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好大一朵食人花

53、意外

　　每学期的学期伊始总是最繁忙的，正式开学前大会小会开个不停，需要准备的资料也有不少，有些安排时间紧任务重不得已下艾泽只能把工作带回家中加班加点，熬的天昏地暗。
　　不过，豫华这几天也挺忙的，每天忙到很晚才到家，偶尔半夜到家看到还在挑灯夜战的艾泽，都会皱着眉头把他拎回卧室休息。
　　最近二人的时间差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豫华8点准时起床，起床时艾泽还蒙头睡在被窝里，不管怎么叫都只会简单回个：嗯、啊、好！直到中午时艾泽才会在意识模糊间给他回个电话。
　　开学后艾泽的手机被设置成阶梯式叫醒模式，从早晨6点开始每隔5分钟，闹钟就响一次，一遍一遍地折磨着豫华的耳朵，通常是豫华被吵醒了艾泽还蒙在被窝里爬不起来。
　　不过这个状态也没持续多久，基本上9月中旬艾泽的生物钟就被调了回来，等豫华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剩下空荡荡的冷被窝，实实在在感受到一把艾泽暑假模式时冷榻无人伴的凄凉。
　　9月下旬的某一天，艾泽终于上完了最后一节自修课，放完最后一批留堂的学生，准备下班。
　　豫锦情绪低落的单挎书包和艾泽老老实实说了句“老师再见”正准备离开教室，没想到被艾泽叫住。夏季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溜，只留下豫锦一个人有些哭丧着脸站在讲台边，等候艾泽发落。
　　豫华和艾泽的事儿也没瞒着家里人，所以豫修闻从工厂回来后也就知道具体情况，这两人在学校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愣是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露出马脚。
　　艾泽见这两天豫锦一个人闷闷不乐，陆离也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艾泽记得，豫锦暂住豫华家的时候，他经常去找陆离约球或者打电游什么的。
　　这两天这两人好像有些疏远，好像还有些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毕竟是豫华侄子，艾泽还是多留心了，趁着所有学生都离开教室了艾泽试探地问：“豫锦，你最近。。。。和陆离。。。怎么回事？”
　　豫锦神色复杂地看着艾泽，张了张嘴但是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就这么愣在原地。
　　看来事情有些复杂，以豫锦的脾性应该是他先惹了陆离不开心。艾泽想了想安慰道：“没事，男孩子冲动很正常。”
　　豫锦惊讶地抬起头，“艾泽老师，您。。。都知道了？”
　　作为过来人，艾泽当然能理解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闹矛盾，基本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基本上只要有一方先退让或者道歉，基本上马上就和好了。
　　所以艾泽笑着搂了搂豫锦的肩，以过来人的语气说：“有什么话就应该当面说开，别憋在心里，我看陆离人挺好的，一直在等你解释呢！”
　　豫锦明显听进去了，那双和豫华很像的桃花眼突然就亮了一下，反问艾泽：“真的？老师您真的觉得陆离在等我解释？”
　　哄人哄到底，送佛送到西，艾泽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我骗你干什么！行了，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豫锦听到艾泽的鼓舞，脸上控制不住扬起笑脸，似乎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紧抱了一把艾泽：“好嘞，婶婶再见！”
　　艾泽扬起手就要打豫锦，“臭小子！你乱叫什么？！”豫锦笑着松开了手，一溜烟冲出教室跑没影了。
　　简单收拾一下回到办公室，艾泽才发现自己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微信未读，是彤鑫发来的。那次之后艾泽也去过豫华公司几次，所以不少人都知道艾泽身份，作为豫总秘书的彤鑫，自然加了艾泽的微信。这姑娘平时咋咋呼呼的但是办起事儿来绝不含糊。了解艾泽习惯的彤鑫发来几句文字：
　　泽哥，您要是下班后方便的话就来公司一趟吧？
　　今天豫总发了好大的脾气，现在公司里气压低的吓人！
　　求求您，快来劝劝豫总，救救我们脱离苦海吧！！！！！

　　艾泽只单看信息就知道应该是发生了大事儿，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匆忙打了个车赶去豫华公司。
　　刚进公司艾泽能明显地感觉到不对，所有人闷头坐在电脑前，不敢发出一句声音，连工作交接时候的声音都比平时低了不少。彤鑫在自己工位朝着艾泽紧张地挥着手
　　“豫总在里面和谭琪他们团队商量补救措施呢！”彤鑫悄声和艾泽交代情况。
　　办公室里传出玻璃砸碎和豫华的怒骂：“现在我要的是方案，不是抱歉！”
　　“谭琪，我希望你认清现实！你们团队现在代表的是公司形象！”
　　“公司里到底谁在泄密，怎么泄密的不需要你说！我眼睛不瞎！”
　　艾泽在车上就已经在彤鑫那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一个比较有名的设计平台发布了本次展会几家公司参展的作品预测，还刹有其事的发了几份预测图。
　　别的公司或团队的图真不真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平台对豫华公司参展作品的预测，和公司里准备参展的作品至少有80%相似。
　　很明显，是公司内部有人泄密，既然是参展甚至是抱着获奖的心态去的，那神秘感是必须的，现在泄密后作品再好，都输在缺乏新意。豫华下午看到消息后就大发雷霆，召集管理层开会，现在又挨个叫来了这次参展的几个设计师团队负责人商量后续事宜。
　　说话间，谭琪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面色凝重，看到站在门口的艾泽礼貌地点头致意，艾泽对这人有印象，豫华对于他的评价，有能力、有野心、也衷心，现在有一些因为工作经验不足的怀才自负感，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艾泽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以示安慰，“豫总情绪不好，你见谅！”在公司这些人眼里，艾泽的话其实也是代表着豫华，老板大发雷霆，就需要艾泽来劝诫安慰。
　　谭琪凌厉的脸上扯出了一抹被安慰后的笑，“别这么说泽哥，毕竟责任在我。”
　　艾泽皱眉看着这孩子想怎么那么不开窍，于是出言劝慰：“出了事儿不是一个人抗着就能解决的，要相信团队，相信公司，相信你们豫总。”
　　谭琪沉默地点了点头，但好歹没有再说什么丧气话只是默默地走回自己办公室，开始和团队协商整体的调整方案。
　　艾泽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思路，叩响豫华的办公室。
　　“进来。”豫华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声音听上去似乎压着火气。

　　“是谁惹我们豫总不高兴了？”艾泽打开门直接朝豫华打了个哈哈。
　　豫华也没想到进来的人是艾泽，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艾泽装作有些失望，“还是？金屋藏娇不想让我看？”说完作势就要冲去开休息间的门。
　　豫华终于笑出了声：“行了，哪来的娇。”任由艾泽在休息间和办公室来回穿梭，皱着眉头笑着说，“发生什么事儿，你都知道了！”
　　艾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豫华身后帮他揉着太阳穴，帮他舒缓头疼，“事儿已经发生了，除了补救措施，还要找到漏洞？”
　　豫华仰在椅子里点了点头，眉头也已经舒展开来，艾泽又乘势问了一句：“有人选么？”
　　豫华点了点头，攥住他揉头的手亲了亲，拇指无意识地婆娑他的手背。见状艾泽也不再多言，笑着反握住他的手，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拉起，“行了豫总，别再想了，也不看看几点了，你该下班了！” 艾泽语气阳光地劝着豫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拖着豫华准点下班。
　　“虽然你回国没多久，但福祸相依这句话小时候应该听过吧？” 两人坐着电梯下到地下一层，并肩走出电梯，“下周的展会，我陪你一起！”
　　看一看这场戏是谁起的头！
　　不过这句话艾泽并没有当着豫华的面说出来。但二人也是心照不宣地没有明说。
　　这次的展会定在国庆的黄金周，比赛活动就定在假期的最后一天，说实话临时更换主题和设计图纸已经赶不上了，不得不说这招釜底抽薪真的做的太绝了。
　　之后几天公司仍然是沉浸在士气低落的状态，一是因为这事儿，二是因为国庆的长假，不少没有加班或者特殊任务的员工心早就野到外面去了。
　　豫华干脆让人事发了一条：最后两天工作日，允许迟到早退另算全勤的通知。
　　通知一出底下的员工们兴奋的不行，那天下午整个公司气氛突然又恢复到往日的状态，主要是互相聊着假期的安排。
　　至于。。手上的工作。。。。
　　节后再说，也来得及！

　　长假前最后一天，豫华作为公司老板，起了很好的表率作用，直接没来公司，并且提前在公司微信群里发了通知，通知所有员工最后一天不算打卡，放半天假！
　　公司的各大小群里直接炸开了锅，在豫华看不见听不着的群里不停的刷着：豫老板霸气！ 谢谢豫老板！！ 类似的话。
　　不过这些信息豫华一个也看不到，他自己正忙着带参展团队布展，晚上还熬着夜加班加点地改稿审稿，把自己折磨的黑眼圈深了不少。艾泽作为圈外人，在自己空闲时间都会跟在豫华身边，每天陪他一起加班，等他一起回家。
　　以前豫华只身一人，熬个夜绘图，加个班赶工是常有的事儿，不过现在有艾泽在一旁陪着，豫华完全舍不得艾泽累着，每次只要艾泽有点撑不住犯困，或者面露疲态，豫华都会把后面要完成的事情安排好，直接带艾泽回家休息。
　　好在布展的时间充足，在开展前终于全部完成了布局，定制的赠送产品和纪念品也都提前分装完成，所有人也都迎来了国庆的7天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