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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如昼 ...

  •   江颜与叶朝云辞别叶远与众人后便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程,两人都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聊。

      七夕这天两人在一个繁华的商镇落脚。

      无数河渠穿过,垂柳拂过的涟漪与蓬船行过的痕迹相撞,暖阳下,荡开闪烁的层金。江颜与叶朝云在船中感受着夏日难得的清凉,悠悠荡荡,任凭水流走街串巷。有时会在转角看见垂髫小儿顶着过大的草帽在水边洗果子,或是几人一起扎进水里,在树荫的荫蔽下玩闹,胆子大的孩子甚至会向来往的行船上洒些水,若不小心洒到了旁人衣上,则又会一起嬉闹着跑开。

      坐在船头的叶朝云和江颜当然没逃得掉,那小孩将水泼过来的时候,叶朝云下意识的将江颜护了个严实,自己却湿了半边袖子。

      船尾的老渔夫笑问;“客人无碍吧,那家小孩我晓得,被泼狠了只管告诉我,我让他阿娘收拾他。”

      “不用啦老伯。”江颜回。

      她望着叶朝云好像在说你可要为我做主的无辜的眼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回说:“别装,你多大的人了跟一个小孩斤斤计较。”然后伸手将她袖子上的水分挤了出来。

      “看,不一会就干了。”

      叶朝云顺势枕在江颜膝上,听着水声与鸟鸣,就这样晃晃悠悠不知日月。

      将近傍晚时分二人才辞别船夫,行走在熙攘的路上。将沉的落日,为天空镀上绚烂的霞光。粉团一样的孩子穿着新衣,在母亲的怀中指着天幕“阿娘,看!是仙女的裙子!”

      忽见前方的河岸旁挤满了人,看得不真切,只听一人大声道:“祭双星,过香桥,健健康康,福瑞安祥。”而后点燃了装饰着五色线花的香桥,人们欢庆,叫好。

      叶朝云废了些力气才让自己和江颜从人群中挤出来,找到了一家人不算太多的店家,坐下点了些茶与点心。

      店里的小儿手脚麻利,不一会就将茶端了上来:“来客官,您的茶,巧果,酥糖,给您上齐嘞。”

      “这什么?”

      “巧果和酥糖,就类似于月饼粽子之类的,算是一种习俗吧,客官尝尝,还不错。”

      “确实不错,颜儿你也吃几个。”

      二人就这样吃着零食喝着茶,在临街的桌位上看着人潮涌动,烟花绽于天际,又掀起一阵热潮。

      人定时分,老人与父母大都带着孩子归家,年轻的男男女女则继续享受着难得的热闹与彻夜的灯火。二人来到街上,街边院子里传来女孩子们的嬉笑声、迎仙拜神的焚香味。

      叶朝云的目光被一个街边的摊贩吸引,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大娘在卖一种穿着荷叶半臂衣裙手执荷叶的陶瓷娃娃。

      “看什么呢?”江颜顺着叶朝云的视线望过去。

      “那是磨喝乐,小娃娃玩的,你喜欢吗。”

      还没等叶朝云反应过来,她就被江颜牵着离开了小摊。人群中,江颜紧紧地握着叶朝云的手,一声跟我来穿过人海的喧哗落在叶朝云耳里,声音不大却又坚定。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水静静地流着,时不时带来一两个河灯,江颜示意一直缩在袖子里的小纸人抱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纸质的芍药,层层叠叠的花瓣描着淡金的的纹路,样式精美。

      “这是我自己做的,遇火不燃,遇水不湿,还刻了法咒,可以佑你平安。”

      说到这里,江颜似乎有些害羞,明黄的渔火下,她偏过头,耳根绯红。

      叶朝云上前一步环住江颜的腰,低下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吻。

      小纸人捂住自己圆圆的纸片脑袋飞到了垂柳枝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再一抬起头,江颜还没回过神来,叶朝云蹲下身在河渠中点了两点,沾了些河水,点在江颜的额间与微微泛红的颈间。

      “这是做什么?”

      “下午的时候我问小二,他说七夕这天的水叫七姐水,有驱邪避病,生活幸福之意。”

      “你就送我这个啊?”江颜也点点叶朝云的额头,打趣地问道:“敷衍。”

      “颜儿想要什么呢?”

      江颜捂住叶朝云的眼睛,吻了上去。

      “我想喝你做的梅子酿了。”

      “好啊,我给你做一辈子梅子酿,就算喝腻了也不改。”

      这夜,淡影流香枝微颤,夜河载灯光跃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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