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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三章 葬礼后谈论医生（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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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陷在地下室那张舒适的沙发中，脚下踩着柔软的长毛地毯，手里捧着的是热乎乎的仙台口味茶泡饭——干贝、虾仁、三文鱼、黄瓜、香菇和米饭联通浅褐色的玄米茶茶汤一起被盛放于朴素的白瓷碗中，只是轻轻搅动就溢出鲜甜的香气。（注1）
“悠仁说要给我的东西，就是这个？”五条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泡饭。
虽然已经料到虎杖大概是要做夜宵给自己吃，但五条悟以为最多也就是晚餐的海鲜炒饭的再加工品，而现在手上这碗明显是重新做的茶泡饭，多少让他惊讶了一下。
“没错！老师走的那么匆忙，应该是没时间吃晚饭吧。”少年冲五条露出了笑容。“所以！这时候就该这个出场了！五条老师版茶泡饭！”
“哇，居然是特意为我定制的嘛！好厉害！那么——”配合着虎掌模仿综艺节目主持人的夸张动作，五条将筷子指向自己的学生。“悠仁专员！五条老师版茶泡饭和一般的虎杖家茶泡饭的区别是什么呢！”
“是！报告课长！这是专门针对五条老师爱好甜食口味定制的，去掉芹菜，加入三文鱼、干贝、虾仁这类本身具有鲜甜特点食材的茶泡饭！”
寂静瞬间笼罩在师生二人身上，原本情绪高涨、欢快融洽的氛围消失殆尽，白发的咒术师维持着抬着手臂的动作，半饷才堪堪的开口。
“啊……被发现了啊……”
“没错，毕竟老师的表情非常明显啊。”
看着虎杖真诚的笑容，五条悟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本来还想在悠仁面前树立帅气可靠的老师形象呢，这下不是全完了嘛！”
虽说五条悟本人其实是个完全不在意他人看法、唯我独尊的人，自然也不挥拘泥于所谓“帅气可靠的大人”，这样完全来自他人的形容，但唯独在虎杖悠仁面前，最强的咒术师希望能维持一个“可靠的大人”的形象，好让这个孩子可以更多的依靠自己一些。
[——不过讨厌吃芹菜什么的，果然还是太逊了吧！怎么看都是会减去10分的那种中级失误吧！]
就在五条悟懊恼自己多少花了点功夫去塑造帅气的形象受损时，来自他心爱学生的评价再度穿过“无限”，刺伤了最强的咒术师。
“形象什么的，五条老师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吧？”
天真诚恳的表情，坦率的声音，不带任何恶意的中肯的评价——看着樱色短发少年那清澈的眼神，恣意妄为了20多年的最强咒术师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注意下平时的言行，或者做好学生面前的形象管理。
“不过，我觉得这样的五条老师也很帅气可靠哦！”
停下抓自己头发的手，五条悟抬起头，看向冲自己竖起拇指的虎杖。
“不如说，比起那些一本正经、硬邦邦又严肃的老师，我更喜欢五条老师这种有活力、能和我们学生一起玩的老师呢！”
虎杖冲五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该怎么样说呢，感觉要更亲切，更有人情味呢！”（注2）
“哈……会这么说的，只有悠仁了呢……”五条悟放松了身体，将后背靠在松软的靠垫上。“学生也好同期也好，都没法欣赏我的作风，完全不知道捧场呢！”回忆起当年向二年级介绍乙骨忧太时的情形，五条悟有些挫败的叹了口。
“大家啊，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的看着我呢。”
“哇，虽然之前也和伏黑和钉崎讨论过（参见第一章（4）部分），不过老师真的不受欢迎呢。”
“不希望悠仁这么说啊……”看着一脸坦荡的少年，五条悟挫败的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总之男人要胸怀宽广，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啦！总之先吃饭吧！吃饱了最重要！”
“悠仁你……明明还是高中生，却会说出很大叔的话呢……”愣愣的看着完全不在意“老师”、“学生”这层身份，如好兄弟般大大咧咧的拍着自己肩膀的少年，最强咒术师最终还是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感想。“这样可不会受欢迎的哦？”
“诶！？居然很大叔吗！？”虎杖露出了一副相当惊讶的表情，看来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发言是多么富有昭和味道。
“我还以为很帅气呢……啊……这么说来钉崎也的确用复杂的眼神看过我呢……”
看着整个人逐渐苍白化的少年，五条悟捂着嘴，拼命压下闷在胸腔内的笑声，然后伸长手臂勾住了少年的脖子。
“嘛，反正老师我也不受欢迎，不如悠仁就这么和老师一起组成‘不受欢迎二人组’吧？”
“什么啊！我还没有放弃呢！不过啊——”收起不满的表情，少年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冲五条露出了灿烂笑容。“和老师一起的话，好像这样也不错啊。”
“是吧是吧！悠仁既然想当最强，那就也接受随之而来的‘不受欢迎’吧！”
“五条老师你这是在骗人吧，我知道的哦！”
“哈哈哈，悠仁比看起来的聪明呢。”
无视少年的抱怨，五条悟心满意足的趁乱狠狠揉揉了那头毛茸茸的粉色头发。
[啊——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直这样下去……]
用勺子将温热的米饭伴着鲜味十足的汤汁送入口中，热气从胃部扩散到全身。完全比不上人气食堂或者热门定食店的口感和味道，硬要说也就是食材的新鲜度和用料上比较不错——只是非常普通的、家常口味的茶泡饭，但不知为何却意外的让人感到安心放松。
吞咽下最后一口茶泡饭，在全身毛孔都打开的畅快感中，终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自己学生手作料理的最强咒术师非常满足的、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多谢款待——”
“嘿嘿，老师喜欢就好！”虎杖从平板上抬起头，露出了明快的笑容。
五条悟斜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虎杖利索的收拾碗筷，郁结在胸口一晚上的糟糕心情彻底消失不见，整个人又轻松又满足。
[所谓‘幸福’就这样的吧……]
这样想着，五条伸长手臂，习惯性的开始在一旁的零食柜里翻找甜食。
然后意外发生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
自己特意嘱咐过要及时补充、本应塞满甜食的柜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听到客厅传来的响声时，虎杖刚刚将洗好的碗放到沥水架上。
少年转身离开厨房，便看到了自己那个身材巨大的老师正死命摇晃着沙发旁的零食储物柜，力道大的仿佛可以立刻撕开钉子、将整个柜子拆掉。
“哇！五条老师！？你在什么啊！五条老师！”虎杖急忙拉住五条老师的手臂，阻止了成年人继续残害岌岌可危的家具的行为。
“悠仁，没有了！甜食没有了！！”即使被眼罩遮住了一半的脸，虎杖还是轻易识别出了自老师脸上那夹杂着惊恐和悲伤的表情。
“啊，这个啊……”虎杖抓了抓头发。“鹤丸先生说，五条老师今天晚上好像给他惹了什么麻烦，所以把你那部分的点心全部都给御子台了……”
“……所以悠仁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把老师我的甜食收走吗！？”
看着似乎是用“哀怨”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五条老师，虎杖竟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愧疚感，但此刻是必须坚持自己主张的时候。多年照顾爷爷的经验告诉虎杖，决不能因为一时的怜悯而让步。
“我其实也比较赞同鹤丸先生的做法哦？毕竟五条老师实在是吃太多甜食了，这对身体可不好哦？”虎杖回想起当初在医院看到的宣传材料，准备向自己的老师好好科普下健康饮食的重要性，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不讲理的大人打断了。
“太过分了！悠仁！不是说好的一起当最强的‘不受欢迎’二人组吗！居然就这么叛变了我吗！”
“那个是刚刚才决定吧！而且甜食和这个没有关系吧！”下意识的拿出自己当年和爷爷对峙时的气势，虎杖板起了脸虎，露出了被旁人评价为“有些凶狠”的表情。“吃太多甜食的话血糖啊，牙齿啊，胃啊都会出问题的，老师可不要因为年轻就这么随意妄为啊！不然变成老爷爷后可是会吃苦头的！”
“呜哇——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没有甜食我会死的，给我吃甜食！我要吃甜食！！！”身材巨大的成年人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扭成了一长条，原本非常有精神的竖立的白色头发也好像缺水的植物一样萎靡了耷拉了下来。
平日里一向轻飘飘、但却又不可思议的让人觉得安心可靠的老师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沮丧——或者说没出息的样子，完完全全超出预期的情况给虎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但却也实实在在的扣动了虎杖的内心，让一贯坚持原则的少年竟一时间产生了动摇。
[——难道甜食对五条老师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不安和内疚向碳酸饮料里的气泡一样一点点涌了上来。虎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就这么放任鹤丸先生将零食柜清空。
“唔，可就算老师这么说，也不好再把已经给御子台的零食再要回来吧？要不然等明天——”
“哇！不要！不要等明天！我今天就要吃！甜甜软软的蛋糕！滑嫩嫩的布丁！我今天就要吃！今天就要！”原本如死尸般的一动不动的男人又骚动了起来。
“但就算老师你这么说，这个时间也没法去买了，这附近也好像没有便利店——”
“不管！我不管！我今天一整个晚上都在超努力的在消灭咒灵，晚饭都没来的及吃结果连一点想吃的东西都吃不到！也太可怜了！”
“呜哇！老师你小心点啊！”匆忙稳住五条悟因打滚而差点落下沙发的身体，看着对方一脸生无可恋、不停重复着“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只要是甜食什么都可以”的样子，虎杖叹了口气，原本坚定的健康主张最终还是让步了。
“唔……只要是甜食就行是吗……？”
原本摊在沙发上的成年人倏的重新坐了起来，那头仿佛芦苇花的脑袋大幅度的上下晃了晃——虽然被遮住了所以看不到，但虎杖可以可定眼罩下那双眼睛正用包含期翼的目光看着自己。
[没办法了，试试‘那个’吧——]
回忆着冰箱里还有的食材，虎杖重新卷起了外套的袖子。
将吐司按水平和垂直的放向整齐的切成丁，浇上鸡蛋、牛奶和砂糖一起打匀的浅黄色液体，最后再淋上刚熬制好的、带着甜蜜香气的焦糖，放入烤箱。
15分钟后，被盛放在陶瓷盘子中、散发着牛奶香气和焦糖甜味的金黄色食物出炉了。
“请用吧！五条老师！”虎杖将冒着热气的磁盘放到了自己老师的面前。
白色头发的咒术师有些新奇的打量着眼前那个散发着牛奶和焦糖气味的食物——金黄色的半固体物质包裹着被切成立方形的面包丁，表面还有一层诱人的焦糖色。
“悠仁，这个是？”五条悟用勺子小心的戳了戳下软糯有弹性的部分，脸上是即使眼罩也遮不住的兴奋好奇。
“虎杖家特制！面包布丁！”（注3）
“没听过的品种呢。”这样说着，五条悟用勺子轻轻挖下一部分，将冒着热气的食物送入口中。然后，仿佛重新见到了太阳的向日葵一般，白发咒术师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
“真的！这个面包！！有布丁的味道！！”
“嘿嘿嘿，对吧！小学的时候曾经带去过学校一次，同学们都很喜欢呢！”看着一脸幸福的五条，虎杖的心情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就发现了，悠仁真的很擅长做饭呢。”又挖了一勺，白色头发的咒术师含着勺子，歪着头看着虎杖。“没想到连甜点都很擅长呢！”
“因为我是被爷爷带大的，开销上不是那么宽裕，所以很多时候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啦！”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作为和妻子离婚、又早早失去了儿子（赡养）的独居老人，虎杖倭助的生活绝对算不上轻松。仅一人份的退休金在负担自己和孙子的生活开销的同时，还要考虑将来老人离去的情况。经济的拮据使得原本就对流行文化不太了解的虎杖倭助对“布丁”、“蛋糕”这类没什么太高营养价值、可以说是“奢侈品”的甜品更加不屑一顾。
【——男子汉就该大口吃肉、大口吃菜，不该吃这种软绵绵、甜兮兮的东西！】
虎杖眯起眼睛，回忆起了爷爷当年中气十足的吼声，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但即使如此，老人还是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孩童时期的虎杖对于零食的好奇，好让他不至于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而面包布丁，便是其中之一。
虎杖至今还记得平日里总是固执强硬的爷爷笨手笨脚的从老旧的烤箱——那是他们从准备搬走的田中一家那里拿到的——里端出面包布丁的情景，面包丁切的大小不一，牛奶放的太少口感不够嫩滑，焦糖撒的也很不均匀，哪怕作为大人打发小孩子的家庭甜品也过于粗糙了。但那完全称不上“成功”的面包布丁，连同田中家的老旧烤箱和不知哪个年代的家庭烘焙食谱，共同构成了虎杖童年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少年在老房子的厨房中，用百元店买来的打蛋器和模具，实现了一个又一个对于甜食的渴望。
后来“西中之虎”的名号出现，伴随着从找茬的混混那里收来的“补偿费”而来的还有意外不错的赌运，虎杖靠着小钢珠和打工得到了大部分自己喜欢的零食和甜品。
饭还是会经常做，但油漆早已变色的老旧烤箱中再也没有飘出过甜味了。
“老实说我也很久没做这个了，要是能合老师的胃口就太好了呢！”
没有回应虎杖的笑容，五条悟沉默的注视着少年，片刻后再次露出了明快的笑容。
“不会哦！老师我超级喜欢！真的超级好吃呢！”人又挖下了一勺塞在了嘴里。
“热乎乎、滑嫩嫩的布丁！还有被牛奶浸泡过的面包！极品！”男人又挖下了一勺塞在了嘴里。“真好吃啊……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可以哦。”
“诶！？”原本还手舞足蹈的男人突然定住了动作，歪着头看向虎杖。“我没听错吧？悠仁你刚才说——”
“没听错哦，如果五条老师希望的话，我可以每天都做给老师吃。”看着自己老师那有些滑稽的动作，虎杖由不得露出了笑容。
“……悠仁这是在讨好我吗？”收起高举的手臂，白发的男人凑近虎杖，露出了第一天和自己相见时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玩味表情。
“可以这么说哦。”感受着对方半是试探半是挑衅的目光，虎杖坦荡的点了点头。“因为我很感谢老师嘛！”
“哇，真的假的？”
“真的哦，要不是老师的话，我早就被处以死刑了吧，而且——”虎杖顿了顿，直视着那双被眼罩遮住的眼睛。“我啊，其实是个很怕寂寞的人，以前爷爷住院的时候也是，因为不想一个人吃饭，所以总是跑去爷爷的病房和他一起吃。”
“死而复活后，以为会被藏在非——常隐蔽的地方，要一个人寂寞的生活一段时间呢，没想到现在和鹤丸先生还有青江先生一起生活，一起吃饭，真的超级开心的。”
“而这一切，都是五条老师帮我实现的，所以哪怕一点也好，我也希望能为老师做点什么。”
没有丝毫的害羞，虎杖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最近的经历让少年明白，有的话如果碍于面子不早早说出来，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毕竟吞下宿傩手指的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所以要尽可能的，不带有遗憾的活下去。
“所以这就是悠仁一直等我的原因咯？”白发的成年人依旧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进一步靠近了虎杖，说话间的呼吸轻轻吹拂过少年的皮肤。“怕我一个人吃饭会寂寞？”
“没错，因为接到工作电话的老师，好像缺了水的植物一样，头发都蔫下去了呢。”没有对过近的距离感到任何不适，少年还是用清澈坦荡的眼神盯着自己老师那被眼罩遮住的眼睛。“当然如果是我自我意识过剩、让老师觉得讨厌了的话还请直接告诉我，下次不会再——”
话还没说完，就被紧紧拥住了，属于人类的体温自后背的手臂和自己前方的躯体传来，呼吸之间，成年人如叹息般的话语在少年耳边响起。
“怎么可能会讨厌啊……”
这样说完，环绕在背后的手臂松开了，就在虎杖莫名的感到怅然若失时，温热的触感伴随着极轻微的“咚”的一声，再次从额头传来。
“不如说老师我啊，非常开心哦。”属于成年人的、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着少年的脸颊。“真的，非常非常的开心——”
“谢谢你，悠仁。”
那是虎杖从没听过、从没见过的，可以让人融化的，如果月光般极其温柔的语气和表情。
[——这到底，是什么样感觉？]
噗通、噗通——
伴随着突然变化的心律，少年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自他的内心破土而出的声音。
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之前还他亲密的额头相贴的男人便像蝴蝶一般轻快的同虎杖拉开了距离。
“那么，作为nice teacher GoJo，必须回报学生的好意才行呢！”恢复轻浮态度的大人冲虎杖摆了摆手指。“所以——”
“所以？”
“就让我们开始悠仁同学期待很久的五条老师的游戏实况环节吧！”这样说完，白发男人从电视机柜下摸出了游戏手柄。
直到五条悟调出写着“只狼Sekiro”的游戏主界面，虎杖才如梦方醒，回忆起两周前自己第一次来鹤丸家后，和老师的那个约定。（参见第二章（5））。
“哇！老师居然还记得吗！？”虎杖吃惊的看着五条悟，毕竟接连不断的事情让他自己都忘记了和五条老师一起打游戏的约定。
“哼哼，我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哦？绝对不会忘记学生的约定的哦！”男人洋洋自得的登录上自己的账号，冲虎杖比了“V”。
因为虎杖要进行咒力训练，所以原本计划的一起打游戏最终变成了五条悟一个人的流程演示，但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如说因为制作者的恶趣味使得游戏设计上“惊吓”连连、紧张刺激、趣味性《Sekiro》本身，甚至比看电影能更好的训练咒力——但当玩家是五条悟时，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老师不断重复“刷钱”、“买远程投掷道具”、“从远处投道具”这一完完全全的“逃课”（注4）流程，直至磨空精英怪两管长长的HP，虎杖悠仁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止水”，以至于当屏幕上出现宣告胜利的“忍杀 Shinobi Execution”字样时，都没给少年内心带来任何波澜。
[能把乐趣十足的游戏完成单调的机械操作，该说不愧是五条老师吗？]看着和自己完全不同、明显乐在其中的大人，虎杖在内心深深的叹了口气。
——鹤丸先生你说的没错，五条老师真的，相当，不擅长打游戏呢。
“我说悠仁，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啊？是困了吗？”与一脸麻木的虎杖不同，刚刚击败了高难度怪物的五条明显要兴奋的多，连声音都因为高昂的情绪而比平时高了一些。“要是困了的话还是去床上睡觉毕竟好哦？”
“并没有很困……只是……虽然之前五条老师也说了自己不太擅长打游戏，但是我没想到居然可以不擅长到这个地步……”虎杖斟酌了下词句，尽量让自己的措辞不要那么直白。
“真过分啊，悠仁君，你这是瞧不起我们逃课打法的玩家吗？”白发教师抱起了手臂。“不管什么玩法，只要能通关不就好了？那么越省力的不是越好吗？”
“话是这么说，但怎么说呢——”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大人，虎杖也不甘示弱的板起了脸。“但是一般来说，这样对游戏也太不认真了吧，老师你真的喜欢这个游戏吗？”
“喜欢哦，为了让主人公到达大团圆的happy ending结局，我真的花了很——多功夫，打了好几遍哦！”
“原来五条老师是happy ending派吗？”
“真过分啊，悠仁，难道我看起来像是bad ending派的吗？”
“该怎么说呢……”虎杖抱起胳膊，认真的思考起来。“与其说说是bad ending派，不如说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不在意的那一类？总觉得是这样的感觉呢……”
“哈……”似乎是对自己的回答相当无奈，银色头发的大人非常大声的叹了口气。
“没有那回事哦……”收起了日常的轻浮态度，五条悟用至今为止最一本正经的口气说道。
“就算是最强的我，也是非常普通的，希望结局是大团圆的happy ending的那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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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岩寺嘉伸少有的在他人身上体会到了五条悟带给他的那种恼火感和不爽感。
面前的年轻人懒散的斜躺在长椅上，不整的衣冠和过于不雅的姿势让已过古稀之年的老者非常想要以长辈的姿态狠狠的教训一下对方，奈何两者之间过于悬殊的身份差距使得他无法这么做。
“以上，便是咒术界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其人的情况。”最终，乐岩寺还是只能压下怒火，用带着长者威严的口气，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嗯……这样啊……”
但回复他的，只有对方相当敷衍的回答。
“所以，内阁这边的意见是？”短暂的沉默后，乐岩寺主动开口，让对话可以继续下去。
“这种事还要问吗……这样明显不行的把？”
“哈？”
“因为啊，你们啊，不是完全没法控制这个叫‘五条悟’的男人吗？”对方用一只手撑起脑袋，原本就不太整齐的和服衣摆因动作的变化进一步敞开，露出了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掌握一个自己不能控制的武器，可不是什么值得安心的事情哦？不管对内阁，还是对天皇，威胁性都太强了。”
乐岩寺垂下视线，让自己可以不用看到这可以说是不知廉耻的画面，隐忍克制的开口。“不过五条悟本人总体还是比较安分的，会遵从咒术界的决定行事——”
“明明才被对方强行保下了宿傩的容器，老爷爷你还真敢说呢。”乐岩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嗤笑声打断了。
“你们根本拿那个那个男人毫无办法嘛——说什么领导整个咒术界，根本是虚有名号啊。”
“……的确，如果五条悟坚持的话，我们没办法直接左右他的意见——”无礼的态度和被直击要害的恼怒让乐岩寺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拐杖。“但整个咒术界可以通过迂回的方法，阻止他的任性，您所忧虑宿傩的容器也已经妥当的处理掉了，所以——”
“我说老爷爷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啊？”短短几分钟内第二次被打断，让乐岩寺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你真的认为那个宿傩的容器已经死了吗？”
“……御前不这么认为吗？”
“正所谓‘葬礼后谈论医生’——”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红色的折扇，年轻人轻笑着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只露出琉璃般的蓝色眼睛。“老爷爷你既然还没参加那个容器的少年的葬礼，就别这么早下结论比较好哦？”
“顺便，不听话的武器，早点驯服或者处理掉，才是上策哦。”蓝色的眼睛轻轻眯起。“这种事情就不需要我来教老爷爷你了吧？”
第三章（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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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部分读作脑补私设）
参考一般日式的三文鱼茶泡饭和海鲜粥杜撰的，应该不会难吃，大概
个人觉得，五其实是个很有人情味和世俗气息的人，尤其是官方小说《返魂人偶》里和娜娜明路边买黄油土豆；第二卷第五篇三人组出去玩那里，五条提出“依靠便利店掌握时代洪流”和“在便利店补充甜品”都是非常有生活（社畜）气息的（本社畜真就是靠全家的新品限定意识到“啊，原来xx的季节来了”或者“啊原来xx的季节过了”这种事orz）
制作过程来自《舞伎家的料理人》第一话。非常推荐！！超棒的京都、舞伎以及青森料理的作品！！！（喂）后续如果再有虎杖家的厨房环节出现，大概率都是来自这部（你）或者我基友的食谱（你要不要这么闲）
歪门邪道的通关方法（。）比如卡Bug和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