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血》许鲤

20、关山千里（下）

　　雪霁心知不妙，却见段廉逍已经闪电般出手，双掌齐发，正中面前之人胸口。那人低哼一声，撞上石壁，躺倒在地。另一人大惊，正欲出声喊叫，段廉逍抢到他身后，横掌切他后颈。他俯身便倒，那声惊叫终于没叫出来。
　　只听前方又有人叫道：“怎么回事，高兄弟？”
　　说话间已经行到近处，段廉逍抢上，出拳攻击，那人提刀拦住，大叫道：“大伙快来。”
　　此人手中有兵器，功夫不弱，段廉逍出手更不容情，只了一招招，那人前胸中拳，倒地不起。此时朝阳升起，雾气慢慢消散。眼见前方奔来四人，沿山路一字排开。因地方狭窄，无法形成包围之势。前面一人惊道：“安国将军！”
　　段廉逍更不答话，飞身而起，跃到他身前，那人手中持长剑，见段廉逍攻来，身子伏低，从廉逍身侧空隙避过，回身挥剑直劈段廉逍左肩，身形甚是敏捷。段廉逍一击不中，飞身而起，避过了身后劈来的长剑，又攻向第二人，几人战在一处。
　　雪霁见段廉逍出手似是较二天前更加快速狠辣，招招不离敌人要害之处，又担忧他伤势，一时心急如焚。不过几招之间，又有两人倒地，余下二人萌生退意，在段廉逍身后使剑之人忽然转身向雪霁奔来，尚未到雪霁身边，段廉逍已经料理了余下的那人，见他扑向雪霁，夺下身边黑鹰军的长剑脱手掷出，正中那人后心。那人又跑了几步才俯身跌倒，正倒在雪霁脚边，兀自圆睁着双目。
　　雪霁见片刻之间，黑鹰军前后七人落败，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不过几天功夫，段廉逍武艺如此长进，雪霁心中暗惊。
　　段廉逍道：“快些离开之这里。前方尚有几处险要之处，只有一条必经之路。黑鹰军若占据地形之利，倒有些难处。”
　　雪霁说道：“不然你一个人走罢，险要的山路可以趁夜里通过。带着我就不易脱身。”
　　段廉逍正色道：“以后你不可再说这话，不管前途如何，我们都不分离。”
　　二人牵了马，通过了山隘，所幸前方再无黑鹰军阻拦。段廉逍与雪霁说了原委，原来那成纪镇在大理国西北苦寒之地，多大雪山，其间有山中居民时称“栗粟”，骁勇善战，利刃毒矢不离身，首领呼为“大鬼主”。因时任大鬼主苴罗不服管冶，段廉逍身为安国将军，与大皇子一同带兵征讨。那苴罗占据雪山有利之地，段廉逍队伍一时也不易攻破。四月二十七乃是皇上生辰，段廉逍军务吃紧，本不欲回都城。没想到皇上段廉义派人送信，言道段廉逍为国带兵征讨叛部，辛苦劬劳。借生辰之日，兄弟团聚盘桓几日。段廉逍只得带了几名亲随便和燕先生回到羊苴咩都城。不成想那杨义贞久藏祸心，见段廉逍大军不在左近，铤而走险，弑君叛国。段廉逍武艺高强，治军有方，声誉正隆，杨义贞深怕段廉逍集齐各部力量讨伐自己，欲杀之以除后患。是以不惜全力搜捕段廉逍。
　　叛乱之夜，他护着燕先生杀出一条血路，仓皇离都，一路北来，本欲往成纪镇方向会合自己部众。没想到燕先生受了箭伤，后面追兵迫得甚急，成纪镇方向又有重兵把守，只好改道凤羽郡，藏身山谷。以后便是雪霁不惜性命相帮，相随离乡之事了。
　　雪霁听了这些因果，知国事紧急，段廉逍又不肯舍自己而去，眼下只得寻出计策，会合大军，方可与叛军抗衡。雪霁思索了片刻，道：“兵法有声东击西之计，不如我们先往东方去，再绕路往西北去，虽然多耗些时日，倒可以避其锋芒。”
　　段廉逍说道：“如往东去，便是鄯阐府。到得那里，可让鄯阐侯出兵平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