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好大一朵食人花

54、交易

　　这次的国际展会吸引了不少有潜力的团队参展，可谓是神仙打架，艾泽作为圈外人也就是看个热闹，豫华也只是展会的第一天逛了一圈展台，看看整体实力。
　　之后几天展会有专人负责，也不必天天都去，两人倒也在家乐的清闲，一直等到展会的最后一天的评审大会。
　　这一天展会刚开场，艾泽就跟着豫华从出展人员通道进入场馆，却没想到谭琪他们来的更早，他们刚提交了设计稿与创作理念设想，回来时正好迎上两人。他们和豫华打了声招呼后几人又开始做着最后的解说稿调整和ppt调试。
　　他们二人则直接入座活动席，等着活动开始。不过艾泽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竟然能遇见熟人。
　　“好久不见啊，豫总”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艾泽敏锐地察觉到来者不善，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果然是林宿。
　　此刻林宿已经走到豫华身边，朝他点头示意。豫华坐在位置上连头都没抬，冷冷地说了一句：“没想到林总也会来。”
　　林宿对于豫华的嘲讽毫不在意，余光瞥了一眼艾泽，朗声说：“毕竟我早就和您说过，设计专利的申请保护是很重要的，如果您当时选择与我们公司合作就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措不及防的情况。”
　　“我们泽安一定会为豫总公司进行全方位绝对安全的防护。”林宿的话点到为止，豫华也懒得和他多说。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艾泽，最近过的好么？”林宿的语气里还是透着一股异样的亲昵感，让艾泽有些不适。
　　“客气了林总，我们不必熟到这份上。”艾泽同样冷漠的回答。
　　林宿耸了耸肩，说了句“好吧”，身后有人叫了一声林总，林宿点头示意知道，最后和他们说了句：“祝你们好运。”

　　“他怎么会在这里？”艾泽有些怀疑地看着豫华。
　　“他现在为力航设计院提供产权保护服务，这家设计院是目前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豫华看着站台上工作人员进行最后的话筒调试。
　　“之前呢？”艾泽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又问了一遍。
　　豫华：“想和我们公司合作，被我拒绝了。”
　　“因为我？”艾泽问出口的时候有些忐忑。
　　豫华摇头道：“理念不合，与你无关。”搂过他的肩拍了拍，“别多想。”这动作在旁人看来也只是关系很好的两人在悄声说话，并没有引起太多瞩目。

　　现场慢慢的聚起不少人，主持人也已经上台开场，三位白发儒雅气质各异的老师也坐上评委席，比赛也已经开始。
　　之前平台上的一场作品预测，在圈内人看来只是一场闹剧，不过在几个团队上场展示讲解后，台下不少人都坐不住，开始小声议论：
　　“不是说只是预测么？”
　　“这预测能这么准？连设计的思路理念都那么相似？”
　　“这已经不是预测了，这是提前泄密了吧！”
　　“我觉得也是，你看前面那个团队准备的也太仓促了，线都没划平。这好歹也是国际展会，虽然不是比赛，但是含金量也是摆在台面上的。除了临时换作品，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毕竟这件事情人尽皆知，所以议论时并没有多大避讳，台上参赛者没几个脸色和善，台下几家欢喜几家愁都埋在底下暗波涌动。
　　力航设计院的负责人吴总是位快40岁的中年男子，他忍不住朝林宿投出赞赏的目光，“还是林总考虑周到，多亏你建议我们多准备一套方案。”
　　“吴总您客气了，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林宿笑着道了声谢，余光又瞥向不远处的二人。
　　吴总顺着林宿的目光看到了豫华，旋即语气里透着惋惜，“我听说前段时间豫总发了好大的脾气，闹得整个公司乱糟糟的，唉，这人哪还是年轻，太沉不住气。”
　　林宿笑而不语，点了点头终于把注意力转向舞台。

　　上台演讲的顺序是提交作品后抽签决定的，谭琪的手气一向不好，抽到了最后一组，这个节点所有观众都已经处于疲累状态，能坚持留下来的都是对奖项势在必得，或者来看笑话的人。
　　但当谭琪刚上台的时，整个观众席大部分观众都处于精神涣散的状态，加之大部分作品的提前泄露，众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产生精神一振的感觉。
　　这并不影响他的演讲，“各位午好，我是谭琪，代表Dream H公司。”他的形象不差，腰细腿长，只不过不爱打扮穿着休闲，所以平时看上去总是一幅不修边幅的工作狂。上台前换下那副常带的黑框眼镜，带上了隐形眼镜，把漫在脸前的头发重新定型，换上衬衣西裤，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变成了职场精英。
　　虽然面对众多观众演讲，他的声音有些发虚，但开口的瞬间那种专业的气势一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仅如此，他展示的设计稿和之前平台发布的预测完全不同，是重新设计的，没有被刊出的作品，而且笔锋简练，设计精巧，一看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完全不像是临时几天赶制出来的替代品；而且谭琪在讲解设计思路时自带的3D立体设计图绘精确到了室内装潢所有的设计巧思包括为残障盲人士提供的便捷通道都准确清晰地面面俱到。
　　“匠气易成，匠心难得，Dream H公司希望能为每一位顾客提供最别具一格、独树一帜的作品。”
　　整场演讲结束，整个会场都安静了几秒，直到角落处有人带头鼓了掌，众人才回过神来跟着一起鼓掌，掌声越来越多，慢慢地加上了欢呼声，谭琪直到这时才终于卸下一口气，朝豫华的方向微微点了下头，随后离开舞台。
　　“嗯，这孩子的设计思路确实不错，豫总确实看人很准。”吴总看着台上的谭琪不停点头，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不过他身边的林宿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他此刻褪去了先前展现出的自在，眼神冰冷地看着豫华的背影。豫华也在此时转头看向林宿，他脸上没有笑容，只是侧头朝林宿挑了个眉。空手虚握朝林宿晃了晃。
　　他绝对早有预谋！
　　林宿瞬间理清思路，在豫华的示意下看向手机。手机上有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林宿没有多想直接接通。

　　“林总，谈个合作！”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几乎是半带命令的态度。林宿抬头注视着豫华。被瞪的豫华没有表露出任何生气的状态，表情轻松眼神冰冷地朝他点了点头，也没挂电话，手机放在耳边，转过头和艾泽说话：
　　“等会想吃什么？”
　　艾泽：“嗯。。没想好。”
　　豫华：“昨天那家怎么样？”
　　艾泽似乎是在思考，并没有马上回答。
　　两人闲聊的声音从听筒一远一近传来，艾泽明显意识到两人在打电话，但是言语间完全没有避讳或者惊讶，反而态度悠闲毫不在意。
　　不过林宿就没这么好受了，听筒里的对话他根本没仔细听，豫华刚才看向他的那个眼神中带着的威胁，让林宿瞬间感觉到背脊发凉。
　　“考虑的怎么样？”豫华闲适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里传来，似乎是在问艾泽有没有考虑好，但林宿知道这是给他的最后通牒。
　　这一次确实是豫华棋高一招，林宿无奈地闭上双眼，吞了吞口水，从嗓子眼艰难地说出：“好。”
　　电话那头艾泽发出一声轻笑也对豫华说：“好，就那家吧。”
　　嘟。。。嘟。。。
　　电话被挂断，林宿看到豫华和艾泽两人一起站起身，毕竟豫华作为Dream H的负责人，在圈内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加上刚才的精彩演讲，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两人就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展厅。
　　直到两人坐上车，谭琪才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他和团队同事一起站在舞台之上，拿着一等奖的水晶杯和奖状，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亢奋。
　　豫华看到照片后笑着给他发了句语音：“恭喜了，回去发奖金。”
　　谭琪秒回：谢谢老板，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