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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疼了? ...

  •   蜜儿四下张望,似乎想找一个帮手,苏翊后退半步,即刻藏身至一座假山后方。

      见四下无人,蜜儿蹲低身姿,向九皇子发问:“小殿下,怎么只有你一个,伺候你的宫人呢?”

      “她们太烦了,本殿把她们给甩掉了!”九皇子稚气地摆摆手,理直气壮地说道。

      蜜儿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纸鸢,挂得实在不低,她略显踌躇,不敢应承。

      九皇子再次拉了拉蜜儿的衣袂,腻声撒娇:“好嘛好嘛~漂亮姐姐!帮本殿取一下嘛!”

      蜜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想着:怎么说我小时候也是练过点基本功的,捡纸鸢什么的,应该不难吧!不就爬树嘛!

      蜜儿提起裙摆,颤颤巍巍地踩上了树。大榕树的枝干逶迤起伏,略微倾斜而生,倒是真不难爬。

      蜜儿一直盯着纸鸢的位置,身轻如燕的她,不知不觉已经爬至一丈有余之高。

      纸鸢眼看就挂在不远处,蜜儿靠近后稍稍探前,伸手前去,终于取到了纸鸢,蜜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低头望向在树下满心期待的九皇子。

      不望还好,这一眼,着实令人胆寒!蜜儿颤抖了一下,手心渗出薄汗,下意识抱紧了枝干。

      站在树下的九皇子心急如焚,他仰头吆喝道:“姐姐!这边!快抛下来!”
      九皇子浮躁地催促着。

      蜜儿应声把纸鸢往树下抛去,九皇子即刻弯腰拾了起来,拿到纸鸢后,九皇子便满心欢喜地跑开了,全然不顾还挂在枝干上的蜜儿,更别说叫人前来营救了。

      苏翊见之,心中愤懑苛责:“啧!这个小屁孩儿!”

      苏翊本想过去搭救蜜儿,却又顿了一下,或许,待她确认四下无人,指不定就会用轻功跃下。

      嗯!再等等看吧。
      苏翊一直躲在暗处观望,并未现身相救。

      蜜儿茫然地往地面看去,再一次吓得腿脚发麻,还真不敢动身!如今只好盼着有谁正好路过,向他求救了。

      蜜儿抱着枝干,百无聊赖,喃喃自语:“唉!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这一大清早的,也没几个人经过这块,真是上树容易下树难,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

      这大榕树枝繁叶茂,枝干粗壮,只要她不乱动,倒也不危险。

      依稀间,后方的枝叶传来沙沙声响,蜜儿不经意地回头望去,不远处,正有一条灰褐色的蛇蜿蜒而来。

      蜜儿被吓得花容失色,她不由自主地尖叫一声,正因为她这声刺耳的呼喊,惊扰了那条蛇,它出于自卫,在蜜儿脚踝上噬了一口。

      苏翊听到蜜儿的尖叫声,连忙往榕树跑去。

      蜜儿直接被吓哭了,她一时失足,从树上坠下。眼睁睁看着蜜儿即将坠地,苏翊根本来不及过去救她。

      一眼恍惚,有道身影飞驰而过,电光火石间,他张开双臂,把蜜儿稳稳地承住,下一秒,她便落入了靳王坚实的怀抱。

      蜜儿在他怀中浑身颤抖,泣不成声,司马玥蹙着眉,神情焦灼地询问:“怎么样,摔到哪了?!”

      蜜儿神魂俱散,用惊颤的声线嘀咕着:“蛇...有蛇!!”

      司马玥拂视一眼蜜儿脚踝上的齿印,迅捷跃起,徒手擒下了那条蛇。所幸,此蛇并未逃离!若此蛇有毒,蜜儿恐有性命之危,一定要把蛇抓了,方能用它的血清来解毒!

      此时,苏翊才急冲冲地跑到他们跟前。

      司马玥带着苛责的语气冲苏翊厉声叫嚷:“你到底在搞什么!”

      这次意外,苏翊的确难辞其咎,他望着失魂落魄的蜜儿,内心也是愧疚不已。

      司马玥赫然而怒,把那条蛇捏得奄奄一息,宣泄般抛给了苏翊。

      司马玥俯身,轻柔抹去蜜儿的泪痕,脸上掠过一丝忧心,他敛起怒气,用相对平和的语调询问:“还能走吗?”

      蜜儿惊魂未定,反应迟缓,久久仍未应答。

      司马玥一蹙眉,索性把她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上院走去。而苏翊提着那萎靡的蛇,唯唯诺诺地跟在司马玥的身后。

      司马玥把蜜儿抱到了上院的偏殿,轻轻放在躺椅之上。他侧眸,懆急地吩咐邢风:“叫时雨过来!”

      时雨是靳翼军的军医。
      没过多久,时雨便来到了上院。

      时雨驾轻就熟地替蜜儿号了脉,察看了她脚踝上的齿印,拽了拽那条已经一命呜呼的蛇,神色泰然地说:“没事,受了点惊吓而已。这蛇是过树榕,没毒!”

      靳王神色似有舒缓,听到蜜儿并无大碍后,便恢复了往常孤高冷傲之态,果断地把她驱逐出去。
      “邢风!把她送回星熠楼。”

      蜜儿离去以后,司马玥厉目看着苏翊。

      “你不打算跟本王解释一下吗?”

      苏翊自知逃不过靳王的问责,掠过一丝叹息之声:“嗯,这次...是我的责任。”

      “你去惹她做什么?!”司马玥满目阴郁,似乎在责备苏翊擅作主张。

      “啧,你不是叫我去查一下她吗?我本意只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而已。”苏翊无奈地解释道。

      靳王眸色更显阴沉,语调锋锐了几分:“试探?!若方才本王没有及时接住她,她恐怕性命危矣!”

      “心疼了?!”苏翊一挑眉,戏谑地探问。

      “什么?!”司马玥收回目光,假装不明深意。

      “你不打算跟本侯交代一下吗?”

      靳王脸上掠过一丝凌乱,又迅速抚平:“本王不是跟你说了,她不是鹤渊的人!何必多此一举!”

      “所以,你已经查看过她的左肩了?”苏翊一语道破。

      司马玥规避了苏翊的眼神,并无应答。

      “我还真没见过你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

      “你的聪明才智能不能用在别的地方!如今她是追查鹤渊的唯一线索,若她死了,还怎么查!”
      司马玥依旧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振振有辞地自辩道。

      “所以...是看了?”

      “本王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鹤渊的人!”

      “然后呢?”苏翊喜上眉梢,穷追不舍。

      当日之片段掠过脑海,一抹红晕染上耳根,司马玥已不想继续探讨。
      “没有然后!你很闲是不是?!”

      “本侯就跟你开个玩笑,瞧你紧张的!行了,我会继续盯紧她的。”
      看到司马玥困窘不堪的样子,苏翊实在掩不住笑意,不过,倒也懂得适可而止。

      “别把她弄死了!”司马玥再度嘱咐。

      “知道了,靳王爷!”

      寿宴过后,蜜儿在宫里更是名声大噪,男子爱慕,女子嫉妒,尤其是灵星阁这女子无数的是非之地。

      蜜儿舞艺超凡脱俗,苏缨很器重她,常常破格让她担任领舞,这便让争得死去活来,挤上魁令之位的袁安宁不痛快了。

      袁安宁在人前总是端着温柔恬静的模样,但私下,那副凉薄的嘴脸可不好看,她抱怨着说:“哼!一个没通过甄选的新人,凭什么老是当领舞?!”

      袁安宁的好姐妹倩倩趋附道:“就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上本该是姐姐崭露头角,却让她捡了个便宜,出尽风头。”

      提起寿宴,袁安宁就更加难以下咽:“寿宴之上,居然敢把酒洒在靳王殿下的身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闹这么一出,靳王殿下居然还没有责罚她!哼,不就是一个贡品,不给她点教训,都不知道什么叫寄人篱下!”

      “姐姐打算怎么做?”

      袁安宁阴险地掀起嘴角,凑上倩倩耳旁,窃窃私语。

      如常地,蜜儿在另一次宴会演出上又担任了领舞。可这次袁安宁不仅没有喧闹,还以身体不适为由,请辞了此次演出。

      实则,她早已在数日前买通了工匠,在舞台挂饰的木桩上动了手脚!

      宴会之上,舞台的布置别具匠心,精巧的挂饰随风摇曳,缠绕挂饰的木桩被扯得动荡,险象环生。

      坐席上,靳王察觉到木桩不寻常的晃动,不安感油然而生,他果断地转头道:“邢风!”

      “王爷!”
      邢风拱手作揖,半鞠身躯,听候差遣。

      “木桩似有异样,你去看看。”

      “喏!”

      邢风刚领命前去,一阵疾风便一啸而过,挂饰随势而起,摇曳坠下,牵动着木桩,眼看正要往舞台中央压去。

      靳王早就有所察觉,步履如飞,迅捷地跃了几步,踏上舞台。他目光锁定蜜儿,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横腰揽下,转身护在怀里。

      靳王动作之迅,一气呵成,时间宛如定格。少女娇小可人,毫不费力就把她带离了危险。

      靳王再一次救蜜儿于危难之中,每一次出手,他都没有半分思虑时间,几乎是本能使然。

      蜜儿错愕地抬头,承上了靳王的目光,靳王眉头紧锁,暗色眼瞳如万丈深谭,让人难以辩出是苛责还是疼惜。

      随即,木桩倒在舞台中央,直直地压在另一位舞姬身上。张楠楠被木桩重重一击,当场沥血倒下,昏厥过去。

      “楠楠!”
      蜜儿从靳王怀中挣脱出来,想上前察看楠楠的伤势。

      飞来横祸,众舞姬唯避之而不及,蜜儿却揪心不已,难以心安。若不是被靳王揽走,被压倒的本该是自己。

      可靳王却一把扣住蜜儿的手腕,把她禁锢在原地。大概是觉得危险还没解除吧,因为挂饰还连着另一边的木桩,那边的木桩也被扯歪了。

      靳王直盯着蜜儿,暗暗苛责:这人怎么这么闹腾!本王能护你多少回!?

      此时,邢风踏上了台,把靳王从一霎晃神中唤醒:“属下失职,王爷没事吧?!”

      靳王颔首示意,其后遣下人处理乌烟瘴气的舞台。

      靳王雷厉风行,台下所有观众都还处于愣怔之中,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蜜儿看着宫人们抬走了重伤的楠楠,十分忧心,双手因焦虑不安而把裙摆拽出了褶子。

      靳王看到蜜儿安然无恙,紧绷的情绪舒缓开来,似乎其他人的性命于他而言,如蝼蚁般卑不足道。

      始料不及的变故,使宴会戛然而止,座上宾客有序散去。而靳王仍立于台上,勘察着木桩断裂处,心存疑虑:好端端的木桩说断就断?

      他走向木桩,伸手摸了一下断裂处,发现有一半切口十分平整,显然是人为动的手脚。

      “邢风!查一查这几天到过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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