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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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前，有求必应屋。
“你说你要干什么？”哈利瞪着面前蹲着身笑容灿烂的白衣青年，布莱克亦是眉头紧锁，显然在此之前并不知道青年带他来找哈利是为这事。
“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南逍笑容不变，眨眨眼，“我知道你能搞定，哈利。”
“什么……”布莱克瞪着他，又茫然地看向哈利，“你疯了？哈利只有三年级，鼻涕，斯内普就算再不济也是教授！”
哈利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不要再问，自己则紧紧盯住南逍，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什么值得怀疑的痕迹：“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先生。”
“我是他的狂热粉丝，想窥探一下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私生活。”南逍一本正经地说。
哈利皱眉：“斯内普……教授的魔咒水平很高，我能帮你进去但不能阻止他得知有人闯入。我最近可没有偷摸进入他办公室的理由，他稍一联想就会知道是你，他会气疯的——”
男孩想了想，肯定地说：“对，他没法接受有人喜欢他。他会暴跳如雷。”
这两句话不仅听得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愣一愣的，就连南逍也不例外。于是乎在小天狼星·布莱克一脸“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下，南逍也是一脸懵逼地张口就问：
“你真信了？”
哈利：“啊？”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霍格沃茨。
被欺骗的男孩倔强地试图挽回面子，小声道：“可是涂山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做得出来这种事的人啊……”
南逍：？？？你给我说清楚，哪种事！？
“别说得我好像个变态一样。”南逍尽可能云淡风轻地一笑，不打算和幼崽计较。
哈利抬眼看了看他，迟疑：“……没准呢？”
南逍的笑容凝固了。
“咱家哈利有双慧眼。”被欺压数日的小天狼星自豪地如是说，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逍觉得他得挑个良辰吉日把这对教父子活埋了。哈利可以留个鼻孔呼吸，然后他再把西弗拉来，两人一起安静地欣赏风景。
在挨了剑鞘两下后，这对教父子默契地同时捂着脑门磨牙，听到那异国青年幽幽的声音：
“西弗勒斯在干对他自己很危险的事，邓布利多帮忙隐瞒。我需要相关情报。”
听到前半句，小天狼星下意识脱口而出：“鼻涕……嗷！”
他又被悬浮在半空的剑鞘砸了一下。
哈利默默看了他一眼，默默别开视线。
以涂山和教父分别对斯内普的态度，这俩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几天小天狼星的脑袋还没被敲坏，真是一个奇迹。
当然哈利不知道在没其他人的时候南逍一般会动用部分兽形，比如用尾巴把龇牙咧嘴的大狗掼到墙上去。
这就导致小天狼星脑袋没坏，浑身上下还疼得很均匀。
扯远了。总之哈利依旧相信了斯内普在伤害自己的话，不仅因为这是他很有亲近感的涂山正经说的，还因为他觉得斯内普怎么看都很像是做得出这种事来的人，哪怕前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片段。
但毕竟这个斯内普本就和前世不同，不是吗？
重活一世，哈利依旧不喜欢斯内普。但他不希望斯内普死去，或者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当然，或许还有一点就算帮了忙斯内普总归逮不到证据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的无赖，让哈利决定帮这个“小忙。”
于是就在斯内普和他的老校长在校长办公室进行弥漫着甜食香气的谈话时，南逍顺利地进入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
依旧是昏暗而逼仄的感觉，几乎堆到天花板的架子，上面摆满奇形怪状乃至扭曲恐怖的魔药材料和或黏腻浑浊或清澈鲜艳的试剂。南逍却不自觉地被办公桌上的东西吸引。
那是一些非常不符合西弗勒斯·斯内普风格的东西。明亮的蓝色萤火罐子，绚丽的弹跳球……整整齐齐地摆在堆满了一摞摞论文和墨水瓶的办公桌的一方角落。
南逍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球。它在他手里炸开了蓬松的绒毛。南逍把它放在手心里，小毛球开始蹦蹦跳跳。
他当然记得，这是西弗勒斯给灵搜罗的小玩具。融有他一点灵魂碎片和封存记忆的灵，会在一些新奇事物上表现出同样令人新鲜且娇憨可爱的行为，这似乎会引起西弗勒斯极大的兴趣。……虽然每次南逍附身其上时，都很能确定那是想要把狐狸剥皮拆骨来研究的兴味眼神。顶着这样的压力还要装得和真正的灵一样还是怪考验他演技的。
他还以为……忘记了那些的西弗勒斯会把它们丢掉。
毕竟这些东西之于没有相关记忆的西弗勒斯根本毫无意义、占据空间且可能招来学生的议论与揣测，对于把个人生活简洁到极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但那是对于没有相关记忆的西弗勒斯。
既然他选择了保留甚至大大方方将其摆到桌上，是否说明……
想到这里南逍的心跳仿佛停了一拍，但紧接着窒息而来的是强烈的反扑，“嘭嘭”撞击着胸腔如同疯鹿。
他知道这不可能……但他怎么能不幻想，怎么能不希望他的西弗没有忘记他？
南逍把小球放回原位，平复了一下心情。时间有限，他必须赶在西弗回来之前尽快完成回溯，弄明白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从袖里乾坤里取出回溯需要的符箓、灵石和朱砂，将其在房间中央的地面上摆出阵法所需的形状，驱动了灵力。
灵气缠绕成古老繁复的纹路在空气中袅袅上升，灵石散发出朦胧的光，朱砂鲜艳。过往发生在房间中的场景如梦境一般飘飘渺渺地重现。
颤抖，踉跄，玻璃瓶碎裂奏响了开端。药剂飞溅如血，古井般的黑眸里掀起了浑浊的海浪，直勾勾地盯着空中某点直到身躯嘭然倒下。缭绕的虚幻中就像艺术的展出，阴暗房间里黑袍肃穆的男人褪色冷漠变成了为幻象痴迷的疯子。被黑袍包裹的胸膛起伏着痛苦的呻/吟，皲裂的双唇吐出急促的喘/息。鲜血汇入不知名的液体在面颊上作画，药剂和崩碎的玻璃散落与人体之上，就像凌乱的殉葬品。
看到这样的画面，南逍心脏坠如千斤，仿若感同身受一般的绞痛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救幻象中的那个人。
忽然，男人的动作平息了，他一动不动地躺在脏污的地面上，黑发散乱下是无神的双眼。唯有双唇轻动，喃喃的自语，像陷入疯狂之人错乱的呓念絮言。
接着他又突然歇斯底里，近乎粗鲁地扯开自己胸前的遮蔽，那深刻的伤疤一闪而过，南逍瞳孔紧缩——
“嘭！”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波特，你——”
黑袍巫师猛地一个急刹，瞪着房间中央的景象僵在原地，几乎是下意识举起了魔杖。
他看到了什么？！
房间里的不是鬼鬼祟祟的波特，而是【涂山】，那个和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异国青年，单膝跪在地上，英俊的面庞一片惨白，往日里云淡风轻的淡定笑意不见，笼罩的是失魂落魄、愤怒甚至……斯内普不敢评价了，他觉得青年那神情里充斥着某种并非肉/体的痛苦，而该死的他居然觉得自己的心也隐隐揪了起来。
但他没法再考虑更多，因为画面中另一部分组成让他震惊得险些手腕一抖飞出一道魔咒——那雾气一般的幻象里的，是他自己？！
斯内普瞪着眼看到敞着半边胸膛的“自己”满身药液血液躺在地板上自言自语发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似梦如幻的梦境或者记忆能带给他多大的愉悦与兴味，足以让人沉迷其中，但他可从未设想从旁观者角度看自己是如此疯癫不堪！
有一瞬间，他想趁着涂山没搭理自己赶紧退出门去，然后把门带上，假装自己未曾来过。
或者趁涂山没反应过来赶紧给他一个阿瓦达，然后把尸体处理了，假装涂山未曾来过。
斯内普举着魔杖的手很稳，心里那一瞬间杀人灭口的念头也很强烈，甚至想起了他办公室里那一串有着异国魔法痕迹的阵法，只是当然——他很确定自己不想伤害涂山，涂山，或者说……
青年突然猛地扑了上来！斯内普下意识偏开魔杖不让他撞上，就是这一瞬的迟疑，青年已经攥住了他的衣领！
他撞进一双猩红的兽眸，似梦如幻，迷雾旋涡……
不对！
斯内普猛地清醒过来，对方这是在强行窥探他记忆！
“摄神取念！”
无声的魔咒在对视中狠狠反击，双方陷入胶着。斯内普眼前记忆的片段打着旋飞过，有他自己的，还有未曾见过的景色，血肉横飞的战场……
这种对峙在青年突兀退开的一刻刹那断裂。斯内普压抑着急促的喘/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就在仍有些昏花的视线中见到青年蹲在角落，烦躁地扯起了自己那头束好的墨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内普觉得那头发好像褪色了……
他仔细看了看，不是错觉。因为那头和他一样乌黑的头发已经在短短几秒内悉数变成了银白色。
青年蹲着，用一双变成了血红的眸子抬头看他，表情懊恼。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
过了几秒又把头埋进膝盖里，重复着闷闷地喃喃了一句：“对不起。”
“你刚才失控了。”斯内普用魔杖指着他，谨慎地说。他指的是那变色的眼睛头发，对方状态明显不对。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对。如果你担心，可以先用阵法把我困住。”
“没必要。”斯内普明白对方是误解他的意思了，他其实只是担心对方的情况。
一人站着一人蹲着的姿势很奇怪，斯内普不得不微弯身子，不太自在。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没拿魔杖的那只手。
南逍一愣，茫然地搭上一只手，就被斯内普一把拽了起来。他脑子混混沌沌的，靠在墙上，看着对方一开一合的唇。
“我想也许我有这个权利，请求涂山先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关于他为何不经允许地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还画出了用处不明的诡异阵法。”斯内普魔杖指着他，保持着应有的戒备与讥讽，只是想到先前看到的画面还是有些僵硬。
青年就好像没听懂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膛，甚至还要往前凑。斯内普一惊，杖尖抵住青年的前额推开，直到把他抵在墙上。
涂山没有抵抗，就像是看到什么怔住了，恍惚失神，很顺从地被抵着前额按到墙上，仰头脖颈上喉结突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斯内普心下某个地方微微一动。
鬼使神差地——就像是某种无形的东西催促他那样做，或许是那些残破混乱又美丽惊人的幻觉在叫嚣怂恿甚至控制了他——他按住青年的肩膀，低头，轻轻地咬了上去。
“……逍。”他听到自己终于模糊地唤出这个名字，嗓音低哑得像是满含情/欲。
或许也确实是。
掌控下的身体猛然一颤，就像从梦中猝然惊醒。刹那之间天旋地转，没等斯内普那敏锐的应激给出个反应，他就发现自己变成了那个靠在墙上的人。
斯内普浑身一下子僵硬了，两只手腕都被用力扣住。他听到一声低低的颤抖的回应，温热的吐息喷吐在他脖颈上，看到对方烧红的眼眶。
“……西弗。”
泪意中带着一丝……怒气？
阴影覆上，斯内普仓促地迎接了一个蛮横而失控的吻。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 5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