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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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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起学习啊
秋南山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就敲响了益由家的门。
夏天效益好工厂忙,益由的父母都去了工厂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的,家就留给了益由和秋南山,秋南山抱着一摞书,算是把自己所有的学习家当都挪到了益由家的餐桌上。
“吃饭了吗?”秋南山靠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哈欠,他是被他爸吵醒的,本来他没想这么早起的。
“还没有,我妈早上给我们做了韭菜盒子。”益由去厨房端出来了一个陶瓷盘子,秋南山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我阿姨就是好,做了多少,我能多吃几个吗?”
益由笑了,两个正在生长期的少年吃完了整整一盘子的韭菜盒子,吃饱喝足,秋南山就拿出来了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开始认真的整理笔记,益由和秋南山虽然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边,但两人的学习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
益由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知识点,所以哪怕是犄角旮旯里标了小字也要扣出来审读三遍,懂不一定会懂,但错过是肯定不能错过的,而且益由崇尚一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一个早上过去,益由的笔记本上写了满满的三大页,虽然课本才翻了十多页,但手已经抄累了。再看秋南山的笔记本,没写几个字,多的都是各种公式和公式的推导、例题的演算,字迹依旧是不工整的,但秋南山觉得自己像是突然间充实了很多,他好像又在数学的题海里前进了一大步。
秋南山内心充实,益由右手很累。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秋南山又从益由的手中抽走了益由的笔记,前前后后看了好多遍之后,秋南山佩服的拍了拍益由的肩膀,“大哥,你这是想抄课本吗?”
秋南山对照了一下课本和笔迹,然后继续说着,“那你这一个笔记本可能不够啊,需不需要我陪你去文具店批发几摞笔记本。”
益由不想反驳,他早就觉得自己是在抄课本了,可但凡有一个更好的方法谁愿意去抄课本,秋南山把自己的课本拿了过来,然后又把自己的笔记益由的笔记和借到的曾经年级第一的笔记摆在了一起。
“中考的卷子就一张,课本上那么多内容,肯定不会全部都考,那些看起来就不起眼的知识点肯定是被教育局出题组放弃的,你笔记上的这一大堆就是用来练字的,复习嘛还要向年级第一的笔记学习,找准重点,审读例题,背会公式,融会贯通,我把年级第一的笔记借你多看看,下次别在笔记本上写那么多字,多浪费笔芯啊!”
益由看着面前被摊开的笔记,皱着眉头看秋南山,“可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复习的重点。”
秋南山一副问对了人洋洋自得的模样,话还没有说,人先笑了,搂着益由的肩膀说起了真心大实话。
“这就问对人了,据我多年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经验告诉你,重点不会是课本的开头几章,那几章一般都是基础,也不是最后的那几章,后面的都是扩展,重点都是中间的那几章,尤其是当那一章的公式概念用不同颜色标注加粗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这一章不光会考,还会考好几道题,说不定还会考例题和课后原题,虽然中考肯定没有原题,但这并不妨碍它是重点的事实,反正是多做一个题,多练一份手感,考试嘛,手感也很重要。”
毫无疑问秋南山是聪明,有小聪明也有大聪明,他的小聪明能够让他在并不是很努力的条件下以后能获得不错的成绩,但与此同时他的大聪明又告诉他在关键时候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努力。
吃饭,学习,吃饭,学习,遛狗,吃饭,学习,睡觉,每天的24个小时被规律的切割成片状,那是秋南山和益由形影不离的一段时间,秋南山已经把自己的所有作业辅导书笔记本枕头靠垫都拿到了益由家,益由家的餐厅里摆满了两个孩子的学习资料,好在那段时间益由的父母都忙着工作,家里的餐厅和厨房都被闲置着。
益由偶尔会下厨做饭,但更多的时候益由还是坐着秋南山的电瓶车去满市找好吃的饭馆,从没有名字的苍蝇馆子,到张灯结彩的大饭店,两人都用着尝试的心态吃了一遍,有好有坏,但更多的是尝试的快乐。
学习是需要补脑的,自从请了家教之后,两家从来没有断过核桃和鱼汤,还有各种新鲜的水果,密封包装的干果,都一窝蜂的买回来摆在益由家里面。
这些东西都被当做零食塞进了两人的肚子里,每天的生活除了吃就是学习,如果不是秋南山还有撕家需要每天遛一遛,那两人可能有大半都会足不出户学到地老天荒,学习并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但被学习密不透风填满的生活还是很充实的。
时间过得很快。
晚上九点之后,两人送走了家教于佳佳还会再学习一段时间,有时候学累了秋南山就不回去了,虽然两家只有一门之隔,但秋南山还是选择一头砸到益由的床上睡觉。
后来,益由的床上变成了另一张餐桌,上面堆满了作业课本和零食,还有两个睡姿并不安稳的少年,益由半梦半醒的推开秋南山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缩到了床的另一边,秋南山翻了一个身揉了揉脖子,四仰八叉的占据着大半的位置。
地上上堆着来不及收拾的试卷,左一只右一只的拖鞋,床头柜上还有喝了一半的可乐,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的蚊子半夜吵闹着。
“嗡嗡嗡,嗡嗡嗡。”
益由的父亲小心翼翼的在半开的卧室门口放下了一盘点着的蚊香,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自从搬家到这里,益由的父母就长期分房而住,倒也不是因为有什么原因,只是三间房子总要都住的。
益由的父母当年是相亲认识,在那个年代,他们都属于被人催婚的年纪,年纪到了,该做的事情不做总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他们是因为年纪才在一起的,至于性格人品都是后来住在一起之后才慢慢了解的。
益由的父亲软弱,益由的母亲强势,他们的生活过的磕磕绊绊,但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婚,只是不停的用冷战这种方式来宣告遇到的问题,冷战每年都会有,但问题却从来没有被解决过,可生活还是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厨房里亮着一盏灯,里面是益由的母亲忙碌的背影,益由的父亲本想关门直接睡了,但是今天他心情不错,所以就走过去看了一眼,“没睡?”
益由的母亲瞅了一眼身后的人问了一句,然后继续做手下面的活,“没睡就把鱼洗了,再剥点葱蒜,昨天南山他爸妈送来了一条石斑鱼,我处理一下明早给孩子炖了。”
益由的父亲打开了冰箱,慢慢的剥蒜,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夜色如水,清风徐来,整栋楼只留下了这一盏小灯亮着,微弱但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