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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独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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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禹之大,盛京最为繁荣,而盛京最出彩当属李府。而当今皇后娘娘的哥哥正是李相,父丞子将,掌上一珠,名唤溶甯,字清圆,适龄婚配。
李家老夫人七十寿辰,四处张灯结彩,奢华无比。从入门到如厕,无一处不受精雕,宴席上更是摆上五花八门的名菜。正值冬日,李家倒不受冻,四处皆是暖炉,花儿却也奇迹般无一片落下,听闻是特意从北颉求来的神花,仅开一次。
就当今皇后也为了这花前来贺寿。李溶甯才从梦魇中醒来,发现竟回到了祖母寿辰当日。俨然想起了梦中太子殿下和情妇的羞辱,天骄之女最后惨逝于狱中。那一双精通琴棋书画的手被情妇命人做掉了。她精致的面容露出了恐慌,冷汗密集在额前。
丫鬟婆子们早在外边恭候多时,李溶甯命人进来给自己更衣,细想还是有些后怕。鹅黄色的裙衣衬得李溶甯白皙细腻,少女美艳中含着灵气,双眸含情脉脉,像是一股清流。
“姑姑何时到?”少女张口便是清甜的感觉,涌入人心的声音,更入沁脑海。
丫鬟彦橘回:“禀姑娘,按时辰是将到元明街了。”李溶甯点了点头。
慢悠悠地走到府门,几乎全家都到了。李溶甯是嫡女,又是家中唯一的女丁,平日里溺爱不少,就算是天上之物李丞相也想为她摘下,自然未怪罪她的晚到。哥哥们也宠爱妹妹,为她披上肩袄,生怕李溶甯冻着。
等了一小会儿,皇后的轿撵才在拐角慢慢靠近,李家皆跪谢。李溶甯想起那个尊贵的女人。
她下了轿子,雪山般的肌肤,雍容华贵,红色的豆蔻让人浮想联翩。她是当今皇后,年轻的让人以为是位公主,她的私服更是矜贵,一针一线都是金丝天鹅绒。
她是笑着又像不笑。
“免礼,本宫今日是来贺寿的,又如何摆这些空规矩。”女人的典雅高贵仿佛是天降甘露。她顺势站到李溶甯身旁:“这是清圆吧,如此动人。”
李丞相笑着在一旁拱手:“娘娘谬赞,能得到娘娘的赏识是清圆的福气。”皇后笑而不语,倒是和他们聊了许多家常便饭的事儿。
不知为何,又轮到了李溶甯身上。
皇后慈爱的笑道:“清圆已经十七,可有心怡之人?”李溶甯半搀扶着她,随即摇了摇头:“姑姑何必打趣清圆,清圆久居深闺,只知琴棋书画。”
皇后笑而不语,李丞相知道妹妹打的算盘便让李溶甯到旁去伴老夫人。引得皇后颇为不满。
“哥哥当真以为本宫今日来仅是祝寿?”皇后望向身侧的李丞相,李丞相倒也不躲不藏。
直言质问她:“你身在宫门不是一日两日了,甯儿不适合在那后宫中争奇斗艳你又不是不知。”末了,坚毅的眼神落在自家妹妹身上:“当初你一心求得他,如今进了宫和千万个女人共享他,这就是你所愿?”
皇后面色苍白,她的痛处就这样被哥哥生生揭开,撒上生盐。价值千万的胭脂仿佛都遮不尽她的无奈,她站在日光下,依旧如此尊贵,不论是华服还是身份。但又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根本抓不住。
李家权势滔天,将迎来冲刷,这是定数,皇帝自古薄情寡义,皇后又牵制不住他。李溶甯便是一关键,若入宫便成为太子妃扶持太子殿下,如不入宫只可下嫁。
“哥哥不必搪塞我,只要你知道本宫是为了溶甯好。”
李丞相不知做何回答,只得说:“她同你如出一辙,爱自由。”
如此一朵娇贵的花,怎么受得了阴冷的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