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配罗】ich liebe dich immer noch so sehr》Sigyn

10、第 10 章

　　感情和灵魂伴侣都是相当没有逻辑的事情，毕竟你没法用具体的尺度去衡量你对一个人的爱，这不是等价的交易，也非为人处事的习惯，这只是你在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就想要和他DOI，想要和他共度余生。灵魂伴侣只是提前告诉你，有那么一个人，近在咫尺或远在天边，无论你承认还是拒绝，他都在那里，等着你爱，或者不爱。无论你的身躯是否完整，无论你的神智是否清醒，他永远是你灵魂的另一半。
　　但幸好，你无法左右也无法伪装自己的心。你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你会感到烦躁，你会不自觉的挑枕边人的问题，你很冷淡，你会向每个人都微笑，你会提供优渥的生活和奢侈的金钱，但你划了一条线，一条其他人永远也无法跨过来的线。
　　你当然不会施舍自己的爱。

　　灵魂伴侣是如同圣诞老人一样的存在，它似乎证明了神祗的存在，又似乎昭显了神祗的威能。宗教在它的帮助下越过了科技的天堑，无声地张开一张黑网笼罩了祂所有的信徒。
　　当欧洲的球迷们将“上帝之子”这样神圣、光明的称呼赋予某个球员的时候，他们会用严苛的眼光、呆板的教条去要求那个人，无论他是赢得胜利还是获得失败，他的一举一动都得符合圣律。
　　人们将他拱上了光明璀璨的宗座，他就是那个光辉灿烂的圣子。

　　2007年12月24日，意大利，罗马。
　　梵蒂冈，教皇国。
　　这是世界上面积最微小的国家，但它却拥有最为强大的精神力量（或许只有遥远东方的某个国度能够与之媲美），统领着欧洲乃至整个世界基督教会，在经济日益发展的今天它似乎不再执着于影响物质世界，但它从来不脱离物质世界。
　　在卡卡为AC米兰拿到第七座大耳朵杯后，在卡卡拿到世界足球先生的奖杯后，教皇召见了他，亲自为他充值信仰。克里斯蒂亚诺作为朋友和卡卡的父母兄弟、AC米兰的好友一起观礼，而贝卢斯科尼慷慨的提供了他的私人飞机。说实话，克里斯蒂亚诺在观礼仪式上出现简直吓了所有人一跳，连克里斯蒂亚诺本人接过邀请函的时候都吓得跳起来撞到了门框上。
　　那是在世界足球先生颁奖礼后的第二天，卡卡漫不经心地把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什么？”白色信封，火漆封口上印着一支权杖。
　　“邀请函。”卡卡说。
　　克里斯蒂亚诺撕开火漆，是白金双色的邀请函，漂亮的花体拉丁字母他不太认识，但落款的印刷花押却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本笃十六世？这名字有点耳熟，本笃……嗷！”
　　一声惨叫。
　　卡卡无语地点了点头。
　　克里斯蒂亚诺揉着被撞疼的额角无意识地拍打着邀请函，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世俗届的大人物会突然给他发邀请函。无论怎么想也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于是他抬起头，很茫然的问了一句：“愚人节来得这么快？”
　　卡卡伸手摸了摸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以示安抚：“这是给我的。”
　　这下克里斯蒂亚诺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瘪了瘪嘴：“戏弄我很有意思吗？”
　　卡卡嘴角翘了翘，让笑意显得不那么明显：“我以为你至少会认出称呼上面的名字，结果你根本没看。”
　　“但是你给我看这个干嘛？”克里斯蒂亚诺翻来覆去的把那张邀请函看了很多遍，恋恋不舍地还给了卡卡。
　　“梵蒂冈想为我办一场坚信礼。”卡卡声线中带着自嘲的笑意，“大概是因为意大利人民都叫我圣子吧。”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作声。
　　“我没法不同意，虽然我的坚信礼十三岁就已经度过了。”卡卡喝了一口菠萝汁，“时间是定在12月24日，在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
　　克里斯蒂亚诺歪着头看他，神情疑惑。
　　“坚信礼是需要亲朋好友去参加的，我给迪甘、爸爸和妈妈都通知了过去，也给米兰和圣保罗的朋友打了电话，他们有些同意参加。”卡卡朝克里斯蒂亚诺扬了扬眉毛，直视他的眼睛，“你要不要来观礼？”
　　克里斯蒂亚诺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畏缩和胆怯，他的左边大脑在疯狂叫嚣着答应，右边大脑则缩在最黑暗的地方：“那必须是最亲密的朋友才能参加吧？”
　　卡卡身子往前一倾，反问道：“你不算吗？”
　　克里斯蒂亚诺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泄露任何一丝满足和窃喜。
　　门德斯在获知这一消息后喜出望外，专门去找弗格森请假，只为了让克里斯蒂亚诺去蹭一蹭卡卡和教皇的流量（毕竟英超圣诞赛程依旧十分紧密，而舍甫琴科就因此没被穆里尼奥放出来，哪怕他还在坐板凳）。他没搞明白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摇身一变突然成了AC米兰领||袖的亲密好友，但这不影响他立刻发现其中的商机，并誓死把克里斯蒂亚诺向意大利各大公司推销出去。
　　“你需要马上订制套装，世界足球先生那套不能再穿了。我现在就需要去伦敦找最好的高定，希望还来得及。”门德斯提醒着克里斯蒂亚诺，还不忘转向坐在一旁的卡卡，“谢谢你，莱特先生，你是否有意向换个经纪人？我觉得你现在的经纪人不够职业，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在商业这个领域内，我一贯是非常专业的。”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就慌了：“喂，门德斯，不是让你来搞推销的啊？不过，卡卡，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门德斯嘛，他赚钱很好用的。”
　　卡卡正翻着最新的足球杂志，闻言抬头：“谢谢，我会考虑的，但最近应该没有换经纪人的打算。”
　　克里斯蒂亚诺垮下了脸：“我还想和你一个经纪人呢？”
　　门德斯正在疯狂的给各个熟悉的高级手工定制坊打电话，听到这话立刻翻了个白眼：“你是要当着我的面跳槽，罗尼？”
　　克里斯蒂亚诺做了个鬼脸，不吭声了。
　　“这事儿还要保密，我可不希望其他球星知道还有这种流量可以蹭，想想吧，梵蒂冈坚信礼的加持，只要你以后稍微注意一下言行举止，你会成为所有球星的榜样的，就像卡卡。”门德斯语速飞快的感叹，“莱特先生，你……”
　　“里卡多就好。”卡卡说。
　　“里卡多，你还没有对外宣布这件事情吧？”门德斯道。
　　“梵蒂冈下午应该会宣布这件事。”卡卡道，“流程上是这样安排的。仪式现场会有电视台记者，但没有直播。”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门德斯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出人意料地开了口，“里卡多，你是不是可以事前不要提及具体的观礼嘉宾，我会想办法让克里斯蒂亚诺单独接受一下采访……”
　　“喂！门德斯!”克里斯蒂亚诺厉声道，“请让里卡多度过一个平静的坚信礼！！我不希望你打扰这个神圣的仪式！”
　　卡卡啪的一下合上了杂志，他看着克里斯蒂蒂亚诺，而克里斯蒂亚诺几乎是窘迫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起。”
　　门德斯给自己的嘴拉上了封条。
　　“没关系，克里斯。”卡卡摆了摆手，露齿一笑，“观礼嘉宾花名册不对外，采访得看电视台的安排。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现在就和我一起回意大利吧，赶紧学习一下圣经的相关知识，上次在教堂我就已经想说了，你是只用它催眠了吗？”
　　“你怎么知……”克里斯蒂亚诺毫不羞愧地点了点头，“等会，和你回意大利？”
　　“帮你恶补一下圣经，顺便我已经定了阿玛尼的高定，也许你愿意也来一套？”卡卡摊摊手。
　　克里斯蒂亚诺半是表演半是真心地叹息了一声：“里卡多，你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办啊，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喂喂喂，我还在这儿呢！”门德斯挥手示意，“就没我什么事了吗？”
　　“有，去找教练请假。”

　　混迹在米兰群星之间的克里斯蒂亚诺有点格格不入，尽管都是一袭黑衣，礼服样式也相差不大，但米兰的球星们却优雅又凶悍，很适合拉进美国好莱坞《教父》的翻拍片场。而克里斯蒂亚诺就青涩得好像初出茅庐的职场新秀，拘谨又好奇。从年龄上来说，或许如此。
　　“不要奇怪，意大利本土优势。”马尔蒂尼自嘲，“毕竟我们盛产黑手党。”
　　卡卡的父母则好奇的打量克里斯蒂亚诺，时不时的会问上两句，从年龄到职业，从家庭基本情况到父母亲属，从认识经过到发展过程，接下来就是家庭聚会的常见片段。
　　“结婚了吗？”
　　“没有。”
　　“那有女朋友吗？”
　　“有很多。”
　　冷场了。
　　迪甘忍不住笑，笑到加图索都忍不住凑过来想听听新鲜事。
　　克里斯蒂亚诺摸摸鼻子，表情很无辜：“我的灵魂伴侣离世了。”
　　于是周围一圈人都换上了同情的眼神。
　　“所以之前过得不太符合社会期待，”克里斯蒂亚诺勇敢迎向卡卡母亲西蒙尼爱怜的眼神，“但我现在有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人，希望对方能答应我。”
　　“对方也没有灵魂伴侣吗？”
　　“我还没来得及问。”
　　再次冷场。
　　一分钟后，西蒙尼语重心长：“A insensatez agrada ao homem que n??o tem juízo, mas um homem de entendimento guarda uma estra。”*
　　克里斯蒂亚诺腼腆地笑了笑，转头就给卡卡发短信：“你妈妈说的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卡卡没有回复，他眼观鼻鼻观心的远远站在前方，神情肃然，眼神坚定。
　　号角响起，教皇的仪仗进入，众人垂首。
　　卡卡于神座下俯首，他亲吻教皇的戒指，任圣水滴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他干净、清澈、虔诚的眼瞳掠过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复杂、决绝，转瞬间又变得平静。然后他微笑，如同圣子。
　　“阿门。”
　　克里斯蒂亚诺的心忽然停止了跳动，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就此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