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病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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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司徒竟整个人都在颤抖，要用一只手扶着门框才能勉强让自己站稳，说出口的话也哑的不成样子。
“阿竟，你听妈妈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只是……..”
“那是什么样子，你说，我听着。“司徒竟不等她说完就已经打断了她：”说啊！“司徒竟哑着嗓子突然吼了一声。
霍芳雨从没见过这样的司徒竟，她跟司徒竟几乎没有共同生活的经验，小的时候偶尔回去看他，两个人也不是很亲近，最近他搬回来住，彼此打照面的机会非常有限，但是大多数时候司徒竟都是十分漠然的，基本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可是此时此刻的司徒竟，胸口起伏不定，下巴紧绷，一双眼睛通红异常，看向她的眼神凶狠无比，霍芳雨只觉得胸口一滞，一口气就这样堵在心口，司徒竟就好像饥渴了很久的鳄鱼，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吃入腹，霍芳雨难得的退缩了。
”解释啊，为什么不说了？“司徒竟接着追问道，并且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
最后他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霍芳雨躲闪不及，倒是旁边的沈其然眼疾手快的将她直接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牢牢用身体挡住了霍芳雨。
“小竟，对不起，你听我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你妈妈，我们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等你冷静一点的，我们再慢慢告诉你可以吗？“沈其然试图安抚，却不想他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司徒竟。
“你闭嘴！你的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你还配当一个父亲吗！我告诉你，我现在看见你我就恶心，想吐！”这一刻司徒竟是真的很想直接用口水喷死沈其然。
“司徒竟！够了！你要闹腾也要有个限度！其然好歹是你的长辈，不管他做了什么，这都不是你可以这样跟他说话的理由，你太放肆了！这就是你奶奶教给你做人的教养吗？”霍芳雨伸手将沈其然拽到一边，自己走到了司徒竟的面前。
“你没资格提起我奶奶，你跟沈其然一样都让我恶～心！”这句话说出口司徒竟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你！“霍芳雨指着他的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滚，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司徒竟抬手抹了把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静到司徒竟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被扎了一刀后，血液一点一点流失的声音。
他就这样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脑子里混乱的闪现出很多片段，女人看向他厌恶的眼神，男人对着他讨好的样子，男孩哭喊着对他说自己害怕的时候紧紧搂住他的双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司徒竟真的想不明白。
他就这样一个人呆坐了好久，直到被对面墙角处的一个文件袋吸引了目光，司徒竟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走过去将文件袋捡了起来。
实在没力气再走回去，司徒竟就这样靠在墙角坐了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个文件袋并不是个简单的文件袋，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就这样颤巍巍的解着文件袋的卡扣，一度紧张到根本没办法对焦，最后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才最终成功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厚厚的一沓全是同一个人的病例，而这些病例上面无一例外的都写着相同的名字，——沈鹤羽！
司徒谦半个小时回家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司徒竟一个人颓丧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呆滞。
“阿，阿竟，你怎么起这么早。”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这个时间司徒竟竟然就已经起床了，这确实有些不正常。
可是司徒谦来不及琢磨太多，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份文件，他必须赶紧带走那份文件。
昨晚一闹腾他完全将文件的事忘在了脑后，可是昨天场面一度变得混乱，司徒谦记得他随手把文件扔到了哪里，可是此时客厅里空空如也哪里有文件的影子，难不成他后来又放到了房间里，司徒谦有些不确定，于是他又快步的走进了房间去寻找。
“你是在找这个么？”司徒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主卧的门口，手里紧紧的捏着那份文件袋，用力到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将文件捏碎一般。
”你……我……..”司徒谦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司徒竟的声音出奇的冷静，看向他的眼神也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莫名的，司徒谦还是打了个冷颤。
“阿竟，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呵，你也让我听你说，行，我听着，你说吧。“司徒竟竟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根本没有到达眼底，更像是疲惫过后的一抹嘲讽。
“没错，这些病例都是沈鹤羽的，但我确实是最近才发现的……..”
“你撒谎！“司徒竟的声音陡然抬高，直接把司徒谦吓了一跳。
“四年，四年一共就诊119次，因腹痛、全身多器官疼痛入院，仅最近半年就已经就诊了25次，其母多次反映孩子夜间哭叫，腹痛，难以行走，入院后多次进行检查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存在较多重复检查………”司徒竟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声音完全被泪水吞没了。
“你明明知道，明明就知道，生病的人，从来，从来就不是沈鹤羽，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他才四岁啊，你一早就知道生病的人根本就是他的妈妈冯梅，是他的妈妈得了代理性孟乔森综合症，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司徒竟已经完全泣不成声，手里的文件应声而落，他整个人就这样滑跪到了地上。
“阿竟，你别这样，别这样………”司徒谦走到他的身边，想要抱住他，但是却被司徒竟用力推开了。
“你别碰我！”司徒竟用力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把鼻涕，“是为了报复么，报复霍芳雨背叛了你，因为你知道她其实早就跟沈鹤羽的爸爸在一起了，对不对！”司徒竟清了清嗓子抬起眼看着他，这个眼神让司徒谦根本无所遁形。
“你…….你怎么会知道！“司徒谦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已经轰然倒塌。
”原来是真的，原来你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你不是医生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沈鹤羽做错了什么，他才只有四岁啊，119次就诊记录，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会心痛么，在你隐瞒他妈妈病情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么，你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去做一名医生，你的信仰呢，你的良知呢，难道都被狗吃了吗？“司徒竟已经无力再去指责什么，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自己哭的过于狼狈。
“呵，良知？信仰？什么是良知，什么是信仰，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才有资格评判我的所作所为，我是医生没错，但是我只对我自己的病人负责，至于别人，对不起我爱莫能助。“司徒谦转而变成了席地而坐的姿势，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自嘲。
“歪理，都是歪理，我真是庆幸，是奶奶陪着我长大，否则我根本不敢去想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是打定主意还不想把这份报告交给沈鹤羽的主治医生是么？没关系，你不去，我去！”司徒竟的情绪已经差不多平复了，他的心里也早已有了决定，说着他便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来不及了，你救不了他。”司徒谦的声音就这样幽幽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什么意思？”司徒竟不明所以。
“沈鹤羽的手术已经开始了。”司徒谦看着墙上的挂钟说道。
“你说什么？”司徒竟的眼睛陡然睁大。
“因为腹痛原因不明，紧急进行开腹手术。”司徒谦一字一句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病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