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美人》八尾紫藤

22、第 22 章

　　雨栀正待分辨，却听见敲门声。
　　“什么事？”宇灏冷声向外问。
　　“姑娘先前交代奴婢去端来的茶叶蛋。”
　　“进。”
　　却是挽澜提了一个食盒过来。雨栀接过食盒，对宇灏笑道：“这是我平日里爱吃的茶叶蛋。我方才看见莉香和厨子大叔喝红茶，因想到这种寻常不过的食物王爷肯定没吃过，这红茶煮的茶叶蛋最是色香味俱佳的，就煮了一锅，王爷今儿也尝尝？”挽澜打了水来，雨栀洗了手，将茶叶蛋剥了，放在小瓷碟里，宇灏挑眉：“鸡蛋？这有什么稀奇！”雨栀道：“你尝尝，可香了！”宇灏咬了一口，“唔，果然，好吃！”
　　“是吧？你看，这纹理也很好看吧？因为这种将蛋壳敲碎了的做法并不健康，所以许多人家都不这样做。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过这种，但是很好吃呀对不？”雨栀眉眼弯弯的，一边跟他说着，一边自己剥了一个吃，一脸满足的样子。宇灏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雨栀解释道：“这种东西吃多了容易积食不消化，我煮了一大锅呢，等会挽澜也去吃去，剩下的等明儿吃早饭的时候吃，这东西呀其实就得隔了夜吃才好吃呢！”说着洗了手，叫挽澜出去了。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喝了，才对宇灏开口道：“方才不进来，实在是我也不知道这欧阳姑娘与王爷的过往……”
　　“我与她没有过往！”听她这话说的，宇灏急忙撇清。“只是她兄长与我相识多年，也算是沙堆里打过滚的，如今他……被擒……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子，又是我以前也见过的，是故便救她一救，顺手之劳，总不至于眼见着她被下狱，从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却总是连累无辜妇孺！”其实她怎么对欧阳玉兰，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她方才坐那里看戏的样子，实在有些气人！但对于他与欧阳玉兰的关系他是必须要撇清的，本来他没有提起跟她交代，是觉得这些事情她不需要知道，没想到反而造成不必要的事端。
　　这番话倒是让人心生感慨，雨栀就觉得之前是显得自己小家气了。她倒了碗茶，递给宇灏，小声道：“其实……今日……欧阳姑娘并无什么错，是我唐突了！”宇灏接过茶，听她这么说，正欲开口，雨栀抢先道：“你先听我说完，原是我让她们说一下各自都喜欢什么擅长什么的，谁知欧阳姑娘她说擅长簪花小楷……”看着她有些气恼又颇为后悔的样子，宇灏轻轻挑了挑眉，雨栀气鼓鼓的，“我不会写字！我听到她这么一说，就……就……一时恶向胆边生，就吩咐她从此以后去扫地！”说着跺了跺脚。她也是才明白过来啊，人家是王爷要庇护的人儿，人家还有亲兄长，论起来比她关系硬啊，人家还那么优秀！她凭什么去命令人啊，她可不是犯傻么！
　　看她一副气馁的样子，宇灏了然，这是踩着小丫头尾巴了！“是我不好，因为想着你的腿伤还没有好，就让你多休息些时日，如今既然好得差不多了，不如明日起，就随我在书房习字读书可好？”
　　雨栀眼睛一亮，抬头看他，“当真？”大眼睛里都亮起了星星。
　　见她一副求学若渴的样子，宇灏不禁心有些抽疼起来。从小在皇宫中长大，这种明抬暗贬的养废的事儿他亲身经历过，他深知这种明知被哄骗却无力改变地感受。
　　缓缓点头，像是给她承诺：“嗯。当然你也得负责为我研磨倒茶。”
　　“好啊！我就做你的书童如何？”
　　宇灏没好气道：“要想写一手好字，需得有扎实的基本功，每日至少练够两个时辰，不得偷懒！”
　　“能写好簪花小楷吗？”热切的眼神。
　　宇灏：“……”
　　默了默，他旋即点头：“你要想学那个也可以。我也可以教你写其它的，比如瘦金，铁钩银划，道骨仙风；或者柳体，端方雅洁，秀雅精妙！只是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我教你先掌握笔法，要学什么字体以后可慢慢自行捉摸领会。只要你愿意下功夫学，没有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