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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可奈何花落去 ...

  •   我随着小月亮一前一后的在后院走着,偶尔吹来一阵风,小月亮回头瞧着我道:“姐姐,你可想好了?”
      “这有什么想好想不好的,不就是。”
      “嘘。小点声。”
      我不住的点着头。看小月亮那表情,真是忍不住想笑。
      “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小月亮把我拉进我们事先约好的小屋子。
      “这是?”我指着其中一个浓黑颜色的罐子问道。
      “等会你敬酒的时候喝这个就行,我保证你神不知鬼不觉就。”
      “真的?有那么神吗?”
      “我还会骗你啊。这可是我爹从大阪拿回来的,这可是外面的货。我参水的了,别害怕。”
      “我知道你一向鬼点子多,可是每次都被你搞砸。”
      “好了,好了,姐姐。”小月亮说完,端着准备好的杯子,将刚才那些黑呼呼的东西倒了进去。
      我蹑手蹑脚的走回了我的位置,谢文韬一见我回来,立马兴奋的不知所措了。
      “刚才韬儿还一直念叨着你呢。”
      “噢。”我知会的点了点头。
      “蓉蛾,你刚才去哪了?看见敏儿没有?我让她叫你过来,怎么她人都不见了。”
      “噢,她刚才碰个熟人,我就让她们多聊了几句。”
      “熟人?”娘亲不解的发问道。
      “哎呀,是啊,娘,不信你问小月亮。”
      “是啊,是啊。”小月亮也帮我圆了慌。娘亲有些不相信,还亲自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虽然没见到,但是心中多少平静了些。
      “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玩。”娘亲坐下来气愤的说道。我低头瞧了瞧娘亲的脚,看得出她果然生了气。脚都禁不住在打颤。
      “蓉蛾,你快坐下来啊。”谢文韬拉着我的胳膊,示意我坐下。
      我轻轻浅笑的看着他,朝他点点头。
      “小月亮,你怎么还在这?今天可是你姐姐的大日子,就别跟着闹了。”
      “婶婶,我哪有啊。真是冤枉死小月亮了。”
      “我怎么冤枉你了。”
      “从前是我不懂事,老是做一些坏事,忍你们生气,可是这次绝对没有了,我是来帮忙的,是蓉蛾姐姐让我来的,你说是吧?”
      “蓉蛾,叫她过来干什么啊?”
      “哎呀,娘,我跟小月亮这么久没见了,多少想念着对方,我就想跟她一起坐着,这样我心里也踏实些,而且等会忙起来,她也能照应着。”
      “是啊,伯母,就让蓉蛾的妹妹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坐吧。”
      “那好吧,今天是看在韬儿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们两个小鬼头。”
      “谢谢伯母。”谢文韬高兴的不得了,眼神不时的飘向我,我实在看他不得,真想揍他一顿才解恨。
      “你没搞什么别的事出来吧?蓉蛾还有小月亮。”娘亲严肃的看着我们,那犀利的目光我当真很久没见过了。
      “没有,娘。”我答到。小月亮可能有些害怕了,竟然伸手过来拉我的裙子。
      “伯母,您怎么大惊小怪的,蓉蛾那么温顺,怎么可能搞乱子。”
      “这你就不懂了,她啊,就爱胡闹,每次生日还不是都被她搞砸,蓉蛾。娘跟你说,若是你这次再出了什么乱子,小心我真要家法伺候了。”
      “伯母,蓉蛾从小就胆子小,您还是别吓她了。”
      “你在乱说什么,我小时候的事你去哪知道?”我实在听不顺耳,连忙吼叫道。可是话还没说完,阿玛就生气的站起来,我吓了一跳,眼神打颤的看着阿玛。
      “好了,好了,孩子小,不懂事。”谢大人拉了拉阿玛的衣袖,示意他坐下。我赶紧低下头,不敢抬头了。
      “还不快道歉?”阿玛厉声喝到。
      我刚要站起身子,谢文韬一把拉过我的手,朝我微笑的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忽然眼泪一拥而上,瞬间决堤了。
      “你怎么了?”谢文韬扶着我轻轻坐下,见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下似乎也难过的不行,见到小月亮贴身挂着一个帕子,便拼命的给小月亮使眼色,小月亮见状,才想起自己的随身携带,便解下来,递给了我,我刚要接着,却被谢文韬抢了去,我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他将帕子叠成对折,拿了起来,轻轻的越上我的面颊,按在了我的左边脸颊上,忽然觉得异常燥热,整个面似乎都像是被火烤着,那样的烦闷,烦闷到我想一把将他推开。
      我就这样在水深火热里被他蹂躏着,直到他满意为止。我忍不住瞧了一眼阿玛和娘,竟然见到他们露出了喜色。
      一个长相略有深沉的中年男子走上了正中央的舞台,阿玛为了我的这次生日,比每年花的钱都多,这次更是下了大手笔,其实我本来也不爱过什么生日,只是小时候发现过生日能把很多久违的伙伴都叫来一起玩,我这才喜欢的,而且是我们大家一起过,可是近来几次都搞得很多人来,我当真不习惯这样。而且好朋友们也会过生日,到时我又可以去她那里玩,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们一年至少也能见个十回八回的。这便是我过生日最开心的事了。
      男子站定后,带着一丝小惊喜的问道:“你们可知今天的主角是谁?”
      “阑度小姐。”众人齐喊。我纳闷极了。却回头看到谢文韬朝我发笑。
      “对了,就是阑度大人的千金。”我简直要晕了,这个人在上面忽悠什么呢?既然大家都来了,干嘛问这些没用的。我在心里愤恨的骂着。
      我刚想跟娘亲说些什么,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句吼声:“小姐。”额,我知道,那是敏儿的声音。
      “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这么没分寸。”娘亲小声的骂道。众人都齐刷刷的瞧向敏儿的位置,只见她头发凌乱着,脸上的胭脂也褪去了不少,我实在不敢叫她,她便有些凶狠的站在原地,眼泪簌簌的流着。
      “她这是怎么了?”小月亮靠近我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疑惑的看着她,心里也诧异的不行。
      我带着一丝歉意的轻轻站起来,朝敏儿摆摆手,她一下子便狰狞的看着我,眼神在那一瞬间停止,我呆滞的望着远处的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你别过去。”我刚要迈开步子过去找她,却被小月亮一把抓住。
      “蓉蛾,你坐下,这成何体统。”说完,娘亲示意身边伺候的腊梅过去看看。
      腊梅刚挪动了步子,敏儿便一路气愤的朝这边奔了过来。娘亲见状,也有些吃惊,可是为了脸面,她也不得不训斥了几句。说的敏儿眼泪直流。
      “这么个好日子,都被你搅和了,看你带着什么人进了府。”阿玛有些生气,竟然拿娘说事。
      娘亲狠狠的瞪了一眼敏儿,示意她退下,我焦急的看着她,见到她受到训斥,我心里也难过的不得了。
      可是敏儿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腊梅推了她一下,让她回房休息,她也不动。娘亲有些生气,站起来“啪”的打了她一个耳光。
      敏儿含着泪水看着娘,那眼神真真一个像是要反抗的样子。
      “还不快回去。”娘大喝一声。众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我们。
      敏儿猛然跪在地上,朝娘磕了一个响头,便站起来,朝我走了过来。
      “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对敏儿。即便我是夫人这边的人,您也不至于恨我如此吧。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没法跟您比,可是我不是畜生,我也是人,也是有自尊心的人。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敏儿,你在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这都哪跟哪啊。
      “小姐,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好,从今天开始。不。是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消失,您也不必心烦了。”说完,拿起桌子上摆在我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了。我都来不及制止她,就在她喝完,小月亮才反应过来,赶紧抱住她道:“走走,我带你去休息。”
      敏儿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忽然发疯的拽着我的衣领大发雷霆。
      阿玛的人立即冲上来将敏儿死死的扣住了。
      “蓉蛾,没事吧?”娘亲走过来拉着我。
      谢文韬也一直站在我身边,未曾离开过半步。小月亮却有些不对劲了眉宇间流露着一丝尴尬。我朝她笑了笑,示意没什么,她才放下心来。
      我看到谢文韬焦急的神情,忽然他走到敏儿面前,刚要开口说什么,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我微笑的摇了摇头,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回应了我。
      我走过去,帮敏儿整理了一下头发,敏儿满脸都是泪珠,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她这般疯颠。我抿了抿嘴唇,朝她笑了笑。她仍旧流着泪,看了我一眼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把她给我压到地牢,没我命令,不准给她饭吃。”阿玛生气的吼了一句,便没再说话。那几个彪悍男子扣着敏儿走远了。
      “同喜。”我招呼着身后站的一名少女。娘亲疑惑的看着我。
      “以后你就跟着我。”
      “她只是个倒茶的奴婢。”娘亲马上絮叨。
      “娘,能不能容我一次。”我瞪着眼睛抬高了声音。
      “哎呀,你就别管她了。”阿玛皱着眉说道。
      “可是她连个身份都没有,怎么可以伺候咱们的宝贝女儿。”
      “那敏儿您不是说也是买来的,难道她就有什么身份?”我大叫了一句。小月亮赶紧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小点声。
      “你,你这孩子。”
      “小姐,您就别惹夫人生气了,夫人说的对,我确实是没身份的人,哪有资格伺候您。”
      “好,你们一个个都不同意我的想法,可以,这生日我不过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站起身,转身就走。
      只听的后面阿玛大骂着放肆,但是我依旧没停下我的脚步。才走了没多远,忽然一个强有力的力道将我拉了回去。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谢文韬。
      “你放开我,我不回去。”我死死的盯着他吼道。
      “嘘。”谢文韬小心的比划着,生怕我的叫喊把家丁们给叫来。
      谢文韬拉着我,拐进了一处悠辟的角落。可是我们仍旧听到脚步声,我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他无辜的朝我眨了下眼睛,忽然一下子捂住我的嘴巴,脸靠的极近,呼吸的气息清楚的打在我的脸上。我皱着眉头看过去,那些人似乎顺着小径走到了里面。
      “啊,你真是。” 我猛劲的甩开他的胳膊,他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
      “咱们现在去哪?”
      “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走。”
      “喂,你这样一走了之,你心里能安吗?”我刚走了每几步,便听到谢文韬在身后狼嚎一般的吼叫着。
      “你!”我停下步子,看着谢文韬焦急的一张脸,心下也觉得不是滋味,但是我却一直拗不过自己想法。
      过了好一会,才发现之前过来找我们的那群人已经没了影子。
      但是谢文韬那激励的眼神却还在,我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慢慢的靠近他道:“你怎么回事啊?跟我唱反调,是不?”
      “如果你认为我在唱单调,可以,你可以走了。”他毫无畏惧的说道。
      “你!”我刚要骂他,却硬生生的被他的眼神给制止了。
      “额?”我不解的看着他,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竟然见到一个仙女模样的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切,不过是个好色鬼,我在心里嘀咕。
      “干嘛?”谢文韬拉着我往里走,那忽然变得急切的神情让我也吓了一跳。
      “嘘,别说话。”他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过头去继续往里走。
      “喂,里面进不得。里面有秘密的。”我轻声说了句,但是他并不理我,仍旧拉着我横冲直撞。
      我气愤的甩开了他的手,大吼道:“说了不能进。”可能是因为声音太大了。竟然被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给听到了,我听到鞋子“嗒嗒”的声音,可是面前就是自家的地下俑道,若是这时候跑进入,岂不是被人怀疑。而且谢文韬还在这,这可是我们家的机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这还叫什么机密。算了,被发现就发现吧,大不了挨顿打。
      “呦,小可人,你是不是那个蓉蛾啊?”仙女发出一股娇媚的语气,顿时将我胃肠里的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怎么了!”我没好气的问道。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我继续发问。
      “跟我回去吧,有人在等你。”
      “我才不要回去。”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真倔到了家。
      “好了,别闹了,陛下来了,还不快去见见?”仙女走到我跟前,贴着耳朵说着。
      “不是吧?”我吃惊的看着她。
      “我会骗你吗?”女子笑了笑,收敛了一些她刚才的伪装。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谢文韬,抿了抿嘴唇,拽着他的袖子走了。
      “阿玛。”一句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从我的嘴里吐出。
      “还知道回来?”阿玛瞪了我一眼,没再理我,含着笑看着正坐在正中位置上的男子。我顺着这语气瞧过去,哇,难道真的是皇帝?这眉宇间的气质真可谓之伟岸挺拔了,之前读过司马迁的《史记》,里面描绘的帝王面相和这人看上去竟无不同。我张大了嘴巴傻呵呵的笑个没完。谢文韬见我傻了,急忙踩了我一脚,顿时将我从幻境里拔了出来。
      “宝贝,看什么呢?不能这么直视陛下的。”站在一旁的仙女姐姐眨着眼睛说道。
      “没大没小,还不快见过陛下。”阿玛一发话,顿时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眼见着这身着龙袍,气质非凡的男人来历不小,看来当真被我猜准了。他竟真的是当今皇帝。我急忙跪下,深深的弯下了腰。
      “不必多礼,快起来。今天你可是寿星。”这陛下看起来如此活泼,不过也难怪,看他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我扭捏的胆怯的起身,忍不住朝他笑了笑。
      “不得无理。”阿玛见我又开始没大没小,显得很紧张。我抬眼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好了,好了,不要因为我来,就打乱了,来,小寿星,赶快坐下。”皇帝陛下亲切的说道。
      “还不快谢谢陛下。”阿玛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刚要蹲下身子作揖,却一把被皇帝揽住,他微笑的看着我,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脸颊处一片火热。
      皇帝陛下挨着我坐了下来,反而将谢文韬挤到了别处,谢文韬显然有些烦闷,挨着谢大人坐了下来,但脸色一直是铁青的。
      “朕听说谢老的儿子们今天也都来了。他们在哪啊?”
      “老大老二老三都在别处闲坐,这是调皮小儿谢文韬。”
      “谁调皮了?”谢文韬有些不满,朝谢大人挤眉弄眼的做着各种怪表情。
      “呵呵,还是个孩子嘛。”
      “谁是孩子啦,我马上就要成亲了。”谢文韬反驳道。
      这可吓坏了谢大人,他急忙起身跪在地上,为谢文韬开罪。
      “好了,朕没那么小气,快起来吧。”皇帝说完,竟然冲着我笑了笑。我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满了一身,他这笑容,如此诡异。
      正诧异间,那仙女姐姐举起杯子,冲我笑着。我赶紧拿起酒杯,刚要还礼,却猛的听到一阵巨响,回头看去,应该是柴房传来的。阿玛心急得不得了,急忙起身过去看,我也正要跟过去,却被皇帝一把拽住衣袖,活生生得又坐了回来。
      “没事,蓉蛾,你不是一直想见见陛下吗?这下陛下终于见到了,多聊聊。”娘亲说完也起身过去一起去看了看。我瞧着她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费解。
      “蓉蛾,还好吧?”谢文韬走过来看着我。我抬着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隐约中我感觉到一丝烦闷,真想一走了之,还管那么多有什么用?我看着谢文韬的眼睛,似乎隐约隐藏着什么想念,我冲她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静候。
      谢文韬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
      我知道,肯定是敏儿的呐喊。
      再抬眼看过去,皇帝还在觥筹交错的喝着酒,谢大人也在一边陪着,那个仙女姐姐也在招呼着给皇帝斟酒,我看着她们乐呵的神情,一股难过又不得不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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