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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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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镇奴关—真定府内一白面小生轻声询问着急行归来的士兵——他身着墨黑色布衣 ,侧躺在用红木制作的架子床上脸色有些发白。
《禀报军师,今日午时在城外三十里处的河边发现了镜将军留下的记号,阴山副将推测镜将军是先上了岸然后朝北走了...》
名叫墨言的青年看了一眼士兵,缓缓开口说
《不必瞒着我,将军可是被匈奴人抓了?》
士兵震惊的看了一眼墨言,那双无神的眼睛仿佛能看破一切。
《附近有部落开拔的痕迹,推测将军是被匈奴部落带走了。》
墨言每隔半个月都会观察关外草原的动向,上次去的时候,三十里外继续往南的草并不适合部落迁徙。
《...我知道了,快些回去禀告副将,部落开拔若是不可能朝南走,那些痕迹一定有人动过手脚。》
《是!》
士兵换了匹马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见士兵走了之后墨言思索着会是哪一支部队竟然能想到下这么个套来算计镜雨。
墨言思索半天只觉刘颜一个人算不到这个程度,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有一伙术士在关外游荡,如果是这帮术士勾结匈奴的话倒是说的通了。
先是刘颜偷出镇奴关的部防图,然后匈奴人趁机偷袭只要打下镇奴关那么汉朝就再也没有了能与匈奴抗衡的缓冲带。
只是匈奴军不知为何操之过急,也可能是没想到镜雨率部回访的这么快。
这导致唯一成果只有镜雨坠河,而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匈奴人还没反应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抓住镜雨。
至于镜雨这时候,大概不是被带走而是躲在匈奴部落里跟着一起走的。
为什么?因为河边的记号说明了镜雨绝对不是被抓住的,可她为什么不跑回来?
而如今镜雨的行踪大概率是已经暴露,并且还有一伙人抢在匈奴和汉军之前找到了镜雨的所在地。
然后为了迷惑两军才把所有痕迹都调向南面。
《...》
墨言在脑中构思了很多种可能,但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镜雨能动却不走...除非镜雨是算到了我们会在三天后到达这个位置,并且打算理应外合杀个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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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关外的阴山,先派四名骑兵朝西方以及南方前进十里探路。
因为北方是河流,东边是他们来的地方,真要开拔,抛开南方只有这一个方向。
《禀报副将军!南面十里外的草地全都不够肥沃!》
阴山等的就是这句话。
《传我军令全军将士朝西出发!》
阴山骑着威风凛凛的赤兔马领头先行,十几名训练有素的黑红轻骑快马扬鞭的跟在后方。
只是这诺大的草原却好似被释了迷阵,身经百战的阴山居然迷了路。
一直到天色渐暗,他一行人还在草原上。
阴山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立刻命令众将点起火把,而自己则一跃翻身下马。
他用左手举起火把,右手拨开草堆一看满脸的惊讶。
紧接着起身拨开了另外一边的草堆,随后直接愣在了原地——只见那被草掩饰起来的是无数马蹄印,久经沙场的他一眼便能看出正是他们留下的。
就在其楞神的时候一位士兵来报
《南边有火光!》
阴山闻言回过神来对亲卫说
《取我弓箭来!》
《是!》
两名亲卫快速抬来了一把重达三十斤的红弓与铁箭。
只见阴山从腰上的军袋里取出朱砂,熟练的在那纯铁的箭头上写下《诛邪》二字随后弯弓朝南,口中大喊——
《破!》
三尺长箭朝天疾驰引得火光乍现——随后片刻周围的环境变为了最初遇到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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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至河边的镜雨三人背靠着河流,周围是草原没有一处可用于藏身。
鹫鸾透过月光看见镜雨手上有血,推测是扛着她们跑路导致肩上的伤口裂开了。
看着逐渐逼近的黑衣人,鹫鸾想起镜雨推测过的对方的目标可能是自己。
于是乎撑起勇气朝对方大喊说
《你们要的是我么?!》
对方领头的黑衣人点了点头。
《那你放过她们我就跟你走!!》
头领先是惊讶于鹫鸾的勇气,随后用低沉的男声说
《若是姑娘愿意那自是极好——可我看将军不会同意。》
鹫鸾不知其说的将军是谁,仍想继续交涉却被立在身后的镜雨拦了下来。
《鸾姑娘请带着风儿朝那边跑——》
镜雨指着左边的道路。
《不行!乞儿你的伤已经——》
没等鹫鸾说完,镜雨已是蓄力踏前与数十名黑衣人交战——只见其红色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不到片刻已然夺得一把长剑。
鹫鸾看着那混战的身影,迟疑片刻后拉着鹫风沿着河路跑走了。
《将军可真是不识好歹——》
领头人见鹫鸾姐妹逐渐远去心知想过去就必须除掉镜雨落,因此他拔出了腰间佩戴的青虹剑——只见他如同幽魂般快速刺中了镜雨的左臂,可在其转身的瞬间又没了踪影。
如此几轮下来镜雨身上已有多处受了剑伤,强撑着斩杀三人后被逼至岸边退无可退。
在这绝境之下镜雨却笑了。
因为先前的几番交手已然是让镜雨发现了对方的身份。
《呵,观星阁的门生们对那半块盘龙玉的执念可真深。》
《哦?那将军如此保她,目的可是相同?》
黑衣头领缓步踏前,举起了自己手中柄闪烁着寒光的宝剑。
《也许是,也许不是。》
镜雨的语气中满是不屑,回答也模棱两可。
而那双眼中更是没有丝毫惧色,即使对方踏前踏一步便可贯穿自己的咽喉。
不料对方对此来了兴趣,那人的嗓音也由男声变成了女声
《莫不是与夫人有关?》
《...》
见镜雨不答,对方觉得无趣便要使劲贯穿其咽喉——就在此时鹫鸾竟去而复还,朝着众人大喊道
《住手!!》
黑衣头领闻言大惊急忙收起剑了,因为鹫鸾正用一把小石刀顶着自己的脖子。
《...你想怎么样。》
《放她走!》
见对方不动,鹫鸾便将石刀往下压,一直到鲜血流出那帮黑衣人才先撑不往朝后退。
《乞儿...你走吧,带着风儿走。》
镜雨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可还是下意识否定
《我不会走的。》
《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镜雨沉默了,因为鹫鸾是认真的。
《...好。》
黑衣人们也不敢再拦了,因为只要他们走一步鹫鸾就会立刻自裁。
那样的话他们的夙愿就永远无法达成了。
《乞儿...保——》
鹫鸾的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出完便被经过其身边的镜雨打昏了。
《什么?!》
此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镜雨则是单膝跪地抱起抱起鹫鸾,语气温柔的说
《鹫鸾...你果然很像她。》
《呵,好!好一个情深意切!——那我便成全你们!》
头领突然恼羞成怒的拔剑朝镜雨袭来,却从对方身后看到了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矢——只见其果断向左闪避随后徒手抓住了飞驰的箭身!却没想到那一箭势大力沉,不仅无法反投,自身还被带的后退了数步。
接近着又是一箭,同时还有一声大喝
《镇北军在此!!》
语闭的瞬间阴山已经冲到了头领身前——他挥舞着手里的两柄宣花板斧,出手势大力沉且招招致命。
头领的武功也确实高强,闪身躲过一箭之后用剑巧妙的卸去了阴山的蛮力,可正所谓一力降十会最终仍是不敌向后一越撤退。
《将军的部下真是让人佩服。》
头领临走前感叹了一句阴山的武功,而后扔出雾弹。
白雾消失后黑衣人们已经消失无影无踪,甚至一具遗体都没留下。
见对方已走,阴山赶忙去确认镜雨的伤势,不料对方却撑着说
《鹫凤...还有个孩子...》
听到是孩子阴山一下明白回来
《鹫凤?不高的女娃娃?那孩子受惊过度睡着了。》
看着那被一名轻骑兵抱在怀里的鹫凤,镜雨松了口气随后倒了下去。
《镜雨!》
阴山慌张探着她的鼻息,发现只是因为伤势太重昏过去后松了口气。
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他们这趟是打着侦查旗号出来的,所以没带郎中只带了一些补气血的药。
尽管如此也还是够给镜雨吊口气了。
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镜雨受的又多是些皮外伤,阴山判断止住血之后只要不发烧就能挺过去。
但阴山没学过医术也没有多大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