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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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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响骤然停歇,面前的一幕让三人心都沉了下去;埃博拉传染性极强,致死率高,有2-21天左右的潜伏期,他们以为,在这短暂的潜伏期可以观察到格尔菌体和埃博拉之间的争斗,没想到却是给埃博拉按下了加速键,使生物死亡得更快。
“这算是埃博拉的还是格尔菌的?”卫迦率先出声。
两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邢州说:“我记录了病毒在小白鼠体内的全过程,咱们先看看。”
没人拒绝,邢州将仪器和屏幕连接,按下确认键,屏幕闪烁两下开始清晰。
三人紧盯屏幕,突然,卫迦说:“没有对比就没有概念,原来格尔菌体比病毒还要小。”
应景疑惑,“刚开始提交报告时有记录菌体的大小形态,你莫不是没看?”
“怎么可能没看。”卫迦反驳,“但书面表达和直观感受不同。”
“那倒是!”应景不再质疑。
“虽说病毒不可貌相,这么小的形态能对抗得了这么大的病毒吗?”
邢州回答:“提出质疑可以,先别急着下结论,许多病毒的大小和它的致病性不成比例。”
屏幕上,一团乳白色的病菌面对病毒的攻击显得束手无策,但却没有后退一步;病毒一开始强势逼近,撞得病菌四分五裂,下一秒,被撞碎的病菌开始活跃,接连相融,筑起一道墙。
看到这一幕,卫迦惊讶的说:“可没说病菌分裂后还能独立生存的。”
邢州倒是不奇怪,“在南极,许多病毒都有这一特性,不过,地方不同,大陆不是南极,我没往这方面想过。”
应景问:“我们好像没有追溯过病菌的起源,万一是从南极携带,这一点就解释的通了。”
“不太可能!”邢州说:“进出南极比想象的要苛刻,普通人就连最基本的保暖都够呛,想要深入冰川下带回病菌更是天方夜谭。况且,南极不是旅游区,探测到病毒的地方基本都被圈禁,一般人进不去。”
屏幕上,病毒接连撞击,病菌碎片四处散落,一些碎片落在病毒身上,伸出丝状触手紧紧攀附;病毒似恼怒一般,胡乱翻滚,想要把身上的病菌摔下来,可那些丝状触手仿佛深深扎进去,纹丝不动。不一会,散落的病菌碎片开始活动,它们逐渐包围病毒,呈对峙状态。
三人看得有些莫名热血,卫迦更是说:“以少打多,以弱对强,接下来就是逆风翻盘了。”
应景点评,“游戏打多了吧!”
不知何时,屏幕里原本气势汹汹的病毒被乳白色病菌包裹,且病菌越来越多,一些病毒躯体几乎被完全包裹,一些还剩一点没有全部沦陷。
三人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处于弱势的病菌能逆风翻盘,面对强大的对手也能毫不退缩。
画面暂停在病毒完全被包裹,局势一目了然,没有悬念。
邢州说,“接下来的我们都知道,病菌吞噬病毒,宿主保持短暂的健康状态,然后爆发。”
应景思索,说:“病菌吞噬病毒的过程宿主才能保持正常吗?”
“我想,应该说是‘病菌消化病毒的过程,宿主才是正常的状态’才对。”邢州回答。
“短时间里吞噬病毒,又迅速复刻病毒的致病性,致宿主快速死亡,是什么让它这么快速度的?”应景问。
邢州说:“或许和病毒有关,病毒越强大,病菌速度越快,卫迦不是试了几种病毒吗?结果怎么样?”
卫迦回答:“我试了几种不太厉害的病毒,速度好像不太快,这一晚上了还没分出胜负。”
应景走到他的实验仓前,看了一眼,随即转头,“在你眼里,HIV,梅毒,肺结核居然是不太厉害的病毒?”
卫迦说:“在埃博拉面前这些都是小弟好吧。”
应景拍拍手,“那来看看天花吧!”
应景双手在仪器上操作,紧接着屏幕里换了一副画面,依旧是乳白色的病菌和天花病毒。
看了一会儿,卫迦疑惑,“这和埃博拉的过程差不多啊。”
“是的,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应景说。
“遇强则强!”邢州接话。
“所以说,只要不是大毛病,就可以不用药了。”卫迦也说。
“不见得!”应景说,“用药能产生耐药性,不用药也不见得病就会好,从最早一批的三高人群就可以看出来。若是普通感冒,不管它,人也会一直维持感冒状态,时间久了,对身体也是一种伤害。但那些化疗人群不同,若不坚持,癌细胞扩散,迟早也是一个死字。”
“难就难在这儿了,用药不成,不用药也不成。”卫迦说。
邢州仰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说:“天亮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应景泄了力,浑身瘫在椅子上,“先别管别人成不成了,连续一个月加班熬夜,再不休息我快不成了。”
“谁说不是呢。”
卫迦也没顾忌,把显微镜挪开整个人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在操作台上。邢州还是收敛了,搬来凳子坐下,趴在桌面上。
然而三人才刚放松下来眼皮正合拢准备进入梦乡,实验室的门被敲响。
三人抬头。
“啪!”
一男子把资料扔在桌上,身体往后一靠,“说说吧,取用病毒样本为什么不上报?”
三人熬了一晚上,才刚要休息就被拉来训话,此时怨气高得吓人。
应景忍着脾气说:“领导规定,下班时间不能以工作为由打扰。况且,我若真打电话询问,您能马上来批准吗?”
男子面露怒气,指着应景,正要发难,忽然想起应景的地位是自己不能轻易撼动的,到嘴边的话就委婉了许多:“你就不能第二天打完报告再做实验吗?”
“人命关天的时候您居然还能等到第二天?”应景诧异。
男子被一噎,马上转移目标,但手向邢州时,莫名抖了一下;不行,这个人更不能得罪。最后轮到卫迦,卫迦搓了把脸,看向男子,对视几秒,男子放下了手,算了,三个人一个都得罪不起。
“回去吧!”男子一挥手,等三人转身出去时又开口,“等等!”
三人停住,男子说:“听说你们熬了一夜,要不要放假回去休息两天?现在情况特殊,保重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实验的事急不得。”
应景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事情处在风口,不是休息的时间。等三人走远,男子捶胸顿足,明明自己是领导,却还要看着三人的脸色,连一句重话都不能说,这过得实在憋屈。
时间过了几天,应景正要下班,音响传来声音:受病菌影响,请各位工作人员不要离开实验区,等待分配宿舍,以免造成不必要后果。
受病菌影响……
邢州和卫迦听到声音,停下手上动作,等音响重复几遍后,问:“不让我们离开是什么意思?”
邢州猜测:“可能外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应景脱下防护服打开衣柜,从外套里拿出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她手指翻动,快速浏览,除了个别朋友,其余的全是应妈打来的。她的手指停留在屏幕,毫不犹豫给应妈打了回去。
铃声响了几下被接起:“喂,宝宝!”
“妈,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手机那头传来几声咳嗽,“我没事,就是物业说从今天开始,小区禁止人员出入,我想着你还没回来,就给你打电话说一下。”
应景握着手机,“你咳嗽了!”
应妈有些心虚,“就晚上没盖好被子,咳了几声,没什么大碍,今晚上我再盖厚点,明天就好了!”
应景有些不放心,“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你生病……”
“好了宝宝……”应妈打断她:“我就因为干燥咳嗽两声,别吓你自己,妈的身体好着呢,对了现在小区不让进出,我给你收拾了几件厚衣服让隔壁小林带过去,这会儿应该到你公司了,你记得去拿啊!”
挂了电话,应景一阵恍惚,她看向玻璃窗外,细雨连绵,怎么可能干燥呢。
穿上衣服,应景就要往外走,邢州和卫迦连忙跟上,走到大门却围了一堆人。
保安拿着大喇叭朝里喊:“上头要求,所有人员不能进出,请在实验室等候,不要硬闯,否则我不介意动用武力。”
此话一出,人群一阵哗然。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不让进出了?”
“不知道啊,我正准备回家就被拦着了!”
“我还说我朋友怎么突然早退,感情早知道了这事。”
“…………”
邢州拉着两人到一旁,“先别急,看看接下来情况如何,不可能说关就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