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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又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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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家办过寿宴后,在朝廷上屡屡碰壁,李家长子也被贬为副将。李丞相知晓原因,但也没曾言明。古人都懂得的道理也不必搬上台面。
直至皇帝召他入宫同他商量事宜。如今边境不稳,黑云压城。北颉在寻得借口开战,浣禹兵力薄弱,再者北颉遍地黄金,浣禹逐渐不敌。
“朕记着,清圆也是大姑娘了。”皇帝笑着说道,眼底皆是算计,同皇后一样:“朕这个姑父倒对她疏忽了,但朕听闻清圆最是喜爱北颉,自幼饱肚诗书怜悯天下苍生。这点于朕十分契合啊。”李丞相听着,也听出来了弦外之音。他是一步一步扶着这个帝王上台的,他和他自幼在一块情同手足,他也清楚的知晓他的心狠手辣。帝王如何干干净净,都是踩着别人的头骨坐上的位置,更何况他这个没有血缘的兄弟,如何比得过江山社稷。
“臣谢陛下对甯儿的怜爱,臣自会提点她。”李丞相虽是恭恭敬敬的应着,但心自比天。
浣禹地广物美,在中原也是响当当的大国,如今却要依仗女子换取安宁。说来倒可笑,李溶甯自然是一个牺牲品,出众与否,都逃不过这个命运。
此消息传入了李溶甯耳朵里,少女却是无所畏惧。一旁的彦橘在为她剥开橘子皮,少女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阳光洒下来,撒在她漂亮精致的脸庞上。她的美貌是自小就被人夸赞的。一双丹凤眼风情万种,上挑的眼睛像是狐狸一般吸引人,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像是小扇子。她的脸倒是圆的,充满孩童的稚气,红扑扑的脸看着十分讨喜。骄傲的像只孔雀一样,但是偏偏又洋溢着的单纯让人欲罢不能。
彦橘欲言又止,她是陪着小姐长大的,担心着又不好多嘴。她只是一个丫鬟,也懂得和亲岂是过去享福的,如今连嫁的是何人都不知晓。
李溶甯被小丫头逗笑了,便撑着脸看她剥橘子:“彦橘,你想说的我都懂。”彦橘眼眶湿润,一句话不敢说,只是细细的剥着橘子。
良久,她说:“奴婢是怕小姐吃不消,小姐爱吃浣南菜,北颉求不得。”李溶甯没开口,她知道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都在担心自己,不仅仅是一道菜,她此次嫁过去是一个缺口,是任北颉羞辱浣禹的。她在梦魇中得知,在这个时期,也有一女子嫁过去,嫁的是北颉六皇子——谢渊臣。她忘不了这个男人,他是深处黑暗的,眼里像住了一片混沌的湖,同时他又是那么让人难忘,惊为天人的容貌仅是她看过一眼就忘不了的。他虽然受尽了羞辱,但他最后也是北颉的王,嫁他总好过嫁太子。
李溶甯安抚着彦橘,李丞相便悄然而至。他依着女儿身旁,眼里泛红,声音沙哑地:“甯儿,为父对不起你……”俊朗的面容憔悴了不少。他知道皇帝金口已开,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让女儿离开:“为父原本是想着不让你入宫,便找一状元,让你下嫁,如此,你受气了也有依仗。入宫后便如你姑姑,不成人不成鬼,为父不愿看你这样。”
李溶甯却是笑着,母亲为了生她小产而亡,父亲却没有半分怨恨过她带走了他的妻子,反而视她为珍宝。如此事事替她着想,护她周全,如今也是她愿意怪不得父亲。
“爹爹,女儿从未怨过您,女儿常常觉着爹爹为女儿选的路永远是对的。”李溶甯忍不住也落了泪,此次分离若想再见是比登天难了。李丞相替女儿拭去泪水,只嘱咐她常写信回家,他眼底打转的泪水生生忍了回去。
此去一别,就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