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6、再次相逢

　　柳焕笙看着关紧的房门转过头，手里的药箱往床上一放，站在床边看着齐衍。

　　没好气地对着齐衍说：“起来吧，人都走了还演什么戏。”

　　齐衍撑起身坐在床上，有点得意扬着下巴点了一下门口：“没走，还在门边呢，小点声别被听到了。”

　　柳焕笙想着刚才呼唤那做贼心虚不敢看人的样子，怪可怜也怪好笑的。

　　“你这么骗他，不怕把人忽悠瘸？”

　　齐衍怒气未消：“瘸了才好，省得那么多人惦记，才认识李益明不到两个月，都迷得李益明给他下药，不是我昨天跟着李益明过去，他被人吃干抹净醒来都没地哭去。”

　　昨天李益明在厕所外间小声地打电话，让人将药下在酒和果汁里，还让人备好房间，等会就领人过去，恰巧齐衍从厕所路过听到，在游轮上看着李益明带着时透和呼唤开着跑车高调离开的时候，才知道事情不对，找了柳焕笙一起跟过去，便看到呼唤哆哆嗦嗦躲进厕所的摸样。

　　李益明那个药是去地下场买里的新型药，齐衍托人问了，吃了后全身脱力记忆模糊，甭管多正经的人吃了都得中招，是个人都能干起来，没被人弄死都算不错了。

　　“个子高挑娃娃脸，含水浅眸皮肤白嫩嫩的，天菜啊，确实让人惦记，李益明眼光真是不错。”柳焕笙舔舔嘴角笑着打趣。

　　齐衍一记眼刀飞了过去：“滚。”

　　柳焕笙耸耸肩，又问道：“那你不怕他到时候知道真相，会记恨你吗？”

　　“不会有人告诉他的，除非是你故意。”齐衍面上一顿，又十分笃定地说。

　　“我可不参合这些事，你别到时候发疯自己告诉他了就行。”柳焕笙举起双手做无辜状，撇撇嘴。

　　“真厉害啊这李益明，前段时间还玩了他亲哥的人，被他哥揍得半个月下不来床，我去检查的时候哭得一脸鼻涕泡，看来现在应该是全好了，能跑能跳能招祸了。”柳焕笙有些看热闹似得笑嘻嘻，“他爸现在也不管事，他哥也是有错就打，犯罪就兜着。”

　　李益明是正儿八经的超级富二代，从小被家里人捧着含着长大，家里产业又有他哥接手着，就养得李益明没什么学历纯一个草包，平时不是在玩就是在花钱，每天的日子就是在玩着花钱中度过。

　　“过段时间再收拾他哥。”齐衍冷哼一声。

　　李益明他哥一生气就暴打李益明。

　　但现在没工夫管别人，还是追人要紧。

　　齐衍看着柳焕笙眼下有些乌青，指着他额角的纱布问：“你这个没事吧。”

　　柳焕笙摇摇头：“没事，一个疯子罢了，出门不利。”想着昨天去酒吧，平白无故招来的无妄之灾有些无语，不提也罢。

　　齐衍伸出胳膊示意柳焕笙：“给我吊瓶盐水，做戏要做全，而且我是真的发烧了。”手里拿着毛巾放在额头上，躺回去又对着柳焕笙说：“该怎么和他说你知道吧。”

　　“作吧，作死你算了。”柳焕笙无奈骂他。

　　齐衍喜滋滋，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呼唤在门外站得发愣，被人迷迷糊糊地领进房间。

　　房间里开着一盏台灯，床头上挂着吊瓶，齐衍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柳焕笙站在床边，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递给呼唤一堆药盒子，缓慢地说着用药的剂量和时间，反正呼唤没听进去，接过去就放一边，管他呢，他现在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呼唤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医生，那他后面。。。”酒还没全醒，说话都打溜。

　　磕磕绊绊地开口，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主要是害怕知道。

　　柳焕笙面无表情地说着：“没事，只是有些红肿，没有出血和撕裂的状况。”

　　呼唤顿时脸色爆红，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就又听到柳焕颜说。

　　“但是最近最好还是不要发生性行为了。”

　　呼唤看着柳焕笙眉清目秀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羞愧的话，头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低着，省劲点了几下头就当回复了。

　　柳焕笙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和叩诊锤，示意呼唤将外套脱下。

　　“你把袖子翻起来我看看你的肩上的伤。”

　　呼唤有些诧异，起初不是很愿意脱衣服，拉着衣袖不松手，毕竟满身的红痕让他羞愧，更何况还要展于人前，后来一想他也没什么可瞒着的，才慢吞吞地将外套脱下。

　　看着呼唤满身的伤痕，饶是柳焕笙这样司空见惯的人都觉得惊讶，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将齐衍视为禽兽了。

　　柳焕笙一边检查一边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并没有多说，呼唤心里才呼了口气。

　　“你的淤青面积还好不是很大，但是伤在关节活动的地方，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减少这只手臂的活动频率，这个是药膏，每天抹两次，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柳焕笙收好医药箱，接着说：“李益明的药虽然效果比较强烈，还在是没什么副作用，这几天多喝水，可是适当运动一下，新陈代谢完就没事了。”

　　呼唤接过药膏：“谢谢了。”

　　“我等会过来给他拔针，他现在发着烧，身体有些虚弱，等他醒了我叫点清淡的送上来给他吃。”

　　呼唤又使劲点了几下头，脑子里只想着柳焕笙赶快走吧。

　　柳焕笙离开的房间有些安静，呼唤看着床上躺着的齐衍，蹲下靠在床边，心里逐渐平静下来，慢慢地开始接受了自己把情敌给上了的事实。

　　完了，这下真成失足男士了。

　　呼唤本来就累又醒得很早，身体与精神双重压力之下，靠着床边歪头睡着了。

　　睡了才不到半个小时。

　　“叮......”一声破耳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呼唤瞬间被惊醒，挣扎着起来才发现身体半边都麻了，看了眼齐衍好在没被吵醒，顺着床沿走到桌子边把手表电话扯了过来静音，一看是时透打过来了，一瘸一拐得进了厕所才接通电话。

　　呼唤喉咙有些沙哑：“喂，时透。”

　　时透说得急还带点尖叫：“叫儿，终于打通你电话了，我昨天看监控才看到你被齐衍带走了，你真的被齐衍带走了吗？你现在还好吗？身体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啊？”

　　呼唤觉得昨天自己肯定是出行不利，在机场被人撞碎手机，去酒吧又掉了手机，得亏是还有一个电话手表，要不然谁都联系不到他。

　　呼唤把电话拿远了些，站着缓了会，尽量让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我没什么事，你别急，你现在在哪里呢？”

　　时透气不打一处来：“我他妈刚从医院出来呢，昨晚上脑袋被人开了瓢抓去警察局坐了一晚。”

　　阿涛在一旁小声地提醒：“时哥，你别激动，时总说了你不能激动。”

　　呼唤挪到浴缸边靠着揉腿，听到这话一下没激动得跳起来，语调都高了：“什么？怎么回事？是李益明干的？”说完又小心地往门外看了一眼。

　　时透很凶地看了一眼阿涛，沉着声音说：“是昨天晚上酒吧里有人闹事打架，我刚带着阿涛回去就被打了个正着，那群人跟有病似得，整一个无差别攻击，我还是从监控器里看到我被一个天杀的大姐一飞包给抡倒在地，一群人都被押去了警察局，真的倒霉。”

　　时透又说：“李益明那个王八蛋昨天给你下药，我绝对饶不了他，”

　　呼唤紧揉眉心，只要跟李益明扯上就准没好事。

　　赶忙问：“那你伤得怎么样了？”

　　“我没事，就后脑勺被砸了个大包，得亏我头铁，医生说以防是脑震荡还是建议多静养。”

　　“没事就好，让阿涛陪着你，我等会就过去。”

　　不提起阿涛还好，提起他时透瞬间一肚子火，猛戳阿涛的头。

　　“阿涛这个笨猪，蠢猪，让他去厕所找你，人找不到不说，也不知道出来看看我，在厕所傻等到警察都来了才出来，我们两个人，一个都救不了，我要等他的话，早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说完对着阿涛做出评价：“你的任务完成率几乎是百分之零，惊喜吗？”

　　阿涛伤心地抱头。

　　呼唤说：“你别说他了，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呢？”

　　“你别过来了叫儿，我爸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了，刚还给我打了电话，让东哥过来压我回H市，我得往机场赶了，你在哪里呢？我们一起回去吧。”

　　得了吧，回去了要一起挨打，况且现在呼唤这个情况最好是躲两天。

　　呼唤挠着额头，现在这情况实在窘迫又丢脸，根本就是无从解释也解释不清，刚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就听到时透说道。

　　时透急切地说完就挂了电话：“先不说了叫儿，东哥来了，你早点回来记得来救我！”

　　呼唤手里拿着电话手表呼了口气，这下醒了也睡不着，身上又粘又臭的，就轻声出去拿了干净衣服，快速洗了澡穿好衣服，开门却看到两个服务员正在餐边桌上摆着碗筷，吓得一激灵。

　　刚才浴室水声有些大，进来人都没注意。

　　那俩服务员轻手轻脚的只低头干活，呼唤顿在原地却有些做贼心虚的摸样，想退回厕所，但又感觉太过刻意惹人笑话，看也没看齐衍一眼，就沉着脸坐到阳台边的沙发上擦头发，擦得耳尖通红。

　　等服务员退出房间，两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安静的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齐衍：“.......”

　　呼唤：“？”

　　呼唤心里暗骂一句，看什么看？你这么哀怨得看着我干嘛？

　　齐衍率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小：“一起吃点吧，你也没吃饭。”

　　本来就被那俩凭空出现的服务员搞得难受，又看到齐衍那哀怨的眼神，呼唤简直气不打一出来憋得难受。

　　听到齐衍说话又看了他一眼，刚想叫他滚，就看到齐衍一只手吊着吊瓶，一只手笨拙得打不开面包袋的摸样，滚字在嘴边转了个口型就咽了下去。

　　什么锤子事啊这都是。

　　呼唤甩掉毛巾顶着炸开的头发，有些气愤地走过去，一把把面包抢过来打开又丢了回去。

　　“吃吃吃，吃吧。”

　　说完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他。

　　齐衍惊讶了一瞬，嘴巴张了张看了眼手里的面包，神情又软和下来，低头吃着面包眼睛偷瞄着呼唤。

　　客房服务送来的都是些清淡的粥牛奶面包啥的，吃着没滋没味的。

　　齐衍脸色还是有些红，呼唤边喝着粥问：“你发烧好点了没？”

　　齐衍动了动腰，很人认真地说：“还好，没那么痛了。”

　　呼唤坐直瞪了他一眼：“又没问你这个。”

　　齐衍又伸手摸了下额头：“还好，没那么烫了。”

　　“那你是在这里休息几天，还是回H市。”

　　“你要回去了吗？”

　　“公司有事，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就在这里住着吧。”

　　齐衍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助理昨天就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不行吧。”

　　“你不是还有一个医生在这吗？”

　　“他在这边是有工作的，只是顺便过来帮我看一下身体，”齐衍抬头看看点滴瓶“我这个样子去医院的话应该不合适吧，而且你现在也没有手机，不太方便出行吧。”

　　呼唤摆摆手无奈说：“行吧，那你现在能不能动？”

　　齐衍说着准备掀被下床展示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呼唤一手将他按回去。

　　“你要洗澡吗？”刚问出口呼唤就后悔了，问这个干什么，咳了一声刚想解释。

　　齐衍慢慢开口：“那你帮我......”

　　呼唤神经有点紧绷攥着粥碗，现在如果齐衍提出帮他洗澡这个无理要求的话，就直接甩手一碗粥扣他脸上,还好是听到的是(找衣服)几个字，理智才收回。

　　最后呼唤定了两张晚上的机票，齐衍又吊了一瓶盐水，两人简单收拾了就去了机场，好在齐衍精神不佳上了飞机就闭眼睡觉，一路上倒是安安分分的没给他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