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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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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交换了名字以后,江临岸与白晴川相遇的次数变多了。
其实,与其说是偶遇,倒不如说是江临岸别出心裁的安排。
比如,他会旁敲侧击地去打听白晴川会在什么时间段去哪些地方,然后假装偶遇。
“白晴川!”
“江将军。”白晴川作揖。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这个生疏的称呼,江临岸不喜欢。
“叫我江临岸吧。”
“这……”白晴川犯了难。
“白晴川,你要是真的尊重我,就听我的话,喊我的名字吧。”
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江临岸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是,江……临岸。很有诗意的名字。”
只是被喊了一下名字,江临岸就已经很高兴了,这下还被夸了名字好听,江临岸感觉有些飘飘然,甚至连耳根都有些通红。
“江临岸,刚打完胜仗,近来将军府上想必甚是清闲吧,最近老看到你在外头四处游荡。”
我只在有你的地方游荡。江临岸心想。
“嗯,确实较为清闲。”
江临岸撒了谎,北国战争之后虽使北部边境稍微太平了些,可是南方似乎又有骚动之势。如今皇上在与众大臣商量是否有必要带兵出征。
江临岸近来忙得可谓是焦头烂额,但他只要一想到白晴川,就充满了干劲。
到底是十八岁的少年郎,身子骨健壮,每天熬夜研习兵法,白天抽空处理一些军中要务,剩下的时间就全砸在白晴川身上。
白晴川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像是氧气,不,比氧气更重要。
“今夜宫中举行宴会,白晴川,你去吗?”江临岸问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收到否定答案的准备。
“我去。”
白晴川居然要去!
江临岸心中激动万分。
“因为公主殿下希望我去。”
白晴川后面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江临岸心头的小火苗。
他突然想起宇文若晨的话,是啊,白晴川是被公主保住的人,那么公主就是他的恩人,他势必会听从公主的。
可是如果公主要收白晴川做驸马怎么办?
“怎么了?江临岸。”见江临岸愣了许久,白晴川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那么,宴会见。”
是夜,宫中灯火阑珊,好不热闹。
江临岸来到宴会会场,他身着一袭靛蓝色窄袖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黑色金边祥云锦带。年纪轻轻的他便拥有俊朗的外貌,这身打扮更显得人成熟稳重。
“江将军,你可算来了!”皇上甚是高兴,给江临岸赐座。
入座后,皇上召舞女献上舞蹈。
然而,江临岸心思根本不在美人跳的舞上。他心不在焉地喝着酒,目光在四处寻找白晴川的身影。
不一会儿便找到了。
公主身边紧紧坐着白晴川。
白晴川依旧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但这身衣服却完美衬托出他清高的气质。
白晴川正微微低头为公主斟酒。
江临岸只觉心中憋了股气——他也想喝白晴川斟的酒!
肯定很香甜!
一舞毕了,公主突然发声:“父皇,白哥哥擅长弹琴,孩儿希望他能为各位展示一下。”
皇上微微蹙眉——这白晴川本就来自于乱臣贼子之家,要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不会留他。
但是今天既然是喜庆的夜晚,皇上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况且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喜欢这个男人,而且他看上去确实挺老实的。
“准。”
听见皇上同意了,公主兴高采烈。
大殿中央不知何时备好了一架琴,白晴川起身来到琴前,垂下眼帘,向众人行礼:“那在下便献丑了。”
墨色的发丝随着身体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白皙的手指跃动于琴弦上,拨乱了江临岸的心弦。
琴声极其动听,在场的众人无不惊叹的。
一曲罢了,众人还沉醉在琴声的余韵之中。
这时,突然有人站出来起哄:“白大人,既然如此擅长弹琴,不知喝酒擅不擅长啊?”
说着便捧着一杯酒来到白晴川面前,那人许是喝多了酒忘乎所以,醉醺醺的一身酒气,面颊通红。
还未等白晴川反应过来,却见江临岸已然挡在二人中央。
“李大人,请自重。”
本来醉酒的人一看见江临岸便清醒了许多,马上踉跄着退回席中。
少年清朗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威严,使人不敢反抗。常年习武的少年肩背很宽阔,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白晴川惊诧地看着面前的江临岸,一杯酒罢了,他为何……
面对这一混乱又戏剧性的小插曲,皇上似乎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了,但他没说。
宇文若晨坐于席中,盯着白晴川的视线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感,令人捉摸不透。
宴会继续进行。
“晴川啊,乔婉待你不薄,你是不是应该敬她一杯啊?”皇上突然开口道。
乔婉是公主的名字。
“那是自然。多谢陛下提醒,是在下疏忽。”
白晴川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敬公主殿下。祝公主殿下平安喜乐。”
长袖一遮,一杯酒猛地下肚。
公主看到高兴极了,马上回敬白晴川一杯:“白哥哥,也祝你永远幸福快乐!”
众人皆拍手叫好。
唯独江临岸心中郁结。
宴会顺利结束。
江临岸独自一人走出宫殿,夜风吹过他的面颊,凉凉的。
忽然有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江将军,方才是小人鲁莽了,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江临岸定睛一看,是刚刚宴席上那个骚扰白晴川的李大人,全名为李顺德。
“罢了,以后别再做出这种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小的保证不再犯。”李顺德点头哈腰。
“不过……看刚刚江将军那样,似乎是对那个白晴川有意思?”李顺德并不打算走,反而说开了,“江将军,恕小人多言,您要是真有意思,就应该对他采取更明显更强硬一些的态度。今日有我李顺德胆小如鼠,那以后呢?还会有更多比我胆大的人骚扰白大人。总是将感情藏着掖着,当事人并不知情,到最后不还是会跳进别人的怀抱?我劝将军啊,先下手为强。”
“今日是小人多言了,将军就当我李顺德放了个屁吧。”
李顺德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虽说这番话听得江临岸一肚子火,但他冷静下来后,便开始细细品味这番话。
突然,江临岸远远地听见一些嘈杂的人声,且离他越来越近。
待来人都走近,江临岸便看清了,是几个下人架着白晴川走。
“怎么回事?”江临岸拦住他们。
“江将军,白大人喝醉了,公主命令我们将其安全送回府中。”
“辛苦你们了。”江临岸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般地说道,“把他交给我吧,我顺路。公主那边我来交代。”
江临岸一把扛起白晴川。
真轻!
这是江临岸第一次与白晴川发生肢体接触。
他只觉得胸口有一团小火苗在燃烧,烧得他浑身上下都滚烫无比。
话说白晴川怎么会喝醉?他不是只喝了一杯酒吗?就是敬公主的那杯。江临岸心想。
有关白晴川的一切他都观察得清清楚楚。
哦,原来如此,白晴川不能喝酒啊,只要喝了就会醉。
真可爱!
江临岸只觉得越来越喜欢白晴川了。
总算来到了府中,江临岸将喝醉的白晴川送至榻上,刚准备离去,却突然被捉住了手腕。
明明只是一道细微的力量,江临岸却觉得怎么也挪不动脚了。
“我好怕……”白晴川许是在说梦话。
江临岸犹豫了一下,回想起了今天的种种,最后决定留下陪着白晴川。
他也不嫌凉,直接坐在地上,伸手轻轻拍着白晴川的后背,哄着人儿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