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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百花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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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扬州举办一年一度的百花宴。
沈怀汐好奇,一早便带着黛墨和红朱出了门,前往举办地月湖。
月湖畔,人潮涌动,美人如斯,主要的行道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更甚是有用缸培育的梨花树、桃花树。
整个明月湖,花香夹杂胭脂香,暗香浮动。
“竟然有菊花?”
黛墨看着一盆金黄色的菊花,惊叹道。
“瞧着是夏菊!”
“这个季节竟然就培育出来了!”
红朱也不禁感叹道:“真是好厉害!”。
“不知道,三公主昭阳殿里的花匠能不能培育出来!她素来爱菊花!”
沈怀汐听着红朱的话,神色突然一变。
黛墨靠近沈怀汐,感受到一瞬间她周身的凉意,忙伸手拉了拉红朱。
“看来,这次不仅镇北王世子来了扬州,宫里也来了不少人!”,沈怀汐突然看向一处人潮涌动开口道。
黛墨和红朱顺着沈怀汐的视线看去,便见一女子着一身桃红罗裙,被一群人簇拥着。
“三公主!”,红朱瞧着那女子的背影,突然看向沈怀汐,略带几分紧张又带着几分恼火道。
“她可真是阴魂不散!”
沈怀汐看着李昭阳等人的方向,收起情绪,“我们走别处吧!”。
“世子!”
鸦青看着李一寻盯着一树桃花发呆,忍不住喊道:“花魁竞选要开始了!”。
“咱们还去燕春楼压注嘛?”
燕春楼,扬州三大青楼之一,今年的花魁竞选便设在此。
“世子!你打算压谁?”
“燕春楼的雪儿?临仙阁的瑶姬?还是红香坊的水月?”
“听闻燕春楼的雪儿姑娘擅琴,琴声悠扬,人儿也是个霁月清风的。临仙阁的瑶姬擅舞,身姿窈窕,能做鼓上舞。红香坊的水月姑娘原是西疆之人,生的妩媚多姿。”
李一寻并没在意鸦青的话,只是盯着面前的桃花树,树杆上有一条裂痕,里面渗出一些透明的液体。他走到另一处,伸手摸了摸,又敲了敲,神色不禁暗了几分。
一阵鼓声响起,人突然朝一处涌去。
“世子!花魁竞选开始了!”,鸦青忍不住催促道。
鸦青早已及冠,尚未婚配,对于美人儿心存幻想,想借着花魁竞选瞧瞧扬州的美人儿。
沈怀汐带着黛墨和红朱跟着人群来到了燕春楼,为着吸引客人,燕春楼特意将比试台设在了楼前的空地上。
先上台的是燕春楼的老板,他满脸红光地问候在场,随即又宣布了比赛规则以及看客们如何下注等事项。
沈怀汐期待地看向比试台,她听说今日有一位西疆美人,她不曾见过西疆人,甚是好奇。
花魁竞选在燕春楼老板的娓娓道来中拉开了帷幕。
第一位上台的是临仙阁的瑶姬,她表演的是鼓上舞。飘逸简单的火红色着装,将她婀娜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未开始作舞便已吸引了一众看客的眼睛。她轻盈的踮着脚在鼓上舞动,时而灵动,时而轻柔。一舞毕,迎来满堂喝彩。
第二位上台的是燕春楼的雪儿,对比瑶姬的火红,她一身素雅,素白色的罗裙,简单的玉簪挽起如墨的青丝。她抱着琴缓缓走上台,欠了身,便坐了下来。时至晌午,阳光洒下落在她素白的罗裙上,竟然泛起盈盈白光。随着悠扬的琴声从她的指间流出,她整个人像是天上的琴仙,不可打扰不可亵渎。
“好雅的姑娘!”
突然,沈怀汐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一响起,她不禁汗毛直立,心一沉。
黛墨和红朱齐齐回头,便见李昭阳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沈怀汐!”
李昭阳见沈怀汐僵着身子立在那,趾高气扬地道:“怎么?半年不见!就这般不懂规矩了?见到本公主都不知道行礼了?”。
李昭阳身旁的一侍女忙谄媚地附和道:“公主!您忘记了?沈小姐是记不住规矩的!”。
“只有跪在鹅卵石路上,她才能记得住!”
闻言,李昭阳嗤笑了一声,随即道:“看来,是这半年来,没有本公主的调教,沈小姐都忘记了学规矩!”。
“来人!”
“给本公主打!”
“打这个不知礼数的贱人!”
黛墨和红朱没想到李昭阳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动手打沈怀汐,忙将沈怀汐护在身后,冷眼看着走上前来的侍从。
“三公主!”
沈怀汐转身看向李昭阳,眼神冷冰冰的。
李昭阳对上沈怀汐的眼睛,一瞬间如被震慑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她咽了一口口水,随即提了几分底气朝侍从道:“给本公主打啊!”。
“啪嗒!”
突然的一声,让一众人都愣住了。
“沈怀汐!你敢打本公主!”
李昭阳捂着脸,愤怒地道:“本公主要杀了你!”。
话落,李昭阳便朝沈怀汐伸手,想要掐住她。
沈怀汐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见李昭阳面目狰狞,恨不得吃了沈怀汐的模样,黛墨和红朱死死挡住她,生怕她伤了沈怀汐。
“你们都是死人吗?”
李昭阳抓不住沈怀汐,朝身后的侍从大喊了一声,“谁要是把沈怀汐给本公主杀了!本公主重重有赏!”。
她话落下,几个年轻的侍从忙朝沈怀汐去。眼见着她们拽着沈怀汐,将她死死按住,一道清厉老沉的声音响起:“住手!”。
几个年轻的侍从闻声,忙松了手,齐齐跪倒在地。
“殿下!”
“二哥!”
李昭阳看着来人,忙面露委屈道:“二哥!你要为我做主啊!沈怀汐她欺辱我!”。
沈怀汐理了理气息,才看向来人,二皇子李戟一席墨色长袍走近。清贵的容貌,周身的雍容,让一旁姿容娇美的李昭阳都逊色。
“拜见二皇子殿下!”,沈怀汐作揖见礼。
许是沈怀汐的一句“二皇子殿下”,原本周围看好戏的人,突然齐齐跪地作揖。
李戟看着面前的沈怀汐,她见完礼后便自顾自地捋着被弄的有些乱的衣裙。瞧着她神色淡淡地模样,李戟又看向李昭阳,两两相较下,他沉声呵斥一旁的侍从道:“你们这帮狗奴才!真是放肆!”。
沈怀汐听着李戟的话,整理衣服的手一顿,神色暗了几分。
李戟见侍从跪地求饶,又见跪地的百姓,随即才缓和了几分,看向沈怀汐道:“沈小姐!奴才不懂规矩!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闻言,沈怀汐看向李戟,见他神色谦和,态度谦卑模样。心底不禁打起了鼓,她素来知道这位二皇子,做事雷厉风行,与李昭阳一母同胞,性情极为相似,却有李昭阳过犹而不及的阴狠毒辣。
沈怀汐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位二皇子方才一直都在不远处,看着李昭阳与自己发生冲突,直到李昭阳的侍从压住了她,欲对她下手时才出来制止。他在等什么?谋划什么?
想到这些,沈怀汐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忙作揖行礼,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