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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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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那个记者很危险。”
卡尔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绕过睡得颠三倒四的人群，走到离大厅稍远的走廊。一扇锈迹斑斑的窗户就在眼前，但是他们都有足够的判断力，相信窗下守着30个以上的武装人员。
走廊相对安静一些。但是离他们最近的一扇门后面的人随时可以扔一枚手榴弹，把这个年久失修的走廊连同里面的人一同送上天国。
这时候自杀起来绝对天时地利，所以不排除联盟成员特意留出这样的一个地方以彰显他们的恶趣味。
杰克打量着涂抹得一塌糊涂的墙壁。“波普艺术？”
“没错。又一个不合时宜出现在乌干达的"美国制造"。”
杰克若有所思得用手指点了点那些脱落了颜料的墙皮，墙面发出轻微的折断声，纷纷掉了下来。“不知道那个美国人用了什么手法，他的手机似乎可以接收国际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莫尔斯码之类的东西。全球范围通信。”
“这似乎不是一个CNN职员能掌握的技术，还是我已经落伍到没有发现美国的就业压力已经大到一个记者都能熟练使用二进次方编码？”他发出一个嘲弄的笑声，笑声扯到腹部的伤口，他看起来毫不在意，但是杰克皱了皱眉。
“伤口怎么样？”
“……”紫衣人表情复杂得看了他一眼。他不习惯向什么人表达谢意，但他更不习惯承什么人情。公平原则在他心里占有绝对比重，他的义父给他灌输的思想标准就包括，对于想要的东西，无论那是什么：A.用血来换；B.用痛苦来换；C.用眼泪来换。三个选项里他总是从前往后依次选择，虽然义父更希望他从后往前倒着来。
“小畜生，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世界上会有人喜欢你？”印象中流水曾冲他眨眼睛，“我的鞭子倒是很喜欢你。你喜欢它吗？来说说看，说你喜欢。”
“哦，我当然知道你活的很不好。可惜这是所有人的愿望。”
……
“卡尔？……卡尔！”
紫衣人皱了皱眉。他居然走神。该死。
杰克担心得看着他。这是失血必定会引起的失神？……但愿他没有想太多。
“你对我很好，但是这对于搭档来说有点过了。”
杰克挑了挑眉，这是在表达……呃，谢意？“你得知道我一向如此。听着，我们得互相信任。”
“我并不打算这么做。”紫衣人看着灰蒙蒙的墙皮，皱着眉克制着自己靠上去的动作。他自制力一向不错，所以此时的不安和疲惫都可以推给伤病。很好，他什么时候也变成四处找借口的人了？！
但是杰克并不在意那些灰尘。他在意的卡尔眼底那些无法忽视的旧痛。他得抹掉他们，无论如何。他心里刚模模糊糊意识到这一点，身体就背叛思维直接行动了。
……
窗口下一直暗暗监视着两人的守卫骂了一声，走开了。五步开外的伙伴正拄着枪瞪着他，“怎么回事？”
来者悲痛无比得扑上去揪另一个人的头发——“为什么没人告诉我那是一对情侣？？！！”
……
杰克把双唇移开的时候卡尔仍闭着眼睛。于是他光明正大得继续观察那美好的唇线。直到对方把眼睛睁开。“走了。”
杰克点了点头，他心里有个声音让自己继续看着那泛着水泽的双唇，直到上面的淡青色的月光完全消退。这可不太妙……他闭了闭眼，心中苦笑。
“怎么？”
哦哦哦哦即使当事人不在这儿我也不敢说李寻欢因为吻了一个认识不超过两天的男人就吻得有反应了但事实上这个被朋友们称为纵横情场的人连他的舌头都没碰到……杰克无力的靠着墙蹲了下来。他突然想起来，其实他们见面没两个小时就接过吻了呢……这个后知后觉让他头上整整一排黑线瞬间刷了下来。
“胃疼？”
“……胃疼。”
卡尔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我不知道你对香蕉过敏，下次我替你吃掉就是了。那好歹是卡路里最高的水果之一。”
“…………谢谢。”
事实上杰克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对香蕉有免疫了，这话题太邪恶了……这么搞下去他绝对会有心理阴影的囧。万幸，卡尔下一秒就转移话题了。
“我觉得我知道那名记者提到的武器供应商是谁了。”
杰克觉得再装模作样站起来就有矫情的嫌疑了，他索性坐在地面上。“我没意识到流水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不了解他。”
“的确如此。”杰克笑了笑，“所以我且说一下大众印象——一个乐善好施的富人，一个聪明绝顶的学者，一个改善了美国与哥伦比亚关系的美军少将，一个合法毒枭。”
卡尔忍不住挑了挑眉，“最后一条谁加的？”
“很好猜不是么。哥伦比亚的雄狮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你怎么了？”
卡尔摇了摇头。雄狮这个名字让他想起来一些刻骨的恶劣记忆。“你猜的很对，”他笑了笑，脸色不太好，“我参与了收服雄狮的整个过程……”
“但是我听说卓东来才是真正的策划者与行动者。”
卡尔听着自己的名字突然冒出来，脸上露出莫不关心的表情，“然后？”
“你似乎对卓东来很熟悉？”
“为什么这么想？”
“卓东来把整件事做得滴水不漏，没有几个人真正明白他的幕后身份；但是他告诉了你。”
“你这不也知道么。”他揶揄道。
“我猜的。”
“……”
“别生气，这对伤口不好。”
“……”
“别打我啊，我们不是搭档么……哎呀我胃疼……”
“……”
“……头也疼……”
卡尔不可思议得看着眼前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前辈，“你是李寻欢？李寻欢怎么是这样的？”
杰克毫无形象得躺在地上，仰着头，眼睛里流露出令人难以忘怀的笑意，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撒进走廊，那张脸在幽白的月色下温柔得不像话。
“卓东来又怎么是这样的？我记得传闻他是个狠起来能空手套狼的家伙呢。”
“你毕竟没有见到过，何必在意。”卓东来暗叹了一声，他早有预料这个前辈会认出自己的身份，但没想到这么快。“什么时候？”
“并不太早。华兹华斯跟你有冲突的时候我隐隐有这样的猜测，后来一对应就是了。你这不也承认了么。”李寻欢眯起眼睛。“紫气东来……你果然是这世界上最适合紫色的人。”
卓东来不置可否。这样的时代，秘密什么的是藏不住的。
“好吧，我来猜一下……你义父跟你的关系我并不想揣测，现在你得想想，按照他的个性，除了提供金钱和武器支持外，还有什么是我们得注意的。”
卓东来点了点头。“女人。”
“……呃？”
“是女人。在那名黑衣女子面前我曾经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来我反省了下自己的表现，发现是她的眼神有问题。”
“像流水……？”
“不，像蝶舞。”
李寻欢坐了起来，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有意思，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接着说。”
“那个黑衣的女人就是联盟成员所谓的大姐，但是她的名字很有趣，是潘多拉。”
李寻欢叹了口气，“宙斯的潘多拉还是埃庇米修斯的潘多拉？”
“即使她是哈迪斯的潘多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后是谁。”
“我最近猜谜猜得太多了，我想做些其他的。”
“比如……？”
李寻欢突然探出手揽过卓东来的脖子，迫着他弯下腰。一个浅尝则止的吻。
“前辈，解释下你的行为，守卫已经离开了。”
李寻欢感受着那温软的弧度。“那样最好……”他喃喃道。另一只手伸到对方衣襟下摆处，毫不意外得感到一片濡湿。他叹了口气。
“换绷带前我要你记着一件事。”他深深得注视着对方灰色的眼睛，那些细碎的鬓发落在自己脸上，带出一些麻痒的摩擦。
“记住，卓东来，我不准你一个人孤单得死掉。”
（注：宙斯给潘多拉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祸害、灾难和瘟疫等，让她送给娶她的男人。普罗米修斯深信宙斯对人类不怀好意，告诫他的弟弟埃庇米修斯不要接受宙斯的赠礼。……后面的我们都知道了，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