta没有灵魂伴侣，永远也不会受到连结的影响吗？”
　　克里斯蒂亚诺屏住了呼吸。
　　卡卡没有灵魂伴侣。
　　克里斯蒂亚诺控制不住地想着这件事，从登陆意甲到现在，意大利的模特们被AC米兰的队友来来回回谈了个遍，可卡卡依旧孑然一身。他几乎没有绯闻，更没有花边新闻，唯一能挨上边的大概是被女球迷性骚扰，这算不得什么，球场上经常有果|体出现，大家都习以为常。但他也不是gay，不仅是他没有这方面的传闻，还因为西蒙尼和博斯科对克里斯蒂亚诺圣诞节的出现毫无反应。更重要的是，卡卡整个人似乎毫无世俗的欲望，他像一汪湖水清澈见底，透明干净到能够包容和反射世界的所有。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闷闷地想着，他觉得自己胃疼得要命，像个傻瓜一样。
　　“你不能。”门德斯温和但坚定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支钢笔戳在桌面上发出了闷响，“梵蒂冈选择了祂的圣子，但你没法选择。去找你的灵魂伴侣，去完成你的遗愿清单。亦或者，永远离开你的灵魂伴侣，和其他的球员一样，找个漂亮姑娘，认真经营家庭和美的形象。”
　　“永远不要挑战狂信徒的虔诚。”
　　“never。”
　　卡卡依旧每天都会和他通一次的电话，时间或长或短。他在生日那天收到了意大利寄过来的罗刹古董钻石耳钉，够大够闪，非常符合克里斯蒂亚诺的审美。4月份的时候卡卡则收到了1960年版本的《新约》，出自拍卖交易会，成交人同样也是匿名。
　　但也仅限于此。
　　克里斯蒂亚诺忙着联赛、忙着欧冠，还有即将到来的世界杯预选赛和8月份的奥运会，今年的红魔一路过关斩将，即将要与切尔西奔赴决赛场，比赛确实能让人忘记烦恼，以至于他都很久没能想过门德斯问他的那个问题。不过,他依旧知道卡卡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门德斯曾经和他聊过有关AC米兰的话题，意甲在电话门后日薄西山，AC米兰即将被财政拖垮，皇家马德里又抱着支票向卡卡挥手，这次曼城也从中插了一脚，被石油国大佬买下的俱乐部正满世界挥舞着支票招|兵|买|马|，卡卡是他们的第一选择，AC米兰别无他法，只等它财政崩溃的那天。
　　但现在的克里斯蒂亚诺只想要庆祝,或者也只需要庆祝。
　　在2008年5月21日，欧冠决赛，红魔捧起了大耳朵杯。
　　它真的很重，需要11个人联手才能将它捧回。
　　它又真的很轻，一个人即可用它加冕。
　　克里斯蒂亚诺被香槟淋得湿透，在更衣室里又被淋了一遍，曼联的球员们已经发疯，这是他们第三次获得欧洲冠军杯，是时隔九年后再次捧起欧洲冠军杯，欧洲赛场上的胜利距离他们太久远了。
　　弗格森默许了球员们的胡闹，香槟喷到他脸上都能笑出一朵花来，简直称得上微风拂面和蔼可亲了，于是球员们大着胆子叫来了脱衣舞娘，付账的是克里斯蒂亚诺，来自一年前的许诺。
　　这个操作让球员们赞叹不已，当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搂着美艳的舞娘进行私人表演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松了一口气，抬脚走人，回酒店睡觉。
　　但他睡得不太好，莫斯科的天气回暖，但他依旧觉得燥热难耐，淋了好几次冷水澡都没什么作用。在睡梦中他感到左膝一直疼痛，那非常难受。先是麻木，能够感受到血液的流经时的痛痒，紧跟着就是灼烧般的疼痛，最后变成了抽搐。他抱着膝盖躺在床上，腿上包裹住骨头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跳动，酸麻痛胀痒接踵而至循环往复。他痛到汗水打湿了身下的床单，当他从梦中痛醒的那一刻，唯一的想法居然是想去问问门德斯，哪里能做截肢手术。
　　克里斯蒂亚诺打开手机，意外的发现莫斯科时间凌晨三点半居然有一个来自卡卡的未接来电，日常作息十分稳定的卡卡居然大半夜没睡觉，这很值得打个电话过去追问一下。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方沉重的鼻息亦带着颤抖，低沉的声音毫无睡意却有一丝喘息：“怎么了，cris？”
　　“……”
　　有那么一瞬间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可能误入了什么午夜现场，心里既尴尬又酸痛，简直想就此挂断电话假装自己不存在。
　　“ah……Congratulations？”黑暗中能听见卡卡深呼吸了几次，声音才勉强平静下来，“我觉得你不是想找我说这个。”
　　“你凌晨一点半给我打的电话。”克里斯蒂亚诺在被窝里蜷缩着，小声指责。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卡卡小小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能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卡卡。”心脏冷静而平稳的跳动着，克里斯蒂亚诺听见自己问道，“你出事了？”
　　“cris。”
　　“说吧，什么事，总不可能是搞出了人命。”克里斯蒂亚诺强迫自己用玩笑的语气说着，他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几句，勉强放弃了对所有巴西球员张嘴群嘲。
　　“我腿有点痛。”
　　克里斯蒂亚诺仿佛听到了冰川碎裂的声音，他的心脏慌张而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有多久了？”
　　“……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